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奉天殿內宮殿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此乃帝王上朝之要地。


    殿外文武百官分兩邊站,文官站左,武官站右依次從品階高低順序排列。


    百官身著華貴的官袍,腳踏金靴,魚貫而入,走向朝堂,他們或年輕英俊,或年邁穩重,但都充滿著權力和威嚴。他們臉上帶著莊重而嚴肅的表情,交談時常常咬文嚼字,盡顯其博學和智慧,武官則是討論著南疆的話題可謂是絡繹不絕。


    朝堂門口,他們整齊地排成兩行,整理好官袍,調整好位置。


    隨著外頭宣大臣們上朝的宦官高喊聲


    “宣!”


    百官們立刻安靜下來整齊地排成兩行走進行殿,朝堂內燭火通明香煙繚繞、龍旗飄揚。龍騰帝身著華麗的龍袍,威嚴而坐,手持奏折與眾大臣商討南疆欲有重新挑起戰事的行徑,這令龍椅上的龍騰帝頭疼不已。


    龍騰帝抬頭看向眾大臣許久他心煩意亂詢問:“眾愛卿,如今南疆要重新挑起戰爭,那朕要派誰前去平定戰亂呢?”


    這件事本該前幾日就已定好,隻是恰巧趕上了張大公子娶妻就耽擱了。


    “陛下,臣認為應派張大公子與陳大將軍前去。”戶部尚書吳大人答。


    這時站在正上方的張國公蹙眉他正色駁斥楊大人的答複:“吳大人此話是何意!陳將軍便罷了,隻是我孫兒昨日才成的婚,難道今日就要撇下新婚妻子上戰場了?”


    “咳…咳,且慢戶部尚書,朕也認為此事不妥,張國公家的孫兒才成的婚,人家小夫妻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就要立馬去邊關實在強人所難。”龍騰帝出聲勸慰。


    “哼~如張國公之孫有顆保家衛國之心硬是要出戰,說難聽點這不是要人家妻子剛成親就守活寡嗎?”此時站在一旁的小柳將軍冷哼道,這小柳將軍是已故柳大將軍之子,新上任才沒幾天平日與張家大公子交好兩家也是世交。


    殿內眾人對此話題更是孜孜不絕,正當他們吵到水深火熱的地步。


    站在的王內官出言製止:“各位大臣們請肅靜,這裏可是奉天殿~”


    這王內官是自小就跟在龍騰帝身邊的老人,宮內宮外的人都要敬重他兩分,聞言百官們也不吵了,南疆的戰事他們還是要等陛下做出答複才肯算罷。


    “若是今日朕應允了戶部尚書,豈不是得罪了張國公一家,這張國公是兩朝元老在朝堂上有話語權,朕要是想穩住邊關將士們還得靠他,唉……昨日已與老七商量讓他打頭陣,老七怎麽還不說話呢?這要急死朕了。”龍騰帝心中苦惱此事萬萬不能放任不管,這群老臣們又囉裏吧嗦的總不能一直拖著。


    隨即一轉便道:“此事再議,事關重大,關係國家安危,若無其餘事便退朝罷。”


    “父皇,兒臣願親自領兵率領大軍討伐南疆。兒臣自小長於邊關,又對南疆地勢了熟於心。”此時朝堂之上,氣氛肅穆,眾人噤聲。


    煜王身著黑袍,身姿挺拔,臉戴銀絲麵具,麵具之下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果斷。


    其實他一開始就與父皇私下商量過,要與小柳將軍前去南疆隻是父皇認為此事欠妥,一是他的病才剛好,二是龍騰帝覺得還是要帶一個有經驗的老將一同前去。


    “小七,你的病才剛好,上朝已經挺勉強的了,還是歇一歇吧。”站在上方的辰王答道。


    “老七啊,不要太勉強自己,朕倒是覺得此事還可以再議。”龍騰帝抬頭。


    “等等!兒臣還有一事請奏,兒臣前日遞了本奏折,裏麵有一事或許可以打消父皇給二哥重新擇婚的想法。”煜王斂眸。


    “你那本折子,朕還沒看。有什麽事情可以讓朕打消給你二哥重新選妃。”聽完煜王此話,原本還坐在龍椅上悶悶不樂的龍騰地,瞬間提起了興致,昨日貴妃還來找他要讓他給老二退婚。於是他快速翻找那本奏折,仔細翻閱可越看越不對勁,他的眉眼染上了隱隱的怒意。


