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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悠然和墨衍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這是祁定天在幻境破除後的第一個想法。


    神虛迷霧直接被洛悠然搞死了,他首先是極其高興的。但很快他發現洛悠然和墨衍突然沒有那麽親近了,心裏有些忐忑。當看見墨衍把神虛迷霧留下的東西給了洛悠然時,他安慰自己應該是感覺錯了。


    然後他就驚恐地發現洛悠然吃飯的時候不喊墨衍,而是讓他熱了飯之後自己端去一邊吃了!


    這是怎麽了啊!


    身為直男的祁定天表示當初猜校花的心思都沒這麽累。


    “日記找到了。”墨衍是對洛悠然說的。


    他坐在桌子上,孫靜怡這次把日記本遞給他,接著乖乖在隔著墨衍兩個座位的距離坐下。沐晨風默不作聲地坐到她旁邊。


    怎麽感覺所有人都變奇怪了!


    好吧,沐晨風還沒變。


    洛悠然於是站起身,坐上桌子。見她坐在墨衍旁邊的位置,祁定天又覺得好像她沒生氣。


    也不對,她直接把日記拿去自己看了,沒給墨衍分享。


    “你愣著幹什麽,不一起嗎?”


    祁定天突然被點名,還有點迴不過神。他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洛悠然聳聳肩,接著開始瀏覽。


    孫爺爺的字跡工整,話也不多。洛悠然不停翻著,終於在中間偏前的部分看到了他的迴憶。


    【小區外麵還挺熱鬧,聽說是辦什麽跳蚤市場。可惜好多小玩意我都沒見過了。現在的小說已經很少寫武俠了,可惜啊可惜……就連這些怪物也奇怪得很,估計現在那些遊戲裏就是這樣的吧】


    第一次想到哥布林,洛悠然也覺得是遊戲裏的。


    但是孫爺爺是看了那本書,沒買?


    洛悠然繼續翻下去。


    【又看見那個小妹妹了,那些插畫書都挺好賣的,怎麽《異獸錄》就不行了?估計是插畫書裏的卡少得太多了吧】


    小妹妹、《異獸錄》、卡……


    當初賣給她那本書的也是一個小妹妹,會不會是同一個?還有卡少了……說明魔獸召喚卡不是一次性丟的。


    最後一次有關的記錄是很久之後了。


    【為什麽那些官方拍到的照片和我見過的那本書上的怪物那麽像?難不成那本書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都怪老頭子沒買下來。告訴政府,他們也不當迴事,我還是再想想吧……果然是老了記性不好了】


    那本書被賣過,還是在跳蚤市場這麽常見的地方……還有那個小妹妹,難不成她可以穿越時空?把書賣給了她?


    這麽大費周折幹什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肯定會有人看上那本插畫書,就算是同情心泛濫——就像她一樣,不明不白地買走也是有可能的。


    另外,老爺爺看見過魔獸召喚卡……


    她買書的時候,那個小妹妹說卡全部被她弄丟了,但是孫爺爺明明之前還看見過。那麽多卡一次性丟了還可能是疏忽,幾張幾張地丟是什麽操作?


    看來雖然經曆了這麽多危險,但也不虛此行。


    尤其是……洛悠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麵困了一條手鏈,而手鏈上墜著一塊鏡片。


    虛空鏡,神虛迷霧必定掉落的東西。可以在他人精神放鬆時製造幻境入侵,場景會在鏡片裏呈現,不過需要配合自己的精神使用,可能會被精神力強的人反傷。雖然無法造成傷害,但套話嚇人等等都是佳品——尤其是對迷信的人。


    還有一個非常大的作用,那就是……可以照出虛幻下的真相!


    簡而言之,就是s級以下的幻象騙不到她了。


    凡事看利益,墨衍願意二話不說把神虛迷霧掉落的東西給她,她自然也不會一直揪著之前的事不放。隻不過如今任務完成了,她也可以拿東西走人了。


    “悠然,咱們去談談之後的事?”洛悠然放下日記,墨衍便把日記交給祁定天保存。日記什麽時候看都可以,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洛悠然挑眉,墨衍的夜鷹令還沒給,也確實要去談談。


    她點頭,率先走去隔壁的房間。


    “對不起。”


    洛悠然沒想到墨衍首先會道歉、這真的是黑道的大佬?她都在分析墨衍把她殺了滅口的可能性了。


    “我很小的時候,在孤兒院裏被領養走了。那個時候我隻有六歲,看慣了孤兒院的人情冷暖,還沒有學會圓滑地處世,就被丟到一群小孩子裏。”


    “收養我的人想培養一群冷血的殺手。他找來各地被拋棄的孤兒,讓他們互相廝殺,激發血性,再測試他們的智力,留下那些懂得先下手為強的孩子。”


    “我的天賦很差,在那群人裏算是身強體壯,但是根本不會殺人。我以為我會死在第一關,但是……他醒了。”


    這個“他”,看來就是墨衍所忌憚的第二人格。


    “他不要命、足夠心狠手辣,似乎根本不知道人性是什麽。但是這些正是那人需要的品質。他會在我麵臨危險和重大抉擇時蘇醒,替我一步步奪取權力、收服手下……”


    “他們都說黑道的墨衍平日裏看起來文質彬彬,溫和有禮,其實私底下比誰都黑。我做他的偽裝,他做我的利刃,本來應該相安無事。”


    “但他野心遠不止於此。”洛悠然接道。


    墨衍停止了訴說,因為洛悠然似乎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劇情。


    “也許你說的隱瞞了一部分真相,但有一點我是相信的。”


    “那就是你需要殺了他。”


    也許一開始,是墨衍借助了他的力量才能活下來,但到底誰才是最黑的那個,洛悠然還不得而知。畢竟,能從那人手裏奪過身體主導權,還不被他影響,墨衍能白到哪去?


    “我隻要夜鷹令,其他破事不歸我管。”洛悠然表明態度,“你們最後到底誰勝利都和我沒關係。”


    這就是要明哲保身了。


    墨衍並不意外,畢竟洛悠然如今根本不信任他,他說的話也確實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的位置。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無辜的人。


    “這是夜鷹令,另外……作為補償,我再給你個消息吧。”墨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令牌,“雄飛能力遠不止於d級。”


    雄飛?怎麽突然扯到了他?


    洛悠然隻是思考了一瞬就想通了。


    身為暗勢力的領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基本要求。蕭夜羽接送自己的未婚妻,這種足以改變青龍基地格局的事當然會有眼線。


    她的隊伍還真是藏龍臥虎,白虎基地長的親戚萬新月,玄武基地的臥底雄飛,沒猜錯的話,黎明身份也不簡單。


    不過這些都是迴去的事了。


    “我要迴青龍基地了。”


    “一路順風。”


    墨衍並沒有挽留,洛悠然通知祁定天後,他倒是不舍了好久。


    第二天,洛悠然開著複製來的車告別。墨衍大方是真的大方,也不怕她摸清楚車的結構後批量生產。


    越野朝著青龍基地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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