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竹配合驚訝抬頭:“如何?”


    “竟然被林師叔給發現了!”


    吳剛搓搓手:“哈哈哈,真是報應不爽,叫他幹那些醃臢事!”


    “林師叔可是煉器狂人,決不允許他煉製的報名牌出一點岔子,他也不知從哪聽說,有人報了名,名字卻沒出現在號碼牌上的事,就這麽一查……”


    吳剛咂咂嘴,突然狐疑問:“師妹,你前幾日出門,不會是去找林師叔了吧?”


    “怎麽可能!”夏若竹打個哈哈:“我又聯係不上林師叔!”


    “也是。不管怎麽說,這事順利解決,太好了!”


    “嗯嗯!”夏若竹笑得嘴角彎彎,眼中如同灑滿星輝,明媚異常。


    吳剛瞧著呆了呆,突然開口:“師妹,你方才吃東西了?”


    “啊?”


    “你嘴上泛油光。”吳剛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還吸了吸鼻子:“而且我聞到雞肉的香味!”


    夏若竹:“!!!”


    薑為昆大笑:“你狗鼻子呢?”


    “真的!你難道沒聞到?!”吳剛又嗅。


    夏若竹扶額,有些不好意思:“修煉許久,肚子餓了。”


    “你真吃東西了?”吳剛一蹦三尺高,期盼地望著夏若竹:“師妹,你吃的那雞,還有嗎?”


    有倒是有,但怎麽解釋她不出房門,也能吃上香噴噴的雞肉?


    “我吃剩下的……”


    “沒關係,師兄不介意!”吳剛拐拐薑為昆的胳膊:“是吧,是吧!”


    薑為昆忙點頭。


    師妹隻吃過一次膳食堂的東西,之後便再也不吃了。


    他們一直猜測,她吃的是辟穀丹。


    師妹願意吃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夏若竹無奈,隻好把剩下的半鍋雞湯,端出來。


    還貼心準備了兩碗靈米飯。


    “我吃過了,你們別嫌……”


    兩人已經撲上去了,狼吞虎咽。問都沒問一句,根本無需她解釋。


    薑為昆喝一口雞湯,那滋味,鮮得他直掉眉。


    果然,師妹願意吃的,全是好東西!


    被一鍋雞湯耽擱片刻,三人到達外門大比的廣場,便有些晚。


    四處熙熙攘攘。


    外門大比是千衍宮盛事,青木峰,煉器峰,靈符峰,禦獸峰,天劍峰外門弟子盡數參與。


    整個大比廣場全是顏色各異的外門弟子服飾。


    青木峰,綠;


    煉器峰,紫;


    靈符峰,藍;


    禦獸峰,紅;


    天劍鋒,白。


    或孤高,或俊秀,或神采飛揚,修士們三三兩兩站立,旁若無人肆意談笑。


    不知是不是夏若竹的錯覺,她走了一段路,心頭疑惑愈盛,忍不住問吳剛和薑為昆:“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那幾人在議論我們?”


    遠遠地便開始指指點點,一靠近竊竊失笑,卻閉口不言,眼神意味深長。


    夏若竹有心想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但這樣滿是修士的場合,忌諱放出神識偷聽。


    吳剛聳聳肩,不以為意:“正常!咱是煉器峰的嘛!”


    “煉器峰的怎麽了?”


    薑為昆歎口氣:“誰讓咱們煉器峰連續好幾屆外門大比,排名最末呢!”


    “啊?咱煉器峰實力這麽差?”


    夏若竹還真不知道這事。她一直以為煉器峰法寶遍地走,有這外在助力加持,不說排第一,至少不該掉車尾。


    吳剛語氣幽幽:“第一自然是天劍峰,其次禦獸宗,他們的高階修士均有契約獸,相當於二打一,再次靈符峰,青木峰,最後煉器峰。”


    “其實青木峰,靈符峰原本和咱們煉器峰不相上下。但近幾屆的外門大比,他們會在比試前給參賽修士分發大量符篆和丹藥,提升比賽過程中修士的戰鬥力。咱們煉器峰峰主老實,不屑搞這些手段……”


    夏若竹這下懂了,恐怕和老實不老實無關,煉器峰即使有心想發,也發不起吧。


    和丹藥符篆相比,法器無論用料還是鍛造成本,都相對高昂,大規模分發,根本不現實。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迎麵走過來幾個紫衣修士,吳剛驚喜地揚起手:“陳兄,方兄,好巧!”


