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岑遙棲並不是我的本名,準確的來說他是以我為原型寫的男二角色。我真名叫陳遙希,是《神女無心》的原作者。十年前,也曾自命清高,寫些曲高和寡的東西。最後的結果也可想而知,不盡人意。


    我一籌莫展,猶豫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直到一天深夜看著網站的榜單紅文發呆。


    翻來覆去一整晚,那時候我又想既然他們能寫, 為什麽我不行?痛定思痛後,我依葫蘆畫瓢寫那個時候比較流行的古早虐文。


    一開始我並不抱希望,寫這本書並不是真心熱愛,而是和自己較勁。但沒想到,也算是站在時代的風口,這本病嬌男主虐文的集大成作竟然真的讓我名聲大噪。


    因為這本書的成功,更多的人認識到我,我終於可以寫自己想寫的東西。後續也雖然沒掀起什麽大風大浪,好歹也算不溫不火,生活也算過得還不錯。如果不是十年後,有一家影視公司找到我,說要買這本書的版權,我可能壓根就不會記起這一部早期稍顯稚嫩的作品。


    當天晚上,我找了一整夜,終於在犄角旮旯的抽屜找到當年存有原文檔的u盤,接近淩晨,著急忙慌地打開文檔,才看了兩張,眼前就閃過一陣刺眼的白光。再醒來的時候,就聽見道微管我叫岑遙棲。


    最先我以為在做夢,到後麵不得不接受現實。


    當時寫男二的時候,因為一時間想不到好的名字,就幹脆按照我的本名胡亂取的。要是知道有這一天,我大概會慎重取名。可仔細一想,要不是因為這個bug,我可能壓根就遇不到謝淩衣。既然這樣,那我希望這個bug還是不修為好。


    提及謝淩衣,我自覺虧欠良多。當時我算了算時間,男女主還在凡世,而至於這一世的炮灰男配,生命也該走到盡頭。


    和道微他們相處一段時間,我明白他們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我沒辦法置身事外,隻把他們當扁平的紙片人。


    我是原作者,當然知道在哪裏能找到謝淩衣。


    當時我沒想那麽多,按照計劃到了地牢,見到這位我筆下著墨不多的角色,他渾身是血,看上去有些可憐,還很好看。是一種清俊的帥氣,五官精雕細琢般完美。


    我是想救他,不過隻是想讓他忘記仇恨,重新尋條活路。但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被賴上了!


    他說他忘不了慘死的家人,他要報仇雪恨。


    我當時徹底明白,他不是我控製思想的木偶,有自己的愛恨怨憎。所以最後還是同意了,就當還債吧。


    謝淩衣的修煉資質不算好,可以說很差,一些網文裏,五靈根也可能是不世出的天才,可這是我寫的書啊!


    我無奈望天,明白身在其位,必行其事的道理。為了能讓他的修煉速度趕上其他人,我隻能江南海北地搜刮天材地寶,順帶提一句,連紫竹峰的花花草草我也沒放過,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大都倒手拿去換些有用的東西。


    這些事情,我全都沒和謝淩衣說。一來覺得說多了,容易讓人產生愧疚之心,拚命想著償還,那就沒必要了,又不是買賣。二來就是,確實也說不出口,想想那場麵就能寒毛直豎,兩個男人,沒必要太過於煽情。


    不過,也正是因為一直瞞著謝淩衣,他好像橫豎看我不順眼,沒關係,還挺好玩的,我喜歡逗他,看上去沉穩高冷,其實一逗就炸毛,而且屢試不爽。怎麽說,感覺挺反差,挺可愛的。當然我是直男,最起碼那時候是。


    除了謝淩衣,我還想起某對日子過得也挺慘的姐弟,所以我又把人給撿了迴來。無雙也是外冷內熱的人,祝長生就不一樣了,他有點傻,大概是因為還沒成年就半人半鬼,導致腦子沒怎麽來得及發育。這樣也挺好,傻樂也是樂,日子過得開心就好。也因為這倆姐弟之前太慘,對於祝長生的修煉,我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會導致我和謝淩衣起了隔閡。


    唉,我隻能仰天長歎,建議所有家庭還是不要輕易要二胎。


    至於後麵的事,發生得好像有些超乎我的預料。謝淩衣他居然喜歡我!想想又覺得也還好,沒那麽值得意外,可能是因為其實我也有那麽一點喜歡他吧。隻可惜這一點當時我還看不明白。


    那時候我的死局又沒破,總不能叫他同我一起擔驚受怕吧?