    “此事當真。”龍騰帝的臉色十分難看,仿佛隨時都會爆發,他將奏折狠狠的扔在地上。


    “好,好啊,你個徐晉。就這麽瞧不上朕為你的女兒指的婚。整整八年了,你藏了你女兒八年之久,要不是老七在奏折上提到,你還想瞞朕多久?”


    “陛下息怒,臣要參太傅大人一本。”來人正是劉禦史。


    “宣!”龍騰帝聲音裏明顯帶著幾分不悅,聲音冷漠而生硬。


    “微臣今日上朝之時見街上人聲嘈雜就詢問趕車的馬夫,馬夫說人們在議論太傅大人家的長女與長子並非是去了西洋,而是在迴來的途中身染惡疾,在家中養病。”劉禦史躬身一喊,在場的百官無一不聽得清楚,紛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閉眼不說話的徐太傅。


    眾大臣心想這太傅大人是嫌命太長了,先前看他還是一個處事圓滑不隨意站隊的人,沒想到啊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砍頭的,他要是被砍頭,陳家定會受到重創,畢竟他的續弦夫人可是陳家的。


    徐晉無奈閉眼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這百姓們的就愛傳一些無可厚非的謠言,況且這謠言孰真孰假,咱們也不一定能下定論,妄自菲薄。”站在一旁的陳老將軍冷哼道。


    這徐晉說到底還算是她的女婿,陳夫人當初算計徐琳鈺姐弟的時候,他也有參與,無非就是想把公主的那一批嫁妝搶過來。


    “謔~陳老將軍,你這話本王就不苟同了。本王沒什麽愛好,就喜歡四處瞎逛瞎轉悠,誰知道轉著轉著就遇到了太傅的女兒。父皇,兒臣認為此事孰輕孰重,一來是徐太傅愛女之心不忍女兒為病痛折磨,嫁給二哥。二來是誆騙父皇與西洋泰勒國王。”


    “陛下恕罪,犬子與小女的確是身染惡疾當年大夫說能活下來的幾率特別小,微臣也無可奈何。但求陛下恕罪。”徐晉吞吞吐吐道。


    “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退朝,徐晉你給朕留下來!”龍騰帝說完就拂袖而去。


    散朝過後,眾大臣還停留在剛才,留意時所說的八卦當中,隻見鈺王從他們身邊經過,有膽大的大臣湊到煜王身邊詢問是真是假。


    “微臣給王爺請安,這究竟是真是假?”


    “本王還能騙人不成?愛信不信,不信就給本王滾。謠言竟然都能傳的出來,那自然就是有讓人信服的理由。”煜王漆黑的眸子一片冰寒,大臣們噤若寒蟬。


    “七弟呀,你從前在邊關就閑不下來,如今在京城中養病依舊是這樣,本宮還是認為你該去抄抄佛經,靜靜心。”聞言正是太子,剛才在朝堂上他一言不發就觀察著大臣們的一言一行和父皇的態度。他的這個七弟自從重新上朝以後,行為舉止就讓他越發反感,本來就忌憚著他手底下的兵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偏偏父皇還不攔著他。


    “多謝太子皇兄教育,太子皇兄還是注意一下自個兒的身體,七弟看您這些日子又瘦了許多,想必是您的兩位側妃服侍的不周到。還是迴去讓皇嫂替您好好補補。”


    “你!”太子氣的麵色鐵青。


    “皇兄,七弟隻是個孩子莫要與他計較。”問聲正是剛才站在一旁的三皇子辰王,他出口勸慰,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太子更加憤怒。


    “哼,孩子?本太子可沒見過二十幾歲的孩子,等著!”說完,他拂袖而去。


    “七弟,你從前雖與太子不睦但都沒有說過酸話噎語他。”


