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和李世存爺爺是老黨員了,他倆帶著魏灣政府的使命,帶著移民的消息,從山東曹縣魏灣公社的宋樓出發,一路奔波,從宋樓,到曹縣縣城,從曹縣縣城向東南,奔河南莊子鎮,從莊子鎮到褚廟鄉,走了一個多月,才在褚廟鄉褚廟找到俺爹,武軍大爺,學強大爺。


    他倆找到了俺們,高興的了不得,就趕快把魏灣公社政府的使命,讓俺爹和武軍學強成立黨支部的事,給俺爹他們說了。俺爹,武軍大爺,學強大爺聽到後,高興地熱淚盈眶,那真是家書抵萬金呀。


    “俺就說嗎?上級有安排嗎?到啥時候都得相信國家嗎?你看,咱移民是不有信了。”俺爹說道。


    “啊,得等著要冷了,得八九月份,啊,好啊,好啊,有盼頭了。”學強高興地像朗誦詩一樣高喊著。


    “哎,我可給你們傳達到了,把上級的意思說給你們了。啊,這異鄉黨支部就算成立了,啊。下一步,就是你們的事了。”


    “啊,你們還用宣誓不?是啥時候去人家這褚廟鄉,和人家聯係呀?”陳爺爺說道。


    “宣誓:宣唄,來,咱仨,宣誓:一定要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一定要把移民的消息傳達個群眾,一定 要堅持到最後。俺爹說著,就領著武軍學強舉著拳頭說了三個 一定。


    “對了,這就行。你們就是要堅持下來,困難還得有兩個多月吧?”李爺爺說道。


    “哎,你們千萬別忘了呀,你們得去給人家當地政府給人家領導說一下,叫人家知道咱山東曹縣來的人,在這找米的,找活幹的,還有個組織。要是咱們那邊上級有了準信了,好給你們來信呀。那兒,咱們山東曹縣那邊,得先和這邊河南政府取得聯係。得讓他們通知咱們這些人呀。”陳爺爺說道。


    “好,俺們明天就去。去找到這個鄉的領導,給他們說一下。叫他們關注一下水庫搬出來的人移民消息。”俺爹說道。


    “哎,你還不能說移民呢,這個移民現在還隻是一個消息,這個事兒究竟起個啥名,上級怎麽安排還沒準確的說法。你們給人家政府說的時候,就說讓他們聽點水庫的信吧,山東有啥信了,叫他們告訴一聲唄,就算求它們唄。”李世存爺爺說道。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現在,天不早了,咱不說話了吧,咱歇著吧。你們往這來,走得也很累了,咱都奔波一天了。這可不能像以前,咱們,都在咱那兒,山東馬樓那個時候了,到家了,能坐下,能燒壺開水,能泡一壺茶喝了。”俺爹說道。


    “哎呀,俺的娘啊,學言,還還說和喝茶嘞,這一天天的,連飯都吃不上,俺一天,天還不亮嘞,一睜開倆眼睛,就得起來,想法子,上哪找活幹,找活幹換米吃。活,要是這一天找不著,那就的去找米,找米,你就得別嫌惡磕磣了。給人家淨說好話,說好話,米,飯,你要是找不著,就得挨餓了。”陳爺爺說著還笑呢。


    “不說了,不說了。就這麽合身睡覺吧。”李爺爺說道。


    “合身,都合身,隻從那天,從馬樓搬出來,到宋樓那家開始,這是幾個月了,那是三月幾搬迴來的吧?你看,三、四、五、六、七。這一晃五個來月了,不都是天天不脫衣裳,合身睡嗎?”陳爺爺說道。


    “哎,快了,快了,咱們可快熬出頭了。”俺爹說道。


    “那,你們倆,都在這睡吧。俺倆就該走了,迴去了。”武軍說道。


    一覺睡去,都進入了夢鄉。你在做夢吃餃子,他做夢趕集嘞,我在做夢搬家嘞。等著陳爺爺,李爺爺,俺爹醒來一睜開眼睛,一摸,身上,潮大乎的,再一坐起來,方知道,在褚廟院子裏呢。李爺爺不由得笑了。


    俺爹起來了,笑著說道:“你們找到俺們了,咋樣?”


