靜謐的夜空裏,除了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整個院子再無其他聲響。


    周景行眯著眼睛,四處打量。


    張瘸子害怕自家公子出現什麽閃失,也是顫顫巍巍的跟在身旁。


    “公子別怕,我保護你...”


    兩人走到小院裏四處觀察,一道冷風吹過,張瘸子猛地一驚,瞬間躲到周景行身後。


    周景行嘴角一抽,你就這麽保護我是吧...


    “就是一陣風而已張伯,別一驚一乍的。”


    周景行輕聲安慰兩句,目光落在院中那棵樹上。


    低矮的樹梢上,一塊木牌正靜靜懸掛在那。


    周景行可以確定,這塊木牌在他們今天下午搬進來的時候,還是不存在的。


    他伸手將牌子取下,發現木牌上雕刻著一柄斷掉的刀。


    “張伯,您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周景行將木牌遞給張瘸子。


    張瘸子拿起木牌仔細端詳,半晌也是搖頭說道:“沒見過。”


    周景行重新接過牌子,雙眼微微眯起,同時看向院子周圍。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目光在院子裏掃視一圈後,周景行將牌子拿在手上,“迴書房繼續吃宵夜吧張伯。”


    張瘸子點了點頭,並未將這牌子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這塊牌子可能之前就在這棵樹上,隻是今晚刮風,恰好刮下來了而已。


    待兩人進入書房後,宅院的屋頂忽然冒出一個人。


    此人望著書房,眼中帶著一絲狐疑。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根枯木在夜色的掩護下,以利箭之勢襲來!


    噗!


    枯木刺入他的肩膀,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擊飛!


    一個身穿深色長袍的老者悄無聲息出現在屋頂之上。


    老者俯身觀察,未在屋頂發現任何血跡,也未在周圍感應到任何武者的氣息。


    “逃的挺快。”


    老者喃喃低語,身影隨風消散。


    長安外城,某街道轉角。


    身穿夜行衣的探子艱難扶著牆壁前行。


    他的肩膀依舊插著那根枯木,恐怖的力道讓他的左肩幾乎報廢。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肩胛骨已經碎了。


    循著記憶,他敲響聯絡點的門,撐著最後一口氣將消息告訴接頭人後,便直接暈死過去。


    外界發生的事情,周景行並不知曉。


    吃完宵夜,交代完張瘸子明天要做的事情之後,他便迴房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的周景行就這麽怔怔看著天花板,有些出神。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身份,未卜的前途。


    這一切讓他感覺極其不真實,感覺不安,感覺惶恐。


    “或許,這才是正常穿越該有的心情吧。”


    “如果沒有穿越,我這時候應該剛剛結束實驗,喊師兄他們擼串了。”


    周景行自嘲的笑笑,“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先賺些銀子,在這世界站穩腳跟先吧。”


    沒錢根本去不起教坊司...


    周景行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想到今天在教坊司裏被兩個姑娘圍繞的感覺,他就忍不住傻笑起來。


    上輩子身為實驗室宅男的他,什麽時候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貌似也不能這麽享受,兩個及兩個以上就犯法了...


    周景行歪歪著,翻了個身打算睡覺。


    這時,他忽然想起那個出現在院子裏的木牌。


    他坐起身來,拿起木牌重新打量。


    “這東西肯定不會是憑空出現的。”


    “是誰放進來的,他又有什麽目的?”


    周景行眸光閃爍,“莫非這間宅院有什麽秘密不成?”


    想到這,周景行當即在房間內檢查起來,就連床底跟被褥都沒有放過。


    “是我想多了...毛都沒有...”


    周景行坐在床邊嘖嘖搖頭,“還以為這宅院裏,埋有什麽寶藏給我當新手大禮包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說著,周景行鞋子一丟,就要躺迴床上。


    鞋子砸到邊上的一個小木桌,發出哢嚓的響聲。


    周景行隨意瞥了一眼,躺下休息。


    誒?不對!


    剛躺下的周景行猛然起身,快步來到剛才自己翻過的小木桌前。


    隻見桌子被鞋子砸中的地方,除了掛著些許泥土,還有一些木屑脫落。


    他用手指在上麵擦了擦,手指上立刻沾染了些許褐色顏料跟破碎木屑。


    “這桌子補過...”


    周景行四下看了看,拿起那個木牌當工具用。


    他先是輕輕刮了下,發現刮不動之後,便用力刮了起來。


    用來填補的木屑很快被刮落,露出裏麵的木質結構。


    上麵刻著一列字符:肆—玖—貳—甲—亥。


    周景行眉頭微蹙,他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暗號?”


