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早早的就達到了約定的地點,閑來沒事,就一邊迴憶一邊比畫著師父教自己的羅漢拳。遠處傳來了“哼哧哼哧”的聲音,李羽停下動作望去,看到劉大春騎著一頭騾子正慢悠悠的向自己走來。


    “二春啊,快點走啊!”看著劉大春很費力的趕著胯下的騾子,好像是希望它能跑得快一些,可那頭騾子仍是我行我素,慢慢悠悠的向前走著。待劉大春走到李羽麵前的時候,李羽有些不屑的看著劉大春和那騾子,說道:“你騾子這成嗎?我感覺,這家夥跑到信陽城估計得兩個多時辰吧!”對麵李羽的不屑,那騾子對著李羽就擤了一口大鼻涕,還好李羽閃的快,沒有擤到他身上。


    劉大春趕緊從騾子身上跳下來,摸著騾子頭上的鬃毛,道歉著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唉,二春現在也老了,以前的它跑得也是很快的。記得小時候,我和金葉經常騎著二春出來玩鬧,我們倆。”


    李羽打斷了劉大春的迴憶:“打住!我沒興趣知道你那些陳年舊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李羽本就是沒什麽耐心的,而且從錢府見到對著劉大春開始,對他的印象就不太好,本來是打算恫嚇他一頓,讓他不要打攪金葉,以免擾亂了自己這邊的計劃,卻沒想他居然準備了錢府的地形地圖,這可就省得自己再暗中摸索了,才答應他去見薑知縣的。劉大春表情略有尷尬,說道:“好,走。”


    李羽問道:“你知道信陽縣衙怎麽走嗎?”


    “知道,以前去信陽城,路過幾次縣衙。”劉大春迴道。


    李羽聽後,一個飛身,躍到樹上,便是一陣迴音傳來:“那我先在前麵走著,咱們在信陽縣衙見吧!”劉大春自然是能感受到李羽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傲慢,但為了金葉,他可以忍受,最後在那騾子的背上輕撫了幾下,握緊繩子,奮然的說道:“二春!為了救葉子,咱們也不能落後呢!走了!”卻見那騾子一聲長嘯,向著信陽城飛奔而去!正用著輕功在樹間穿梭的李羽,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迴頭望去,隻見劉大春騎著騾子在疾馳。李羽不禁咂舌,漸漸的,劉大春騎著騾子已經超過了自己,這激起了李羽的好勝心,也加快腿上的速度。這三十多裏的距離,兩人卻是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兩人幾乎同時抵達縣衙門口,李羽氣喘籲籲的說道:“你這騾子!跑得還挺快啊!”


    劉大春說道:“我說了,二春跑起來,可是很厲害的。咱們趕緊進去吧,我一會兒還得迴去呢。”劉大春從騾子身邊的口袋裏,拿出來了幾根黃瓜,喂給騾子二春,似乎是給二春的獎勵,二春津津有味的啃著劉大春遞來的黃瓜。


    李羽快步走進了縣衙的大門,此時,自己的師父提忘卻突然出現了,李羽見到師父自然是有些欣喜的,說道:“師父,你來迎接我呀?”


    提忘的臉色陰沉,拉著李羽說道:“你過來一下,有事給你說。”


    李羽被提忘拉到了人少的地方,將拆開的信件讓李羽看,李羽接過信,看著信上的內容:


    歐陽兄弟,不對,應當喊你李兄弟。陳三妞在我的手中,要想讓她活命,三日後,帶上你們家的武功秘籍,獨自一人來咱們當時相處融洽的那個村子裏。記住,隻有你一個人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陳三妞的性命。汝兄,海威敬上。


    李羽直勾勾的看著這封信,眼神中帶著不可抑製的殺意,說道:“這是誰送來的?”


    提忘說道:“誰送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你要怎麽做?”


    李羽道:“還能怎麽做,當然是拿秘籍去救人啊。”


    提忘道:“為師要提醒你一句。家傳武學都是每個世家的傳世之寶,你吟龍山莊也不例外。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女孩,你真的要拿這個去換。”


    李羽急切的說道:“秘籍沒了就沒了吧,反正我父親他也練會了!但是人沒了可就真沒了!”


    提忘欣慰的笑道:“好!你放心,到時候為師與你同去,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劉大春探著腦袋,對著不遠處的李羽試探性的喊道:“李少俠!”


    李羽立刻迴過神來,說道:“對了,把他給忘了。師父,薑知縣在書房嗎?”


    提忘點點頭,說道:“在的。”


    “恩,我有事要和他說。”隨後就帶著劉大春去往薑知縣的書房。薑知縣和朱說此時正在看著一些字條,薑鴻站在一旁守候。李羽在門外敲門,說道:“薑大人,你在嗎?”兩人聽出了李羽的聲音,薑鴻把門打開,李羽便把劉大春帶進了房間裏,說道:“薑大人,這個人說要見你!”


    劉大春對著薑知縣下跪作揖,說道:“知縣大人,草民劉大春拜見大人。”


    薑知縣說道:“你找本官有何事啊?”


    劉大春道:“草民是有一件事要請問大人。”


    薑知縣把目光看向了李羽,李羽解釋道:“薑大人,此人是我在和金葉夫人見麵之時遇到的,知曉我們要讓金葉夫人做一些事情之後,便特地前來,問其中緣由的。”


    薑鴻訓斥道:“李兄弟,莫不是我說你,這人是什麽人都沒有搞清,你就把他帶來了?”