    “咋樣?這就是生活。”陳爺爺說道。


    “啊,這還是挺好的,學言知道,這還不比俺倆當八路軍,晚上去打小日本子強呀。”李爺爺說道。


    “強?那強老了。這有啥呀,沒啥危險。那不中啊?打鬼子,那真打起來的時候,那機關槍,掃射,打的哇哇哇的,那也得上呀。”俺爹說道。


    “好啊,從這一點來說,咱們以後就會享福了,不打仗了。李爺爺說道。”


    “哎,我擱鍋裏燒點開水吧,咱先燒點水喝吧?”俺爹說道。


    “喝唄。你茶沒有,飯,你管不起,你水,還總的有點吧。”陳爺爺說道。


    “哎,家德,你來,來點火,搞鍋,給你倆爺爺,燒點開水來。”俺爹 喊道。


    開水燒好了,俺爹開始給客人倒開水了。俺爹拿了俺家的幾個飯碗,咱爹拿著,看看放哪兒,沒地方放。放地上不雅觀,放桌子上,沒有桌子。俺爹就著鍋台,很窄的,巴巴拉拉的鍋上,放了三個碗。放了三個碗,碗還大小不一,怎麽舀水呀,沒有水瓢。俺爹隻好又拿個碗,捏著碗邊,上鍋裏舀水。俺爹舀完了水,說,今個就得這麽湊合著喝了,對不住兩個長輩的了。


    “我要個大碗,我渴壞了,我昨晚上就想喝水。我心思,我剛到這,別難為你了,你這飯都吃不上,還上哪弄水去呀。”陳爺爺說道。


    “就是嘞,我昨晚上也渴了,渴了,也隻好吧嗒吧嗒嘴吧,咽口吐沫吧。”李爺爺說道。


    “哎,渴了,你說呀,咱沒有水,想辦法呀。”俺爹說道。


    “想辦法,那是你那條件還行,要是你趕上條件不行的話,你想辦法那也是想不出來。”陳爺爺說道。


    “哎,那是叫你說對了,那就是人走到天邊了,走到天邊還是崖對崖呀,都是懸崖峭壁了。不過,那種情況還是少見的。”俺爹說著,在大院裏走著。陳爺爺,李爺爺也跟著慢慢地走著。


    “哎呀,你真能騰騰,你領著孩子,就這麽從曹縣走到這來了?”李爺爺問道。


    “哎呀,怎麽走的,人到了困境,就心思前麵總會有好的地方,那就想往前奔,就這樣,慢慢就走來了。”


    “哎,這個廟叫啥廟呀?它有名嗎?”陳爺爺問道。


    “哎呀,有名,有名,來,來,我帶你來看看呀。”


    “哎,不看了,不看了。”陳爺爺說著,就往外擺手。”陳爺爺喊著。


    “哎,咱來一趟,來看看吧。我給你說,咱看了,就得了。這輩子,就值得了。”俺爹說道。


    “哎呀,現在,咱們飯還吃不上呢,看啥,等著,咱們以後,啥都有一定了,日子過好了,那時,咱再來看唄。”陳爺爺說道。


    “哎呀,陳叔,我給你說呀,咱現在看就是個機會。你說,以後,那咱以後,又說不上,上哪去呢。咱現在看看,這個人是個大英雄,我怎麽就覺得咱現在幹是事業也和他一樣呢。”


    “啊,看看,學言請咱看看,那就看看。”李爺爺說道。


    “看,咱先看著這廟的外麵。怎樣?”俺爹說著就領著兩位來到廟宇門前麵。”


