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惠道:“怎麽隻有你能實驗成功,我不行嗎?再說那數據,一天不得你在辛苦多努力也是白費。”


    “嗬嗬”


    新野道“祝你好運,我的手稿你一字也休想看”


    筱惠白了他一眼,說道:“好走不送”


    對著梅良一梅良雄又道:“他不幫你,我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梅良一道:“什麽”


    筱惠道:“任我處置。”


    梅良一道:“這個你放心,我們沒有將他登記在冊。”


    梅良雄道:“無論是死是活,對於實驗的成果,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他不妨礙你手上其他工作。完全可以當做……額……垃圾對待。”


    筱惠悠悠一笑。


    點頭彎腰道:“謝謝,我會給政次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梅良一梅良雄點頭感謝。


    說道:“告辭。”


    筱惠道:“慢走。”


    抬起頭,黑色的鏡片閃出一道白光,踩著高跟靴,來到關著古來西的籠子裏。


    打了一個響指。


    邊上的守衛,立馬走了過來。


    筱惠對著籠子一指,二人打開籠子,將古來西架到她麵前,用手向上勾了勾,其中一人抓住他的頭發,將腦袋仰起,伸到筱惠麵前,讓她看個仔細。


    生息均勻,喘息有力。


    筱惠將眼鏡口罩摘下,露出紅唇,鼻梁高聳,下巴極窄,眉如柳葉刀,眼如霧曦晨露,可能近視的厲害。


    她將包裹頭發的頭套也取下,滾出一縷長發,黝黑發亮,將左耳朵一撮秀發挽到耳後,上前貼著古來西的心口,聆聽他的心跳。


    不多會,起身拉開距離,戴上眼鏡,扣下黑色的墨鏡。


    也不說話,打了個響指,二人架著古來西跟著她步伐走去。


    一路之上燈光昏暗。角落裏爬滿了竊鼠。嘰嘰喳喳。從縫隙溜進溜出。


    這是一個成半橢圓的隧道。上方用木板抵住,四周用鐵器,長棍,人的腿骨,手骨,做支撐。


    有時路麵有水窪,由於上麵滲水落下爬滿了蛆蟲。粘到腳上,就會爬到身上。在一旁還有許多風化的頭骨,已經發黑,靠著油火旁,光亮近的骨頭卻白的發亮流油。


    總有一些蟲類食腐者寄生在裏麵,發出紅光,盯著聲音的方向左看右看。漸行漸遠,忽然全都冒出頭來,排成長隊尋著氣味追去。


    不知多久,頭頂的光亮漸長,空間也逐漸變大。在這山體下還隱藏一個巨大洞穴。足可容納千百號人。


    在四周還在不停地挖掘。許多蒙麵的守衛,持刀而立,稍有緩慢就是拳打腳踢,真有不頂事者,立馬殺死。他們有的是人,有的是獸,全身遍體鱗傷,忙碌不停,他們連奴隸都不如。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套著一條鎖鏈,在頭頂的上方是一顆巨大的發光石。這裏看起來就跟白天一樣。鎖鏈的一端就連接在這發光石邊上的石隼中,鎖鏈被拉的筆直,稍有怠慢這鎖鏈就會下落擋住發光石的光。


    那個方位的地方就會暗淡。守衛上前不是抽打,喪罵,而是徹底解決他們的性命。


    手起刀落將頭顱割下,掛到鉤子上,放在一處,身體各部位扔到一個大鍋裏。


    這些人獸不敢迴頭看,給什麽吃什麽,一邊吃一邊嚼,有人吃出手指,有人吃出腳趾,那也嚼著喜歡吃著有勁。


    更有甚者視若無睹,最後都進了這鍋裏。


    那些妖魔鬼怪,獸人生物,卻吃的津津有味,幹勁十足。


    就連這守衛,都被他們的吃相,饞的撈塊肉嚐嚐。


    一吃上癮,後來就單隻吃腦子,不再吃這肉。漸漸這些人與這生物暗裏形成一種態勢,敵對態勢,他們憎恨人類,人類同樣也憎恨他們。


    他吃我種族,我吃他們種族。這種口舌下的朵頤,未嚐不是一種報複心理。


    久而久之,想要有肉吃,就得比他們更賣力的幹活,比他們更有力氣,更有信仰,耗盡最後一口氣。哪一方先死,哪一方就會有肉吃。到最後,這種焦灼不得不向另一方傾斜,被饑餓打敗。