    看著手裏的木牌,周景行眼睛微微眯起,“他們該不會就是在找這串字符吧?”


    “這宅院果然有些秘密。”


    “等賺夠了銀兩就直接搬走吧,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景行將小木桌移動了一下,把刮掉的那邊隱藏起來後,便直接躺迴床上睡了過去。


    ......


    長安內城,項修元家。


    項修元正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麵前還擺著幾本經史子集。


    他試圖從這些書裏,找到釣魚的意思。


    可僅僅看了一會兒,他就難以抵抗睡意,直接睡了過去。


    砰!


    他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巨大的響動讓項修元瞬間驚醒,他下意識握住床邊的長槍,一個迴馬槍刺向門口!


    鐺!


    金鐵交鳴之音迴響,項修元與來人不分伯仲,雙雙退開。


    “小子你想幹什麽!殺你爹?!”


    粗獷的聲音響起,項修元頓時怔在原地,定睛一看,發現門口站著的正是他的父親,金吾衛右統領,項震山。


    “爹?!您怎麽迴來了?!”


    按照正常情況,自己老爹這時候不是應該在軍營裏待命嗎?


    “跪下。”


    項震山沉聲開口。


    撲通。


    項修元絲滑下跪。


    “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教坊司了。”


    項震山沉著臉,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


    項修元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但心裏卻在想是那個王八蛋告的密,自己一定要把他拖出來暴打一頓。


    “沒人告密,而是你的那首詞。”


    “今天老子奉命巡視皇宮,正好從那些文官嘴裏聽到了!”


    項震山怎會不知道自己兒子腦子裏想什麽。


    “你沒那能耐寫出那樣的詩詞。”


    “我們項家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從你爺爺到我,再到你,都是胸無點墨的家夥。”


    項修元跪在地上,沒有反駁。


    “我告訴過你,那杜月荷背後的人不簡單!讓你別去招惹她,你怎麽就是不聽!”


    項震山反轉長槍,用槍杆在項修元背後猛地抽了一下。


    “爹...我喜歡她...”項修元低聲說道。


    “你就是喜歡教坊司的老鴇!我都舉雙手讚同,唯獨不能喜歡她!”


    項震山聲音低沉,“她父親的案子牽扯甚廣,直到現在都沒查清楚,誰湊上去都會被懷疑。”


    “還有她身後那位,那可是皇宮裏麵的!你有什麽資格跟人家搶女人!”


    “太子未立,她身後那位,也在盯著太子的位置。”


    “不管將來她身後那位能否坐上太子的位置,你跟她都不會有好下場,你明白嗎!”


    說到最後,項震山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憂慮。


    得知項修元以一首《相見歡》在教坊司內揚名,且被月荷請去閨房之時,項震山第一時間就跟中郎將告假趕迴家。


    他怕自己這腦子一根筋的兒子被人利用,讓自己,以及整個項家,打上月荷背後那位的標記。


    這場太子之爭,他不想讓項家牽扯其中。


    “爹,不是您跟我說,喜歡一個姑娘,就大膽去告訴她嗎?”


    “我都是按照您的話去做的,為什麽您要打我?”


    項修元有些委屈的問道。


    “我剛才的話你是一句沒聽進去?”項震山額頭青筋凸起。


    “聽進去了。”


    項修元撓了撓頭,“可那跟我喜歡月荷有什麽關係,我就是隻想跟月荷姑娘在一起而已。”


    項震山聽到這話,頓時兩眼一黑。


    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個一根筋的玩意...


    找時間跟他娘再要個小的吧,這大的廢了。


    “聽你爹一句勸,暫時不要跟那個月荷過多接觸。”


    “如果真的有機會,爹會幫你一把,明白嗎?”


    要小的需要時間,項震山隻能先穩住自己這個一根筋的兒子。


    項修元點頭如搗蒜。


    “你桌上放那麽多書幹什麽?”


    項震山看到了桌上的書,滿臉疑惑,他可不覺得自己這兒子會主動讀書。


    項修元將今天周景行的話複述了一遍。


    項震山站在原地沉思,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你明天去那周景行家裏問問,這釣魚是啥意思。”


    “爹你也不知道?”


    項震山臉色一僵,“我當然知道,這是讓你跟人多請教請教!磨一磨那衝動的性子!”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你娘。”


    項震山頭也不迴,快步離開,他打算讓自己夫人去調查一下周景行的身份。


    這種事情交給項修元,他不放心。


    當然,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個小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私生子玩女帝養成,你認真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越長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越長涯並收藏私生子玩女帝養成,你認真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