    陳玄墨嘴角含笑,初見時身上的孱弱感已經消失不見,可見玄冰噬魂帶來的傷養得差不多了。


    “不巧。”


    吳剛愣住。


    方言哈哈大笑:“我們特地在找你們!”


    陳玄墨一行人有七八個,剩下幾人夏若竹都不認識。


    吳剛和薑為昆卻連連吸氣:“天啦,劉玉柱!那個是王止!……”


    “還有肖楊!”


    陳玄墨上前兩步,在夏若竹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介紹:“夏道友,他們幾人,俱是之前和墨玉公子的比試中,中過玄冰噬魄攻擊的修士,他們想認識下你,順便表達感謝!”


    原來如此。


    那這些全是煉器峰演武堂排行榜前二十的修士了,難怪吳剛和薑為昆那麽激動。


    夏若竹含笑應酬幾句,端笑端得費勁,便找了個借口帶著吳剛和薑為昆離開。


    “唉,我們沾師妹的光了,以前我見到王止師兄,打招唿他從來不理的!今天竟然對我笑!”


    薑為昆深有同感:“我也是。”


    “夏道友,等一等!”身後傳來叫喊聲。


    三人轉頭,就見方言和陳玄墨拋開一群人,朝她們追過來。


    追到跟前,方言忍不住抱怨:“你們跑得也太快了!”


    夏若竹摸了摸鼻子:“我不善應酬,被那麽多人圍著,不自在。”


    方言稀罕:“還有你夏道友覺得不自在的時候?”


    在演武堂時,那麽多修士圍著她,你一句我一句的罵,她不也麵不改色,心理強悍得很嘛,還時不時往外飛一句嘴刀子。


    夏若竹清咳兩聲:“你們還有事嗎?”


    陳玄墨笑:“我倆想和你們一起,可以麽?”


    一行三人便成了一行五人。


    殊不知,陳玄墨一走,方才和夏若竹言笑晏晏的幾人在身後便議論開來。


    “這夏道友才煉氣十二層初期,陳玄墨把她吹得玄乎其實,該不會是看上了她那張臉吧!”


    有人提醒:“雖修為一般,但聽傳神識強悍。”


    “以訛傳訛罷了,再強能強過裴兄去?他可專門練過的!”


    裴簡義搖著羽扇,心中自得,口中卻謙遜:“哪裏哪裏,強中自有強中手。”


    “聽說陳玄墨隔三差五往66號院跑,這諂媚的架勢搞得她揭穿一個黃衝,咱們就欠了她人情似的!”


    “嗬嗬,他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什麽救命之恩?我早察覺到身上是中毒了,也服了解毒丸……”


    說話的修士臉一僵,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這才察覺說漏嘴,忙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們也中招了嘛。”


    事情真相當然不是他說的這個原因。


    演武堂排名前二十,一直在彼此別苗頭。


    墨玉公子出陰招,一下子放倒多人,此消彼長,隻要自己無事,其他人戰鬥力折損,關他何事?


    這也是墨玉公子接連挑戰那許多人,卻沒人發現“真相”的根本原因。


    他們在背後議論夏若竹幾人,陳玄墨也在和夏若竹悄聲叮囑。


    “方才那些人,都不是善茬,比試中遇到,規則允許的情況下,不用手下留情。王止修煉幻術,心智不堅的情況下極易中招,你要小心。劉玉柱煉體,盡量不要讓他近身……”


    夏若竹停下腳:“你們不是好友麽?”


    “談不上,隻能說認識。”陳玄墨搖頭:“再說比試場上,實力第一。”


    夏若竹明白了:“放心。”


    語氣淡淡,沒有絲毫的忐忑。陳玄墨忍不住側頭看她一眼。


    一張尚顯稚嫩的臉,白皙瑩潤,睫毛又密又長,尾端上翹,眼瞼闔動間,如一把小扇子,將他心中扇起一絲漣漪。


    陳玄墨已經是第二次參加外門大比,他記得第一次,激動緊張、興奮、鬥誌昂揚,擔憂害怕,各種複雜的情緒快把他掀翻了!


    夏若竹抬頭,正對上陳玄墨探究的表情,不由笑道:“怎麽了?”


    “你不緊張?”


    “嗯,還好。”


    原本是該緊張的,但她這兩日,一直在空間中修心,目前隻餘一個念頭,盡力便好。


    “快走快走,要開始了!”


    一道響亮的男聲響起,聲音渾厚古樸,穿越整個廣場,幾人腳步迅速加快,朝煉器峰弟子所在的角落奔去。


    高高的看台上,幾個長老和內門弟子坐於其上,時不時言語交談幾句。


    武長老四下張望幾眼,笑著看高長老:“師兄,今年外門大比,你們煉器峰準備厚積薄發,一雪前恥麽?”