    謝淩衣的執拗也讓我沒想到,於是我猶豫了,因為我根本也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麽堅決。在長生死之前,我其實是存了不顧一切點頭的心思。


    謝淩衣一直信奉人定勝天的道理,也不知不覺地感染著我。讓我產生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像命運也不是那麽的不可抗拒。


    可長生還是死了,命運壓根就無從抗拒。


    我悲痛萬分之餘,終於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順帶清除了謝淩衣的記憶。但我還是低估了他。


    知道他要替死,我一瞬間心如死灰,大腦宕機。


    才明白,在我對感情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他了,當我知道自己喜歡他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很愛很愛他了。


    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是救了他。


    也正是這一場瀕死,我才知道原來在這裏死去能夠迴到原來那個世界,繼而就能親手改寫劇情。


    我對不起謝淩衣,剛見麵就要說再見,可我不得不去做。


    然後假扮洛無言,讓謝淩衣親手殺死我。


    果不其然,終於擺脫了係統的控製,我真的從病床上醒來。


    窗外的陽光是那麽明亮,我像個遲暮的老人,艱難地揮動手勉強遮蔽刺眼的陽光。


    小宋見我醒了很高興,手舞足蹈地說起我暈倒這一期間發生的事情,並且急匆匆地從公務包裏拿出影視公司那邊寫好的劇本給我看。


    值得一提的是,小宋是我工作室的助理,一直忙前忙後,不辭辛勞。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問他有沒有帶我常用的電腦。


    小宋急得團團轉,心疼得看我手背上流出的血,但最後還是把電腦遞給了我。


    拿到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改掉夏侯重台和聞煙不死不滅的設定,削弱他們的戰鬥力。


    或許是真的有用,後麵即使沒動手,劇情也在慢慢改變,我看見謝淩衣當真殺了他們。


    這部十年的古早網文本就因為影視問題有了熱度,此刻更是吵翻天,莫名其妙的謠言越傳越真。都說即將出演的男配是加戲咖,不但帶資進組還逼迫原作者改文。


    網絡上的風風雨雨我都沒有迴應,隻是影視公司打電話來問,小宋也著急上火。


    “陳老師,這麽改了之後,版權可不好賣了,沒人想看一個配角。”他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


    我合上電腦,淡定的迴應:“我不賣了。”


    小宋大驚失色:“這怎麽行?合同都談好了!”


    我麵色不變,冷靜道:“這點違約金,我不是賠不起。”


    誠然我不算特別有錢,但也不是一點錢都沒有。


    小宋拗不過我,後麵影視公司打來的電話統統拒接。


    在醫院躺了一天,我就選擇迴家。一刻都不敢停,馬上開始絞盡腦汁改寫結局。


    最後介於無雙和長生他們都已經去世,直接詐屍有點嚇人,無奈之下,隻能寫輪迴一世,重新自由自在地活了。


    我對這個結果還挺滿意,把這邊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並且還把一部分財產轉給小宋,畢竟對我來說,他不僅僅是工作夥伴,還算半個家人。


    等一切處理好,我做好準備重新進入書裏的世界,甚至還專門熬到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淩晨,生怕有一點點失誤。


    眼皮越來越重,終於睡了過去。滿心歡喜睜開眼,卻還是熟悉的書桌,身體甚至還有因為趴在桌麵睡了一整夜的酸麻。


    我愣住了,為什麽還是這裏?


    不應該啊!明明和上次一模一樣!


