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蘭道:“韓先生,您也是來找莊主的嗎?”


    韓季道:“是的。”


    暮蘭道:“那韓先生您就先請吧,我稍後再來。”


    韓季道:“我覺得,咱們來應該是為了同一個人來的。”


    暮蘭有些疑惑,“哦?”


    韓季道:“為了你們家那個任性的二少爺唄。真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暮蘭一聽,立刻就緊張了起來,道:“韓先生,可是有二少爺的下落?”


    韓季饒有興致的看著暮蘭,笑道:“這麽緊張呀?暮蘭。”


    暮蘭道:“韓先生,您快說呀!”


    韓季道:“恩,我的確是遇見你家二少爺了。”


    暮蘭急切的問道:“他現在怎麽樣?他還有傷呢!”


    韓季得意的說:“哈哈,放心,他好的很!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麽的。他那點傷,在我眼裏還不是手到擒拿,就是你這二花妹妹都能輕鬆搞定。”韓季扭頭看了看蘇二花。


    暮蘭聽韓季這麽一說,放寬了心,道:“二少爺若是遇見了您,當真是他的福氣。那他現在人呢?”


    韓季將遇見李羽的過程和暮蘭說了說,然後道:“我讓羽兒和我一起迴洛陽,他也不迴,就由他去了。不過,讓他去江湖上見見世麵也好。對了,暮蘭,你可知,羽兒為什麽會跟那吳家公子發生衝突?”


    暮蘭小聲的將吳知仁侮辱歐陽蘭的事情告訴了韓季。大多人都認為李羽是個天天不務正業的紈絝之人,他們覺得李羽打人就是李羽不對,卻沒人去問李羽為什麽要打人。暮蘭此番來找李震天,也是要將此事告知李震天,她不想讓李震天認為,李羽是一個暴戾乖張的人。


    韓季道:“走吧,我此次來也就是告訴你們莊主,羽兒的事情,他肯定在擔心著。”然後韓季便敲了敲緊鎖的房門,但沒有迴應。


    李震天獨自一人坐在歐陽蘭的房間裏,看著這房間的陳設,迴憶著自己曾經和歐陽蘭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房間很幹淨,暮蘭和劍馨二人每天都會打掃歐陽蘭的房間,李震天起身撫摸著梳妝櫃,坐在梳妝櫃前。以前,歐陽蘭每天起床,都是在這裏打扮著的。李震天對著銅鏡說道:“這麽多年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怪我。那天我們吵的很厲害,連房間的桌子都被我給打壞了。羽兒的性子隨你,喜怒哀樂都會擺在臉上,不會刻意的去討好別人。即使對我這個父親也是如此。不過,他似乎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現在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但是蘭兒,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他沒事的,我會讓他平平安安的。我會讓他一生衣食無憂,將來快快樂樂的到那邊去見你。”就在李震天眼淚快要溢出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止住。他早就感覺到門外有人了,不過他並沒有在意,他如今全身心的,都是沉浸在過去的迴憶之中。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懺悔,如果不是他對妻子的不信任,也不會讓妻子慘遭橫禍,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片刻之後,他閉上眼睛,調整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立刻換迴那個眼神堅定的吟龍山莊的莊主,龍行鏢局的總鏢頭,龍行商會的會長!李震天掌心的發力,一道掌風將門栓打開,道:“進來吧。”


    韓季推開了門,道:“震天,原來你在裏麵啊!我敲了半天門都不給我開門。”


    李震天見到韓季,笑道:“韓大哥,你怎麽來了?”


    “這不是路過你這,就來這裏看看你嘛!”


    “哈哈!韓大哥,你可是好久都沒來過我這裏了,今天咱哥倆可得好好喝一場啊!”


    “喝一場?震天,可我剛剛聽說,你這邊可是出了點事啊!”


    “小事,小事!”


    “小事?兒子丟了叫小事?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


    李震天被韓季這麽一說,神情也變得憂鬱了一些,“是。羽兒不見了。連龍嘯九天的功法也不見了,我懷疑就是羽兒拿走了。”


    韓季道:“不用懷疑,的確是他拿走了!不過,我來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李震天疑惑道:“那韓大哥是為何事?”


    韓季伸出手,“把你兒子借我的三十兩先還我!”


    李震天一臉懵,“啊?”


    “啊什麽啊?我在路上遇見你兒子了。”


    李震天急忙問道:“韓大哥,你見到羽兒了?”


