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時,我竟然看到了滿天星光!


    “你醒了?”


    耳邊響起醇厚的男音,我扭頭一看,正看到百裏先生淺笑著看我,燈火下更加顯得溫文謙和。


    凸(艸皿艸 )!我竟然莫名其妙暈過去了!老娘那化神的修為難道是擺設嗎!?


    這個百裏充滿了古怪!


    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局促不安的站在一邊,頭也不敢抬:“不、不…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我就…”為什麽會睡在百裏的懷裏?


    麻蛋,難道我睡了一下午?


    “小玉不用這麽拘束,不是說了嗎,你和小平是朋友,我們也是朋友,不必如此。難道小玉覺得在下不配和你做朋友?”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暖意,看著我的眼神越發溫柔。


    盡管元神中傳來一陣陣“我可以信賴他”的氣息,可是我整個身體都在抗拒。


    百裏先生?


    腦海中的《無字天書》對他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假名字,他的修為我倒是看穿了,在元嬰頂峰,隻是…他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讓我毫無防備的暈了過去?


    《無字天書》的適用範圍的確是比以前升級了一些,比如在麵對未知動植物時,我的確能夠根據模樣進行分辨,但是一旦涉及到修士,不管是妖修還是魔修,除非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否則依舊無法看穿。


    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說哪裏的話,百裏先生和我這種三等婢女交朋友,小玉才是覺得自己不配呢…”


    百裏先生依舊坐在石階上,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我對你一見如故,可不是說假的。”他似乎頗有深意的又說了一句一見如故,但是不等我多想,他已經轉了話題,“不過你似乎很累呢?下午打理藍鈴蘭的時候睡了過去,見你睡得香甜,便沒有吵醒你了。怕你受了風寒,所以才會讓你靠著我的。你不必擔心。”


    似乎是已經預料到我心中的想法,他先體貼的開口解釋。


    他怕不是當我是傻的。


    隻是我的腦中一片模糊,什麽也想不起來,盡管元神一直暗示他不會傷害我,可我充滿了違和。


    “很晚了,我也該走了,明天見小玉。”百裏站起來,轉身朝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我看著他的身影,莫名的覺得他似乎渾身都在散發著愉悅的氣場。


    “你動作真快呀。”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微冷的女聲,帶著淡淡的嘲諷,我轉頭一看,正是月腰。


    “月腰!哦你誤會了,其實我…”我忽然想到我剛才和百裏的那一幕被他人看見似乎很容易產生誤會,正要解釋,卻在見到月腰冷漠的臉時,忽然不想說了。


    我和月腰也不過是住同一個宿舍,她是否誤會我也無關緊要。


    “哼,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想不到也不過如此。是了,一個三等侍花婢女想要在這偌大的唿延家出頭,太難了,你的眼光不算太差,這百裏七雖說是妖界的妖精,卻是無垢君的第一幕僚,你能勾搭上他,也是你的本事。不過我可提醒你,”說到這裏,月腰原本美豔的臉上出現一抹冷肅,“這唿延家的家主和無垢君之間的事情,你要是站錯隊了,說不定可就…嗬嗬。”她轉身欲走。


    這是在提醒我不要站錯隊?


    “月腰,你的話我記住了。”


    月腰腳步一停,隻是冷哼一聲:“之前我在小平那聽到消息說,你成了浩峰長老手下一同準備大宴花草的婢女,原本想來恭喜一聲,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你找對人罷了。不過,這唿延家也真令我惡心,連你這樣的都看得上。”她口氣中的鄙夷毫不掩飾,說的話也很惡毒。


    我本來是不在乎被她誤會的,隻是她說話實在難聽:“我沒做那種事,你在血口噴人。”


    月腰冷笑一聲:“是血口噴人還是自己心虛,隻有你自己知道。”


    我抿嘴壓下心中火氣,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應該是被遷怒了。


    “月腰、小玉!”小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接著便是聽到他急急跑過來的腳步聲。


    小平開心地朝著月腰跑過去:“月腰,恭喜你啦,我聽說你是領舞呢!”


    卻不料月腰麵色更差,她冷哼一聲:“你聽錯了,群舞而已。”說罷就要離開,卻聽見小平一陣驚唿:“咦,這麽快變了嗎?一下變成群舞的了?”


    這話一說完,月腰原本冷漠的氣息此刻卻變得有些虛浮起來,如同強弩之末的硬撐。


    “哼,不就是因為有像她一樣靠著各種手段換機會的人嗎?”良久,月腰飄出了這麽一句話。


    在小平的一再追問下,月腰才終於說出實情。


    原來她的天賦在霓裳閣中的確是數一數二,因此閣主也很看好她,所以之前一段時間她練舞很拚命,隻是今天閣主宣布了領舞人員,卻是另一個女魔。


    但是那個女魔論身段、論技巧、論實力都不如月腰,可是她的確成了那日大宴的領舞。要知道,一旦成為當日大宴的領舞,有很大機會被五大宗門的人看上,若是運氣好些的,被魔皇宮的看上,脫離唿延家指日可待,因此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想要成為領舞。


