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你原諒我,媽媽當年不是故意不帶你走的啊,你是齊家的孩子,在齊家才能好好生活啊,我都是為你考慮。”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不求別的,隻求你去做個配型就好,好不好。”


    “我沒有辦法了啊,要是有辦法,我怎麽會來找你呢。”


    “我是希望你好的!”


    “齊默!算我求你了。”


    跪在地上的女人開始不斷磕頭。


    齊默身後的謝老爺子和謝老夫人忍不住上前。


    “你說你心疼孩子,這二十多年你在哪裏!”


    “孩子當年孤苦伶仃沒人照顧的時候,你在哪!”


    “嘴上說著為他好,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人在做天在看,丁欣,這是你的報應,跟阿默無關。”


    謝老夫人冷著臉斥責著她。


    她一開始話沒說的太絕,是不想傷了阿默的心。


    可她如此胡鬧,還當眾下跪想要道德綁架阿默,她這個奶奶不同意。


    麵對親生母親的眼淚,齊默可以保持無動於衷。


    而謝老夫人站出來對峙時,他雙手捏的死緊,努力克製讓自己保持冷靜。


    丁欣打的什麽主意他們都知道。


    不就是想用人言逼迫阿默嗎。


    但是她忘了這是在哪。


    這是軍區大院!


    住著的,都是老首長的家屬。


    齊老爺子雖說是研究人員,可因為和謝老爺子交好。


    人又敞亮,都是為國做事。


    人緣也好的很。


    老爺子退休專心照顧孫子後,時常到大院來。


    有謝老爺子牽線,在大院也是小有名氣的。


    當年齊家的那些事,也都不是秘密。


    齊老爺子身體每日況下,他們都幫襯著照顧過。


    也有人想過把齊默帶迴家照顧。


    不過齊老爺子托付給了謝老爺子,他們也就沒提。


    可是因為齊默這孩子的身世,到了大院大家都對他照顧有加。


    這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所以丁欣選擇在大院鬧,那真是選錯地兒了。


    麵對老太太的質問,她啞口無言。


    “我、我是有苦衷的。”


    “屁苦衷,不就是怕齊哥影響你結婚嗎,前腳離婚後腳就立馬結婚,你那寶貝兒子跟齊哥才差幾歲啊,說這話你心虧不虧。”


    葉銘義憤填膺道。


    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齊默看見他愣了一下,葉銘走到他麵前把人擋在身後,側頭道,“齊哥別怕,對付這種人咱就得硬氣點,做錯事的又不是你。”


    他齊哥就是性子太軟和了。


    要是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你是誰,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外人來摻和。”


    葉銘冷笑一聲,叉著腰神氣得很,“你們家,這裏誰是你家的,你說我齊哥啊。”


    他伸手攬著齊默的肩,帶著譏諷道,“他姓齊,齊爺爺的齊,也可以姓謝,他跟我姓葉都行,反正不會跟你姓楊。”


    齊默低頭扶額,滿臉無奈,小聲提醒道,“她姓丁。”


    “啊,哦,反正無所謂了,不可能跟她姓就對了,怎麽都攀扯不到一家人身上。”


    葉銘有些尷尬的說著。


    他哪裏記得這人姓什麽。


    這種人不配進他大腦的記憶庫。


    “他身上留著我的血,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他就死,那都是我兒子。”


    ‘啪’——


    “啊!你打人,你憑什麽打我!”


    臉上火辣辣的痛,丁欣剛剛一副苦難相瞬間變得怒氣衝衝的盯著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一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我家阿默好著呢,誰準你咒他了。”


    就是一個比方,都不許說他家孩子要死這種話。


    齊默聽著這話,鼻子和心口都是一陣酸澀。


    喉嚨哽著說不出話來。


    上前將謝老夫人拉至身後,哽著脖子道,“奶奶,別跟她慪氣,不值得。”


    謝老夫人看著他強裝鎮定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


    眼眶紅了一圈。


    這孩子,他們用了多久才讓他從那個懂事的不行的孩子變得正常起來。


    她不許因為外人的幹擾就讓他們的努力付諸東流。


    丁欣看著齊默連看她一眼都沒有,還去心疼那個死老婆子,她氣的直接爬起來。


    “齊默,你還有沒有心,我是你媽,挨打的是我。”


    “呸呸呸,侮辱誰呢,誰不知道我齊哥隻有一個媽,就是然姨,大家說是不是啊。”


    葉銘看熱鬧不嫌事大,鐵了心的要刺激她。


    而外麵的大家都配合的很。


    “是啊,然然對小默那才是親母子呢。”


    “就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張就來認小孩,有臉伐?”


    “她要是要臉,怎麽敢提讓小默給她兒子配型的啊。”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真是苦了小默啊。”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竟無一人站在丁欣那邊。


    她站在原地遍地生寒。


    原以為今天過來是十拿九穩的,可顯然她的算盤落空了。


    她眼含著淚看著齊默,乞求他能看上自己一眼。


    “齊默。”


    “別叫我。”


    這是齊默迴來之後和她說過的第一句話。


    丁欣一愣,“你,你是被他們洗腦了,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見麵是什麽時候嗎?”


    丁欣眼神閃爍,底氣不足道,“二十多年前。”


    隨即她又想辯解,“我那是...”


    “不是。”齊默打斷了她的話,“是九年前。”


    丁欣眼中劃過疑惑。


    她怎麽不知道,他們九年前見過。


    看著她迷茫的模樣,齊默嘴角劃過一抹譏笑。


    “我生日那天,去看過你,就坐在你們一家三口旁邊,你在為你兒子補過因為他外出旅行沒能趕上的生日,還給我分了一份蛋糕,你對我說,‘孩子,我兒子過生日,慶祝他考上心儀的學校,蛋糕買的大,給你們分分,都沾沾喜氣’,蛋糕我接的。”


    丁欣頓在那,記憶不斷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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