    “那是從前,又不是現在。走吧三哥去四姐府上,昨日四姐送帖子來,要咱們倆去她那用飯。”煜王盯著太子的背影冷聲。


    “嗯。”辰王沒說什麽,他這個弟弟表麵看上去隨心所欲,其實內裏手段幹淨利落。


    可是自從母妃薨世,七弟變得有些易怒孤僻,以至於後來獨自一人自請去邊關駐守這一守就是幾十年。


    禦書房內


    “好你個徐晉,竟敢誆騙於朕!當年莉婭去世時,你說老國王思念莉婭的一雙兒女要接過去朕就不肯,朕說他們年紀尚小再過幾年接過去也不遲,你偏是不肯朕也就沒管你。如今又傳出你的一雙兒女在家中養病,這是什麽意思?你想想有你幾個腦袋瓜子夠砍的,你是官坐久了,腦子坐傻了吧?!難道是因為你看不上朕給你女兒指的這樁婚約才想出這等理由!”龍騰帝在禦書房內大罵徐晉,就連外頭的侍衛與內官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從來沒見過陛下發如此大的火。龍騰帝見徐太傅依舊是閉眼不說話更是氣急,邊罵邊抄起桌上的書就飛過去椅子板凳全部踢翻連茶盞都摔了十幾個。


    “啊喲~我的陛下哎!奴才從前就沒見過您發過這麽大的火!”在外頭候著的王內官聽到屋裏的動靜隻打哆嗦陛下可真真是發大火了。


    “陛下恕罪………臣惶恐!臣的兒女在迴來的途中突發疾病,事出突然臣當年尋遍各名醫都無果!臣的大女兒已毀容大兒子因為病痛身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才不得已找了個理由把他們二人留在府中靜養了八年………今年他們二人身體已大好便讓家仆護送二人到靈犀寺祭奠亡妻,看望老太太。今日謠言四起想必是昨日他們二人出門時,不小心給外頭百姓們見著了!”徐太傅見龍騰帝大怒將桌案上的書都扔了惶恐不安,確實,如果徐晉說這是陳家指使的那麽太傅府一家老小都會遭殃隻能順著話題編下去,希望龍騰帝能相信。


    “哼,好你個不小心!從前你就有諸多個不小心,不小心娶了莉婭,不小心欺騙了朕!很好,朕要不是為了給死去的莉婭一個麵子,隻怕你現在人頭不保!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你是怎樣的為人朕還不知道?!你能忍心把你女兒關這麽久,想必是你那位填房的枕頭風吹的太好了吧?朕不知你是出於何目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瞞不了了,朕也要給天下的百姓和西洋國王一個交代,也為了堵住大臣們的悠悠眾口不能這麽便宜放過你,來人呐~”龍騰帝罵完覺得並不解氣又朝著徐太傅的麵前丟了十幾個茶碗,命令在外守著的王公公進來。


    “陛下,您有何吩咐?”王公公低壓嗓音低聲道。


    “傳朕的旨意,太傅犯欺君之罪理應處斬,但顧念其有忠貞之心,一心輔佐君王。又是公主駙馬,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傳令下去賜杖刑五十大板罰俸一年,迴府休養這幾日就免了上朝。”龍騰帝本來隻想打徐晉五十大板給在天上的莉婭一個交代就作罷了,但他又轉念一想隻打五十大板未免也太便宜他了,當年初登皇位他根基尚不穩,陳家做為兩朝老臣當年就有想拉攏徐晉的意思所以才讓小女兒嫁過去好製衡徐晉。如今也不能便宜了他陳家的女兒,他這也是替莉亞教訓教訓這個鳩占鵲巢的女人。


