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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兩月有餘,欒井兒有一天正在開會,期間喝了口水之後,一陣惡心的感覺翻江倒海從肚子裏湧來。為了不讓下麵員工擔心,她咬唇強壓著才沒有露出端倪。


    結果就是會後,她惡心頭暈,從椅子裏站起來就搖搖欲倒,被助理強行送到了醫院。


    最後還是全公司都知道——欒井兒懷孕了!


    「呀!嫂子,恭喜恭喜,你也要在家做保護動物了!哈哈哈……」丘蔚雪第一個打來賀喜電話。


    她比欒井兒早半個星期查出來身孕,當時欒井兒還笑她被圈禁在家,要做十個月不能隨意行動的「保護動物」。


    現下好了,她也被丘鬱帶迴了家,讓她生產前務必好好在家待產,有自己掙奶粉錢就夠了。


    「可是分公司剛剛步入正軌,而且還有水街那邊……」欒井兒試圖爭取。


    「我和爸爸說了,他讓爸和媽過來幫你照看公司,順便照顧你。」丘鬱笑的體貼,卻不容置喙駁迴了欒井兒還沒說完的「爭取」。


    入鄉隨俗,丘鬱學著欒井兒管井澤熙叫「爸爸」,欒望叫「爸」,林萍琦叫「媽」。


    撇撇嘴,欒井兒繼續「負隅頑抗」:「那……我也不能一直在家呆著,會很無聊的。」


    「不會。」丘鬱抑製不住即將成為人父的喜悅,嘴角始終掛著甜蜜,話卻說的決然:「我會經常迴家陪你。還有小雪,你們可以做伴。」


    「丘鬱!」欒井兒要使出殺手鐧——撒嬌帶威脅。


    然丘鬱卻不接招了,隻溫柔道:「乖,醫生說開始三個月很重要。所以,委屈你度過這三個月,之後等你不會再孕吐,寶寶也穩定了,我帶你出去多走走,好不好?」


    說罷,丘鬱傾身抱了抱欒井兒,揉著她的頭發哄她「乖」,哄她「辛苦了」。


    無可奈何,欒井兒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依偎在丘鬱懷裏,歎了個「好吧」。


    在家閑著無聊,有天欒井兒和丘蔚雪一起坐在莊園後花園曬太陽,經由丘蔚雪一通天馬行空的輸出,欒井兒當即文思如泉湧,抱著筆記本劈裏啪啦敲出來了一篇新文的大綱。


    「哇!嫂子,你平常就是這樣寫文的麽?信手拈來,妙筆生花誒!」丘蔚雪湊近欒井兒的屏幕前,聽著她手指敲擊鍵盤的清脆聲,就看到屏幕上出現了流利的一行行語句。


    「倒也不至於信手拈來了,隻是現在寫的稍微流暢點。」欒井兒敲上最後一個句號,迴答丘蔚雪。


    看了看欒井兒寫的簡略大綱,丘蔚雪歪頭道:「所以,下一篇文的靈感,是來源於我剛才的……胡謅麽?」


    「嗯。」欒井兒點頭,「我還沒寫過玄幻色彩的文,這篇可以試試。反正現在在家閑著也是無聊,倒不如存存新文,然後發給……編輯。」


    話到嘴邊,欒井兒猛地頓住轉彎,把要出口的「催催」咽了迴去。


    注意到欒井兒的情緒波動,丘蔚雪拿過筆記本,換了個話題,問欒井兒:「那嫂子,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聞言欒井兒收起來剛冒頭的心思,低頭看著自己有些小小弧度的小腹,道:「都好啊。你呢?想要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女寶寶吧。」丘蔚雪摸摸自己的肚子,「我想有一個縮小版的我,然後可以每天帶著她穿各種小裙子,給她買各種洋娃娃。又或者……我也可以讓她像你一樣酷,做個拽姐。」


    丘蔚雪仿佛「胡說八道」的發言惹得欒井兒不禁失笑,咧嘴露出來兩排牙齒,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那你有想好寶寶的名字麽?」


    丘蔚雪搖頭,「沒呢。要不,你幫我起吧!」


    「我很喜歡你在書裏給主角還有配角起的名字,當時就在想


    有一天必須得認識你,讓你給我的寶寶起名字。沒想到……願望竟然成真了!」丘蔚雪星星眼看向欒井兒。


    抿唇思考片刻,欒井兒托腮顧慮道:「可是,給寶寶起名字好像會有很多講究,而且……你和商奐他們都商量了麽?」


    「商奐說起名權歸我!我爸我媽還有他家裏那邊對此也很認同,嫂子你放心起就好!」丘蔚雪毫不在意擺擺手。


    「好吧,那我迴去研究研究。」欒井兒隻好應下。


    晚上丘鬱迴家,欒井兒和他閑聊解悶,就聊到了寶寶名字的問題,說丘蔚雪讓她給寶寶起名字。


    「我擔心會起的太瑪麗蘇。畢竟裏的名字和現實中還是挺有偏差的。」欒井兒依舊擔憂。


    歎息完,欒井兒沒給丘鬱說話安慰的機會,緊接著問他:「你有想過給我們的寶寶起什麽名字麽?還有,你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親愛的,這是你懷孕以來,第七十八次問我這個問題了。」丘鬱啞然提起嘴角搖搖頭,寵溺刮了下欒井兒的鼻梁,還是耐心非常地應她:「男女都好,你生的寶寶我都喜歡。至於名字,最近我還真的想出來兩個。」


