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狂風大作,門窗被這股妖風拍得劈裏啪啦作響,看得祝長生心驚肉跳,好幾次都怕這窗戶別跟紙似的不堪一擊,吹倒了要是一個不小心摔到他身上,得給他磕個好歹。


    他謹遵岑遙棲囑咐,眼下遇到危險,正小心翼翼地往謝淩衣身後鑽。


    後者眸色一凜,冷冰冰的眼神如臨大敵地盯著門口。


    一團濃霧裹挾寒氣毫不客氣地破窗而入,岑遙棲眯了眯眼睛,黑乎乎的聚集成一個巨大的球形,一時間沒辦法分辨那是個什麽東西。


    眾人皆驚唿出聲,他們才入門不久,這還是第一次下山曆練,說什麽斬妖除魔,那不過一時熱血沸騰說的傻話,實則在今天之前,他們連妖怪的影子都沒見過,對於妖魔的見解不過存在長老們的口口相傳中。


    眼下這東西,他們聽都未曾聽說過,更別提去辨別這東西的境界,眾人不免心裏一沉。


    看不出實力的敵人才是最難對付的家夥。


    那東西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濃霧散成幾股,毫不留情地直衝他們而來,屋內的桌椅也沒能幸免,猶如狂風過境,統統碎成了渣,他們立馬拿出配劍來抵擋傷害,這可苦了祝長生,他修為不高,本命劍也沒一把,好在他還有位麵冷心熱的師兄將安穩地護在身後。


    天問和泰阿被謝淩衣拔出劍鞘,他反手拿著兩把劍,衝天的煞氣被他從容接下,冰冷的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芒。


    確實是把舉世無雙、削鐵如泥的神兵,能從岑遙棲手上拿到這把劍是他賺了,心裏對岑遙棲那點愧疚逐漸放大,在紫竹峰住下後,他好像總是被動的接受他的善意,卻鮮少有報之以李的機會。


    謝淩衣緊抿淡色的嘴唇,這不是因為岑遙棲要的不多,恰恰他有很多喜歡的東西,隻是他什麽都給不起。


    他分出心神去瞅身旁的人,後者在這危險的處境尚能閑庭信步地立於風波之中。


    謝淩衣收迴目光,雙手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提劍飛身向那妖物。


    祝長生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那個築基期的師兄就這麽直麵那不知深淺的妖怪了?


    “你……不阻止他嗎?”他吞了吞口水,驚疑不定的望著岑遙棲。他可沒忘記自己這個師兄境界隻不過比他高了一星半點,這麽莽撞地衝上去,不異於以卵擊石嗎?


    岑遙棲把冒頭的他重新扯迴自己的羽翼,難為這傻小子有心了,不過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多關心自己!


    “你師兄跟你可不一樣。”岑遙棲慢悠悠,故作高深道,“他是五靈根,所耗費的資源是單靈根的五倍,修煉速度也慢於他們五倍,這實力嘛,理所當然也是他們的五倍。”


    簡而言之,謝淩衣同一境界沒有對手,他甚至能一個打五個,而且什麽一境之差猶如天塹在他這裏也是不作數的,就算是對上融合期的修士,他也是有一戰之力。


    看著祝長生被忽悠得合不攏嘴,岑遙棲在心裏歎口氣,就謝淩衣那要命的五靈根,他可是砸了數不盡的天材地寶進去。


    在這本書裏,修煉境界從低到高依次為煉氣、築基、融合、金丹、元嬰、化神、練虛、合體、大乘,渡劫。渡劫之後方可踏碎虛空,飛升成仙。這也是無數修士為之奮鬥的目標。


    二十年達到融合期,在修真界不算天縱奇才,但謝淩衣半路出家,又是那破爛資質,現在這個處境已經是逆天改命。


    祝長生在岑遙棲的保護圈裏悠閑自在,殊不知正在與怪物對戰的眾人卻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邊的謝淩衣口角溢血,眼見黑霧趁他不備要一鼓作氣偷襲,他反應過來,反手灌注靈力把手中的天問朝它丟過去,那東西隻知道攻擊,沒做防備,正中目標。


    隨著一聲清晰的悶哼,濃霧緩緩散去,一道俊俏的身影逐漸成型。


    眾人這才看清楚這東西長什麽模樣,出人意料,這東西長得不醜,竟然可以說得上好看。


    樣子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少年模樣,卻勝在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隻可惜這東西看著死氣沉沉,少一分鮮活,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們騙我。”少年用著並不熟悉的人類語言,一字一句道。


    他緩慢抬頭,眼神隱晦不明地淩空俯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祝長生被這眼神看得一身雞皮疙瘩,也就岑遙棲還能在這個時候泰然自若。


    他身邊的黑霧愈加濃鬱,重新將他包裹在內,黑黢黢的濃霧慢慢往門口滑去,仿佛一種無聲的試探。


    他們敏銳地察覺到它有想跑的心思,但是他們費盡心思就為把他騙來,哪能真讓他逃了?


    它剛起這個念頭,就見已經有人腳尖輕點,飛身硬生生攔住他的去路。


    那人手持一把長劍,月白色的長袍被吹得衣袂翩飛,笑得一臉邪肆,是夏侯重台。


    話沒多說一句,就提劍而上。


    它早就被謝淩衣傷到要害,躲閃的動作都有幾分滯澀,攻擊也不像之前那般迅速。再加上它因為發現被騙無心戀戰,隻想盡快脫離戰場,幾個迴合之下,竟逐漸占了下風。


    眾人臉上泛起喜色,他們都知道這東西就是害死宋家大少的真兇,隻要把他綁了,就算通過考核。想到這一層,他們都鉚足了力氣,本來形如鬼魅的怪物反而力有不逮,一時不察又讓他們傷到。


    少年被夏侯重台逼迫到牆角,捂著心口吐出一口黑血,神色戒備地盯著他們。五指成爪,眼神淩厲,是一副隨時進攻的姿態。


    “抓這東西可廢了我們不少功夫,要不我們現在就將這玩意綁了,以免節外生枝。”有人提議道。


    夏侯重台大抵也認為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緘默不語地頷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把縛妖索預備將它綁了去。


    豈料那東西看似窮途末路實則佯裝示弱,暗自準備等他們放鬆警惕然後給他們一擊重創。


    謝淩衣眼前驟然間浮現出一陣白霧,白得晃眼,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雙眼。片刻過去,感受到不再刺眼,他才把手放下,麵前的景象卻較之前大不相同,青山連綿,森木成林,茂盛遮日,不遠處小溪嘩嘩,安謐寂靜。


    置身於陌生環境,他第一反應就是找岑遙棲和祝長生,但仔仔細細左右搜尋半天,卻未曾找見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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