    “恩,見到了。我認出了他,他沒有認出我。”


    李震天道:“他沒有惹你生氣吧!這孩子現在特別不聽話,成天喝酒作樂,不務正業,已經成了一個紈絝子弟了!如果他惹你生氣了,還請你千萬別跟他計較。”


    “哦?那我遇到的羽兒跟你說的可是截然不同啊!我遇到了羽兒的時候,他渾身是傷,醒來後,還死死的守著他娘的蘭馨匕首和你李家的龍嘯九天心法。不過,似乎是挺喜歡喝酒的,但他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就是感覺他,不如小時候那般活潑機靈了。”


    李震天低著頭說道:“自蘭兒死後,他變了很多。我說什麽他都不聽,跟我也是針鋒相對。”


    韓季道:“父子哪來的隔夜仇,你應該好好跟他談談的。”


    李震天苦笑,“現在是他不願意和我談。如今,他除了劍馨和暮蘭,大概是誰的話都不聽。他現在人在哪了?”


    韓季道:“我估計,他是去龍泉鑄仁門了。他沒對我說真名,化名歐陽羽,因此,我和他交談之中,刻意提到了鑄仁門歐陽家。如果他心中還有點計算,應該會去龍泉,尋他外公。”


    李震天點點頭,“如果是去嶽父大人那邊,那應該是沒事的。就他一人嗎?”


    韓季道:“他一人就夠了,孩子有時候你需要放開些,讓他自己去闖闖。如果連個路都摸不到,他是能笨成什麽樣了?對了,暮蘭,她也有事尋你,就在門外呢。暮蘭,二花,你們倆也進來吧。”


    李震天看了看暮蘭,又看了看一旁的蘇二花,道:“這個姑娘是?”


    韓季道:“這個姑娘是我以前的太醫局的師父蘇仁心,他的孫女,蘇二花。”


    蘇二花抱拳道:“李莊主,您好。”


    李震天點頭道:“蘇姑娘,你好。”


    韓季道:“暮蘭,你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


    暮蘭說道:“莊主,二少爺打吳公子是因為,吳公子侮辱夫人,說夫人和劉盟主有私情,所以二少爺才會動手打人的。”


    李震天聽後,臉上變得鐵青,目光露出兇狠之色,道:“那個吳公子,真這麽說?”


    韓季道:“震天,當時在場的那麽多人,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震天拍了一下額頭,“羽兒不見的事,已經是讓我頭痛不已了。反而把這件事給忘了。我現在就安排人去好好查一下這件事。”李震天向著門外走去,對著韓季說:“韓大哥,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一會兒派人給你安排房間,舟車勞頓,你們就在我這裏小住幾日吧。”


    韓季道:“我說,你先把你兒子借我的三十兩,給我啊!”韓季追到門外的時候,李震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韓季道:“這時候,你挺積極的。”


    暮蘭對著韓季說道:“正好韓先生今天無事,我做東,請韓先生吃飯。”


    韓季道:“哦?”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二少爺的事給馨姨說一下。別讓她太擔心了。”


    韓季說:“一起去唄。劍馨我也是好多年沒見了。對了,你娘和你弟弟呢?”


    暮蘭道:“我娘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怎麽會這樣?”


    “想必先生您也知道,我娘那個人性子倔,做事情,操的心太多。加上,那幾年我弟弟也不聽話,我娘是憂鬱成疾。期間,我也勸過我娘好幾次,但沒辦法,我娘始終是放不下那個心,唉,終是心力交瘁。”


    韓季感慨道:“做人啊,凡事還是得看開些,心病往往是最難醫治的。走吧,去見見你馨姨。”


    暮蘭對著蘇二花道:“二花妹妹,一起呀。”


    蘇二花道:“我也一起啊?我就不去了吧,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看醫書去了。”


    暮蘭拉著蘇二花的手,“走啦,馨姨那個人很好相處的。”


    蘇二花無奈,就跟著暮蘭和韓季一同去往劍馨的房間。


    李羽走過肖林鎮路標之後,騎著馬不停的向前奔跑著,時不時還迴頭看看是否有人追了上來。就在李羽迴頭張望的時候,突然一根粗麻繩出現在馬蹄下,一下子將正在奔跑著的馬給絆倒在地。李羽受力彈飛出去,滯在空中。李羽急忙集中精神,施展起輕功,一個翻身,雙腳踩到了正前方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然後雙腳一蹬,落在地上,穩住身子。


    此時,走來了十幾個布衣土匪,手拿寬刀,臉戴麵罩,將李羽給圍了起來。一人說道:“老大,好多天沒開張了,今天終於來了一個。”


    “哼!就他一個,看他穿的,八成也沒什麽油水!”


    李羽斜著眼,掃視著周圍的十幾個土匪,輕蔑的說道:“你們就是這肖林鎮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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