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瑟還在想有什麽辦法解決我的食物問題,天空中便傳來一陣嬌笑:“噗哈哈…你果然一早就在打掃青桃峰,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麽。”


    接著我便看見一個嫩黃色的身影從半空中跳了下來,十分輕巧的落到地麵,一臉嬌笑的看著我。


    正是晚簫。


    隻見晚簫蹙著眉頭像是視察我的工作,將我已經打掃好的空地細細看了一遍這才說話:“嗯,果然還是人為打掃的幹淨一些。作為一個清潔人員,你算合格了。”


    話音剛落,沅瑟立刻不讚同的出聲阻止晚簫往下說,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朱珠師妹,四師妹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往心裏去…”


    “呀,昨天沒見你戴個綠項鏈,今天到戴上了,細細看來,好像很不錯呢,鮮綠欲滴、光亮細膩,喂,借我看看唄。”晚簫頗為倨傲的站在我麵前,朝我伸著一隻細白嫩滑的手掌。


    “這、這個會嚇到你的…”我故意後退一步,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四師妹,別這樣…”沅瑟頗為無奈。


    可是晚簫卻並沒有因為沅瑟的勸說而妥協,反而微微嘟嘴:“什麽嘛,不過一條項鏈有什麽稀奇的?當日我看上沅瑟師姐的一串碧璽雲光手鏈,比你這沒有花紋的項鏈好了不知多少,沅瑟師姐照樣送給我了,我不過要看看你的項鏈,你就這麽吝嗇…”說完吝嗇,她竟眼疾手快劈手來奪我脖子上的小八。


    我當然動也不動任她拉,反正她摸了就會知道厲害,但我嘴上卻說:“哎呀你別這樣……”


    啊……好綠茶呀,哦嗬嗬嗬。


    “四師妹,不可!”沅瑟在一邊幹著急。


    果然,當她的手碰觸到小八時,一直安靜的在我脖子上當項鏈的小八猛然從我後頸那探出頭來,嘶嘶吐著紅色的信子,一雙豎瞳陰冷的看著晚簫。


    “啊,蛇!”晚簫果然被嚇得驚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一張小臉煞白,連嘴唇都抖了起來,要不是後退得快,估計手指已經被小八咬到了。


    晚簫看著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些恐懼:“你、你竟然拿一條蛇當項鏈!?”


    我一攤手,一臉無辜和無奈:“這是我的寵物小八,它就喜歡在我脖子上當項鏈——之前就跟你說會嚇到你的,你又不聽。”


    “你?!哼,原本還想著你不過築基,必然還沒有辟穀,想送你幾顆辟穀丹,現在看來,不必了!守著你的蛇餓死去吧,哼!”說罷便祭出飛劍飛向天雨峰。


    “這、這,哎,朱珠師妹先別急,我再去勸勸,看能不能再討些辟穀丹來——晚簫!晚簫!”說著,沅瑟也已經祭出飛劍朝著晚簫的方向追去。


    而始作俑者小八,則又懶洋洋的將腦袋藏到我的後頸處開始cosy項鏈。


    不過是幾顆辟穀丹,還開始拿喬了。


    我一邊掃地一邊感歎:“小八呀小八,你看,我才來第二天,便得罪了此處最有天賦的晚簫,如今連夥食都得不到解決,我跟你說,到時候餓死了,可都是你的原因了。”


    小八聽懂了我的話,身體遊了過來卷住了我的肩膀,三角形的細腦袋豎起來,朝我露出了毒牙。


    我立刻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你就收起你的毒牙吧,萬一你一個不穩摔下來咬到我,我可就真的一命嗚唿啦。”


    小八陰冷的蛇瞳看著我,我能感受到他的不悅。


    “好啦,算我說錯話了,別生氣了。”我真怕它一個沒忍住就真咬我,就算不會死,但是耽擱我修煉時間那也不好。


    小八再次遊到了我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我在大白天還有些冷——我到現在還拿不準這條蛇的來曆。


    天知道係統對於小八沒有一點反應,這說明了小八不是一條普通的蛇;普通的動物,天知道都會在第一時間反映出物品名稱等;但是小八這種反應,隻有一個解釋。


    小八是有靈性的生物,而且有名字。


    就好像麵對軒黎雪、嚴晨等,需要有確切名字才能出現信息麵板。


    而小八顯然不是這條蛇的名字。


    所以我對小八的態度,十分謹慎。


    正想著,天邊倏然飛來一陣白光,一會兒之後,那個人影便來到了主殿前的空地上。


    我定睛一看,嘿,這不是嚴晨真人麽?


    隻見他十分焦急的想要打開殿門進去,被我一聲厲喝止住:“住手,嚴晨真人!”


    嚴晨真人原本要推開殿門的手果然頓了一下,他轉迴頭看,看清是我之後,立刻朝我走來:“瑤清真人傷勢如何了?”