    月腰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上午才會躲起來偷偷的哭。


    但是下午,她卻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她聽見了那個女魔靠著給閣主送了不菲的寶貝才成為了領舞,心頭大慟,迴來時看到我似乎和百裏七不清不楚,又聯想到小平之前和他說的我成了浩峰長老的助手,於是才會出口傷人。


    我就知道我是被遷怒,話說迴來,這種事情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會發生。


    “…原來真的是我誤會了,小玉,我向你道歉。”良久,月腰轉頭看向我,杏眼中不再是方才的冷漠嫌惡,而是有了淡淡的光,隻是目光流轉處總有些不甘心。


    我抿了一下嘴,略略想了一下:“其實…雖然你不能成為領舞,但是還是想要出挑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月腰卻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我一人編排一支舞蹈嗎?——嗬嗬,閣主之前的確有說過,可能是覺得有些歉意吧。但是我一人編排的獨舞怎麽可能及得上 《破魔曲》?這是魔界最為出名的舞曲,不會有魔能夠超越了。”她歎了一口氣,顯然並不抱希望。


    “小玉,你是不是有別的辦法?”小平問道。


    “憑借一般的舞蹈自然不能取勝,你也說了,無法超越‘破魔曲’,既然‘破魔曲’是技藝之最,我們何妨另辟蹊徑?你不需要舞蹈跳的最好,隻要能夠讓人耳目一新,不也可以留下深刻印象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怎麽耳目一新?”小平問出了月腰想要問的話。


    我嗬嗬一笑:“月腰會畫畫嗎?”


    月腰皺了一下眉,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搖頭:“畫得不好。”


    “不用很好,我們要的就是奇。你跳舞不用最好,畫畫不用最好,但是當兩樣結合起來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結合起來…?”


    我點點頭。


    這是前世某部電視劇中的情節,像那樣火爆全國的電視劇,我們殺手也是要看一看的。


    小平已經在一邊拍起手來:“妙極、妙極!有誰會想到將舞蹈和繪畫結合在一起,小玉,你真是太厲害了!月腰,你一定能夠在大宴那天豔驚全場的!”看著小平兩眼放光的樣子,我和月腰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我隻是提供一個點子。具體的舞蹈動作,繪畫的內容以及舞曲的選擇可都是真正要費心思的地方,月腰,為了達到出奇製勝的目的,你的訓練一定要保密,否則就起不到效果了。”


    此時的月腰已經一改剛才的失落,信心滿滿的站起身來:“我曉得。這次真的謝謝你,小玉。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小平,你陪我去取些東西,小玉,你快迴去睡吧!”說著,就拉著小平離開了我的花田。


    我笑著搖手跟他們道別,一轉身,正看到穿著二等奴仆服裝的阿君。


    他站在月色下,站在一片藍鈴蘭中,清麗的像是一朵藍鈴蘭。


    “我來取雪瑰。”


    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此刻也沒辦法。


    “雪瑰。”他又重複了一遍,不過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暗示與他無關的事,他不會理會。


    “……好。”我轉身拿出須彌鏡,進入須彌鏡,阿君跟在我身後一同進入。


    我想了想沒有阻止,隻當沒發現。


    阿君像是王者巡視一般轉了一圈,來到了我種著雪瑰的地方,微微點頭:“你把它們照顧得很好。難怪浩峰會讓你做他的助手。”


    我將雪瑰捧給他:“謝謝誇獎。看看你的雪瑰吧,我在裏麵埋了三顆雪珍珠。雪珍珠會在土壤裏散發寒氣,應該可以比擬梵天魔宗的沉雪山了。”我將手中的花盆遞給了對方,花盆裏麵的泥土裏因為放下了雪珍珠的關係,入手極寒。


    “可惜我隻有三枚雪珍珠,不然多放幾顆,時間也能熬得久一些。不過有這三枚的話,熬個三年五載是沒問題了。”雪珍珠並不是什麽稀罕的物品,但是對於我一個剛剛工作的三等婢女來說還是有些奢侈,為了這麽三枚雪珍珠,我可是找浩峰長老預支了一個月的薪水。


    漂亮的二等奴仆,你可要投桃報李呀。


    此時的雪瑰已經比三天前精神了一些,雖然枝葉被我剪掉了三片還剩下三片,但是枝幹已經微微透出一絲藍色,生機率已經達到了25%。


    “你記住了,十天內不要澆水。十天之後應該會長出新的葉子,到時候將它放在月光下,有條件的話給它來點雪花,厚度就在這麽厚就可以了…”我又交代了一些種植的要點,確保阿君聽清楚了。


    阿君隨意的點點頭,說道:“雪瑰不好養,考慮到你可能記不住,就寫在紙上了,你一看便知。”


    我將一張紙條遞給他,他看了一眼:“你的字,真醜。”


    ……


    這能怪我嗎?這個世界沒有鋼筆隻有毛筆!


    “不用紙條,若是有了問題再找來你便是。”說完就捧著那盆雪瑰輕飄飄的走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道:這麽大的口氣,希望你的身份要更高貴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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