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天和歐陽蘭兩人走進天五的房間裏,來看看自己的兒子們。進屋之後,李震天看到周唯敏,李龍戰和丫鬟這三人的表情凝重,而且還帶著恐慌。見李震天夫婦進屋,周唯敏說:“官人,姐姐,你們迴來了。”


    “恩。唯敏,你也在啊。”然後走了過去,坐在了屋子的凳子上。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可怕,尤其是當了母親的女人。看到屋裏這場景,歐陽蘭直接開口問道:“羽兒呢?”


    周夫人支支吾吾的迴著:“羽兒,羽兒他。。。”


    李龍戰立刻跪了下來,說:“爹,大娘,都是我的錯。”


    見龍戰這麽一說,歐陽蘭更加篤信自己的判斷,急忙問:“羽兒怎麽了?”


    李龍戰低著頭,說道:“昨天,我和弟弟在迴來的途中,遇見了母親,隨後我便下車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當我們迴到馬車的時候,就找不到弟弟了。”


    歐陽蘭一下子抓住李龍戰的衣領,吼道:“找不到?找不到是什麽意思!”


    周夫人走過來拉著歐陽蘭,“我們已經安排好多人去找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歐陽蘭定了定神,眼裏變得兇狠,死死盯著周唯敏母子,說:“是沒找到,還是你們故意把人給弄丟了。”從腰間抽出匕首,架在周夫人的脖子上,質問道:“說!你把我兒子藏哪了?”


    李龍戰站起來雙手握住歐陽蘭的拿著匕首的那隻手的手腕,說:“大娘!不管娘的事,是我的錯,您要殺就殺我好了!”


    歐陽蘭越來越激動,手中握著匕首胡亂揮舞著,想擺脫李龍戰握住的手。此時李震天伸手一揮,一道掌風將三人各自推開,沒什麽威力,三人隻是退後了幾步。李震天隨後站起身來,走到歐陽蘭的麵前,說:“蘭兒,你先別急。”李震天對於兒子丟失這件事也很著急,但是仍然保持著應有的冷靜。


    “我不急?我兒子丟了?我能不急嗎!你這爹怎麽當的!”滿臉怒色的看著那對母子。


    周唯敏鏗鏘有力的說:“姐姐,蒼天可鑒!此事,確實不是我們母子故意為之。若是故意為之,姐姐您現在就可以用您手中的匕首殺了我!”


    聽到周唯敏這樣說,歐陽蘭一言不發。又想到剛才李龍戰說的,說:“龍戰,你剛剛說昨日下午迴客棧的途中,就已經找不到羽兒人了。”


    “是。是的。”


    “那你們怎麽不早點通知我們?到現在,已經有八九個時辰了吧。”


    李震天補充道:“對啊。昨天車夫說已經把你們兩個都送迴客棧了。”


    周唯敏說:“是我讓車夫那樣說的。我想到官人和姐姐舊友相逢,不願打擾你們之間的興致。本想著,找些人趕緊去尋,在官人和姐姐迴來之前,把羽兒找迴來也就罷了。可不曾想,這麽久都沒有消息。”


    “那你還真是想的周到啊!”


    “唯敏,這件事非同兒戲。友人可隨時再聚,這孩子如果找不到了,那後果無法想象。”


    “官人,你說的是。”


    劍馨此時走了過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麽,說:“小姐,更換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見到屋內場景,聲音則是越來越弱。看到大家神色凝重,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李震天迴到:“羽兒不見了。”


    “啊?羽兒不見了!”劍馨一臉驚訝,隨後看到歐陽蘭手中還握著匕首,確信了此事不假。


    李震天發話:“劍馨,你現在就去城南外的誓江盟,找阿峰和趙束,順便讓阿峰在盟中,能不能找一些善於尋人尋物的人來。蘭兒,你和我,現在就去駙馬府,讓劉兄那邊也安排一些人手。唯敏,你和龍戰再去找些人來,去尋羽兒的蹤跡。動起來吧。”


    眾人聽後,立刻行動了起來。劍馨騎上一匹快馬,往城南的誓江盟。李震天和歐陽蘭坐上馬車去駙馬府。歐陽蘭心急如焚,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李震天握住歐陽蘭的手,安慰道:“蘭兒,沒事的,羽兒一定沒事的。”


    歐陽蘭恩了一聲,趴在李震天身上哭了起來。羽兒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怎麽活啊。馬車一路奔馳的到了駙馬府。


    昨日,李羽被打昏之後,醉春樓的人便將他抓了起來,關到了一個柴房裏。當李羽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幹草上,看著屋頂的天窗,還有一絲絲的光亮。李羽覺得自己渾身疼痛,尤其是左胸口,忍著疼痛,十分吃力的想要起身。此時,一個人扶起自己的後背,將自己扶坐了起來,溫柔的說道:“你醒了。你沒事吧。”