    “啊。啊。啊。這廟修建的不錯呀?”陳爺爺,李爺爺都喊道。


    “不錯,咱三個,是沒有照相機,咱要是有那照相機,咱仨,就站在這兒,照相機,你一捏,哢嚓,就照下來了,以後,就是最美好的迴憶。”俺爹給兩位說笑了。


    “迴憶,哢嚓。那今個是哢嚓不上了,咱沒相機啊。”陳爺爺說道。


    “哢嚓不上,那咱就進廟堂裏麵瞅瞅”俺爹說著,就領著往廟裏走。


    “呀,呀,呀,這還有人像,還有碑文?這個人叫 褚 啥呀?”李爺爺說道。


    “叫啥?叫褚琢良,功臣嗎?唐朝的嗎?當過河南郡嗎?為大唐江山社稷,勸諫唐高宗,說武媚娘,想當皇帝,被貶到這嗎?”俺爹說道。


    “這碑文的字,咱還認不全呀。這廟,不是他自己建的吧?”李爺爺說道。


    “這是後人給他建的。”陳爺爺說道。


    “哎,這事叫你倆說對了。廟是後人給他建的。要不,這個地方,叫褚廟呢。”俺爹說道。


    “啊,這褚廟公社是這麽來的呀。”陳爺爺說道。


    “對呀,哎,兩位叔叔,你們看了有什麽啟發?是不是,也想多為國家幹點事情,多做點貢獻呀。”俺爹說著就笑了。


    “是啊,多幹工作,多做貢獻?這迴咱們都想法把這邊的人組織好,等著著吧。”


    “走吧,我想法子,上哪給你們倆,找點飯吃去吧。”俺爹說道。


    “哎呀,你也別給俺倆找飯吃去了,一會呀,還是俺倆自己想法子找去吧。我給你說呀,在這,你是挑頭的,你還是領著他倆,一會,上這個是啥了,是政府,聯係聯係吧,到哪多給人家說點好話。”李爺爺說道。


    “好,好好好。我這就去找他倆。今個,俺們幾個還有點砌磚活呢,砌磚還能對付點飯吃呢。”俺爹說道。


    陳爺爺和李爺爺,說著就走了。


    俺爹送走了陳爺爺,李爺爺,不由得心裏一陣驚喜,心想,終於有信了。這水庫搬出來人盼望安家的事快要來了。俺得想著,心裏就快樂,這一快樂,就走的快。俺爹走進院子,歘歘歘地幾步就來到了武軍大爺住的地方。


    “大哥,大哥,俺大哥呢,大嫂。”俺爹一看武軍不在,就問道。


    “啊,他剛才還在這呢,怎麽,我這一轉身的功夫,我就蹲著點個火,想燒點水,給那兩個叔叔喝,我這火還沒點著呢,人沒了,是不是上後頭茅房解手去了。”武軍大娘說道。


    “啊,不用燒水了,不用了,他倆走了。我看看我大哥在哪呢,俺們趕緊商量俺們的事。”


    “啊,走了,陳叔,李世存叔。咋都走了?在這沒啥吃的,也得喝碗水走啊,這兩個老頭兒,來一會不容易。”武軍大娘說道。


    俺爹說著,走到廟後,一看武軍在那解手呢,喊道:“我大嫂說一會就不見你了,你蹽這來了。”


    “啊,我剛起來,我正準備去你那看客人嘞。” 武軍說道。


    “啊,別去看了,客人走了。咱趕快,咱三個,研究咱們的事。”


    “啊,客人走了?咋走了呀?我還心思,他倆咱這沒啥吃的,我正掂量著出去,上哪家,看誰家的飯好要,給他們要點吃的呢。他們還走了。”


    “哎呀,兩個叔叔人家想了,知道咱沒啥吃的,咱是癩蛤蟆打蒼蠅,自己還供不上嘴呢,他倆一心思,別叫咱們為難了,還是早點走吧,自己出去轉悠著找飯找米去吧。走吧,我去找學強大哥,咱三個上人家這公社去。” 俺爹說著就跑到廟西頭,喊了學強大爺。


    三個人走了,走著上公社了。路上,武軍尅尅尅,尅尅尅,總是咳嗽。


    “怎麽了,武軍哥。” 學強問道。


    “沒怎麽。”武軍迴答道。


    “尅尅尅,尅尅尅。” 學強又咳嗽上了。


    “啊,武軍哥,你是不是凍著了?” 俺爹問道。


    “我看,武軍哥是感冒了。咱說的凍著,現在人家大夫都叫感冒,我看武軍哥,你是感冒了。”學強大爺說道。


    “凍著,感冒了,那好辦,等著咱幹完活,迴去,你今晚上你叫俺嫂子多燒點開水,找個盆子給你泡泡腳。等著泡完腳了,再燒一碗開水,哎,沒有辣椒,要是有辣椒,最好是再放點辣椒。那樣燒一碗辣椒水,趁熱,你喝了,再躺那兒,蓋上被子,發發汗,那就好了。” 俺爹說道。