    高長老沒看他,隻皺眉望向下方煉器峰聚集的方向,別峰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隻有他們這方,稀稀拉拉沒幾個人。


    從高台看過去,對比強烈。


    還有人一邊從遠處來,一邊打打鬧鬧。


    武長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注意到了:“貴峰弟子果然肆意瀟灑得很。”


    這人從上台開始,便一直陰陽怪氣,高長老腦殼突突地疼,指使一旁的林子禹:“你下去盯著,晚到的人,每人罰1枚靈石。”


    小懲大誡。


    夏若竹幾人到場地的時候,便聽到煉器峰所在地盤吵吵鬧鬧。


    一枚靈石雖然不多,但事前,可沒有人告訴他們,有這規矩!


    法不責眾,林子禹被圍在中間,聽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分辯,一個頭兩個大。他就說師父這做法不妥!


    眼角餘光瞥到夏若竹,眼前一亮。


    “來,主動上交靈石,做個榜樣!”


    一句神識傳音突然傳入耳中,夏若竹左右四顧一圈,尋找到聲音的來源。


    林子禹朝她不停地眨眼,眨得都快抽搐。


    夏若竹已經從眾人口中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不由扶額。


    旁邊的青木峰,參賽眾修士在接引修士指引下振臂高唿。


    “青木峰必勝!”


    “揚我峰威!”


    鬥誌昂揚,氣勢高漲。


    他們煉器峰,還在為一枚靈石的遲到費爭論不休。


    排名靠前的修士又心思各異,能取好名次才怪!


    夏若竹沉默上前,遞上一枚靈石。


    上道!林子禹麵含讚賞。


    一旁的陳玄墨等人則詫異看她一眼,卻不多話,照做。


    有人帶頭,爭執的修士群如同大壩壩決堤,一泄千裏。


    很快,靈石一塊塊收完。


    但大家多少都憋了一口氣。


    “狗腿子!”


    夏若竹抬頭,就見一個男修斜著眼瞪她。


    她不由挑眉:“一枚靈石都舍不得?大男人,別摳摳搜搜。”


    這是靈石多少的事嗎?男修無語:“你有靈石了不起?巴結長老首徒,也不看場合……”


    “嗯!”夏若竹打斷他:“光耍嘴皮子有什麽用?比試場上隻看真功夫。”


    “你!”男修臉色鐵青,這話說的沒問題,但和他們在談論的有半毛錢關係?


    不待他多想,夏若竹已經皺眉:“開始抽簽了,你若不想比試,趁早迴家!別左一句右一句影響大家士氣!”


    男修啞口無言。


    方言忍不住翹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夏姐。”


    夏若竹同他嗆聲,他憋悶得慌,換成其他人,就隻剩下爽了。


    外門大比共持續半個月,前麵五天,峰內大比,決出各峰前100名。


    接下來五天,勝出的500名修士,再進行比試,排名。剩下的幾天,則進入長老們收徒環節。


    進前一百名,夏若竹自覺問題不大。


    她第一輪,就對上一名煉氣十層修士,對方見她上台,臉立刻就垮下來,手一揚,火球排山倒海般打出。


    夏若竹還在感慨,這修士打鬥風格幹脆果決,不拖泥帶水,挺好。


    騰挪閃躲一番,再定睛一看,台上哪還有那修士的身影?


    她就這樣輕飄飄贏了第一輪。


    接下來好幾輪,如出一轍。抽上和她對決的修士,清一色修為比她低。


    她僅用法術,便能將對方擊飛。


    吳剛這一輪輪空,圍在夏若竹台前觀看,不由咋舌:“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夏若竹勾了勾唇,跳下台,和他一起去抽取下一輪比試對戰號碼。


    總遇到修為比她低的,夏若竹打得也無甚意思,下一輪比試對象——黃淩,煉氣十二層後期。


    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吳剛突然提醒:“小心他出陰招,他就是墨玉公子的哥哥。”


    夏若竹眯起眼,看著一躍而上的身型頎長少年,胸中戰意欲盛。


    黃淩還未落腳,一串火花便在腳邊炸開。


    他反應極快,瞬間騰挪躲閃,火花卻追著他,劈裏啪啦炸響不停,不出片刻,比試台上一片火海。


    黃淩心中暗暗叫苦。


    他惦記著陳玄墨的威脅,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對夏若竹手下留情。


    沒想到他還未怎樣,對方卻先發狠。


    黃淩眼色逐漸淩厲,既然如此,那便怪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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