    “且慢!這徐陳氏疏於勸慰,她早已太傅隱瞞事實卻並未製止,朕就罰她為太後抄寫靜心經三百遍,以正家規。”龍騰帝吩咐完所有話就進了裏屋。


    “謝陛下不殺之恩。”徐晉跪地長歎一口氣。


    太傅府,陳夫人因為昨夜的醃臢事根本無心睡,早早的就起來了,徐嫣然今日倒是起的早,可能因為昨日做了個好夢總之她的臉上笑意從未減。


    “女兒給母親請安。”徐嫣然行禮。


    “唉~”陳夫人坐在正位上唉聲歎氣道。


    “母親……您這是?那兩個賤人不是都死了嗎!為何還唉聲歎氣的?”徐嫣然疑問。


    “二姑娘,昨夜夫人確實是派暗衛去殺他們可是不知為何,沒死成派去的暗衛全都死了。”站在陳夫人旁的林媽媽還有一些驚恐。


    “母親,這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兩個人還沒死?您不是說舅舅派來的人非同一般嗎?這個徐琳鈺她就是個煞星!她是誠心要擋我皇後的路!”聞言徐嫣然坐立不安。


    “林媽媽我派去的人有找到他們兩個人的蹤跡嗎?”陳夫人寒聲道。


    “未有,幾人皆搜尋無果。”林媽媽屏退眾人悄聲答複。


    “混賬!都是一些沒用的蠢貨!”陳夫人怒抓起一旁的茶盞砸碎在地。


    此時香淑院外頭傳來一聲唿喊林媽媽聞著聲音聽去,像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溫兒的聲音。


    “是哪個賤蹄子在外頭喧嘩!”陳夫人正在氣頭上。


    “太太,是您的大丫鬟溫兒,這丫頭平日裏從未這麽慌張過應是有急事要稟告於您。”林媽媽說完便打開房門。


    溫兒見房門開著便不顧規矩衝了進來跪地慌忙說道:“太太……太太不好了!今日我與秋丹二人在外頭采買二姑娘的胭脂水粉隻聽水粉鋪子裏的掌櫃說,說外頭風言風語的傳咱們大姑娘,公子二人,從老太太處迴來途中身染惡疾養在府裏的八年。這如今整個京城中都知道咱們太傅府犯了欺君之罪。太太,劉府上下的家丁都傳瘋了,說大姑娘被關在府中不知怎的被煜王知道了,煜王前腳寫了道折子,後腳禦史大人就參了咱們老爺一本。奴婢還聽到劉府的下人講說陛下要重新考慮二皇子的婚事!”


    溫兒說到這抬頭就看見陳夫人逐漸陰沉下來的臉便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母親這該怎麽辦呢?咱們就這麽讓這個煞星為所欲為下去?”徐嫣然聽到此話亦是嚇的魂飛魄散連茶碗都沒端好,她的性子就是如此這般急躁,一遇到大事就亂了陣腳。


    同樣的,陳夫人聽之後到也是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整個人都癱在凳上林媽媽見此更是十分恐慌。


    “煜王怎麽也摻和起這事了?我真是沒想到這個賤人藏得如此之深,竟然會跟煜王有一腿也怪不得我之前派人,她都平安無事。”陳夫人的臉變得煞白,汗珠不斷地從腦門兒滲出來,聚集在鼻子尖兒上,她都忘了去擦拭!由於驚恐,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裏掉落出來般。


    “太太,奴婢詢問了外頭眾人,他們的說辭無一都是見著了咱們大姑娘與公子外出,到瓊城去探望老太太祭拜先大夫人,奴婢又問人是何時傳出的謠言?他們隻說是前日隱隱有一些人說,但是人們隻當這是一個笑話沒有當真,誰料?”溫兒麵如土色。