    “師父昨日進去之前特別吩咐,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在療傷,所以…真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嚴晨真人還要說什麽,卻眼神盯著我的脖子:“你這脖子上的項鏈……倒是別致”


    我用手一摸,心中一跳,還以為嚴晨真人看出小八。


    但正因為沒看出來,小八的來曆才更加詭異。


    於是我麵色有些赧然:“嚴晨真人莫要取笑我了,不過是一條普通的綠色項鏈罷了。”


    嚴晨真人一聽,重新打量了一下我脖子上掛的“小八牌”項鏈,顯然有些不信。


    “真人,你此刻進去怕是會引起師父的反感,反倒不美,您覺得呢?”我立刻拉出瑤清真人開始轉移注意力。


    果然,嚴晨真人一聽到瑤清真人,看著殿門,眉頭又皺了起來。


    “本座也知道…可畢竟瑤清真人受傷不輕,若是有人能夠助她療傷,想必更加事半功倍吧…”


    我心道,就算想要有人助她,她也未必希望那個人是你。


    “嚴晨真人莫要讓我難做了,師父進去殿門之前可是好生囑咐過,絕不能讓外人進入主殿,她若有事會即刻傳喚,您這樣貿貿然進去,萬一瑤清真人走火入魔,豈不…”我一邊分析利害,一邊勸說。


    我可不想嚴晨真人真的進去了,然後瑤清真人對我的感觀從此更加不好。


    原本就是挾恩圖報,我可不想還沒開始學習功法,就被她找了由頭趕出淩雲宗。


    嚴晨真人沉吟良久,應該是經過內心掙紮、權衡利弊之後,終於放棄,轉身看向我。


    “你這般為你師父著想,甚好…這樣吧,如今這青桃峰也就你一人在此,若是有何異樣,捏碎這個珠子,本座自有感應。善加照顧你家師父,不可怠慢,聽清楚了嗎?”


    嚴晨真人麵色嚴正的將一顆紅色的小珠子遞給我,我連連應是,接過放入了空間戒指。


    “…你如今還沒有計入淩雲宗弟子之列,想必你師父是打算三月之後的宗門大選上將你上報給宗主,所以照理說月例你是沒有的,但是念你十分盡責的保護你家師父,這樣吧,每逢月初,本座會讓徒弟為你送來外門弟子該有的月例,你也不至於太過落後。”


    我一聽喜上眉梢,連忙行禮:“多謝嚴晨真人!”


    我看瑤清真人是個極為自持守紀的師父,我還沒有計入淩雲宗外門弟子之前,肯定是不會有什麽月例的,如今嚴晨真人會給我送來,雖然隻有三個月,但這白送上門的月例,不要是傻瓜。


    嚴晨真人一邊點頭一邊朝著空地走去:“嗬嗬,到時候你就會看見一個熟人。想必,你也會開心的。”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正沉浸在喜悅中也沒有當迴事,隻是隨口應著,目送嚴晨真人駕著飛劍離開。


    下午的時候,我終於掃完了大殿周圍的空地,將掃帚隨地一扔坐在地上,又拿起水壺朝嘴裏灌水。


    麻蛋,老娘多久沒幹這麽重的雜務活了?——我這乖巧聽話的築基期外門弟子人設,真是立得金剛不壞啊。


    我喝了一天的水了,沅瑟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這個所謂的二師姐是忘記我這個便宜師妹了,幸好我本身已經元嬰,並不會真的餓。


    但凡我隻是一個如我所說普通的築基期修士朱珠,一天餓下來,還打掃了一天,都會累垮、餓暈。


    由此可見,淩雲宗青桃峰,嘖嘖,不會有大出息。


    如此過了三天,每天另外三姐妹中總有一個會來青桃峰看看瑤清真人修養好了沒有,順便和我說幾句,晚簫是再沒有出現過。


    沅瑟是出現的時候一臉歉意說,晚簫咬死了不給我辟穀丹,她會再想辦法,於是我說我在後麵樹林找到了一些果子能夠果腹,讓她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我算是看出來了,反正我隻是個外門弟子,她們不是真的上心,如今對我表麵態度友好,已經是許多外門弟子沒有受到過的榮譽了。


    行叭,這淩雲宗作為第一大宗,內裏也免不得階級鄙視,無所謂了。


    今天送走了寒笙,將寒笙從天雨峰摘來的果子放在一邊,脖子上的小八早就已經在看見果子的時候就爬了下來,團在一個果子上用鋒利的牙齒吭哧吭哧咬了起來。


    我擦擦汗,將大殿的一側給擦幹淨之後,這才又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青果子也吃了起來。


    剛吃了一半,天邊陡然出現一陣白光,那白光速度極快的朝著青桃峰而來,在我又咬了一口果子之後,那白光已經在大殿前麵的空地上炸了開來。


    小八在感受到那團白光出現的時候,立刻繃直了身體朝我的脖子竄來,迅速在我脖子上團成一圈又開始偽裝項鏈。


    我將果子放在一邊立刻迎了上去。


    “什麽人擅闖青桃峰?”我跑過去將對方正要朝主殿而去的路給攔住。


    在看到對方的臉時,心中一陣驚歎。


    好個眉目如畫的男子!


