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城。


    由十二個小島組成,每個島嶼派係,都是自己的同宗家族。


    他們起初由克裏特島控權,自從日出之國擴大勢力範圍,借和平契約之機攻島屠族,實際掌控權都在亞美人手中。


    當初登島作戰中,吳,李,高,蘇,劉,風,六姓家族被屠族。所屬居地島嶼一直由現任的翁,書,呂,顏,陳,黃,六姓家族把控。


    並將這六座島嶼更名為四海城。


    每年一次家族內鬥比武,獲勝一方,來做四海城的城主,期限一年後再接比試,以此類推。


    此次選定的比武時間,在這夏季中旬,島上季風多變海況不穩,由此海陸來往的人較少。除了道法高深,懂些水性的人,寥寥無幾。


    今年四海城主是翁家,翁世人。


    他是少數派堅持抵抗到底的人。在亞美人進攻克裏特島時,第一個帶著全族保持中立的人。


    所以深得亞美人信任,他有東夷人的血統,也有元謀人的血脈,往往在這定性之間徘徊。由於受西風的影響,不覺間就會傾向東方,受東風影響就倒向西方,惶惶不可終日。


    四海城的府邸,建立在十二島嶼中最大的一個蝴蝶島。


    因它形似一隻展翅的蝴蝶,中間狹窄兩側寬廣。東側山多,西側地勢略顯平坦。山上多以花崗石為主。


    房舍樓宇,也多以花崗石打基建造。


    四四方方的建築,占比最多,還有圓形。


    四海主城,是方形結構,如積木堆積直直向上,在頂上單獨建造一處觀望台,四麵鏤空可以看清海上的狀態,也可觀察周圍的環境。


    老婦到這來時,周圍的衛兵剛好換班,在輪換休息趁這空隙,這老婦來無聲行無影。


    在一處房門前停下。


    門下縫隙有光,屋內明顯有人。


    門未上鎖,隻聽吱呀一聲,這門無人自開。


    在這房間,正中一張獸皮椅上,麵前有張大桌一人正修閱批文。


    這人就是四海城的城主,翁世人。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翁世人道:“我想告知你,可我太忙了。”


    老婦道:“我若不來,你會忙到什麽時候?一天?兩天還是三年五載?”


    這老婦獨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又道:“你該知會我一聲,這麽大的事。你就敢應承?”


    翁世人道:“我也是剛接到通知,起初他們的選擇地可不是這裏,而是克裏特島的日月神壇。由於魔族的暗部滲透到那裏,才臨時換了地方。”


    老婦道:“那禁地已多年沒有起波瀾,你想將這四海城民陷於何地?”


    翁世人不說話。


    這時,從後殿憑欄走出幾個人來。


    為首的是橋蠻勇,還有二人,祠掌拜山,祠堂禦嶽,神道宮,鳥居前的二使,也是神社組織的成員。


    “難怪,你這麽沒底氣。”


    老婦輕歎道:“換了我,也忙的不可開交。”


    說著起身就要走。


    橋蠻勇道:“活神仙?神道婆?”


    老婦停在門口道:“年輕人,有事?”


    橋蠻勇道:“我正要準備找你,現在你來了,也就不用我費腳力了。”


    老婦道:“你想留住我?”


    “我留你有何用?”


    橋蠻勇話鋒一轉道:“不過,想你死而已。”


    老婦扭頭紅眼睛一瞪,瞬間發出一股氣壓,翁世人從這桌前飛出座椅抵住牆,臉上的皮肉不停地扭動,雙手招架才扛住這力量。


    橋蠻勇一動不動,拜山,禦嶽二人已替他格擋。


    老婦道:“小兔崽子,有膽子說,沒膽子做是不是。”


    橋蠻勇道:“我早已打聽消息,知這四海城除了你有點棘手,別人都沒這膽。雖然六姓家族表麵順從四海城主,暗裏決策的人,確是你這個老妖婆。”


    老婦一聽突然盯著翁世人。


    翁世人道:“我可沒說過這句話。”


    橋蠻勇也道:“他沒這膽量,別人有。”


    “書俊陸,你可認識?”


    橋蠻勇道:“他早將你的一切身份來曆告知了我。”


    老婦道:“所以,你才答應他,做四海城的城主。”


    橋蠻勇道:“不錯。”


    老婦道:“這麽說來,不是你要我死,而是我要你死。”


    這老婦雖然不知年歲,體態形貌都已老去,身法卻異常迅猛。


    在抵禦祠掌拜山與祠堂禦嶽的同時,還能騰出手來擒拿橋蠻勇。


    四人圍著圈,擊打招架,完全無視翁世人的存在。隻見他眼睛一紅,牙關緊咬,袖口彈出一把劍來,對著老婦後腰就是一劍,直沒劍柄。


    這老婦,腦袋一仰,痛的大喊一聲,盯著翁世人,手掌橫掃噴出一股氣旋擊退眾人,從窗口躍出,落入地麵手掌在地麵一拍。


    “冥法,暗夜之隙”