    “老爺呢,老爺可迴來了?”陳夫人焦急尋問。


    “迴太太,老爺平日裏本該這時就下朝的不知今日卻遲遲不迴。”林媽媽答複。


    “不好了,不好了太太!!老爺從宮中被人抬迴來了,還有宮內的宦官在正院等您宣旨呢!”這時屋外頭的一個小廝焦急忙慌的喊。


    “什麽?老爺怎麽就被人抬迴來了?”陳夫人再也坐不下去了,帶領眾人慌慌張張的從後院走至正院。


    她走進正院屋內就見躺在地下痛苦閉眼額頭直冒冷汗的的徐太傅,他的屁股早已被板子打得血肉模糊看不出一塊好肉,旁邊站的正是來宣讀聖旨的宦官。


    “人到齊了~那奴才就宣讀聖旨吧!”宦官捏著公鴨嗓仰頭攤開手裏的聖旨念。


    “是~公公。”在房中眾人與陳氏母女皆聲跪地。


    “奉朕之口諭,徐太傅隱瞞事實於朕將一雙兒女藏於家中養病,框騙兩國君王,但念其忠孝隻打五十大板罰俸一年,免去死罪以儆效尤,希望以此為戒終不再犯。婦人徐陳氏知事不報、德行有虧,罰為太後謄抄靜心經三百遍供奉於寶華殿望以後約束自身、規勸夫君、敬愛婆母、善待子女,欽此~”宦官念完聖旨後,跪在地下的陳夫人向林媽媽使了個眼色,林媽媽把袖口中的一袋銀錢遞給宦官說是孝敬他的,那宦官見這夫人是個識相的也沒為難就出了太傅府。


    陳夫人見宦官走後起身怒視跪地的眾人她大吼:“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把老爺抬到屋內你們這一個個的都給我仔細著皮!”


    說罷她拂袖而去。


    今日太傅府的糟心事可真多啊!家裏的主君挨了板子,主母又被一通數落丟了臉麵,經過此事太傅府早已成為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話,想來不久之後就會傳到其它城中甚至是其它國家。


    棲雁坊後院,徐琳鈺津津有味的聽澤黎帶來街巷流言傳播的情況,說是,已經擴大到皇宮也讓陛下知道了,於是她讓澤黎偽裝成太傅府的侍衛在府內打聽消息。


    在得知父親被陛下斥責打了板子在院內不省人事,陳夫人也一同被關在家中罰抄佛經一事,就狂笑不止,同時也替父親唏噓娶了這麽一個賊婆娘放在家裏給自己當招風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陳夫人活該啊!就應該讓她多抄幾百遍經書靜一靜心,別搞那麽多小動作!隻是可憐了父親,被打了五十大板還罰了一年的工資,那屁股指定打開花了!”徐琳鈺被淩芙小心攙扶坐到桌旁,左手拿著糕點右手端著茶邊吃邊笑,笑到最後不行了,幹脆連茶都不喝了,就一直趴在那大笑。


    “徐姑娘,如今你們太傅府算是在京城出名了。屬下聽張國公家中下人議論,陳氏算是在貴婦圈裏丟盡顏麵了,太太奶奶們嘲笑她蠢鈍如豬,就連幫襯夫君、孝敬婆母,這點都做不到。說她心眼小容不下你們這一對先夫人的子女,罵她天生就是做妾的命,當不了正房大娘子。以前就有人把她與公主相比較說她有過之而不及。”澤黎把他打探來的消息如實稟告。


    “還有人把她拿我母親相比較啊!嘻嘻!蠢鈍如豬這個詞真的“神”形容啊!”聞言她笑得更直不起腰來,可不就是!現在的太傅府那就是全員上下都瘋狂啊,徐琳鈺可是吃瓜吃到飽,況且這個瓜還是自己家的!


    “嗯?是這樣的徐姑娘,您的母親當年嫁入府中時上能孝敬婆母,下能良待妾室。從來不善妒,一個人就能全權打理好家中上下產業、田莊鋪子,太後娘娘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就連她也挑不出公主一絲毛病來。同樣的,在貴婦圈裏公主也是很有名望的很多個太太兒媳們也以她為標杆。”


    “謔~我母親堪稱世界十大好兒媳呀!就這樣色兒的好兒媳一個能頂那千萬個陳夫人!真佩服!”徐琳鈺簡直不敢置信,母親太完美了,完美到有些虛假。


    幽冥殿內,蕭野也忙完了手中的事務,他趕忙喝完手中的茶就去棲雁坊找人去了。


    “唉,若不是手頭上的事沒忙完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幽冥殿,現下最擔憂的就是南疆戰事吃緊,也不知父皇是怎麽想的既然讓陳大將軍也一同前去。”蕭野吐槽,他現在是頭疼的很啊!


    於是他推開房門就見徐小姐在那狂笑不止便好奇追問:“喲,什麽事這麽好笑?”