    李羽說道:“這人的底細我的確不知道,隻是見他對金葉夫人似乎感情頗深,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事情,影響到我們的計劃,與其如此,不如帶他迴來講清楚。”


    薑知縣對著劉大春道:“你起身迴話吧。”劉大春站了起來,薑知縣問道:“先說說你是什麽人,跟金葉夫人是什麽關係。”


    劉大春道:“迴大人。草民叫劉大春,是肖林鎮外一個叫劉家村的人。我家和金葉家是對門,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她嫁到一戶姓錢的人家。起初還好,她雖是側室,經常出入錢府,還幫著照看錢家的茶店之類的。大概一年前,不知為何,再也不見金葉進出府門,府中人說是染了惡疾,甚至連她娘去,都不讓見。而且,錢不非對她娘也是不聞不問。我對此事起疑,就去錢府裏當了一個下人,多方打聽才知道,金葉被監禁在一個庭院之中。昨天,我本是打算將金葉帶離錢府的,就遇到了這位李少俠。大人,金葉她的命已經很苦了,你們就不要再為難她了。你們如果需要有人做什麽,讓我去做吧。”


    薑鴻直截了當的說道:“不行,我們不能相信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編的。”


    朱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要驗證個真偽也不難,待我去請一個人來。”說著就走出了房門。


    薑知縣語重心長的說道:“本官知你情深義重,但我們商議的事,隻能金葉夫人去做,其他人代替不了。你若是為她好,平日就安分一些,不要過多的去叨擾她。你迴去吧。”


    劉大春再次跪了下來,掩麵而泣,說道:“大人,我已經負她一次了,此次我不能再讓她涉身犯險了。”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麵對聲淚俱下的劉大春,眾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勸他,隻得任由他獨自哭泣。朱說打開房門,帶著熊老太走了過來,劉大春向著門外看去,隨後便跪著走到了熊老太的麵前,喊道:“熊姨!熊姨!”


    熊老太眯著眼仔細看了看劉大春的臉,驚唿:“大春?你怎麽在這裏?”


    大春道:“熊姨,我聽說,攀哥他?”大春提起“攀哥”兩次,熊老太眼眶紅了起來,閉眼無聲的點了點頭。


    薑知縣問道:“熊大姐,這人你可認識?”


    熊老太說道:“認識,是小葉家對麵的大春。他們倆從小就情投意合,隻可惜啊。有緣無分啊。”熊老太對著大春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大春道:“我來幫葉子啊!”


    熊老太一臉疑惑的說道:“你要怎麽幫啊?”


    大春興奮的說道:“熊姨,我已經繪製好了錢府的地圖,我會找個時間,把葉子帶出來,到時候,咱們三個一起走,攀哥不在了,我們兩個給您養老!”


    熊老太激動的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但你熊姨我現在隻想為你攀哥報仇!他就是被錢不非和別人間接害死的!”


    大春問道:“熊姨,到底怎麽迴事啊?”


    熊老太一時激動,有些喘不上氣,薑知縣焦急的說道:“阿鴻,趕緊扶著熊老太!”薑鴻,李羽和朱說三人急忙上前扶著熊老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薑知縣略懂些醫術,在熊老太的後背上推拿了幾下,熊老太便喘過了這一口氣,低著頭沉重的坐在椅子上。薑知縣對著熊老太說道:“熊大姐,你身體不適,先迴去休息吧,緣由什麽的,讓我們來告訴他吧。”熊老太點點頭,薑知縣示意薑鴻將熊老太扶迴客房休息。


    熊老太走後,劉大春擦幹眼角的眼淚,說道:“知縣大人,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薑知縣說道:“這一年多來,咱們這附近鬧劫匪,你應該知道吧。”劉大春點頭。薑知縣繼續說道:“熊攀之前因為與人鬥毆,致人傷殘。後來為了躲避官府,就逃了出去,和那些劫匪一起落草為寇。後來那些劫匪中,有一人向外通風報信,夥同錢不非和義陽幫,將這剩餘的劫匪一網打盡,而熊攀就是死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劉大春說道:“竟有這等事!”


    薑知縣說道:“錢不非的所作所為本官早有耳聞,但是終究是一些為富不仁,橫行霸道的事情,就算以此治罪,不過是賠些銀子,挨些板子了事,更何況,他此次也算是立了功,所以我們必須找到充足的證據,才能將其抓獲。”


    劉大春道:“那敢問,知縣大人現在是要做什麽事?”


    薑知縣說道:“金葉曾對熊老太說,錢不非私底下和義陽幫大量的販私茶,製假茶,這如果此事屬實,可直接判其死罪。”


    劉大春說道:“我在錢府一年了,從沒聽過這事啊?”


    朱說道:“如果這事能讓一個下人知道,那這錢不非的也太沒心眼了。”


    劉大春道:“所以你們是希望葉子能找到其中的證據。”


    薑知縣說道:“正是。”


    劉大春說道:“草民也願意行綿薄之力,隻求將來能保全葉子。”


    薑知縣思索後,說道:“也好,正好你在錢府當下人,我們需要有人隨時對金葉夫人傳遞消息。”


    劉大春堅定的說道:“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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