    地麵貼牆一團泥土向上翻滾,整棟房屋突然往地麵深陷下去。


    深吸一口,兩隻手臂鬆弛的皮膚,逐漸變得緊致,周圍的血氣往喉嚨蔓延,猛得噴出。


    雙手如同扯住絲線一般,這噴出的氣團如同大傘將整棟房屋罩住。


    金光一閃,密密麻麻布滿符文。


    頃刻間,灰飛煙滅。這時腳下地麵無故顫動,一道劍芒從地下射出,強大的劍氣將天都劃開一道口子。


    祠掌拜山,祠堂禦嶽,翁世人,橋蠻勇,同時從這洞口飛出。


    “你今天走不了。”


    老婦道:“讓我見見你的本事。”


    橋蠻勇道“殺了她。”


    祠掌拜山向前走了兩步,一邊走一邊將被紮實的袖口和褲腳解開,一個縱身,從這連體長袍中脫出,奔著老婦擊去。手掌一抬,由上而下,足有萬斤勁。老婦向後跳出,甩出一枚飛鏢。


    祠掌拜山,手麵一檔,紮進肉裏,接著一聲爆炸燃起火來。


    手一抹這火脫離手臂掉在地上燃燒。


    “高天原,神道宮。”


    老婦心中暗自:“果真是他們。”


    傷口滲著血,加之這一頓操作,傷口已開始惡化。


    心想:“再不及時脫身,怕這命都搭在這裏。”


    “想走?”


    老婦抬頭一看,隻見暗黑星空一隻大手撕裂時空伸開。


    急忙雙手合十,見上下空間都被扭曲。


    屏氣向上與這大手衝撞在一起,這老婦本身腰就隆弓,這一受力雙膝蜷曲跪地。


    嗓子淺一口大血噴出,在地麵一掃形成結界,人已遁入。


    這大手一收,隨即消失。


    隻聽上空傳來:“她已命不久矣,速去調查從夜魔遺跡,贖迴靈體的人是何來頭。”


    “是”


    房門被推開,花崗岩鋪設的地板上全是血。


    古來西蹲在爐火旁添加柴火,見人來是那老婦跌跌撞撞,撲倒在爐火旁。


    拉住古來西的手道:“我快不行了,帶著這丫頭走。”


    古來西道:“你的傷。”


    老婦道:“不必掛念,人總要死的嘛,我也活的夠久了。”


    古來西有些愧疚,想:“若不救我,會不會就不會有這事。”


    “傻孩子即使我不救你,我也得救她。”


    老婦盯著床上熟睡的書江語道:“你比我年輕腦袋靈光。你照顧她我放心。加之他被神使選召,本就大禍臨頭,我若不提前抉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趁著夜黑從水路走,先離開四海城越遠越好。”


    古來西不解:“為何。”


    老婦道:“日出之國,日照天王迪宮,在搜集十二神閣,血祭神武景氣。這地已待不得。”


    古來西道:“你是說,書姑娘是被選召的神使?”


    老婦道:“不錯?他們已在金門峽穀設下結界,不日將血祭。”


    古來西一聽,心中暗想:“當初在天樞峰,那水猴曾告知地點,是在克裏特島日月神壇,怎會在這四海城?”


    古來西忙問道:“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婦聽他這般言語。


    說道:“你知此事?”


    古來西道:“我知他們要破神武景氣的地點,是在克裏特島的日月神壇,怎會在這四海城?”


    老婦道:“看來你有所不知,我也剛知其原由。起初的確選在日月神壇,不過被魔界的人探知到了,才臨時改換了地點。”


    古來西道:“原來如此。”


    老婦道:“你竟然知道這事,到這來所為何目的。”


    古來西將事情的起因,簡潔明了告訴了老婦,這才打消了顧慮。


    “原來是這樣”


    老婦道:“憑你個人阻止不了,他們十之八九活不成。別做傻事,到時把自己命搭上可不值得。”


    古來西道:“我想試試。”


    “試試”


    老婦道:“那也得先活著,帶著丫頭走,他們來了。”


    古來西四下望去沒有半點風吹草動,這人從哪來?


    一聲炸響,石牆被熔出一個洞。


    祠掌拜山,祠堂禦嶽從洞中閃了進來。


    見到老婦沒有過多表情,見到古來西時,略顯浮誇甚至難以置信。


    “被選召的人?”


    古來西道:“打傷你的人,是他們?”


    老婦搖了搖頭。


    輕笑道:“他們倒沒這個能耐。”


    老婦道:“我來拖住他們倆,你帶那丫頭走。”


    “這事,恐怕有點難辦。”


    古來西道:“如果沒猜錯我可能也是被他們選召的神使。”


    老婦心頭一驚。


    “竟有這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祠掌拜山道:“我們正愁無處找你,想不到你自個送上門來。”


    古來西道:“我來擋住他,婆婆帶著書姑娘先走。”


    心想:“現在手臂恢複,抵擋片刻總可以吧。”