    徐琳鈺就讓澤黎把剛才聊的話又重說了一遍,蕭野在一旁聽了也是笑意不止。


    澤黎傻了!他主子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模樣從主子與他們講話都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主子是不是生病了?”澤黎呆愣愣的關上門轉身在外頭向羅刹訴說主子不正常行為,得到的卻是羅刹的一句主子沒病。


    他又傻了!


    “你說主子沒病,怎麽可能呢?他從進房門就沒有停止過笑,你說主子是不是吃了含笑半步癲啊?”澤黎極力搖頭表示根本不相信。


    “住嘴!你怎能亂說話的,你連我的話都不信嗎?主子根本沒病他這就是喜歡人家姑娘,不是因為他吃了什麽含笑半步癲,咱們主子以前是有些孤僻不近女色。但是也沒說過遇到心儀的姑娘就不會笑啊!”羅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也他沒藏著掖著主子喜歡姑娘這事遲早會給其他人知道,早點說出來就不尷尬了。


    “喜喜喜喜…喜歡!”澤黎詫異的同時也替主子感到欣慰感動這麽多年了,主子終於肯找一個姑娘踏踏實實過日子了。之前主子身邊也是有婢女服侍的隻是主子認為那些婢女做事情細手細腳的,太煩人了就全部趕走了。


    “羅刹、澤黎,你們進來我有話囑咐你們去辦!”屋內的徐琳鈺朝著外頭的兩人喊道道。


    “姑娘有何話吩咐?”二人躬身行禮。


    “昨日你們不是把那個暗衛頭領抓了嗎,我想著要不你們把他放了。”


    “放了,我們為什麽要放?”二人皆是疑惑明明好不容易抓來的人卻偏要放了。


    “聽我把話講完嘛,我讓你們二人把他放了不是單純的放,是要派人去監視他。他若是被殺了就不管他,要是沒被殺就一直盯著他。”


    “是!”二人明白。


    “那個,我………”還有些結巴,可她還是要說,明明她都已經全部猜出來了,可是從嘴巴裏說出來還是蠻艱難的。


    “你說吧。”蕭野看出他想說什麽,他也沒說話。


    “你是煜王。”


    “嗯。”他沒否認。


    “我知道你的臉沒有受傷,你隻是中毒了可是你也沒必要一天到晚戴著麵具,你不悶得慌。”


    “本王就喜歡戴麵具。”蕭野似笑非笑。


    “看不出來,為啥呀?”她還納悶,可接下來蕭野說出來的話讓他就是個顛公。


    “本王覺得本王戴麵具非常帥!”他對他的容貌還是十分自信的,畢竟他們老顧家從祖上就是一路帥到現在的,母妃年輕時又是西洋與莉亞公主不相上下的蘇菲公主。


    當年,西洋大陸有兩位頂級神顏的公主,一位是徐琳鈺的母親,另一位則是他的母親可倒黴的是,這兩位公主的國家可是世仇,這也導致西洋大陸對這兩位公主的爭議總是不相上下。


    “王爺,你不要太自戀好不好?我鄙視你。”


    “這就是事實我們老顧家就沒有醜的,如若不信,本王可以把畫宗拿來給你瞅瞅。”


    “不需要,謝謝。我還沒問王爺名什麽?”


    “煜冥。”他迴答。


    “有什麽含義嗎?”她想,取名字總是有含義的,比如她在現代她叫靈鈺這當初還是爺爺給取的名字,爺爺說她小時候生下來就自帶靈氣且活潑可愛。在古代,原主叫琳鈺,表示一個人如美玉般純淨、珍貴,同時具備堅韌不拔的品質。


    “本王沒覺得有什麽含義,不過徐小姐,你的名字倒是挺有詩意。“琳鈺”如美玉般純淨珍貴,有堅韌不拔的品格看得出來徐太傅對你還蠻上心。”


    “沒含義,我覺得煜字就很好聽啊,你父皇給起名字的時候就挺考究的,積極向上光明燦爛,擁有輝煌的未來。一個日,一個立這不是很好的寓意嗎?怎麽沒有含義?”


    兩個有文化的人在這裏battle,在這裏互相捧吹。


    “那我以後還是叫你王爺吧。”


    “你不叫我蕭公子?”他有些傷心。


    “我還沒問蕭野是不是你瞎取的?”


