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啥事啊?咱們兄弟,有話直說嘛。”


    “韓兄,出家門也有幾日,想寫封信迴去,讓蘭兒他們放心。奈何,我這左臂有傷,寫不好,就勞煩韓兄代勞了。”


    “嘿,你們小兩口的閨中密話,讓我這個老光棍寫,合適嗎?你說合適嗎?”


    “嘿嘿,這不韓兄你來了嘛!”


    韓季拿出了一封信,:“我已經幫你寫好了。你看看,沒什麽問題,明天就可以托人送到洛陽,讓她和家裏人一起到京城來,咱們也好多年沒一起聚聚了。不過,我可沒寫什麽情話,你如果想說,等弟妹來了,你自己給她說吧。哈哈哈哈。”便大口了喝了一口酒。


    李震天接過信,激動的說:“多謝韓兄了。對了,劉兄怎樣了?”


    “他沒什麽大事,費了那麽多氣力,又受了那麽重的傷,一時半會醒不了,不過性命無礙。”拿出一個瓶子,說:“這裏有些藥,你每日早晚在你的左肩處塗抹一次,不出一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震天接過藥,放在一旁,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道:“韓兄,真是多謝你照顧了。”


    “你喝多了?咱們這麽多年交情,說的什麽兩家話,這次也是我喊你來的。不過,你打贏了李繼隆,這消息估計明天就要傳遍江湖了。”


    趁著酒勁,李震天得意起來,“那是!韓兄你是沒看到,我跟那李繼隆激鬥,尤其是我最後使的我吟龍山莊的最強的那一招‘龍嘯九天’,把那李繼隆直直的抓到天上,然後拿我那破天刀,從上而下的劈下來。”李震天打了個嗝,繼續道:“不過兄弟我也知道,李繼隆肯定不能殺。就把他擰在地上。”


    “所以這事,交給你最合適。這次也多虧了你。”


    兩人喝著酒,李震天吹捧著,韓季奉承著,好不自在。


    “噔噔噔。”外麵打起了三更。


    “時辰不早了,我先迴去了。”


    “韓兄,你喝多了沒呀?要不就在這睡下吧,明天再走吧。”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吧。這幾日我都在駙馬府,還要關注劉湛的情況。”


    “好,那韓兄你慢點迴去,注意安全。”


    “嗯。”韓季便走出了客房的門。


    走出客棧的門,兩輛馬車就停在了附近,韓季對著馬車做禮,說:“皇上,此事已經穩妥。震天最近都不會離開京城的。”


    “韓兄,辛苦你了。”


    “不敢。”


    “韓兄,時辰不早了。朕安排人送你迴駙馬府。”


    “多謝皇上。”


    韓季坐上了另一輛馬車,便迴了駙馬府。待翌日清晨,便將書信托人寄到洛陽。


    洛陽城邊,吟龍山莊。兩名女子在一個亭中坐著,一女子身著淡黃色的衣衫,烏黑的頭發梳著漂亮的發髻,圓圓的鵝蛋臉上一雙精致的眼睛看著身旁的女子。另一女子一身青綠的長裙,纖細的雙手笨拙的擺弄著桌上的針線,白皙的額頭上有微微的細汗。


    黃衣女子說:“劍馨,你怎麽這麽笨?”


    另一女子迴道:“小姐,我怎麽笨了?就是這裏啊。”


    “是這裏嗎?我怎麽覺得不對啊!肯定不是這裏。”


    “小姐,聽我的,這事我有經驗!”


    “你有什麽經驗啊!你看,我都說不是吧!”


    “還真不是這裏啊。”


    黃衣女子提著縫在沙包外的那根線,笑著說:“你呀,比震天還笨,哈哈。都把這個沙包縫成這個樣子了。好難看啊。紅一塊,黑一塊的,這線還在外麵耷拉著呢。哈哈!”


    “哎呀!就你歐陽蘭聰明行吧。我看林嬸就是這樣縫東西,一會兒就縫好了。”


    “好啊,原來是我找錯人了!你也不會縫東西,虧你當這麽多年丫鬟,光偷懶了是吧!”


    “哪有啊!小姐,主要是咱們鑄仁門裏,平時就有專門縫製衣服的人,又不用我操心。再說,你兒子把沙包玩壞了,你這當娘的還非要逞逞能,你逞能就算了,還讓我來縫!我看一會兒你兒子見了,又要慪氣了。”


    “他敢。他娘給他縫東西,他還敢有意見!”


    一個纖瘦的小男孩跑來,蓬鬆的頭發隨著奔跑而亂甩,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和歐陽蘭一模一樣,跑到麵前,說:“娘!我的沙包縫好了沒?”


    歐陽蘭道:“好了,諾,在這呢。”說著拿著那個縫好的沙包。


    “怎麽成這個樣子了,難看死了。這我還怎麽玩啊!?”男孩露出很不情願的表情。


    “反正沙包不就是扔來扔去的,不漏沙子就得了。”


    “什麽啊!這麽難看,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玩。”說著把沙包往桌上一扔。


    劍馨一聽,卻有些慚愧。但是歐陽蘭一聽這話,有些惱怒,說:“我和你馨姨給你縫,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嫌這嫌那的。”


    “縫成這個樣子,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縫呢!”


