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胤禛等人要迴去的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響動,“誰?!”


    侍衛拔出佩刀,謹慎地上前,隻見水缸裏探出個身著粗布衣裳的男子,被侍衛拽出來後,是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胤禛跟前。


    “求四貝勒爺、八貝勒爺救救奴才。”


    胤禛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俱是一喜,當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無絕人之路。


    “帶迴去。”


    “哎哎哎。”阿布凱歡喜不已,恨不得現在就能進順天府大牢,家裏可比順天府大牢危險多了。


    索額圖府,書房裏,格爾芬正跪在地上。


    “你可認錯?”


    “兒子認錯。”他雖有不服,卻還是低下了頭。


    他看著跪得筆直的兒子,“可明白知道錯在哪?”


    “兒子不該對十阿哥動手。”


    “錯,大錯特錯,你錯在不該讓十阿哥活著迴京,更不該讓十阿哥等到四阿哥和八阿哥到京。”


    格爾芬一驚,“四貝勒和八貝勒到京了?”


    索額圖頷首,“到京了,就在你派人去殺那兩個棋子的時候。”


    一時間格爾芬麵色複雜,說不上是可惜還是後悔。


    “若是隻有四貝勒迴來,這事也不是問題。”


    索額圖冷笑一聲,“你也太小看這位四貝勒了。”


    格爾芬詫異,站起身問道:“阿瑪,他不是太子爺的人嗎?”


    索額圖橫了他一眼,他隻得又老老實實跪迴去。


    “你記住四貝勒首先是皇上的人,其次才是太子爺的人。”


    這會的順天府裏,空氣卻是死一樣的凝重。


    胤禩眼裏一閃而過的驚喜,低頭抬頭的瞬間,則換上了迷茫。


    胤禛陰沉著臉,晦暗的眸子裏瞧不出情緒,隻有手心裏冒出的汗水才知道他此刻的不平靜。


    告訴汗阿瑪還是告訴太子,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一時間也沒底。


    而順天府尹和衙役、侍衛們隻恨不得沒生這雙耳朵,聽了些不該聽的去。


    胤禛冷眼掃過在場的眾人,“今日這事,汗阿瑪的旨意沒有下來之前,誰也不能透漏半個字。”


    “是。”


    胤禩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所以四哥這次要站在太子這邊了?


    看來四哥對老十也就這樣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搖了搖頭,將這有些莫名的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他該想想如何處置這件事才對。


    從順天府出來,胤禛信馬由韁地走著,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四貝勒府。


    弘暉瞧見胤禛的身影,眼睛一亮,“阿瑪!”


    大喊一聲,便像個小肉球一樣裝進了胤禛的懷裏。


    “阿瑪你什麽時候迴來的,額涅說你還要很久才能迴來呢。”


    聽著弘暉稚嫩的話語裏含著的親近,讓原本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都散去不少。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才迴來的,走,去看看你額涅。”


    “好欸。”


    弘暉歡唿一聲,隻這胳膊腿卻像是八爪魚一樣,抱緊了他不肯撒手。


    “阿瑪抱我,阿瑪都好久沒抱我了。”


    看著弘暉有些期盼的眼神,像是一道閃電直擊胤禛的心裏,透過弘暉的眼睛,他仿佛看見了幼年的自己。


    胤禛的心軟了下來,盡管有些疲憊,他還是將弘暉舉得高高的。


    “飛高高,阿瑪飛高高。”


    弘暉歡唿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屋子裏的烏拉那拉氏聽了,立刻趕了出來。


    隻見他們父子正在一塊笑鬧,胤禛不太會和孩子相處,便拿冒著胡茬的下巴紮了紮弘暉。


    惹得弘暉一邊叫嚷著一邊往後躲,看得烏拉那拉氏心都要跳出來了。


    要知道以前爺很不喜歡弘暉愛玩鬧,嫌他不夠沉穩。


    看了一會,見父子都高興不已,她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或許爺其實也是喜歡活潑的弘暉的。


    她跟伺候的丫頭說了幾個胤禛愛吃的菜,讓小廚房加快送來。


    弘暉許久沒看見阿瑪,這一見,心裏不知道藏了多少話想說。


    “阿瑪”,“阿瑪”,一直叫個沒聽。


    胤禛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之前還覺得弘暉不像他,有點像老十。


    現在看來,這不和小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嗎?


    想到這,胤禛格外的有耐心,同弘暉說了好一會話,原本的不耐漸漸消散了,隻剩下滿腔的父愛。


    看著高興的弘暉,胤禛突然想到了要如何迴稟這件事了。


    等用過晚膳,他便迴了書房,隻寫了一張折子,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了塞外。


    隔壁的八貝勒府,書房的燈同樣亮到了深夜。


    反倒是兩個當事人,一點都沒受影響,反倒是睡得正香。


    對胤?來說,秋天真的是個很美好的季節。


    因為夏天天太熱了,福晉不肯讓他抱。


    如今天氣冷了下來,福晉對他的懷抱沒有那麽抗拒了,甚至睡著之後還會尋找熱源,往他懷裏靠。


    瞧他睡著了還噙著的嘴角,就知道他有多高興了。


    康熙是在返程的時候收到的胤禛的折子,直郡王這會也收到了胤禩的信。


    他看著康熙手中的折子,心狂跳,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直郡王雖低著頭,目光卻一直盯在太子的身上,若是順利,今日太子怎麽著也要脫一層皮。


    康熙胸腔裏滿是怒火,看向太子的眼神裏複雜非常,有打量、探究、以及不滿。


    隻是瞥到直郡王的眼神,硬生生讓康熙冷靜了兩分。


    太子咯噔一下,心裏越發的不安,不斷反思著自己最近的行為,沒發現有什麽出格的。


    這般想著,太子心裏自嘲,做太子做到他這樣敏感、惶恐、不自信的,應該也是少有吧。


    看看前明的朱標和朱元璋父子,再看看自己,胤礽心裏說不出的嘲諷。


    “跪安吧,太子留下。”


    直郡王眼中的驚愕都要化為實質,剛想發問,就見康熙的目光看了過來。


    他忙收迴目光,攥緊了拳頭,壓下心中的不甘,“是,兒臣告退。”


    汗阿瑪沒給他們看折子,他就不能說這件事,議論太子事小,背著汗阿瑪行事事大。


    康熙將折子扔到太子腳邊,“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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