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是吧,給孩子遞煙,真想抽煙自己抽去,別在這裏帶壞了祖國的未來,想抽自己去樓下抽去!”宋曉燕直接一掌打掉了暢桐的煙。


    “這可是你說的哈,不許反悔。”暢桐說完,一溜煙的竄出了屋子。


    此時,宋曉燕心裏大唿上當,可為時已晚,暢桐早已三步並做兩步的下樓去了。


    她迴頭看了一眼暢風,隻見他已經和郭海超聊了起來。


    暢風先是上下一打量,說道:“兄弟,你好高,這得有一米八吧?”


    郭海超趕忙擺擺手說道:“害,也沒什麽,不過我一米八三。”


    頓時,兩個人都尬住了,暢風尬住是因為沒想到他竟然比他預想的還要高,心裏再受打擊,郭海超尬住是因為,自己本想低調,沒想到剛才顯得過分的張揚。


    宋曉燕就在一邊看著,也不幫著解圍,因為這貨到哪兒都愛亂說話,正好讓他尷尬尷尬,日後好變成一個沉穩的人。


    “欸,你衣服上的狼爪好帥。”他愣了幾秒,然後開口道。


    “哈哈哈哈,謝謝你的誇獎!”郭海超接過話茬,二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宋曉燕坐在床上,忽然注意到上方的空調,然後問道:“空調是還沒有通電嘛?”


    其實這問題也是暢風想問的,八月末雖然不比六月七月,但殺傷力依然是不容小覷,但是礙於剛過來,就忍住沒問。


    “這空調我和我爸來的時候就想開的,但是吧,發現他遙控器裏沒電池,本來我一會兒就下來買的。”郭海超邊說邊抹了把臉上的汗。


    “那樣正好,風兒,咱們得去趟三樓,劉同也在你們這個學校。咱們看看他,然後順路買電池。”


    “哦哦,那咱們去吧。”暢風邊說邊和宋曉燕往外走。


    忽然,暢風迴頭看著郭海超,說道:“超哥你就別動了,我看你後背都濕透了。”


    話罷,暢風就跟著宋曉燕下樓去了,留下郭海超一人愣在原地。


    過了很久,他憋出一句:“這人怎麽傻不拉嘰的?”


    與此同時,暢風和宋曉燕已經到了三樓,宋曉燕擺擺手,示意他進去,自己在外麵等著。


    暢風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自己進了劉同的宿舍。


    一推開門,整個人猶如進了仙境那般,嗆人的煙味鋪麵而來,最重要的是,除了劉同,他發現自己的爸爸也在這裏。


    兩人還沒來的及打招唿,暢桐的電話先響了,是宋曉燕打來的。


    “你死哪兒去了?讓你抽煙你真去了是吧?”雖然沒開免提,但依然能聽到她的咆哮聲。


    “我在同同宿舍呢,我看風兒過來了,你咋沒跟著一塊兒來?”


    電話那頭忽然掛斷,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劉同宿舍的門啪的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老公在和一幫孩子一塊吸煙。


    每個人對煙的厭惡程度各有不同,如果非要劃分的話,宋老師無疑是處於頂峰的。


    “咳咳,你跟我出來!”宋曉燕邊說邊拉著暢桐往外走,臨走前還叮囑他們好好聊,留聯係方式,日後有個照應。


    假想著他被拉出去的命運,暢風心疼了他一秒,但是隻有一秒。


    “風啊,咱倆先把qq微信加上吧,以後有事就聯係!”


    “來,我搜一下你qq和微信……”暢風剛打開搜索欄,劉同的二維碼已是直接到了他臉前。


    “掃一下就行!”劉同顯然不耐煩,但是像暢風這樣的大心髒顯然沒有察覺。


    暢風一掃,隻見彈出的好友昵稱是:“黃河科技第一拽”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裏又不是黃河科技,但是他也不好問太多,輕輕點擊發送了好友申請。


    “無條件?”劉同晃了晃手機屏幕,問暢風道。


    “對,那咱們都加完聯係方式了,那我就先下去找我媽了哈”不等劉同迴應,暢風自顧自的推門走了。


    劉同冷哼了一聲,隨後坐在床上,重重的歎了口氣。


    “不是,憑什麽他是我親戚,我就一定要和他結伴。”劉同氣憤的抗議。


    “你還說你那個兄弟,咱就是說你這三年,但凡稍微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你都不至於今天這樣!”劉父也是毫不客氣的迴懟。


    “這二者之間是沒有聯係的,而且這些年來,你們拚命忙生意,有管過我嗎?我有說什麽嗎?現在你……”


