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婠婠迴答道:“小人說是燕家的貼身侍衛,卻沒說效忠的是燕王。”


    謝婠婠聞言眉毛一挑,心道有意思,隨口問了一句:“那爾等效忠誰?”


    燕平平靜的說道:“六王爺。”


    “哦?本宮的人帶走燕夜宣的時候是爾等在暗中幫忙?”


    燕平拱了拱手說道:“我等原本想救走六王爺,奈何實力不足便一直在暗中護衛六王爺,故您派人來搭救時恰好出手協助。”


    謝婠婠微微頷首又問道:“爾等準備接下來如何做?”


    “我等原是準備拖著時間等六王爺吩咐,但一直聯係不到六王爺,而且燕王那邊催了兩次,不好在拖下去,所以便以廣寧侯府的名義寫了信,有您坐鎮廣寧候府,那便是無人可將人帶走。若期間我等未能聯係到六王爺便也想請您相助。”燕平一五一十的交代二人的行徑。


    謝婠婠冷哼一聲道:“可本宮聽聞爾等準備等本宮離開再動手?”


    燕平和燕鵬聞言一起起身行禮道:“大長公主恕罪,如今聯係不到我家王爺,我倆還不能暴露,所以我等準備和您商量下,我們裝著將人劫走,暗中將人藏起來,這樣暫時可以向燕王複命,他便不會再派人來廣寧候府。”


    謝婠婠看著還在行禮的二人也不讓免禮,隻冷聲道:“不必麻煩,爾等明夜帶人去廣寧候府劫人,本宮定讓爾等有去無迴。”


    二人聽到謝婠婠的話之後,心中猛地一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起,他們清晰地感覺到了謝婠婠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意。那股殺意猶如實質一般,緊緊地纏繞著他們,讓他們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們的額頭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終於,在令人窒息的氛圍中,謝婠婠緩緩地收斂了自己渾身的殺意。就像是暴風雨過後的海麵逐漸恢複平靜,她的氣息也慢慢地平穩下來。然而,盡管殺意已經消失,但剛才那種恐怖的感覺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二人心底,揮之不去。


    等到謝婠婠徹底平複下來之後,她才壓低聲音,向二人講述起所謂的“有去無迴”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的語氣平淡而冷漠,就好像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二人的心間,讓他們聽得膽戰心驚。


    待謝婠婠說完之後,二人如蒙大赦般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就在此時,隻見謝婠婠手臂輕輕一揮,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隨著她這一動作,一包白色的粉末被她拋灑而出,宛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那包粉末已經落到了他們身上,並迅速彌漫開來。僅僅隻是一瞬間,二人便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軟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兩人倒地時發出的沉悶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一下子打破了周圍的寧靜,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人。隻聽見幾聲急促的唿喊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眨眼之間,幾個手持刀劍、氣勢洶洶的身影便衝進了房間。


    謝婠婠冷冷地朝著這些衝進來的人看了一眼。她的目光猶如寒冰一般冷酷無情,又似閃電一般銳利逼人。在她強大的威壓之下,那幾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竟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半步。


    僵持了片刻之後,謝婠婠突然冷哼一聲。這一聲冷哼雖然不大,但卻蘊含著無盡的威嚴和怒氣。伴隨著哼聲,她身形一閃,直接撞碎窗戶飛身離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那幾個被嚇得呆若木雞的人才如夢初醒般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


    他們定了定神,趕緊邁步走到燕平和燕鵬身邊,想要查看一下兩人的情況。然而,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所有人都不由得呆住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後,一個磕磕巴巴的聲音說道:“這這這就是大安國的女女女流氓謝婠婠???”