    “小兔崽子,下次有本事別把東西弄壞啊。”


    “昂!我就弄壞了也不找你!”


    歐陽蘭氣著就準備去抓這個小子,被一旁的劍馨擋下,說:“羽兒,這個是我縫的,縫的不好,趕明我在去給你買一個。”


    男孩聽劍馨這樣一說,默不作聲。


    歐陽蘭說:“買什麽買,就這讓他玩吧。都是慣的。”說著撇開劍馨,就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晃到自己身前,說:“羽兒,我什麽時候這樣教你了!你馨姨該幫你縫東西嗎?!幫你縫好就不錯了,要尊重別人的努力。”


    這羽兒自是不服氣,頭瞥到一邊,根本不聽母親說什麽。歐陽蘭見羽兒那不耐煩的表情,蘭心更加氣憤,說:“怎麽?我這當娘教訓你幾句還不願意了是吧?看著我!”


    羽兒不為所動,仍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讓歐陽蘭又氣又惱,就準備伸手打他,劍馨見狀趕緊攔了下來,說:“好了!你們娘倆真是一個脾氣。”對羽兒說:“羽兒,你先走吧。趕忙,馨姨再幫你買個新的。”


    凡羽“哼”的一聲就走了。


    “你看他那樣子!跟誰擺脾氣呢!”歐陽蘭說著,就準備去追他,讓劍馨攔下。


    “你攔著我幹什麽?這渾小子是該教訓教訓了!”


    “小姐!你小時候不是也挨過門主的打嗎?難道你也要這樣教育少爺嗎?你以前還對我說過,將來你有了孩子,肯定好好對他,不打他。”


    “誰知道這渾小子這麽不聽話?我小時候就不是他這般吧。”


    劍馨鄙夷的看著歐陽蘭。


    “看什麽看?!”


    “您小時候啊!也不讓人省心到哪裏去!好了,小姐,慢慢等他也大了,念點書,就懂道理了。不過,這沙包的確不好看,拿著讓其他孩子看見該笑話他了。這樣他會很沒麵子的。”


    “他小小年紀,哪來的麵子啊?”


    “你在少爺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什麽叫麵子了?”看了看桌上那個沙包,說:“一個沙包,縫的不好,大不了買個新的,就說這個不能用了就行了。”


    “算了!不過找個時間,必須教育教育這小子,不然他不長記性的!”


    這時,來了一位老管家李吉走了過來,說:“夫人,莊主托人人送信來了。”


    蘭心點頭,接過信,說:“吉叔,麻煩您了。”


    蘭心趕緊打開信,看了起來。然後說到:“這個死鬼,還知道讓人寫信迴來,走了三四天了,一點消息都沒。”


    “信裏說了什麽呀?”


    “信是韓大哥寫的。信裏說,大事已成,趙恆順利登基,不過震天和湛哥都受了傷。不過,性命無大礙,讓我們放心。說是讓我們去京城一聚。”


    劍馨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就知道肯定沒事的。我相公和義兄那麽厲害!”


    劍馨一臉不屑的看著蘭心,抱怨道:“也不知道這兩天是誰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一切順利。睡不著了還要拉著我一起!”


    歐陽蘭卻一臉撒嬌的握著劍馨的胳膊,說:“哎呀!劍馨,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要連你都不能依靠,我還不如死了呢。”


    “去去去,該幹啥幹啥去。”劍馨起身便走。


    “你幹什麽去啊?”


    “去收拾一下,不是讓咱們去京城嘛。我是管不住你,讓你那相公,好好管管你。”


    歐陽蘭也起身跟上,笑著說:“他才不敢管我呢!嘿嘿,倒是你,和趙束的事什麽時候能成啊?”


    劍馨臉一紅,吞吞吐吐的說:“什麽…成不成的。我要趕緊收拾東西去啊,不理你了。”


    歐陽蘭就嘀嘀咕咕的和劍馨向房間的方向走去。


    到了傍晚時刻,一個丫鬟,在房間外說:“大夫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


    歐陽蘭問劍馨:“咱們去京城都誰去呢?”


    劍馨掰起指頭,說:“你我要去吧。羽兒要去吧。大少爺也要去吧。額…趙師傅,要去的吧?”


    “嘿嘿,他去不去,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小姐!你還說!”


    “你都快成老姑娘了,還扭扭捏捏的。我給你說,趙束呢,是個不錯的人,長得英俊,武功也好。你啥心思我也知道,跟人家就多接觸接觸啊。”


    “沒有啦。”


    “你呀!太好懂了。”


    “真的沒有!”劍馨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然後有些小聲說:“我可大他兩歲啊。男人一般不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吧。會不會他有喜歡的女人了!?”


    “誰知道呢?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算了算了。”


    歐陽蘭有些恨鐵不成鋼,說:“你愛問不問!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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