    祠堂禦嶽冷哼一聲,手掌向前這麽一抓,無形的氣浪推著古來西奔著他虎口吸去。


    老婦手一拋爐膛裏的柴火紛紛而出,奔著祠堂禦嶽飛去。


    祠堂禦嶽手一抬往左側一橫失去外力掉在地上。


    古來西一個前撲掌心集聚氣旋奔著禦嶽心口拍去。


    禦嶽隻是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氣波噴出透穿牆壁。


    “好快”


    古來西折手反身抬腿,禦嶽的腿比他更快。


    古來西向後翻身躲去,卻見手腕有條鎖鏈扣住自己,另一端已在禦嶽的手中。


    被繃的筆直。


    心中暗自:“他在與我接觸瞬間,就將鎖鏈套在了我的手上?實力差距這麽大。”


    在覺身後書江語已從床上飄了起來,被拜山舉在頭頂。


    老婦的食指抵住拜山的掌心。


    似乎僵持不下。


    “神道婆”


    拜山道:“你已油盡燈枯。”


    神道婆道:“娃娃,你可嫩點。”


    “破”


    拜山的掌心被氣力透個血洞,擦著額頭擊入牆壁。


    拜山不為所動,斜眼藐視。


    “你們這些東夷人,根本不知什麽叫實力。更不懂什麽是神的存在。”


    拜山手掌向下一拍,神道婆的身體仿佛被千斤碾壓,噗通一聲趴在地上。想要抬頭整個人都陷入石板中。


    手掌一吸,沒入後背的長劍,被拜山吸入手中,揮向她的頭顱。


    古來西見狀,猛撲而去,禦嶽上下甩動鎖鏈,鎖鏈之上的反作用力,瞬間將他反彈了迴來,虎口向前疾出,古來西竟無招架之力,瞬間被他切住脖子。


    此時,二人在地麵連步伐都未動。


    古來西上下不得,隻想:“當初在頂級森林,他們追了秋覺幾天也未見如此恐怖實力。難道當時也如那梅良一梅良雄一樣神魂出竅?”


    “這本體的境界簡直高的可怕。”


    拜山揮劍而下,突然頓住,見神道婆的脊背突然長出翅膀,攜著她的身體飛到了空中,平穩落地。


    隻見一個骨瘦如柴的精靈,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便聽翅膀折斷的聲音,直入心田。


    “你不該出來”


    神道婆道。


    “出不出來豈非都跟你一樣。”


    這精靈盯著,祠掌拜山,祠堂禦嶽。


    說道:“高天原神道宮的二使。”


    “原來是,風精靈。”


    祠掌拜山道:“我們來請兩位客人。失陪了。”


    神道婆,還想出手,被這風精靈阻止。


    見二人,遁去。


    才開口道:“你已不是當年。”


    神道婆咳嗽兩聲吐出血。


    見祠堂禦嶽站的位置,突然噴出土來,逐漸幻化成人。


    心中暗自:“剛帶走的人?莫非是他的分身?”


    古來西麵色凝重道:“我知道,這樣不好。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想辦法救她。”


    神道婆現在受了傷,一番交手深知這二人厲害。


    “你可有法”


    古來西道:“他們集結十二神閣,肯定第一時間血祭。趁其不備出其不意,毀了他。”


    神道婆冷笑一聲。


    “就憑你,根本不知他們的厲害。”


    神道婆道:“扶我坐下”


    風精靈扶著她坐下。


    神道婆神色迷離道:“我受了那迪宮一掌,神魂渙散。不是氣血壓製早已破散身亡。”


    盯著風精靈道:“看來,當初許諾你的誓言,要在今天終結了。”


    風精靈道:“你已盡力,這麽不怪你。”


    神道婆道:“這樣,我會死不瞑目。”


    神道婆瞪著風精靈。說道:“而你還有希望。”


    說著,全身氣血湧動奔著心口而去。


    凝結成一顆氣血珠。


    盯著古來西道:“我要讓他帶著我的遺願,完成我未完成的心願。”


    說著將氣血珠,拍入風精靈的心口,一股熱流充滿全身,浴火重生。原本骨瘦如柴的身體,瞬間變得韌性飽滿潔白無瑕,煥發新生一身淺黃色的衣裳,宛如霓虹。折斷的翅膀也已複原,在空中翩翩起舞。


    神道婆大口喘著粗氣,卻是另一番麵孔,皮膚溝壑林立,牙齒掉光,麵色褶皺,臨之將死。


    顫抖的雙手,握住風精靈的手指,說道:“希米兒,原諒我。”


    轉過雙眼,拉住古來西的手,將他們二人的手疊放在一起緊緊握住,瞳孔裏的光已開始暗淡。


    “想辦法,帶她迴來。”


    頭一坑,便沒了氣息。


    雙手垂落,希米兒滿眼淚水。


    手心光芒一閃,將神道婆的身尊,封印在了風之結界裏。


    古來西抬起手,掌心赫然出現一個巽字。


    古來西不解:“這是什麽?”


    希米兒道:“這是風之力的風巽。”


    “風之力”


    古來西道:“可以操控風的力量?”


    “以後你就知道了。”


    希米兒道:“神道婆將我托付給你,現在你就是我的主人了,接下來怎麽做完全聽你的。”


    古來西道:“金門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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