    這真不怪人家這麽想,此時躺在地上的二人身中迷藥,衣衫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怎麽看怎麽是一副要被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而幾人想到謝婠婠那冰冷的眼神,現在想來誰被打擾了好事也應該這樣吧?吧……


    總之一個美麗的誤會就這麽產生了。


    謝婠婠離開的時候恰好見到了轉了一圈的影一,隨後二人便一起迴了廣寧候府。


    謝婠婠如何和侯府眾人交代暫且不提。


    第二日夜間,燕平和燕鵬便帶著人來廣寧候府“劫人”來了。


    一行十幾人,悄悄的摸到了曹書寧的小院中,剛一落地,便見謝婠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眾人暗道不好,剛要飛身離開,便見謝婠婠隨手一揮,一片銀針便飛刺出去。


    銀針出,眾人應聲倒地。


    隨後院中燈火通明。


    謝婠婠示意眾人將燕鵬和燕平帶到一間廂房中給二人解了迷藥後便讓影一帶著二人去辨認剛剛一行人中燕王的人然後殺掉,六王爺的人則解開迷藥後都帶到書房。


    書房中曹家兄妹三人和謝婠婠一行人都在,待影一將人都帶來後便由燕平將昨日同謝婠婠說的事情又重複說了一遍。


    曹文山聞言道:“怪不得婠婠忽然就來了廣寧候府,竟然是爾等傳的信,不過爾等是如何將信傳給婠婠的還未被發現破綻?”


    燕平拱手說道:“燕鵬會模仿筆記,我等夜探過王府……另外貴府的信鴿我等也,也借走了一隻……”


    曹文山一陣無語,自家後院都被人探過自己府裏居然無一人發現……幸虧是自己人,若是敵人……這麽想,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謝婠婠瞧著曹文山的表情笑著開口說道:“文山兄,這十幾人多是負責暗殺的,輕功自是好一些。”


    曹文山知道謝婠婠這是安慰自己,這十幾人應該不止輕功,身上功夫應該也不錯,起碼自己府中的守衛單打獨鬥肯定不是不及的。


    謝婠婠看著眾人繼續說道:“今日之後這些人便是死人,有勞文山兄為燕平和燕鵬等人換個身份,而後他們便會負責保護寧兒。”


    謝婠婠昨日和二人說的‘有去無迴’就是這意思,今日之後便會傳出有刺客夜闖廣寧侯府被謝婠婠團滅的傳聞。


    謝婠婠會去海清省救出燕夜宣,作為交換燕平等人負責保護曹書寧安全。


    曹文山聞言自是高興,曹文宇則猜測到謝婠婠肯定和幾人有交易,不然人家憑啥就保護自家妹妹了,但見謝婠婠不欲多言便也沒問。


    畢竟兩家的交情說多了反而顯得虛偽,他們隻需要做好一個臣子的本分即可。


    隨後謝婠婠又同眾人說了下後麵的安排並且說明日午時左右便動身去海清省。


    曹書寧舍不得謝婠婠,但也擔心周瑞,拉著謝婠婠的手眼圈紅紅的。


    謝婠婠看著小丫頭心中也是有些不舍,這古代見一麵可太難了,路程遠不說,以後小丫頭嫁人了更不能隨便出入院門……


    謝婠婠摸了摸曹書寧的頭說道:“姐姐去救了周瑞以後還要來喝你們的喜酒呢,寧兒乖乖等著。”


    曹書寧紅著眼圈點了點頭。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各自迴去休息了。


    謝婠婠帶著江梓逸、陳宇軒和影一迴到了自己的臥房?


    謝婠婠對三人說道:“明日影一陪我去海清省,師兄和文宇兄帶著水軍走水路去西越國,登岸後切記隱藏好。至於阿軒,你替妻主去一趟你爹那裏,既然燕王派人來了這裏一定會派人去西南省和川南省,隻是不知是否已經行動。”


    陳宇軒有些擔憂的說:“可妻主,我爹應該沒事,有輝兒在一定沒事……”


    謝婠婠上前抱了抱陳宇軒說道:“燕王派人來綁寧兒一是為了牽製廣寧侯府,也是為了若尋不到周瑞等人便用寧兒做鉺。川南侯和定西王那邊應該會比這邊狀況要好一些。而且川南那邊有影三和杏月在,你大可放心。”


    陳宇軒摟緊了謝婠婠,情緒依舊有些低落:“我,我還是有些擔心。”


    謝婠婠安撫道:“乖,明日讓春顏和冬雪帶一隊精兵隨你一起,我已傳信給影三和杏月,想必此時他二人應已經在川南侯府中了。”


