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漢看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瞧著可不像是那種輕易就能被人擺布的人。


    怎麽會乖乖任鄭倩娟差遣呢?


    這其中定然還有些什麽隱情。


    想到此處,葉巧巧皺眉問他:“你怎麽會受她指使?”


    壯漢一聽這話,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地說道:“那鄭倩娟來我茅草屋前色誘我呀,她說隻要我能把你給控製住,讓你跪下來求她,她便將身子給我。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聽信了她的話,這才犯下了大錯呀。”


    “這樣嘛?”葉巧巧神色微擰。


    萬萬沒想到這老太婆為了對付自己,竟然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


    當真是無恥至極!


    壯漢繼續哭著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的人呀,一直以為您就是個平常女子,哪能想到竟惹了不該惹的人啊!我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我真該死!小姐,您饒我一命吧!”


    說著,他還不停地磕頭。


    那‘砰砰’的聲響在公堂裏迴蕩著,額頭不一會兒就磕得紅腫了起來。


    “大人,您怎麽看?”葉巧巧目光看向公堂之上的董飛光。


    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交代。


    誰知道,董飛光隻是麵色嚴肅,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


    隨即對著衙役高聲說道:“傳,鄭倩娟!”


    緊接著,一個滿是傷痕、被繩子綁著雙手的鄭倩娟,被兩個衙役一左一右地拉了上來。


    她頭發淩亂,衣裳也破了幾處,臉上、手上盡是或青或紫的傷痕。


    看著狼狽不堪。


    想來在被帶來公堂之前,也是經曆了一番折騰。


    她原本目光散漫,眼神遊離。


    可是眸光在觸及到葉巧巧時,那眸子裏瞬間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仿佛要將葉巧巧生吞活剝了一般。


    “葉巧巧,你當真是個小野種!”鄭倩娟即便落魄,也麵露兇光。


    那話語極為難聽,在這肅穆的公堂之上顯得格外刺耳。


    見鄭倩娟沒有絲毫悔改之意,葉巧巧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打心眼裏,對這種人實實在在的瞧不起。


    尤其是為了惡心她,還專門給人賣身對付她。


    都一把年紀了,明明是頤養天年,卻還使這麽下作的手段。


    當真是不知廉恥到了極點。


    想到此處,葉巧巧分毫不讓的毒舌毒到底:“像您啊,都願意脫了褲子報複別人,也不願意擦幹淨臉蛋瞧瞧自己哪錯了,更為可恥。誰是野種,誰心裏有數!”


    那話語如一把利刃直直地朝著鄭倩娟刺去,絲毫不留情麵。


    知道葉巧巧嘴巴毒辣,鄭倩娟也被氣得渾身發抖,臉漲得通紅。


    她恨恨道:“沒將你弄死,是我最大的錯!”


    那話語裏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毒,仿佛葉巧巧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是啊,你也隻配這種弄死我的做法。”葉巧巧勾唇。


    公堂之上的董飛光見狀,眉頭緊皺,麵色愈發嚴肅。


    再次拍了拍驚堂木,厲聲問向鄭倩娟:“方才那壯漢已指認,你是色誘指使他鬧事之人,可認罪?”


    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鄭倩娟,不容她有絲毫的狡辯。


    “民婦認罪,隻是這葉巧巧也天理難容!”鄭倩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指控道。


    那模樣看著甚是狼狽,但死前還不忘指控葉巧巧。


    仿佛鄭倩娟自己才是那個受盡委屈的受害者。


    葉巧巧納了悶了,怎麽惹她了?


    三番兩次主動來自己那神機妙算閣鬧事,還嫌不夠嗎?


    皺眉說道:“你什麽意思?”


    鄭倩娟惡狠狠瞪了葉巧巧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在葉巧巧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大聲道:“你這小雜種當日打了我兒,還不尊重我,詛咒我未出世的孫子。”


    “就這?”葉巧巧聲音淡淡。


    在她看來,鄭倩娟這所謂的理由實在是牽強又可笑,不過是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罷了。


    渾身是傷的婦人點點頭,理直氣壯道:“難道你還不承認你罪惡滔天?”


    仿佛葉巧巧才是那罪大惡極之人。


    “所以你因為我不尊重你,再加上其他莫須有的罪名,以至於讓你使出色誘別人的手段,來報複我,達成你自己心裏那點齷齪的想法,滿足你自己?”葉巧巧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冷靜詢問道。


    鄭倩娟一副我很對,是你錯了的模樣。


    再次用力地點點頭,還提高了聲音說道:“難道不是嗎?你以為就憑你那幾個財產,也能高攀我兒,為探花夫人?”


    她的話語裏滿是對葉巧巧的鄙夷。


    覺得葉巧巧根本就配不上自家兒子,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兒。


    所以認為受到懲罰的該是葉巧巧,而不是她自己。


    “這麽說,倒是我的錯嘍?”葉巧巧再次勾唇。


    她實在是沒想到鄭倩娟竟能如此顛倒黑白,把平日裏那些雞毛蒜皮所謂的‘不尊重’、也能堂而皇之地納入罪惡滔天的範疇之中,甚至還憑空安上詛咒未出世的孫子,這樣荒謬至極的罪名。


    簡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是啊,就是你的錯!”鄭倩娟雙眼通紅,像個瘋子似的說著。


    一邊說著,一邊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地上掙紮起來。


    因著身子被繩索綁著,行動本就不便,可她那股子恨意驅使著她,作勢要用頭去撞葉巧巧,那模樣好似要和葉巧巧同歸於盡一般。


    隻是她身子還沒撲到葉巧巧身上,整個人就先被身後眼疾手快的衙役給拿住了。


    衙役們緊緊拽住她,不讓她再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可鄭倩娟卻像是徹底發了瘋,嘴裏大聲喊著:“葉巧巧,你去死!去死!”


    那聲音在公堂裏迴蕩著,尖銳又刺耳。


    透著濃濃的怨毒,讓在場的人聽了都不禁皺起眉頭。


    葉巧巧聽著那聲聲惡毒的詛咒,心裏竟有些懷疑自己了。


    自己平日裏不過就是嘴巴毒了點,愛懟人幾句,可也不至於讓鄭倩娟這麽恨她呀!


    難道真的是自己平日裏的行事太過火了,才導致這老太婆如此記恨,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嗎?


    可明明是鄭倩娟處處刁難、主動挑事,自己不過是反擊罷了。


    這賤婦真是死不認罪!


    就在這時,驚堂木被董飛光拿去拍下,做了最後的宣判:“把這婦人帶下去,按南離律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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