    餓的渾身發抖,狼吞虎咽,也不顧這味是人還是獸。


    下了台階,來到中央,是一塊打磨平整的地麵。範圍不大,隻有這洞穴的千分之一,僅僅擺了一張床。


    這床雖簡陋,用料卻很講究。都使用人類的腿骨做床腿,肋骨做的板,筋膜做的繩,上麵鋪了件野獸身上剝下的一整張皮毛。


    四肢繃緊纏在腿骨上麵,還有個枕頭是用人皮做得,裏麵填充了頭發,並沒有封口,散落在地上。


    骨床的邊上掛滿了刀具,起身伸手就能夠到拿起。


    這次,筱惠卻越過了這個步驟,頭上的黑發如同觸手一樣伸了過去,纏住一把剔骨刀送到手中。


    在這骨床後麵,眼前方,掛滿了裸露的人體,大都已死去。


    在後麵掛著個矮人,一個獸人,一個精靈,都是單一個體。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全都集中到一個冒著泡泡的綠色水體缸裏。


    這缸透明,下方也連著管路,通向三具被陣印包裹的人身上,這管子就插在這些人的心口上。


    還有一根管子插在他們的嘴裏,被引出來的液體,滴在陣法上,就會冒起白煙,上方有個大球會將氣體收集。


    他們多以赤裸身體,即使有毛已被刮了幹淨,眼睛發白,身體發白,張大嘴巴,死相慘烈。


    “新野那個畜生,隻會送些失敗品,根本沒有把我當科學家。”


    筱惠道:“他自以為將獸血與人融合,能變異出更強大的戰士?嗬嗬,難道他不知道,血統是有溯源的,我的研究成果一定會令他刮目相看。”


    “想要研究惡魔的起源,就得先研究人類的起源。”


    在這實驗體的後麵,還有很多瓶瓶罐罐,足有上千個裏麵都盛滿濃鬱的血液,依次是紅色,黃色,綠色,紫色,還有一些藍色,青色,黑色,棕色,白色等。


    在這這罐體的封口上,都標有來自何種生物的名字。


    唯獨沒有人類的血液。


    但是,空空的罐子上卻有人類二字的標注。


    筱惠轉過身,對心兩名守衛道:“將他掛在牆根的鉤子上,記住是四肢,鉤尖要穿透手掌,下麵鉤住肌腱,腋下要插上石硝棒,腦袋要卡在枷鎖裏。”


    兩守衛照做。


    筱惠又道:“牆上有個暗格,發黑那個就是。按一下就會彈出來,裏麵有個黃的的瓶子,在地麵倒一個圈,把這位置圍住,以防那些竊鼠走獸啃食他的肉身。”


    二人又照做。


    筱惠看了一眼,滿心歡喜。


    說道:“還算不錯,下去吧。”


    “是”


    二人走後筱惠拿著罐子,來到古來西麵前。


    右肩頭的長發,忽然筆直似如一把鋼針,紮進古來西的心口。


    一股暖熱的氣流噴出,接著湧出血來。


    筱惠將罐口按在他的心房,眨眼間灌滿,轉身舔了一口溢出邊緣的血跡,立馬蓋上蓋子,對著發光石看了看成色。


    紅色透著黃色。


    將他擺到了最下層,打上叉叉,將類二字劃去,隻剩個人字。


    心口的血流不停,筱惠割下一個實驗體,精靈的手指插上去堵住。


    轉身就走了。


    來到通道口,對著執行的守衛道:“先消停一會,讓他們將這些石頭運出去,還有那些滿地的廢物,送到超升台。”


    “是”


    又轉身而去。直到聽不見高跟鞋的聲音。這守衛才轉身。


    叫道:“停,休息。”


    所有人都停住手,一個守衛上前,替他們解開脖子上的鎖鏈,這鎖鏈自己縮了迴去。


    接著又是一聲吆喝:“起”


    這些人彎下腰,抱起石頭。


    一聲走,奔著外麵運送。


    不多會。這石洞靜的出奇,連頭頂滲水的水滴聲,都可聽見。一條黑色的蛇影,從牆角,蠕動過來。


    尋著氣味來到古來西麵前,都被這黃色物體阻隔,無法靠前,之前噴出的血液,剛好將這黃色物體浸透,融出一個缺口。


    這群生物,整齊劃一,全身漆黑,瞪著白色的眼睛,爬滿古來西的全身,咬下一塊肉就走。這一口兩口無所謂,這成百上千的東西,每個咬上一口,不多時就能把他給吃了。


    迷糊中古來西突然蘇醒,覺得唇幹舌燥,朦朧中眼前無數黑影閃過。


    強大的喘息聲,將這群黑物嚇得炸毛,身上的粉塵脫離,竟是一隻隻螞蟻。


    慌忙中從古來西的臉上爬了下來。


    嘟著嘴像在說:“這人沒死。”


