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公子抬起頭,看到一張美豔動人的臉上掛著盈盈的笑容,隨後李二公子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緩緩了從嘴裏蹦出了一句,“暮蘭姐,你怎麽來了?”


    暮蘭仍是皮笑肉不笑,“二公子,李羽少爺,我這不是來接您迴家的嘛。”


    一旁的洛花看到這個場景,很知趣的站到了一邊。


    柳媽媽這時走了過來,說道:“哎呀。這不是暮蘭姑娘嘛,也來我這兒喝酒呀。”


    暮蘭很客氣的對著柳媽媽說道:“柳掌櫃,喝酒就不必了。我來僅僅是接我家公子迴去。我家公子在你這裏消費了多少兩。”


    “李公子也是常客了,這酒水錢就免了,就是剛剛叫姑娘的時候,是兩千兩。”


    暮蘭聽後,眉頭微微一皺,道:“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就會安排人給你送來。”


    一時之間,這青樓的不少人大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暮蘭這邊。


    “這個人就是暮蘭姑娘啊!長得真漂亮啊。”


    “對啊,聽說過,還真沒怎麽見過,聽說她是李家二少爺的貼身丫鬟。平時,都在吟龍山莊之中,很少出門的。”


    “這李羽真沒眼光,放著這麽好的丫鬟,還出來逛窯子。這要是我的丫鬟,我巴不得天天不出門呢。”


    “你懂什麽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對那些有錢人而言,一兩個女人根本就拴不住他們。就是李莊主那麽正直的人,當年也是有兩位夫人呢!你看他那模樣,像不像是被正妻問話的樣子,哈哈哈哈。”


    暮蘭對於這些閑言碎語置之不理,對著李羽道:“二少爺,請隨我迴去吧。”


    “可我這酒還沒喝呢!剛上的酒啊!”


    “剛上的酒,是吧。”暮蘭伸出手拿起酒壺,然後把手移到一邊,鬆開手,“啪”的一聲,酒壺掉落在地上,摔了粉碎,暮蘭仍是微笑道:“現在沒有了。迴去吧。”


    李羽看到暮蘭將酒壺摔在了地上,怒斥道:“方暮蘭!你隻是我家的一個丫鬟!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


    暮蘭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看著李羽,“當年夫人說過,讓我管教於你!如今,你自己紙醉金迷,驕奢淫逸,我就得好好管管你。”


    “哼!夫人?夫人已經不在了!”


    “縱然夫人已經去世了,我仍會遵從她的命令!”


    “遵從這破命令有什麽用?我用不著你管我!”


    “你隻說你跟不跟我迴去!”


    “不迴!”


    “好!”暮蘭從腰間拿出了一根約三尺長,兩寸粗細的藤條棍,暮蘭握住把手,在李羽的後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嘶!”李羽本是可以躲開的,但他沒有閃躲,而是一動不動的挨著這個藤條棍的抽打,李羽漲紅著臉,忍受著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難看之色。當他準備迎接這第二下的時候,隻見暮蘭伸出自己的左臂,在自己的胳膊上同樣是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李羽見狀,用手握住藤條棍,“你這是做什麽?”


    “我沒有管教好你,自然是愧對夫人。今日,我打你幾下,便打自己幾下。我與你,同樣領罰!”


    暮蘭此番做法,讓李羽心中受愧,李羽妥協道:“好,我跟你迴去便是。”


    暮蘭聽後,收起藤棍,淡淡的說道:“走吧。”


    兩人走出青樓,門外已經停好了馬車。坐上馬車之後,在黑暗的馬車之中,兩人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交流一句話。


    馬車停在了吟龍山莊的門口,一個女人正焦急的站在門口等待著,見到李羽和暮蘭從馬車裏走下來,才寬了寬心。


    暮蘭對這個女人說道:“馨姨,少爺我帶迴來了。”


    劍馨關切的說道:“暮蘭呀!你怎麽自己去那種地方啊。”扭頭對著李羽,訓斥道:“羽兒!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聽話!”


    李羽不鹹不淡的說:“我什麽樣子?我就這個樣子!”徑直往山莊的裏麵走去,不再理會任何人。


    “你!”劍馨看到李羽這個樣子,強壓著心中的怒火。


    暮蘭拉著劍馨道:“好了,馨姨。他人迴來了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唉!自從他娘去世了以後,他就變成了這樣子。真跟他娘說的一樣,他就是吃硬不吃軟!若是他娘還在,看到他現在這樣子,高低得扒他一層皮。”


    “好了,馨姨。你也別生氣了,相必你也在這裏等很久了,迴去休息吧。”


    劍馨搭了一下暮蘭的胳膊,道:“難為你了。”


    “嘶。”暮蘭強忍著,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怎麽了?”劍馨拿起暮蘭的胳膊,掀開衣袖一看,好大的一塊紫青,“羽兒打的!他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劍馨就準備去找李羽。


    暮蘭攔住了劍馨,說:“沒事。是我自己打的。”


    “你打自己做什麽呢?”


