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踐踏我們族群的人,我要讓他們毀於一旦。”


    老鼠道:“你知道,我這不是在開玩笑。這片大陸已沒有我們生存之地,我們長年安生在地下,早已失去對光的渴望變得膽小可怕。陰暗,潮濕充滿惡臭的環境已漸漸腐蝕我們的靈魂,撕碎我們的喉嚨失去應有的怒吼。”


    “年輕人,歡迎你到這來。”


    這時,在堆滿晶石的前方,赫然出現一個法陣。


    在法陣周圍,四方位分別站著一個人身骷髏的長體怪物。


    他們手握長劍,屹立而視,盯著法陣。


    古來西高高抬起頭,隻能看見他們的下巴,以及橢圓形如尖刺一樣的耳朵。


    “這裏是地下夢工廠。”


    說話的聲音仿佛是從陣法中傳來。


    聲落後以陣法為中心由上而下忽然撕裂,帶著弧光向上拖起一根黑色圓柱。在圓柱上站著一個小人。這人隻有七寸高,將他抬起的石柱又緩緩下沉。坐落到地上,突然光芒湧現,幻化成為一個巨人。


    在對視古來西片刻,轉過身,出現一團光幕浮動漣漪。


    老鼠道:“他認可你。”


    說著,瞳孔放大,被牽了魂一般,充滿心怡與感激。


    嘴角上揚口中念道:“偉大,仁慈。”


    “快,快跟上。這可是我今生最偉大的榮耀。”


    穿過光幕,周圍一片暗淡,偶有光芒不知是天上星辰,還是極絢之光,仿佛一個未知世界。


    猶如身臨洞穴,置身峽穀之感,周旋於某種生物的肚子裏,走在一具屍骸上。


    道路崎嶇,蜿蜒疊行,兩側延伸出去的岔路,如同一根根展開雙臂的肋骨,碩大無窮。


    不時有蝙蝠掠過,昏鴉的叫聲傳來。周圍有樹,全是黑色的外皮,黑色的驅杆,黑色的枝條,就連葉片都是黑色的,在葉片的尖尖凝結一滴紅色的液體,似如人的血液,一隻螞蟻悄然靠近吸吮而食。


    這地界怪異的很。


    這是古來西此時內心的想法。


    不多時,前方怪石林立,走獸橫行,被結界阻擋。


    穿過結界,眼前一亮。


    隻見一隻巨大的老鼠端坐在案台上,他身體漆黑,眼睛緊閉,臉無神色。長長的胡須如同尾巴一樣長,由兩側垂下,圈落在地上。四肢已退化如同人的腿腳,盤坐搭在膝蓋上。尾巴在身前繞了一個圈,白色空空,空無一物。


    古來西道:“他是誰?”


    老鼠道:“他是這幽暗中的守靈者,他跟我們一樣,都是老鼠,隻不過他受仙人點化,在此靜修,歲月悠悠,往昔俗名早已忘卻,隻知這塵世變遷,皆在他閉目參禪之中。”


    這時,端坐的老鼠,突然睜開眼睛。微眯的看了一眼。


    “聲帶了一位,您可能認可的人,他的身上有您所賦予的味道。我相信,這一次他一定能夠辦的到。”


    這老鼠不說話,帶他們的老鼠。


    老鼠道:“一如既往,不屑一顧。”


    “他的身上,有逃之夭夭的氣息,我看見他喝了它的血,在道爾研究所的研究台上,封存的鮮血全被他喝了幹淨。當然,這可能僥幸,不足以證明他沒有這個實力,他的身上擁有火靈珠,火靈劍,大地之力,足可毀天滅地,區區一柄殘劍,應該不足為懼。”


    “他是不會迴答你的,帶著他跟我走。”


    老鼠聲,縮著頭,示意古來西跟著他。


    古來西看了看麵前的老鼠。便跟著他去。


    在一旁的地上,橫七豎八倒下幾具屍體,樣子剛死不久。在往前一丈,堆的高高像座山,全是死去風幹的屍骸,白森可怕,高不可攀。


    “這麽多屍骨,說明就有多少死人。”


    古來西暗自:“怎麽會有這麽多死人?”


    在這些屍骸的正前方,深插著一把劍,早已鏽跡斑斑,由上而下斜插在這堆骨山上。


    “將他拔出來。”


    老鼠聲道。


    “快,將他拔出來。”


    古來西轉身盯著這把劍。


    問道:“拔出來?難道這把劍被卡在了裏麵?”


    仔細一想,是了,以他們的身形矮小,這把劍被這麽大一座屍山壓住,拔不出來也說的過去,請我就幫他們拔出來,也就是了。


    遲疑片刻,隻聽噝啦一聲響,身側的老鼠突然露出爪牙是何道理?心想:“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忙問:“拔不出來,會怎樣?”


    老鼠聲道:“拔不出來,你就得把命搭在這裏。”


    古來西不解:“這跟我打開地心之門有何關係?”


    老鼠聲道:“沒人能夠打開地心之門,除非守靈者自己願意,我們都曾在地心遭受磨難,是他能將我們從地心之門放了出來,目的是讓我們尋找一位能將這把劍拔出來的人。他有能力在把我們送進去,他的力量強大,魔法超窮,曾答應我們,隻要有人將這把劍拔出,他就幫我們竊鼠一族打開地心之門。”


    古來西道:“原來如此。”


    心想:“這守靈者竟然有如此魔力神罰?”