    她定的是讓陳宇軒帶著朱明和一隊精兵一起去川南侯府,一為了確保川南侯平安讓陳宇軒安心,二則是讓陳宇軒去借兵去的。


    而春顏和冬雪二人則是要去定西王吳王爺那裏送圖紙和保護吳明珠去的。


    陳宇軒平緩了一下心情,鬆開謝婠婠起身說道:“那我便迴去收拾東西了,妻主,我走了。”


    謝婠婠點點頭,陳宇軒便帶著朱明離開了。


    江梓逸看向謝婠婠,等著看她還有沒有其他要叮囑的。


    卻見謝婠婠笑著對影一點了點頭,影一便快速退了去了。


    隻留下莫名的看著越看越近的謝婠婠,忽然心跳加快了起來。


    待謝婠婠紅唇貼在他的唇上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唔,可能是要侍寢了吧……


    屋內的燭光忽明忽暗,江梓逸被謝婠婠推倒時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一眾侍君中,江梓逸侍寢是最少的,一是‘進門’晚,另外就是因著他的身份總被派出府去做一些事情。


    謝婠婠對自己這些侍君的安排是各司其職,若胸無大誌像陳宇軒那樣的那便一直跟著自己,若中胸有丘壑,心懷家國天下,那謝婠婠便會讓他(們)自由翱翔。


    此時一件件衣衫被到床下,隨著江梓逸的唿吸聲越來越粗重,謝婠婠忽然停下了撫摸著胸肌的手,低聲在他耳邊說:“師兄婠婠想在你身上做幅畫可好。”


    江梓逸頭腦不是很清醒,拉著謝婠婠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低沉的聲音說道:“都聽師妹的……”


    聽著江梓逸的迴答,謝婠婠低笑一聲。隨後繼續自己的動作……


    江梓逸的粗重的唿吸聲,和謝婠婠偶爾的低笑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越發清晰……


    一番歡好後,謝婠婠披上衣衫拿起銀針,讓江梓逸趴好後,便在他的背上開始了‘作畫’。將近一個時辰後,一株盛開的嬌豔欲滴的大將軍蘭花躍然背上。


    正紅色的大將軍蘭花寓意喜慶、吉祥、安康,這也是謝婠婠對江梓逸的期許。


    謝婠婠拿著帕子輕輕給江梓逸擦了擦額上的薄汗-那是謝婠婠用銀針‘作畫’給人疼的……


    謝婠婠柔聲對江梓逸說:“師兄此去定要照顧好自己。婠婠為師兄做的這幅畫名喚《平安蘭》,師兄,美極了……”


    說完低頭了親江梓逸剛紋完身的後背。


    江梓逸臉色微紅,保證道:“師妹放心,我定會平安與你相見。”


    言畢,謝婠婠便和江梓逸一起入睡,隻不過謝婠婠是躺著,而江梓逸隻能趴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次起來後,各自用過早膳後便去采買,春顏和冬雪因為不能隨侍謝婠婠擔心她路上照顧不好自己,東西買了一堆,還一邊買一邊叮囑影一每樣都是做什麽的。


    聽的謝婠婠在一旁直笑。


    影一則認真的聽著二人所言,認真的記著每樣東西都放在哪裏,都是做什麽的……


    直到午膳時間,眾人安排好一切後,便同曹文山兄妹二人辭行。


    而後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江梓逸和曹文宇率兵一起去海軍駐守的碼頭隨後便登船去西越國。


    陳宇軒則帶著春顏和冬雪、朱明以及一隊士兵一起去川南省。春顏和冬雪會和他們半路分開去西南省。


    謝婠婠自己帶著影一坐著豪華馬車趕往海清省……


    此時海清省的長興城內,周瑞等人藏身之處剛剛送走了第三批來搜查的人……


    他們最近的吃食明顯不夠了,畢竟這個據點明麵上隻有四個人,倒是現在每天實際上是將近十個人在吃飯,若城中的糧食還像這幾日這般管控,那他們要麽得餓死,要麽就得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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