    “哎呀,二兄弟,你說的倒輕巧,咱從曹縣來,就帶兩個瓦盆,一個二盆,一個小三盆。往這來,這一道,搞小推車子上,顛顛噠,顛顛噠,還沒走到這嘞,那二瓦盆就打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小三瓦盆了。做點飯,盛出來,都還沒盆嘞。還想洗腳嘞。我的臉都有一個多月沒洗了。武軍說道。


    “都是這樣,我家也是帶來兩個瓦盆,有一個也是在道上,顛噠的,有?了,就能盛點幹的飯了,稀的,就盛不了。想花毛八的錢,找個焗大缸的,這也沒有。哎,那麽的,二兄弟,我覺得,咱在外麵快住不了,天涼了,得換地方了,不知道你們有注意沒,感覺到沒有,昨晚上,好像是下露水了。”學強說道。


    “下露水?現在到啥季節了,立秋了嗎?立秋都是陽曆8月7、8號呀?聽人家說,立秋才下露水呀。”俺爹問道。


    “立秋不立秋, 我不知道。昨晚上就是不是下的露水,那也是下大霧了。我覺得,外麵好像不適合住了。該找個地方住了。找個地方,是屋裏,那就不能感冒了。學強說道。


    “啊,學強,你是不看人家這公社,叫咱們修這房子了,你想住呀?我給你說,咱不一定住上這房子。我覺得咱三個,指望都不用指望。”俺爹說道。


    “怎麽說呢,指望不上?”


    “啊,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咱現在上人家這公社辦事去,咱是不得說咱自己的身份呀,是代表組織來的。人家一聽咱們是黨員,那安排住的,你先靠後吧,得先安排群眾吧。”俺爹說道。


    “那咱不給他們說咱們代表組織,也不給他們說咱是黨員,俺就說來看看,以後山東那邊有啥消息了,讓他們給咱說一聲,就行了。”學強說道。


    “哎呀,這樣不好吧,對黨不忠誠,不好。”俺爹說著,三個人都笑起來。三個人到了公社,正好小褚在呢,俺爹給小褚一說,他立刻領著俺爹他們來見主任。


    “張主任,這是山東曹縣魏灣水庫搬出來的移民,和咱蘭考一樣,都是在自己解決生活呢,他是在這的組織負責人,他們有事情給你說。”小褚說道。


    “哦,歡迎歡迎,說吧啥事?”


    “啊,我們那邊來人了,指示我們給你們聯係,說以後,估計我們那邊來信,得先給你們聯係,因為我們現在的人在這居住分散。也沒有電話,到時候,麻煩你們能轉告我們。”


    “哎,好好好,應該應該。不麻煩不麻煩。小褚不正好和你們在一起維修房子的嗎?你們熟悉了,我要接到通知了,什麽消息了,我會及時轉告你們。”張主任說道


    俺爹和武軍學強大爺到公社辦完事了,出來了,心裏又很高興。小褚領著他們來幹活,俺爹覺得這是個機會。


    “小褚呀,在求你幫俺個忙唄。”俺爹說道。


    “啊,你有啥事,你給我說,說啥幫忙呀?”


    ““啊,是這樣,你別看俺幾個在這給你們修房子,房子是給俺那邊水庫來的人住的,可 我們幾個都不打算在這住,想叫你幫俺們幾個聯係一個住的,是房子就行。下雨下露水,下不到身上就行。””


    “好,好好,這個我幫你聯係。盡快盡快。”小褚答應道。


    又過兩天,小褚給聯係好了,是一家羊圈,小褚給主人說好了,領著俺爹去看,主人說,羊圈不小,羊圈裏隻有三十多隻羊,住人也能住,裏麵已經有三家了,也是你們水庫搬來的,估計能擠點。


    沒事,沒事兒,“挺好,挺好,比在外麵強就行。”俺爹說道。


    第二天,我家,武軍大爺家,學強大爺家,就推著車子,都搬進去了。


    “又住上羊圈了。”楊大爺笑著說。


    ““你是羊,你不住羊圈你住哪?”那羊圈的一個大哥,他聽俺大哥,俺二哥喊楊大爺,就開起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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