    說著,丘鬱拿出來兩張紙給欒井兒看他寫的名字。


    「如果是男孩兒,就叫丘亦錦。女孩兒的話,叫丘亦悅怎麽樣?」


    「有什麽含義麽?」欒井兒歪在丘鬱懷裏捏著兩張名字問道。


    丘鬱揉捏著欒井兒的手,說:「亦,取自你的姓氏。至於錦和悅,一個是你名字井兒的字母音,一個是我的。」


    「要說更深層次的含義,我希望兒子的未來明麗鮮豔繁花似錦,希望女兒保持快樂天真,永遠幸福愉快。」


    聽著丘鬱的解釋,欒井兒眼前驀然浮現出兩個小小的可愛人影,是她夢裏出現好多次的、她幻想的,和丘鬱孩子的樣子。


    另個手搭在丘鬱握著她的手的手背上,欒井兒道:「這兩個名字我都很喜歡。沒有發現,你還是個起名小能手。」


    「謝謝亦木太太誇獎,我會繼續努力。」丘鬱應道。


    隨著懷孕的天數增加,欒井兒好像記性越來越有點不太行,而且有些東西她總是要迴憶半天才能想起來,真的有些「一孕傻三年」的即視感。


    而且月份越大,她的肚子也愈來愈大,晚上睡覺翻身都是問題。還有浮腫的小腿和腳,每天都需要丘鬱迴來給她揉捏消腫。


    「啊,他又踢我了!丘鬱,你來聽聽看。」欒井兒扶著腰倚在沙發裏,另個手摸著肚子偏處。


    現在已經是新一年的盛夏,距離預產期很近了,肚子裏的寶寶已經長大。


    丘鬱聞聲從廚房小跑到欒井兒身邊,蹲下在沙發邊上,耳朵貼著欒井兒的肚子,感受著裏麵小生命的活力。


    「媽說,這麽活潑,估計會是個男孩兒。」欒井兒的手背丘鬱攥進掌心,由著他揉捏,輕聲說道。


    「希望他不要太調皮,不然我可能會是一個嚴厲的爸爸。」丘鬱又摸了摸欒井兒的肚子,好似摸到了寶寶的腳。


    欒井兒不太理解,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太淘氣也許會惹你生氣,我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比起寶寶,你在我心裏永遠第一位。」丘鬱說著和欒井兒抵了抵額頭。


    「那你小時候調皮麽?」欒井兒繼續問。


    短暫迴憶,丘鬱搖頭,「聽說我小時候很……古板?我媽這麽說的。還有小雪,說我小時候就經常板著臉。」


    欒井兒聽後忍俊不禁,哈哈兩聲,道:「那我們小錦應該會隨你,是個小小古板。」


    「怎麽不是小悅?」丘鬱也笑。


    「那就隨我。我小時


    候……應該蠻聽話的。」欒井兒一臉驕傲道。


    她剛炫耀完,忽覺肚子一痛,褲腿上有濕答答的水滴落在地板。


    「丘鬱!我好像……唔,要生了!」欒井兒猛然抓住丘鬱的胳膊,宮縮的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她忍不住縮著肩膀往丘鬱懷裏鑽。


    丘鬱有一瞬間愣神,隨即胳膊被欒井兒抓的疼痛叫醒了他。他絲毫不敢耽擱,邊安慰欒井兒「沒事,有我在」,邊讓自己淡定叫來隨時準備好的宋程。


    與此同時,丘蔚雪也在家破了羊水,被商奐著急忙慌往醫院送。


    兩個準媽媽前後腳到了同家醫院,前後腳被推進產房準備生產。


    丘鬱和商奐有嚐試過分娩痛級體驗,知道媽媽生寶寶是有多麽的不容易,也知道在生產過程中隨時會有說不清的意外發生。


    兩人在產房門口來迴踱步,焦急和擔憂寫了滿臉。


    「哪位是欒井兒的老公?欒井兒讓您進去陪產。」有位護士急匆匆從產房出來,帶著丘鬱又急匆匆進去。


    兩人這邊剛進去沒兩分鍾,另一邊產房也出來了護士,叫道:「誰是商奐?這邊丘蔚雪讓您進來陪產!」


    一牆之隔,四個人都在不同的煎熬。


    盛夏的天氣炎熱非常,但丘鬱和商奐不僅感覺皮膚被氣溫烘烤的灼熱,更是胸腔裏的心也在熱烈鼓動著。


    他們分別目睹了和自己有血脈相連的生命的誕生,同時也看到平常柔軟脆弱的妻子是如何為母則剛,咬牙一次又一次用盡力氣,把孩子帶來這個世界。


    兩聲啼哭從產房傳出來,欒井兒母子平安,丘蔚雪母女平安。


    「欒欒,你辛苦了!」


    「小雪,辛苦你了!」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丘鬱和商奐不約而同忽略了寶寶,先趴在床邊親吻了被汗水打濕額頭的妻子。等安置好她們,才想起來扭頭去看一眼讓媽媽「遭罪」的寶寶。


    「嫂子說,女寶寶就叫,商雨秋。因為……我第一次記得你,是在一個下雨的秋天。」丘蔚雪抱著寶寶望向商奐。


    商奐坐在床邊握住丘蔚雪還虛軟的手,應道:「好。都聽你的。」


    隔壁病房,欒井兒看一眼旁邊的寶寶,再看看丘鬱,「媽媽給我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小錦和你那會兒很像。」


    丘鬱笑笑,給欒井兒掖好被子,虛虛指著丘亦錦熟睡的臉,佯作威脅道:「丘亦錦,我警告你,以後不允許惹你媽媽生氣。否則,有你後悔。」


    看著幼稚的丘鬱,欒井兒閉眼嫌棄,但唇邊的彎彎卻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故事開始在春天,但不會結束在這個夏天。


    也許、可能……欒井兒想,她會再給丘鬱生一個寶寶。因為「丘亦悅」這個名字她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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