    “算是吧,這個名字是我兒時在軍中的化名。我剛來到邊關父皇就叫軍中的人,不要把我當王爺看待,所以他們都喊我小野人,時間一長,他們就都喊我蕭野後來行軍打仗我都用這個名字。”


    “小野人,我還峨眉山猴子呢?”徐琳鈺覺得有些好笑。


    兩人聊了許久可是聊著聊著,徐琳鈺發現事態有些不對。


    “王爺您常年在軍中府中都沒人幫你管事了,聽羅刹講你府裏空蕩蕩的。”


    “什麽?要說從前確實是沒有,本王常年在邊關父皇賜的府邸一次都沒住過也就這幾年府裏才有人,羅刹說的也沒錯。本王府裏最缺的是女主人,徐小姐有沒有興趣?”顧煜冥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低頭貼近徐琳鈺的耳朵輕聲。


    “駁迴,我暫時沒興趣!”


    他的氣息吹在徐琳鈺的耳朵上,讓她的身體一陣發軟。


    “本王也不整那套虛的,王府裏就缺一個女主人管理府內大小事物。再說,煜王府偌大一個府邸光是庫房就有十幾間,本王沒別的什麽好處,就是需要一個王妃替本王管賬錢多。”


    “喲,你這是暗示我去給你們家當賬房先生呢?你的王府特別大嗎,怎麽裝錢還要分十幾個房間來裝?”她不理解有錢人的世界,雖然她也很有錢,僅限於現代。


    “還蠻大的,南市的一整條街都是本王的因為父皇賜了我五套宅院,我嫌它們中間隻隔一道牆,就幹脆直接打通連在一起了。”


    “納尼?南市的一整條街就是我前些日子買糖葫蘆的那條街!”她不可置信,甚至是破防,這尼瑪不能用有錢來衡量了,這簡直就是富可敵國。


    “其實也不算是一整條街,隻是那一整條街是歸本王管的,哦,對了你住的南院與本王的王府隻有一牆之隔。”


    “你個人機,不要太有錢啊!我與你的王府隻有一牆之隔了那你之前怎麽沒發現我?”她納悶。


    “王府太大了,本王懶得走。”他不假思索。


    “又被他裝到了。”徐琳鈺無語。


    現在重要的是盡快到祖母那,這樣才能把接下來的計劃進行下去。自己來到這兒的初心本來就是要幫這個悲催的姑娘逆天改命的談戀愛隻是附帶,就相當於副本。


    晚間,徐琳鈺用過晚飯後與師傅,弟弟、蕭野幾人探討解毒之事。


    老羅在桌旁捏著胡子笑:“解鈴還需係鈴者,出了問題要從問題的根源找。這幾日你在為師這裏好好修養,待你修養好之後為師要前去南疆尋找當年我遺留在南疆的書稿,當中就有記載解這個蠱毒的辦法隻不過不齊全。”


    “師傅,我明白了。”


    咚咚咚屋外頭傳來陣陣敲門聲。


    “進。”顧煜冥肅聲。


    “主子,我們按照大姑娘的吩咐喂了蒙汗藥把他丟在郊外,他一直躺到起更時才蘇醒。我們二人就悄摸跟蹤他一路,看到他先是去了陳家沒過一會兒又從陳家出來,朝著太傅府的方向而去之後就再沒行動。”


    “行,知道了你們退下吧辛苦你們了。”徐琳鈺寬慰道。


    “他去了陳家然後又出來到了太傅府,他應該跟陳夫人碰麵了至於有沒有死就不清楚。反正死跟沒死也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徐琳鈺冷聲。


    “且看吧,姐姐,三日後咱們就要啟程是嗎?”徐翊楓皺眉。


    “嗯……你放心我還沒那麽弱,我們必須得加快腳步了。”徐琳鈺雙眼微眯神色冷淡,她倒是要看看三日後這關在房裏抄佛經的陳夫人還有沒有時間跟她鬥法。


    p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殊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雞湯沒有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雞湯沒有蛋並收藏殊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