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發白,太陽出現的莫名其妙,暢師傅在陽台看著這一切,完成了一夜無眠的壯舉。


    遙想他上次一夜不睡,是因為落榜,這次一夜不睡,他竟說不出是因為什麽,因為憂愁嗎?並不算是,因為難過嗎?但問題就在於他本身就知道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呀。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自討苦吃,但是現在想起來更像是與自我的和解,就像他說到的:“我覺得天快亮了。”


    打開陽台的門,迴到宿舍,兄弟們睡倒一片,暢風同學作為一個熬了一整夜的男人,過不了幾個小時要去幹一件更男人的事情,他要去正常參加軍訓的最後演練。


    518宿舍的眾人都知道他一夜未睡,所以在訓練期間,都死死的盯著他,盯著的原因,可不是為了看他出醜,而是因為真的害怕他猝死。


    好在年輕就是任性,除了昏沉之外,還真的沒有別的副作用。


    暢風如同打醉拳一般的左轉右轉,又如同軟麵條一般的踢正步,自然是觸犯到了李炎的底線。


    其實軍訓十幾天,就像他說的,真的很難改變什麽,但同樣的你也不能太過分。


    李炎看著暢風這一副疲憊的樣子,自然是可以想到他熬夜了,但是在他的基礎概念裏,熬夜可以關聯到的,一定是看球賽打遊戲或者娛樂之類,他做夢都想不到,眼前的這位昨天發生了什麽。


    李炎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同學雖然熬了夜,但仍然堅持訓練,這種精神是極度值得嘉獎的,但是咱們說句實話,軍訓就要有軍訓的板正樣子,所以還是要適度,有些小懲罰。”


    暢風頓時開始頭腦風暴起來,這個奇怪的人又想讓他做什麽奇怪的事呢?是50個蹲起?還是10圈的操場跑步?在這樣的緊張氛圍裏,他等待著審判的到來。


    “現在把你昨天晚上,做過的那些開心的事情跟大家講一講,這個事情我們既往不咎,否則你就繞著操場給我跑20圈。”李炎做了一個自以為民主的決定,殊不知說的每句話都把長風的心一步一步紮得更碎。


    首先昨天晚上這個懲罰並不開心,導致他一夜未眠,現在還要他講,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像是堅定了某種決心,長風憤怒的瞪了李炎一眼,便加速離開了人群,開始了20圈的瘋狂旅程。


    李炎看到他這個狀態,嘴巴都張成了o型,心裏叫苦不迭,自己這個考題用了一屆又一屆,怎麽就有這一個強種選跑20圈啊?


    正在跑步的暢風,伴隨著夏日悶熱的風,心中的憤怒也一點一點隨著一圈一圈去消散,他也漸漸明白:你口口聲聲尋找的理解,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偽命題,你說著寧缺毋濫然後投擲了大把的時間,換到了一堆華而不實的頭銜然後得到了一種注定消散的東西,這又是何苦。”


    這個事情就好像什麽呢?他要求教官明白他的苦楚,教官就首先要知道,昨天他莫名其妙的懷念了不該懷念的人,導致他整夜無眠,但是教官隻是和你萍水相逢14天,然後就在這14天的旅程裏,他還要體諒你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呀。


    在這一圈又一圈當中,他愈發熟練,他一圈又一圈的為操場畫著圓,也為自己的狼狽不堪,打了最好的圓場。


    在他跑到第12圈的時候,李炎把他拉住,隨後要求他入列。


    暢風此時已經是汗如雨下,他走迴隊列的時候,整個人像淋了一場大雨,所有人的目光分成兩種,一種看他像傻子,一種看他像瘋子。


    李炎看著暢風入列,隨後大喊一聲:“所有人都有,為他鼓掌!”


    眾人麵麵相覷,但還是老實照辦,頓時如雷般的掌聲響了起來,這下輪到暢風不知所措了。


    接著李炎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稍息,隨後便將一段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在他剛入伍的時候,整個人偏矮偏瘦小,所以有很多體能訓練,他是跟不上的,但是,他自然也會接受很多人的刁難嘲諷,就在那時他堅定決心,一定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於是他也曾繞著練習場一圈一圈的跑,也把一個動作重複練習幾百上千遍。剛才暢風的那股強勁兒,倒是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雖然現在也不老。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恍然大悟,暢風自然也是明白了,但是同時心中升騰起一陣愧疚,總不能跟教官說:“之所以奮發向上,是不想讓另一件事情敗露吧。”於是他趕忙收起那副心虛的表情,換上一副大義凜然的嘴臉,那個微表情好像在說:“你就算再讓老子跑20圈,老子都不帶喘氣兒的。”


    軍訓匯演也是越來越近,迴家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寢室的哥幾個最近的晚上夜夜笙歌。


    車十二作為發掘暢風秘密的罪魁禍首,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因為兩人都有相同的經曆,所以經常給暢風推薦歌曲,情到濃時,甚至還大唱兩句。


    “我知道你還是愛著我,雖然分開的理由我們都已接受,你知道我會有多難過,所以即使到最後還微笑著要我加油。”


    聽到這個歌詞,郭佳連忙打斷,說道:“你這個歌曲吧,按理說雙方都是對彼此有情感的,但是暢師傅這個事兒吧,女方對他的情感應該是恨吧。”


    車十二一拍膝蓋,說道:“兄弟所言極是,待我從我的詞庫裏再搜一搜。”


    暢風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自己當時就應該耍賴,打電話給自己親愛的媽媽,雖然淩晨12點吵醒媽媽會被罵,但也比現在被拿來取樂強100倍。


    此時的宋曉燕噴嚏連天,打完之後還自言自語道:“37度的天氣,我感冒了?”


    看著外麵漆黑的天,她突然想到:“再過兩天,自己親愛的兒子可就要迴來了。”


    想到這裏,宋曉燕慶祝似的,把空調的溫度又降低了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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