    借著微弱的燈光,李羽看清這個人的臉,正是小蘭。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我們這是在哪?”李羽艱難的坐起身子,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


    “應該是柴房吧。你怎麽樣了?我看你好像有些難受。”


    李羽逞強的說:“我沒事,咳咳。”左胸的疼痛不得不讓自己咳了起來。


    “還沒事呢。我看你都吐血了。”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吃飯了。吃飯了!”然後打開門,將一盤看清不楚顏色的飯菜,放到了門口,隨後就扔進來了幾個饅頭,關上門,又傳來了一聲鎖合上的聲音。那人抱怨道:“我他媽,我又不是這裏幹活的,還讓我來送飯!”正是那個姓錢的小廝。


    李羽看到這人敢這樣對自己,用盡力氣大聲說著,“我爹可是李震天,你們敢關我!讓我爹知道,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姓錢的人迴道:“誰知道你說的是誰!老子就這樣,不服你出來打老子啊!”


    “你!咳咳!”李羽被氣的不行,可左胸疼痛,連站起來都費勁。


    小蘭扶著李羽,說:“好了好了,你別動氣了。”


    小蘭走過去,將菜端了過來,又拾起了地上的饅頭,遞給李羽,說:“吃些東西吧。”


    “這筷子都不給怎麽吃啊?”


    小蘭攤攤手,說:“下手唄。”


    “下手?”李羽不可思議的說。但是,現在自己的確是餓了,似乎也沒什麽別的方法了,伸出手不知從菜捏起來個什麽東西來,然後扔到了嘴裏,閉著眼就嚼了起來,剛嚼的沒兩口就吐了出來,說:“這什麽東西啊!難吃死了!”但看到小蘭似乎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吃饅頭就著菜。


    李羽驚訝的說:“這你都能吃下?不難吃嗎?”


    小蘭迴道:“有的吃就不錯了。”


    李羽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小蘭的思維,憤憤的坐在那裏不動,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左邊胸口。


    小蘭遞過來了一個饅頭,說:“那你吃點饅頭吧。”


    李羽看到饅頭,一臉嫌棄的說:“都掉到地上了怎麽吃啊?”


    小蘭“哦”了一聲,然後很細心的將饅頭的外皮一點一點撕了下來,又遞給李羽:“髒的地方,我都已經撕掉了,可以吃了。”


    李羽接過饅頭,雖然食之無味,心道也比餓著強,就一點一點的吃著饅頭,卻看見小蘭把撕下來的饅頭皮給吃掉了。李羽說:“髒了就別吃了,小心鬧肚子。”


    “沒事。不能浪費糧食啊。”


    李羽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繼續吃著自己手裏的饅頭。


    小蘭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李羽。你呢?”


    “我叫方小蘭,你喊我小蘭就行了。你今年多大啊?”


    “我今年七歲。小蘭?好像我娘的名字裏也有一個蘭字。”


    “七歲啊!你真的好勇敢啊。我看你的模樣,你娘應該是個很有福氣的人了。”


    “那當然啦。我爹對我和我娘可好了!”


    “是嗎。那真好呢。”小蘭有些失落。


    “你多大了?你的家人呢?”


    “我今年十歲了,我爹,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你昨天看到的那個,帶我來的人,那個就是我娘。”


    “你娘也太狠心了吧。居然要把你賣掉!”


    小蘭無奈的說:“唉,沒有辦法。我弟弟生病了,急需要錢看病。我們在這裏誰也不認識,也找不到什麽活幹,隻能把我賣掉給弟弟看病。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娘和弟弟怎麽樣了?”


    見到小蘭十分擔心,李羽說:“等我休息好了,我就跳出去,然後我就去找到我爹。等我爹來了,一定會帶你去見你娘的。”


    “你爹?對了,你別說,我看他們好像很怕你爹的樣子啊。除了那個姓錢的玩意!”後麵那句,明顯能聽出小蘭帶著深深的怨憤。


    “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些人聽到我爹的名字,的確是對我好一些。”


    “李震天,對吧?”


    “是的呢。”


    “不過,你為什麽要幫我們呢?”


    “我。。我”李羽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理由。隻是聽到自己父母經常說,人不應當恃強淩弱,應該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小的人,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覺得你撞翻了我的綠豆糕,你得還我。你還了以後,就不關我什麽事了。”


    “啊?”


    “啊什麽啊。你說如果不是你站那裏不動,我會撞到你嗎?不撞到你,我綠豆糕能掉嗎?”


    小蘭有些無語,坐在那裏自言自語道:“還不知你我能不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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