    急忙又道:“他為何要拔這把劍?何不自己拔去?”


    老鼠聲道:“他若有能力拔出,又何須滿世界派我們去找人?”


    “說來也是”


    古來西道:“我若將它拔出,會怎樣?”


    老鼠聲道:“他就會幫我們打開地心之門。”


    古來西道:“這麽簡單”


    “的確如此”


    老鼠聲道:“可拔不出來,你就會死啊。沒人能夠在拔不出來劍還能活著走出這裏。”


    古來西微微一笑。


    急忙將手,握在劍柄上。


    第一感覺,好冰,逐漸手心僵硬,凝結到手臂。


    “這是……它釋放的寒意?竟然將我手臂冰結。”


    古來西不敢相信,身體爆發氣血試圖消融,可這寒氣竟然形成屏障阻擋熾熱將其抵消。


    隻聽嘎吱一聲,古來西的右臂齊根斷裂,若不是及時收手,整個人都會被凍住。


    肩頭稀稀疏疏落下塵土幻化成手,將失去的手臂複原。


    老鼠生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你的手?”


    古來西道:“無妨,你既然信我,我總不能讓你失望吧!”


    說著,後退兩步。


    喝道:“卍道法”


    古來西閉起右眼睛。在睜開,眼中出現一個卍字,緊接著變成人字。


    端坐在上方的老鼠守靈者,突然睜開眼睛,眼中也跟著出現一個卍字,緊接著出現一個人字。扭過腦袋盯著古來西看去。


    “森羅萬象”


    古來西扭頭發現說這話的,竟然是那隻漆黑的大老鼠。


    他的眼睛如自己一樣,隻是後麵還有一層變化,出現一個一字。古來西身體突然被定住。


    這老鼠的尾巴突然卷出,在腳下形成一個圓。


    四目相對,古來西的右眼睛突然噴出血。


    灑入圓中,緊跟著也變成一個一字。


    一道光波射出,打在老鼠的眼睛上,迸濺而散。


    頓時強大的氣浪撲麵而來,將古來西抵在屍山上,兩隻老鼠如脫了線的風箏被吹上了天。


    古來西一把抓住劍柄,任憑寒冰凍結。拖住身子不讓吹走。


    眼睛噴出的血,沿著身體手臂遊走到手上,滲進劍中,一絲金黃曼延整個劍身,斜著身子竟將它從屍山中拔了出來。


    瞬間氣壓全無,劍也脫了手掉在地上。


    古來西直起身大口喘著氣,見隻老鼠也從天上掉了下來。


    “你的眼睛?”


    端坐的老鼠,突然開了口。


    蒼老的氣息,晃動著嘴巴慢聲慢氣道:“閻浮宮。”


    守靈者道:“你是秋喜旋的兒子?”


    古來西道:“不是”


    守靈者突然閉上眼睛。


    喃喃道“這小子,竟然將我傳授給他的功法,傳授給外人。”


    古來西道:“你是什麽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也被他困在了這裏。”


    “我?”


    守靈者哈哈一笑。道:“我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將這把劍拔出來的人。”


    老鼠聲道:“他已經拔出來了。”


    “他不算,能將此劍拔出,隻因他實習了我的功法。”


    “現在多久了”


    老鼠聲道:“記不得了,離你上次笑已經過去幾百年了。”


    守靈者道:“看來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說著,尾巴一卷,幾十塊晶石被帶了過來,張嘴一吸晶石的光芒與精華瞬間被他吸進了嘴裏。


    漆黑的身體光芒湧動,不等散去又道:“找到了沒有。這些晶石來自哪裏?”


    老鼠聲道:“到處都是,不過源源不斷流落到世界各地,隻有一個地方。”


    守靈者道:“什麽地方。”


    老鼠聲道:“梵淨山,環形山死牢窟的,監獄的最下麵。那裏有八個瓊樓一樣大的升降梯,夜以繼日不停地從地底深處運送晶石上來。這些五彩斑斕的晶石都是從那裏流出來的。”


    守靈者道:“梵淨山?”泛起仇容,兩側的胡須遊動,將古來西腳下的劍,撿了起來。托在手中。


    不一會顫抖不已,掙脫雙手飛出插在古來西的腳下。


    守靈者驚奇,盯著古來西。


    “老馬識途,劍有靈。他選擇了你?”


    守靈者道:“將他拿起來。”


    古來西伸出手,謹慎小心,之前知他厲害,我在手中心有餘悸,一提力,毫不費力你就將他拿了起來。


    劍是好劍,多年不用已有些鏽跡,看不出名堂。


    守靈者道:“耍耍看”


    古來西搖了搖頭。反而雙手托托舉交給了守靈者。


    守靈者也搖了搖頭。


    說道:“從他離開主人,還是頭一次從我手中溜走。他既然選擇你,一定看清了你的品性,送你了。”


    古來西道:“我很少使劍,就不用了吧。”


    守靈者道:“這劍跟人一樣,脾氣怪的很,他既然選擇你,就不會在選擇別人。即使你把他丟了,他也會在你腳下出現。”


    古來西將信將疑。


    守靈者道:“你想試,可以留著以後試。現在我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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