    “沒死,我們就把他咬死。”


    說著,有幾隻螞蟻突然飄了起來。撥動著腿也不著地。


    接二連三,這些啃過古來西的肉的螞蟻都飄了起來。


    隻見古來西的右眼睛變成白色,對著這洞穴四周巡視。


    忽見,堆滿血液的瓶瓶罐罐,發著同樣的光,在架子的最上層,閃爍金黃。都比別的罐子要大。血液卻是黃色的。


    古來西掙紮了幾下,四肢疼痛難耐。


    一隻螞蟻道:“他想下來”


    原初他們隻能用,觸角交流,現在竟然說出了人話。


    所有螞蟻都大感意外,紛紛效仿,原來吃我古來西血肉分螞蟻都會說話了。


    就連分一杯羹的竊鼠都變了模樣,體態碩大。想將古來西一口吃進肚裏。


    這些螞蟻哪裏肯讓。


    雙方擊打在一起。


    古來西視而不見,不停地叫著水,眼睛盯著瓶裏。不停地扭頭。掙紮四肢,將這石壁的插銷連根拔起,抽出鉤子扔到地上。解放雙手雙腳。蹣跚的奔著堆滿液體的瓶罐走去。


    “水”


    手一擺,幾十瓶裝滿血液的瓶子瞬間粉碎。


    “水”


    一遍剝倒一遍落下,直到上麵的發著光的瓶子落到麵前才停手。


    隻見這罐子上,赫然寫著:‘赤焰金龍’四個大字。


    打破瓶蓋古來西,豪豪飲飲,一口氣竟將它喝了幹淨。往後一倒,這些瓶瓶罐罐全都塌了下來。


    血水混為一體,瞬間消失殆盡。接著金黃一閃直刺蒼穹。


    瞬間洞穴內又恢複平靜。


    不知多久,這些地麵傳來沙沙聲。一隻手從這碎片中伸了出來,上麵紮滿碎屑。


    接著頭和身子,全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尖刺如同刺蝟,轉過身,整張臉已麵目全非。


    兩眼發著紅火色的光。一閃牆壁熔出一個大洞。


    之前運送石頭迴來的守衛兵見狀,紛紛湧上前。


    瞬間被灼光氣化成灰燼。


    這已經不能看出一個人,而是一個喪屍。渾身充滿金色的火焰。


    一聲嘶吼,仰天長嘯。身上的皮膚從腳底往上,瞬間結痂,沒入眼睛裏,一黑一白,出現一個卍字。


    接著跪倒在地,盯著漆黑的軀體,冷冷出神。


    聲音也發生了變化。


    “這是哪裏。”


    洞口處許多返迴的人都被眼前場景震驚。


    “這……這,這裏可是筱惠的實驗室。她要知道這裏被破壞,我們都不得好死。”


    “得抓住這個災星,他毀了我們的家”


    眾人獸,蜂擁而上,古來西一伸手。


    每人腳下出現一個泡泡將他們都包住,飄了起來。


    手一擺,敞開洞口走了出去。


    四周石壁的機關長矛齊出,穿透古來西的身體,古來西行走自如,一點不受影響,身後飄起塵埃,瞬間將其塵化。


    見前方有人來,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石壁,一個縱身竄出一個大洞,來到太直山衛門府城的廣場上。


    又一縱身穿破血霧結界。奔著臨淵下落。


    衛門府城瞬間炸開了鍋,隻聽上方傳來。


    筱惠的聲音:“菌種有沒有出事?”


    “沒有完好。”


    不多時便聽不見聲音。下落速度不慢,見石壁延伸地上有光,古來西一個翻身,閃了過去。


    這是個岩穴,光是從裏麵反射出來的,在門洞的兩側寫有大字。“人間幸福地,賽過活神仙。”


    門牌:“中馬城”三個字,特別醒目。


    古來西推門而入,這是一扇金門,實打實的純金打造,內裏中空,推起來沒費什麽力氣。


    門內的地麵都是琉璃印花,雕梁畫棟,世外之物是應有盡有。不出百丈,又是另一番天地。此處直通山體溶洞。


    道路錯綜複雜,天然形成,十分隱秘。


    但是這裏的人,卻各個麵如土灰,雙眼無神,望著頭頂的一管天空發呆,仿佛已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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