    “少爺的性子我知道,他若是不願迴,就算真的打他數十下,數百下,他也未必願意迴來。但是,我知他心中仍是良善的,我說打他幾下,便打自己幾下,他立刻就跟我迴來了。我相信他,還沒有變得那麽無情無義。”


    劍馨歎了一口氣,“還是你了解他,這麽些年來,都是你照顧著他,約束著他。也怪我,不太會管教這孩子,隻想著,他娘去世了,要好好的對他,卻不曾想,他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是莊主李震天迴來了。下了馬車之後,李震天見劍馨和暮蘭在山莊門口,問道:“你們兩人,在這裏幹什麽呢?”又看了看山莊門口還停著一輛馬車,似乎明白了什麽,語氣略帶氣憤,“是不是要去找羽兒!”


    暮蘭趕忙說:“不是的,莊主,我和馨姨出來買東西,剛剛迴來。”


    劍馨點點頭,應道:“是。是的。”


    “哦?也就是說,羽兒沒有出門?”


    “莊主,二少爺沒有出門,就在山莊裏呢。”


    李震天聽後似乎有些欣慰,“我也不求他有多大的出息了,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莊主,二少爺還好吧,最近挺聽話的,很少往外亂跑了。”


    “那這樣最好了。自他娘去世以後,隔三岔五的就往外瘋跑,現在也變得越來越紈絝了。既不好好練功,也不好好讀書。我讓他跟著我去跑跑生意,見見世麵,他也不去。我都不知道將來要讓他做什麽了。”


    “莊主。羽兒還小,等再過幾年,應該就會懂的。”劍馨說道。


    李震天歎了一口氣,“希望如此吧。”


    暮蘭道:“莊主,您要不要去看看二少爺。”


    “不去了吧。你們好好照顧他就是了。”李震天向著吟龍山莊的深處走了過去。


    劍馨看著李震天漸漸消失的背影,喃喃道:“也不知我們這樣,是幫他還是害他。”


    李羽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從腰間拿出了“蘭馨”匕首,對著匕首說道:“老夥計,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匕首中傳出一股暖流,從李羽握住的手中慢慢傳遍全身,“六年了,我偽裝成一個紈絝子弟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在意我,可是,我們還是無法查出當年的真相啊。”


    匕首變得有些沉重,使得李羽有些拿不動,“你是讓我繼續等?”


    匕首又變迴了往常的重量,“可是我不想等了?要不這樣,我們離開洛陽,去江湖查一查如何?”


    李羽的突然感覺被匕首把柄上的小刺紮了一下,“你是怕我受到傷害?唉,也是,我現在的武功,的確不知道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呢。”


    門外傳來敲門聲,李羽收起了蘭馨匕首,走過去問道:“誰?”


    “是我。”


    李羽聽出了是暮蘭的聲音,打開了門,說:“暮蘭姐,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呢。”


    “休息也得把事情忙完才行啊。”暮蘭端著一盆水進了屋子,放在架子上,“還好莊主比你晚迴來。如果讓莊主撞見你往外跑,又該訓斥你了。”


    李羽有些不服氣,道:“父親訓斥便訓斥。反正他是老子,我這個做兒子的能說什麽嗎?”


    暮蘭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少爺,我知道夫人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你應該更努力的活下去,才能慰藉夫人的在天之靈。”


    “哼!我覺得慰藉我娘,最好的事,就是找出殺她的兇手。可父親呢?除了管他的生意,他有為娘做過什麽嗎?”


    “那你就更應該好好的努力。將來有出息,有能力,才能找出殺夫人的兇手。”


    “隻怕我,還沒有出息,人就已經沒有了。”


    “少爺你這話什麽意思?”


    李羽突然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沒什麽。暮蘭姐,你來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給你梳洗一下,讓你休息。順帶一問,先生布置的作業做了嗎?”


    “額。”李羽白天是要在學堂學習的,但是他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下課之後,李羽會跑到沒人的地方偷偷練習武功,然後在跑到青樓或者酒樓,繼續扮演他的紈絝公子。


    暮蘭見到李羽這個樣子,就猜到他肯定不知道,說:“我已經問過先生了,這次的作業是《史記》的高祖本紀,要求提前預習的。還有《中庸》已經講到第十章,是要求背誦的,明天先生可能會提問。”


    李羽撓撓頭,道:“暮蘭姐,我真覺得,你讀書比我認真多了。”


    “是個人,都比你認真,好吧。這麽難得的機會,你都不知道珍惜。好多人想念書都念不成呢。還有就是,趙師父說,你現在練功也鬆懈了很多,有時候甚至都不去。怎麽迴事?”


    “我是。。那個。。讀書太累了。”


    “行啦吧。連先生布置的作業都不知道,你對我說讀書太累了?你現在就是懶了!”暮蘭掐著腰對李羽說道,“今天我看你把先生的作業完成,然後再休息。”


    “啊?”


    “啊什麽啊?在這之前,把衣服脫了。”暮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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