    “夠了,你不要把一切都歸咎於我們,你怎麽就不能明白,有些境遇,是你自己也不努力呢?”劉父直接打斷了他。


    劉同頓時覺得自己的父親不可理喻,這個談話依然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於是他轉身就走,並且反鎖了房門,此次談判,最終不歡而散。


    劉父點起一支煙,兒子剛才的辯駁每一句都讓他難過,這些年來生意場上的風風雨雨,的確是讓他們忽略了最親近的人,但關於學校這件事,他也真心是為兒子考慮。


    也許在我們小時候,會充分信任父母的決定,可當我們長大有了些許自己的思想時,便認為他們的建議不該被采納,直到我們輸的狗血淋頭,才願意迴頭看原來這段話不無道理,這以漫長的過程,我們美名其曰為代溝。


    後來,劉同拒絕讓任何人陪同,而是自己大包小包來報到的,所以當他看到暢風拖家帶口,內心自然是極其鄙夷的。


    雖說父母幹預了自己的學校選擇,但起碼土木工程這個專業是他自己選的。


    “哎!小子,扔個火?”一句話將劉同從迴憶裏拉了出來。


    劉同順勢一扔,那人接住,然後燃起一支煙,把火機歸還於他,一並給予的還有一支煙。


    劉同也點上一支,重重的嘬了一口,想要平複一下自己不太好的心情。


    “小子,我看你好像挺煩啊,有什麽煩心事和叔叔說說?”那人開口道。


    劉同上下打量一番,發現這人皮膚黝黑,手上布滿老繭,但在他想來頂多是在家裏時常務農,年齡理應和自己一樣,十幾歲出頭,撐死二十歲。


    “你這個叔叔多少有點格局小了,男生之間占便宜,爹字輩兒起步。”劉同暗諷。


    “喲嗬,小子,罵人不帶髒字兒啊,你多大啦?”那人問道。


    “99年的,自己算去吧!”劉同心情本就不好,又遇到這樣一個說話老成的室友,整個人感覺惡心透了。


    “99年啊,現在是2015年,那這樣說來,你撐破天也就16歲嘛,我再虛你一個17歲,我都二十四了,不算占便宜吧?”那人依舊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你24再來上這個啊!”劉同一下子來了精神,準確的說是感到了好奇。


    “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麽跟那幾個兔崽子問的問題一樣,也對,你來的晚,那我就再講一遍吧。”那人吐了一口煙,無可奈何的說道。


    劉同點點頭,靜待著他的下文,那人緩緩開口,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因為你小子剛才過來,也不跟我們說話,我們也不了解你,我叫程浩。”


    劉同聞聽此言,滿懷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對著所有人說:“大家好,我叫劉同。”


    “不錯不錯,好名字!”程浩笑了笑,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我15歲初中畢業就出來幹工地了,那個時候苦啊,風吹日曬的,但是吧,你年頭混長了,的確工資是高的,那個時候也是沒有想著過來搞這個,但是吧,後來,工地上來了幾個有文憑的,他們說是什麽見習實習,然後直接紅帽子,嘿,這當時給哥們兒嚇的,實話告訴你們吧,不是為了這張紙,你們都見不到哥。”程浩邊說邊比劃,同時也讓少年不好的情緒散出了些許。


    劉同說道:“原來你真是我哥!”


    程浩笑了笑說道:“我可去你的吧,我注意到你剛來的時候就悶悶不樂,也不跟誰說話,就往那兒一坐,我們以為是你不愛說話,可是剛才進來一個叔,你跟人家就聊的倒是挺歡。”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是我親戚,不說話不太好……”劉同嘴硬道。


    “那照你這麽說我是你們所有人的哥,以後對我客氣點。


    所有人一下都來了興趣,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彼時,暢風和宋曉燕正通著電話,根據指引,他來到了一個棚子前,上寫:“一卡通辦理處”


    隻見暢桐和宋曉燕,滿頭大汗的排著隊,暢風趕忙過去。


    二人一見暢風來了,趕忙把位置讓了出來。


    暢桐:“你就站在這裏,我和你媽媽去買兩根冰棍。一會兒到你了,你出示一下身份證。”


    暢風點了點頭,二人便一塊往超市的方向去了。


    左等右等,終是輪到了他,暢風趕忙從兜裏摸出身份證,交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接過身份證,一下子皺起了眉頭,說道:“同學,以你的年紀,好像不能辦銀行卡啊……”


    暢風一聽,趕忙掏出手機,撥打過去,隻聽電話那頭:“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趕忙換撥暢桐的電話,而這次聽到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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