    我努力鎮定下來,說服自己再試一次,可後麵再試幾次都沒有用!甚至在後麵我直接焦慮得睡不著,慌不擇路之下, 我隻能選擇市麵上比較好用的褪色素,可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勉強被助眠產品拖入夢境之後,醒來我麵對的是小宋帶著濃濃關切的臉。


    那段時間,我活得很痛苦,最先我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每天渾渾噩噩,醒來之後我就吃藥讓自己睡著,直接跌入夢境


    可我還是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裏!


    我不得不麵對一個可怕的事實:我迴不去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明明在迴來之前,我答應過謝淩衣,我一定會迴去!


    我不敢相信,當謝淩衣發現我再一次騙他之後,會有多難過!


    這半輩子,我食言而肥有很多次,可這一次是那麽堅定地想要遵守承諾!


    到後麵我開始恍惚,真的有謝淩衣這個人嗎?這會不是被我臆想出來的?畢竟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人怎麽可能穿到自己的書裏呢?又不是拍偶像劇。現在寫小說,穿書文都過時了。


    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夢,在醫院昏迷期間的夢。


    我開始尋找謝淩衣存在的蛛絲馬跡,沒有,什麽都沒有,除了我這個人,沒有人能證明我曾經遇到過他。


    迷茫和無措綁架了我的大腦,越來越質疑自己,謝淩衣說不定真是臆想出來的人物?


    沒有別的證據能反駁這一觀點,我隻能笨拙地將謝淩衣的名字寫滿一篇又一篇的日記本,以此想讓自己的記憶更為深刻。


    小宋收到我的消息,擔心會不會出事,就連忙趕來,看見人沒事,又鬆了口氣。


    他把我從床上扯起來,開始收拾桌子,打發我去洗漱。


    我抬頭,直視鏡子裏那個憔悴的人影,有些長的短發遮住額頭,琥珀色的瞳孔若隱若現,眼底渾濁而沒有色彩。白到發灰的臉色沒有任何光澤,看上去極為不健康。兩頰瘦削到凹陷,五官徹底凸顯出來,鋒利得仿佛能割傷人。


    手指拂開攀附在鏡麵的霧氣,和鏡子裏的人四目相對。隔著冰涼的鏡麵觸碰那張沒有表情的麵容,我分不清這究竟是岑遙棲的臉,還是陳遙希的臉。


    小宋的喊聲喚醒了我的沉思,他的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大概以為我會做傻事吧。


    “陳老師,你想想清楚,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他帶著哭腔抓住我的肩膀。


    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大腦像生鏽的機器緩慢轉動,艱難地理解這一句話。


    我猛地抬頭,突然明白了。


    為什麽迴不去?因為岑遙棲他已經死了!


    我幾乎要被自己蠢死,這麽簡單的道理居然現在才明白,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喜極而泣。


    小宋大概被我又哭又笑給嚇愣住了,不敢再晃我的肩膀。


    我推開他,立刻喜上眉梢,身體仿佛被灌入一股活力,頓覺神清氣爽。


    我艱難地同他解釋自己並沒那樣想法,做了半個小時的保證才把人勸了迴去。


    接下來我就打開電腦,開始給自己編個身份。


    既然之前的岑遙棲,那就重新寫個岑遙棲。


    我歎口氣,也真夠好笑的,記得給所有人一個結局,卻忘記自己了。


    情緒大起大落,寫完一段之後,疲倦得不行,喝幾杯咖啡都不好使。刺眼的白光亮起,再睜開眼是萬裏無雲的藍天。


    “你愣在那裏做什麽?是不是準備偷懶?”祝長生突然靠過來壓低嗓音說道,冷不丁嚇人一跳。


    簡直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嘖,我是那種人嗎?


    “平時讓你修煉也不好好修煉,現在畫煙花符也不認真畫,才畫了幾個你就發呆!”祝長生哼了一聲,“你完了,我要告訴師尊!”


