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神色同時大變,滿臉的不可思議。


    秦穀更是沒按耐住,嚷嚷了起來,


    “這如何能做到?獸奴隻是人造出來的工具罷了,你在幾乎同於讓我等造出生靈了,哪怕是點化一物起靈都不至如此之難,這件事根本做不到!”


    而那練出刀意的師姐更是冷眼看了水族人一眼,讓人看的後退了一步,最後盯著清澈的似乎沒有水的水池中心那盞燈許久。


    帷帽女人也愣了愣,卻是上前一步道,


    “這做不到,若我們已是紫府境的修士還有一分可能,可現在絕無這種可能,這並非是我們能做到的事情。”


    “若是紫府境,也需要無上秘術亦或者秘寶方能做到這件事情,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靠我們做到?”


    她越說,語氣越是低沉,原本淡漠的聲音也有些激動。


    李溫文則是皺眉低聲詢問秦穀,若是長時間不迴到宗門,宗門何時會派遣人來。


    這二人聊著聊著,看向了那站在前麵的林明陸,不知是什麽了,鬆下一口氣。


    至於秦奇致和宮藍桃互相對視,最後看著那抱刀女子,在說著什麽。


    倒是林明陸沉吟了許久,他聽著同門的一些質問並不急著說話,反而是再三的思考確定什麽之後,這才向著麵前被嚇到的水族人詢問了起來,


    “所以,獸奴呢?”


    帷帽女人赫然轉身,帷帽隨風飄動,她直直的盯著林明陸。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明陸。


    而林明陸墨色的眼睛中滿是平靜,他看著那水族人重複了一遍,


    “我說,獸奴呢?”


    “想要化盡獸奴本身的雜質,也得讓我看到獸奴,若是這遺寶之地中並無獸奴,我們難道還能出去找一獸奴進來嗎?”


    他淡淡的聲音中卻滿是篤定。


    靜了一會兒,他看了看四周不知想到了什麽,嘶了一聲,又道,


    “王若禦真的不在這裏?”


    “上宗是說誰?”


    “沒什麽,我是說,那獸奴呢?”


    水族人本有些遲疑,可在他再三的追問下並沒有猶豫多久,就指向了那棺槨。


    於是,上清的這些弟子同時的看向那處方向。


    至於原本守著這水洞的幾十個水族人在看到林明陸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全部安靜了下來,裝作自己不在。


    而這些水族的身上,都有很深的遺寶主人【柯藥兒】的影子。


    因為林明陸對遺寶主人化出本相那一幕記憶極為深刻,所以能從水族人身上找到許多相似的地方。


    他順著水族人指向的地方,再看了看周圍人,他們都躊躇不前,不知道是顧慮著什麽。


    於是,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怎麽了?”


    “總是要試試。”


    他注意到了其他人看向遺寶的目光,又補了一句說道,


    “如果你們想要那燈可以看看能不能拿下來。”


    他都不須看,就知道這裏的人都無法帶走這株遺寶,起碼絕非凡人境的修士可以帶走的。


    可看起來同門之中,卻有許多人還是不死心啊。


    這麽想著,他就向著棺槨而去。


    這棺槨是由重石而成,極為的重。


    林明陸竟然還是以法力方才推動了棺槨將其推開,要是換做其他人,大約根本無法走到這一步。


    轟隆隆


    棺槨被推開,他在其中竟然看到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這孩子是如此的眼熟,和那曾經的獸奴一模一樣,林明陸幾乎要以為自己還在執念之中。


    可細細看去,卻是不一樣的,因那獸相的鱗片長得地方位置並不相同。


    “唉”


    林明陸看著這小獸奴歎了一口氣。


    卻聽見身後水聲迴濺,更有一人直接跌落水中,是秦奇致。


    至於帷帽女子和李溫文他們已經走了過來。


    幾個人看著棺槨之中的小獸奴都顯得很是為難,


    “林兄,你如此,可是當真有辦法將獸奴化為凡人?”


    秦穀好奇的問道。


    林明陸眨了眨墨色的眼睛,搖頭,


    “自然沒有辦法,我連這遺寶之地都是這位...師姐告訴我的,隻不過,總是要試試的。”


    “或許有其他的辦法,也或許想要將這小獸奴化成凡人亦或者水獸,並非想象中的那般困難。”


    李溫文麵色複雜的看著這位好友,


    “明陸,獸奴隻是一種器物,我們此時要做的事無異是要將一桌凳化為人,且非化形,而是徹底的化為人族,這怎麽可能做到......”


    林明陸伸手觸摸,以法力試探棺槨之中的小獸奴,聽到這話便說道,


    “那也不能坐在這裏什麽也不做,難道你們都準備等著宗門找過來。”


    李溫文和秦穀火速點頭。


    林明陸:“.....”


    “我可是和掌教至尊說過,此去隻有四月,若是多出來時間,我無法解釋。”


    秦穀和李溫文對視了一下,


    “正是如此,我和秦兄才想要等待宗門救援,否則三五年之後或許才會來人察看。”


    “......不行”


    “你們也看看這小獸奴身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林明陸如是說道。


    李溫文很嫌棄,可聽到林明陸的話,也隻能伸手查探起來。


    後麵,幾個人圍著這棺槨裏裏外外都看了個遍。


    “其實,我並未見過獸奴,所以縱使這小獸奴的身上有了些問題,我也看不出來。”


    秦奇致查了之後,窘迫而小聲的說道。


    頓時,這裏一片沉默。


    而後李溫文也弱弱的說道,


    “我,我也是,明陸,尋常人不會對這獸奴有研究的,我們等宗門來人吧。”


    “你困在這遺寶之地,想必掌教不會同你計較......”


    他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至於其他人,尤其是抱劍的師姐尷尬的後退,而後點頭。


    “好吧,那隻我試試。”


    “咦,明陸你從哪兒知道真正獸奴模樣的?”


    “自然是那些散落的執念中。”


    林明陸其實想試試能不能逼出這小獸奴的本相,可又擔心太過劇烈的舉措會出問題。


    這個時候,帷帽女子道,


    “我和你一起。”


    “玄黃之中的獸奴都是以人魄和獸身為材料鍛造出來,這些人魄多是散落在天地中的散魂,而獸身則多為圈養的凡獸,鍛造出來後,多是凡人一境和二境,想要看他和其餘獸奴有無區別,可以以兩個方麵判斷。”


    “一是他有無人魂,二是他有無獸形。”


    “二者具備,即是獸奴。”


    聞言,眾人側目。


    這麽小眾的知識點,這位帷帽女子竟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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