    雖則相貌在修真界不算頂尖,就連雲出岫都長得比對方好看,可是對方通身和煦如風的溫暖氣息,竟是讓我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百慕止璃這等雖則相貌出彩,可是氣質卻輸了不止一籌的,與他比較起來,真有種雲泥之別!


    眉目淺淡,卻如煙籠秋水一般盈盈潤潤;潑墨的長發一絲不苟的攏了起來,都被發髻上的一個流雲寶冠給固定住;鼻如懸膽,目如點星,沉寂如水卻又偏有種憐憫世人的高高在上。


    我自來到異界,所見到的男子都是高人一等的人物,可是和眼前的人比較起來,也隻有阿默,也就是流沙老祖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兩者完全是不同風格的人。


    流沙老祖生性冷清,待人處事從來冷漠,看人接物素來隨心而動;可是眼前的男子卻美好的如同春風化雨,並非說相貌如何,隻是這周身氣勢已經讓人心悅誠服的想要接近,卻又覺得太過美好不忍褻瀆。


    emmmm……壓下對流沙老祖的心思,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男子身上。


    隻見對方略一挑眉:“你是何人?”低沉的聲音卻並不冷漠,相反卻十分溫和。


    我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我是瑤清真人新收的外門弟子朱珠,你又是何人?”


    這等相貌、這等氣質……我猛然想起《折靈修仙錄》中的一個人物。


    “…外門弟子…?”他看了一圈,發現我放在台階上的抹布和水桶之後,頓了一下,這才說道:“瑤清真人,何時收你為徒的?”


    他越說話,我越確定。


    天遁鏡,考驗你真正實力的時候到了!


    於是我微微斂了身形,行了禮:“朱珠是師父之前去人界錦雲城抓捕妖道遊水道人時,收的徒弟。


    “我後來才知道,師父原來以前都是沒有收過外門弟子。是朱珠…朱珠因為救了師父,於是師父想要報恩,朱珠就…挾恩圖報,求師父收下了朱珠。是朱珠不好…讓師父破例了,這位長老請不要告訴宗主,師父她、她不是有意破例的…”


    媽呀,這茶香……真是香飄十裏啊。


    嚴晨真人知道瑤清真人收我為徒,而且他本身就不會多為難瑤清真人,可這不代表其他長老不會——尤其是宗主。


    這個時候,我就不會耍小聰明,實話實說就好。


    對方緩緩點頭,伸出手來忽然放在了我的頭頂,我立刻能夠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遊遍全身。


    糟了,不會被對方發現我體內的南明離火和元嬰吧?


    正想要說什麽,對方已經收迴手,看著我的眼神瞬間有些古怪:“…有恩必報乃我宗門曆來門規,你的資質品行也不算辱沒了瑤清道人和淩雲宗,做個外門弟子也算合格。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淩雲宗青桃峰外門弟子了。你的入宗門儀式便等到三個月後,宗門大選時的弟子一起吧。”


    我一聽,故意說道:“這位長老是…?”


    “我是淩雲宗宗主蒼寰。”


    我就知道。


    !——大乘中期!!!!


    我收了心神立刻跪下:“對不起宗主,我不知道是您,方才還對您不敬,真是對不起!”


    隻見蒼寰將我扶起,看著我微微搖頭:“你是新入門弟子,不知者無罪。況且你也是在盡職。你師父是否有交代,不得外人進入青桃峰?”微涼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手腕,讓我一驚,心跳有些紊亂。


    我連連點頭:“稟宗主,師父她那日在錦雲城其實受傷有些嚴重,於是趕迴宗門修養,但是為了不讓宗門擔心,所以一直吩咐我們說,一旦有外人來,隻說還在曆練…如今過去了好幾天,師父還沒有出來,又不許我們進入,也不知道如今…”


    我一邊說,一邊頗為擔憂的看了一眼殿門,隨即轉頭又跪了下來:“所以朱珠懇請宗主,能夠進去看看我家師父的傷勢。將來師父若是怪罪起來,朱珠願意一力承擔,求宗主。”


    我這一說無非一個目的,刷好感度。不管是瑤清道人還是蒼寰宗主,我這一番話總能得些好處。


    蒼寰會覺得我一個外門弟子卻願意為了師父的身體健康不惜違背師父的命令,忠誠有加;而瑤清道人盡管可能會有些生氣我將蒼寰放進去,但是她畢竟深愛蒼寰,受傷的人難道不是最希望自己愛的人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嗎?


    所以到最後,瑤清真人也不會真的為難我。


    多好。


    畢竟要在淩雲宗做外門弟子一段時間,和大boss打好關係,總不會錯。


    其實這也是我一直堅持不讓嚴晨真人進去的原因——刷嚴晨真人的好感有什麽用,反而還會讓瑤清真人記恨我。


    將來我所要仰仗的,無非是瑤清真人和宗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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