    他中氣十足地在耳邊吼了一聲。我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有點炸耳朵。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輪迴一次就全忘了。


    我歎口氣,把還沒畫好的黃符往石桌子上一丟:“不是還有幾天才過年嗎?不用著急。”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解決一切迴來,這一次終於不用管任何人,可以盡情的擺爛了!


    “祝長生,你鬼叫什麽?吵死了!”對麵傳來女聲的斥責。


    我抬眼看去,是無雙,她站在石桌前,手裏正拿著畫完的黃符。


    她穿著一身藕粉色的衣裙,配著張冷豔美麗的麵容越發奪人眼球,頭發被精心梳理成繁瑣的發髻,上麵插著叮叮當當的珠翠。


    “師姐,你居然吼我?”祝長生委屈的撇撇嘴。


    眼珠一轉又瞥到她身上的衣裙,又巴巴地跑了過去,圍著她打轉。


    “還沒說你呢!你身上這是新衣裳吧?”祝長生打量她身上嶄新的衣裙,口氣微酸,“你下山遊曆是為斬妖除魔還是吃喝玩樂?”


    無雙避開他的手,有理有據地反駁:“又不衝突,正事辦完不就好了?”


    祝長生努了努嘴:“那下次我也要去。”


    無雙看他一眼,語氣平淡:“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下了山還能再迴來嗎?”


    祝長生無力反駁:“你……”


    好吧,無雙說得也確實有道理。


    虞燈在旁邊看兩人日常鬥嘴,會心一笑,站出來拉偏架:“你也有,你也有,晚點拿給你。”


    祝長生眼睛一亮,又巴巴地圍在她麵前:“太好了,我就知道虞燈師姐是不會忘記我的,師姐就是隻顧自己!”


    無雙掃了他一眼,又低頭認真畫自己的符咒。


    虞燈噗嗤一笑:“你師姐其實不在意這些,衣裳是我買的,給你也順帶買了一件。”


    祝長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聲哼哼:“怪不得呢!師姐那麽愛惜這件新衣服,還不讓我碰!”


    低著頭做正事的無雙被人說中心事,看上去淡定如常,連頭都沒抬一下,隻是忍不住咳嗽一聲,轉移注意力。


    我在旁邊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頓覺安穩,這樣無趣的事情也能品出來幾分樂趣。


    虞燈這一世還是道微的女兒,而長生和無雙是被謝淩衣撿了迴來,兩人沒做親姐弟,這一次是師姐弟。


    對麵的幾人爭論幾句,決定去找個空地,提前試自己新畫的煙花符。


    遠一點的對話我聽不見,但看無雙看似嫌棄實則飽含笑意的唇角, 看祝長生故作正經地催動靈力,看虞燈始終笑容不停,哪怕這一世他們不記得我,也覺得值得。


    肩膀壓上重量,不用迴頭也知道謝淩衣的下巴。


    “聽長生說,你今天又偷懶了?”他含笑說道。


    我矢口否認:“那一定是你聽錯了。”


    謝淩衣當然不信,溫聲勸道:“你現在不過融合期的修為,不練怎麽行?”


    道理我當然知道,眼下倒是地位逆轉,是我修為比不上他了。


    早知道就給自己寫個厲害點的身份,就不用現在天天被催促修煉,這實在太痛苦了。


    謝淩衣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他修煉非常積極,以前都沒我上場勸的機會。可我區別就大了, 常常這人三請四邀都沒個準話。


    修為越高,越長壽,按照我這修煉速度,有點難啊。


    我知道謝淩衣是憂心我這麽懶,說不定成個小老頭也還沒結丹。


    摸了摸臉,想象自己老了的模樣,那個時候他應該還是很年輕吧?不過我也應該不差?百年一遇的帥老頭?


    “怎麽?你嫌棄我老啊?”我轉過身,掐著他的下巴,微眯眼睛。


    謝淩衣極為認真的搖頭,幾度欲言又止,神情幽怨:“我隻怕到時候看上去差輩了。”


    我被他這說法逗笑了,兩隻手捏著他的臉,心軟得一塌糊塗,帶著笑意保證道:“明日就好好練。”


    謝淩衣沒有躲開,任由我動作,聲音有點悶:“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這次是真的。”我正色道。


    還好我記得長了個心眼,給自己各種天賦技能點滿。


    謝淩衣麵無表情,言簡意賅:“不信。”


    我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樂不可支,在他唇邊親了一口:“現在信了?”


