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愉果然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揍陳縱錫的時候,他幾乎失去了理智,雖然沒有把自己弄受傷,但是這一身衣服,全是皺巴巴的,而且髒髒的,再配上他那一頭有些炸毛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個流浪者,慘兮兮的。


    “我……我去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很快就迴來。”焦愉想了想說道。


    “著什麽急!你再好好睡一覺,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那雙眼睛,熬的和紅眼兔子似的。”蕭寒不好說破焦愉哭了的事,但是可以把他眼睛紅腫的事情推給熬夜。


    焦愉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然後想了想說道:“我一會兒開個病房,我在病房住。反正,阿哲轉入普通病房後也要訂房間的,正好就現在訂了。”


    “醫院能休息好?”蕭寒反問道。


    焦愉眨了眨眼睛,“我在酒店,也休息不好的……我擔心阿哲。”


    蕭寒歎了口氣,他能夠理解焦愉,就算焦愉沒開竅,對祁東哲沒有那個心思。但是,兩個人從小到大的竹馬情誼,又豈是假的?


    “你去吧,房間的事,我來辦。”蕭寒拍了拍焦愉的肩膀。


    “好,謝謝蕭哥。”焦愉紅著眼眶說道。


    焦愉離開後,又隻剩下蕭寒一個人了。


    蕭寒給梁一凡打去了電話,問了一下關於陳縱錫的事。


    陳縱錫已經被警方帶走了,接下來就正常走程序就可以了。


    雖然陳家倒了,可是畢竟陳家年還在外麵,並沒有被抓進去。所以為了避免陳家年使手段,蕭寒還是吩咐人暗中盯著這件事,務必要使陳縱錫無法逃脫法律的製裁。


    “找個好律師,讓他在裏麵待的久一點,這種人渣,就別讓他出來禍害社會了。如果這件事還不夠,就多加幾件,人證和物證,都讓人準備著。”蕭寒在掛斷電話前,對梁一凡叮囑道。


    梁一凡自然明白蕭寒的意思,爽快的應了一聲“明白。”


    梁一凡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似乎已經看到了陳縱錫的未來。


    沒辦法,誰讓他惹到了蕭寒呢?


    梁一凡頓了一下,忽然搖了搖頭。


    不,陳縱錫惹到的不僅僅是蕭寒,還有焦愉和祁家。


    所以,陳縱錫注定就算死,也得在死前脫層皮。


    沒辦法,誰讓他自己作死呢!


    焦愉果然很快就迴來了。


    看著頭發都沒吹幹的焦愉,蕭寒微微蹙了蹙眉,“急什麽!我又不會離開,這麽不放心我啊!”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想著,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嘛。你去忙吧,我留在這兒就行。”焦愉連連擺手解釋。


    蕭寒盯著焦愉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


    焦愉因為蕭寒這一笑,腦子頓時有些懵。


    “你是擔心我留在這裏,和你爭進重症監護室的時間嗎?”蕭寒難得來了興致,竟打趣起焦愉來。


    “你說什麽呢!我……你……不是……那個……我們都兄弟,你也可以進啊,剛剛是你不願進的。”焦愉不知為何,突然結巴了起來。


    焦愉也就逗逗焦愉,他才沒興致摻和別人感情的事呢!


    而且,他有種預感,這次祁東哲出意外,或許會成為祁東哲和焦愉關係轉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蕭寒迴過神,對焦愉交待道:“我會給你安排兩個人過來幫你,以免有情況,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病房也定好了,8樓0816。


    你呢,也不用一直坐在這裏,累了就去休息,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把身體養好了,東哲醒了,你才有力氣照顧他。


    否則,到時候,東哲醒了,你倒了。難不成你想要讓東哲拖著病體照顧你?”


    “我知道了。”焦愉點了點頭,接著又看著蕭寒猶豫著張了張嘴。


    “想說什麽就說。”蕭寒說。


    “蕭哥,我覺得你現在好像……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焦愉猶豫著說道。


    “哪不一樣了?”蕭寒問道。


    焦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不好,就是感覺和從前不一樣了。好像……更有……”


    焦愉把後麵幾個字緊急撤迴了。


    “更有什麽?”蕭寒突然來了好奇心,追問道。


    “更……更……”焦愉轉動腦筋,想換個說辭。


    看著焦愉結結巴巴的樣子,蕭寒更想知道了。


    “直接說,我保證不生氣。”蕭寒看焦愉的樣子,估計不是什麽好詞。


    “其實,我就是想說,你比從前更接地氣,更有人情味了。”焦愉深吸一口氣,還是把剛剛撤迴的話說了出來。


    蕭寒一怔,他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變化。換句話說,他從來就沒在意過他在別人眼裏是什麽樣子的。


    從前的他……


    蕭寒忽然笑了一下,“我從前很惹人厭吧!”


    “沒有,沒有,蕭哥,你怎麽會惹人厭呢?你如果真的惹人厭,我們怎麽會和你成為朋友,還一起創業啊!”焦愉連忙否定蕭寒的說法。


    “是嗎?”蕭寒好似不太在意的隨口一問。


    但焦愉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你從前雖然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但是我們知道,你很講義氣,對於認定的朋友,特別重感情。”


    蕭寒怔了怔,心裏一股暖流流過,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拍了拍焦愉的肩膀。


    “蕭哥。”焦愉叫道。


    “公司那邊還有一些事,我去處理一下,東哲這邊有情況,馬上告訴我。”蕭寒說道。


    “好,我知道了。”焦愉答應道。


    看著蕭寒的背影,焦愉越發的覺得蕭寒變了,雖然他也說不清楚到底變在了哪裏,但是就是讓人感覺和從前不一樣了。而且,這種感覺,焦愉覺得挺好的。


    現在的蕭寒,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溫度,有情緒的人了。


    過去的蕭寒,很像是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人,除了和他父親通電話時,會展現出一絲溫度外,對任何人都是帶著距離感的。


    焦愉和祁東哲,還有晉旭也是用了兩三年的時間才算走近蕭寒,可是即便他們成為了朋友,蕭寒和他們相處時依舊帶著一絲疏離感。


    焦愉他們知道,蕭寒並不是因為不在乎他們,才有這種疏離感,而是因為蕭寒從內到外就是這樣冷漠的一個人,這種疏離感是與生俱來的。


    突然,焦愉腦海裏浮現出沐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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