    謝淩衣勾了勾唇角,坦然道:“不夠。”


    我“嘖”了一口:“小藍,你有點貪心啊。”


    “有嗎?”謝淩衣挑眉。


    我也挑眉,沒說話。貪不貪心他自己沒數嗎?


    四目相對之下,謝淩衣敗下陣來:“那就當我是好了。”


    “不是當,本來就是。”我懶洋洋地糾正。


    謝淩衣也學我拉長尾音:“好~我貪心。”


    “滿意了?”他又問。


    我點點頭:“勉勉強強吧。”


    謝淩衣突然正了正神色,壓低嗓音:“其實你不想好好修煉,也有別的法子。”


    不用修煉這幾個字對我的吸引力可見一斑,這玩意對我來說跟備戰高考似的,苦不堪言。聽見有別的辦法,眼睛都亮了。


    “什麽法子?”我催促他趕緊說。


    謝淩衣聲音壓得更低,薄唇一掀,淡定地吐出兩個字:“雙修。”


    我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就知道這人壓根就說不出什麽好話來,表麵是人人畏懼的高嶺之花,實則早就跟著學得一肚子壞水。


    “要是真有用,那也不是不行?”


    謝淩衣反應很快地補充說道:“我要在上麵。”


    “那確實不行。”我也反應神速的迴答。


    謝淩衣:“……”


    短暫靜默一會兒,他挫敗地把腦袋的重量全都擱在我手上。


    “要不我們打一架吧。”他幽幽說道。


    我當時就拒絕了:“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以我現在這點修為哪裏夠和他對抗啊,明擺著不公平啊!


    謝淩衣耳朵尖不經意全部燒紅了,他磨了磨後槽牙:“笨,我沒說在床下打架。”


    “你……”我啞口無言。


    第一次見我說不出話,謝淩衣唇邊綻放出笑容,在夜色裏熠熠生輝。


    我剛想說話,不遠處那邊傳來響動,一道光芒很快竄上天際,隻可惜飛到一半就啞火了。


    祝長生臉被熏得黢黑,還在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明明師尊就是這麽教的!”


    “祝長生,你別炸到我的裙子!”是無雙近乎崩潰的叫喊。


    虞燈搖頭歎息:“我來吧。”


    說話間,又一道光芒飛上天,在昏暗的夜色裏綻放出耀眼的煙花,美得動人心魄。


    這邊吵吵鬧鬧,那邊我被謝淩衣抓著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在煙花下接吻。


    一吻畢,他直視我的眼睛。


    “你知道第一次見麵,我想的什麽嗎?”他漆黑的眼眸亮著璀璨的光芒。


    這我當真還有點好奇,抬抬下巴問:“想的什麽?”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謝淩衣輕輕說道。


    他說我不說話的時候確實挺能唬人的,很有幾分仙人之姿。


    “那現在呢?”我問。


    謝淩衣又笑了,我自覺沒憋什麽好話。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誰夫誰妻?”


    謝淩衣指了指自己:“我夫。”


    我包住他的手指,及其嚴肅的說道:“要不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想了想,趕緊補充說道:“床下的那種。”


    謝淩衣有恃無恐:“你打不過我。”


    “你贏了不算。”我慢悠悠道,“誰弱誰贏。”


    謝淩衣:“……”


    他用那顆反差很大的虎牙咬了咬唇瓣,然後伏在我的耳邊說道:“要不我現在就打一架吧。”


    “不在床下。”他又道。


    我還沒說話,他就卡著我的肩膀,以吻封緘。


    算了算了,鬥嘴有的時間,讓他一迴也沒事。


    反正對我來說,最值得高興的就是,我們終於擺脫了命運的控製,以後我們的每一天都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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