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折迴來後,我拉著舒博到一邊,問:“剛剛你為什麽眼裏一亮?”


    “沒有的事!”舒博連忙推搪拒不承認。


    “你說不說,究竟有什麽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我窮追不舍。


    因為,能夠有意識注意到這個不合理的人,一定是有專業背景的,而且必須每天都從事著一線工作的,否則,他不會注意到,如果迴答不好這個問題,將會激發客戶怎麽樣的問題,如何才能做到對答如流並且全身而退,是具有相當高的技巧的,那個意識的敏感度,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培養出來,而舒博的反應,恰好告訴了我,什麽叫肌肉記憶。


    “沒有……都說沒有!”舒博還是不肯說。


    “如果你現在不說,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我可包庇不了你。”我正眼對著舒博說:“你是想到了那個時候,多一個幫手,還是多一個敵人?”說完,我便惡狠狠地對著舒博。


    不知道舒博是怕了一直煩著他,還是怕真的會有那麽一天會來臨。


    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如果,我說如果,阮生的這一套是有人有意為之,你會第一時間猜到的是誰呢?”


    有意為之?!


    不是按舒博所說的按先後順序?


    而是公報私仇!!!


    究竟是誰?


    是誰呢?


    舒博必定知道內情!


    我緊抓住舒博不放,要他把人說出來!


    “是誰?是談日新嗎?你當時在場目擊?”我真的怕我一放手,舒博便溜了,之後都不肯再對我說一個關於這件事的字了,因為,我手上並沒有可以拿捏他的東西,而他對我說真話後也並無實質的好處。


    “別抓了,痛痛痛痛痛……”舒博趕緊甩手,想把我甩掉。


    “快告訴我,不告訴我就打你!”我假裝揚起手要打他的樣子。


    舒博躲躲閃閃了一會我後,有點氣不過了,臉色紅溫道:“你自己想知道,為什麽不自己去查,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在辦公室裏!”


    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的?!


    上次聽到的是“你們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通通都在這個辦公室裏”……


    張嘉新!


    難道又是張嘉新所為?!


    不對……不對,張嘉新那種人,是很少會跟人起爭執的人,因為本來他的家庭條件也不算很差,自己也是一路順風的,雖然進的公司都不咋地,但完全不影響他高收入啊,而且以他的智商和能力,卓卓有餘的事,又會跟誰那麽容易有執拗呢?


    因此,我首先第一時間排除了張嘉新,進而大膽推測是談日新。


    隻有談日新才能有這樣的結果。


    首先,一定是懂行的,二,一定是他權力範圍裏麵力所能及的,三,以阮生這樣的大老粗和囂張的外形打扮、說話語氣,一定是為談生所不齒的,所藐視的。


    而第四,為什麽舒博會突然眼前一亮,必定是他所目擊過,或者是談論過,最終最後正主出現了,卻發現和當初談生所說的大相徑庭,以舒博的為人,他必定會受到些許良心的譴責。所以,才會有那麽震了一下的感覺而被我察覺到的。


    我推測劇情就是:阮生過來問了幾次,三番幾次的,言語間相衝撞了談生,談生雖麵不改色,但手中的工作卻沒有停下來,偶爾看到案頭上擺著房管的函,超麵積部分需確定單元,談日新大筆一揮,毫不猶豫地將不上不下的三樓單元劃了出去,又或者是先選好了頂樓附近幾套,然後發現麵積尚未夠,因此,毫不猶豫地將不上不下的三樓單元劃了出去,反正一句,都是公報私仇。


    那阮生就真的比竇娥還要冤……


    等等,張嘉新臨走前說過的“你們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通通都在這個辦公室裏”……


    我突然發瘋地衝進去辦公室。


    翻箱倒櫃式將所有的抽屜都打開,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突然,我在一直都沒人坐的位置上,拉開了桌子下麵那個藏著掖著的移動櫃子,我們之前曾經打開過,發現沒什麽資料在裏麵,而且,我們也甚少會打開這裏來存放東西。


    在最下麵的抽屜裏,我竟然發現了,我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張嘉新臨走前的那句話不是氣話,而是謎底。


    被他氣發財了……


    怎麽還有這麽好玩的同事啊,我找那20套疑難雜症的剩餘資料,已經找到快發瘋了……


    而知道謎底的張嘉新,竟然還有心情在和我們玩遊戲?!


    真的笑中有淚。


    我發軟癱坐在地上,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大家這一刻都有點被我驚呆了。


    而去找完老崔商議事情的孟子斐一進來,就發現這一陣仗,連忙問:“又瘋了一個嗎?”


    “不是,阿斐,你看啊,這個文件袋裏麵有一期那20套疑難雜症辦證所缺失材料,完稅單,辦證憑證,迴執單,當初送進去那部分的人身份證複印件,還有,貼心的,連印花都領迴來了,還分門別類地一戶戶排好……你說當初那個人,為什麽走得那麽急,是不是得了瘟疫急病,所以才走得那麽急?”


    “也有可能,那個瘟疫是人為瘟疫來的……”


    孟子斐又一語中的。


    “張嘉新知道一切,卻一直不告訴我們,偏偏讓我們找了一遍又一遍,你說他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地呢?”


    “張嘉新?張嘉新應該不知道吧?這種看起來不太像他的所作所為,他不像是那種知道你在找,還故意不告訴你讓你瞎找的那種人的,還是這事根本不是張嘉新經辦的,但交接的人交接得太急,而張嘉新又雜事纏身,一時三刻沒想起來要特地交代給你罷了?”孟子斐基於和張嘉新的交情,還在和他說話。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謎底已經破了,這些疑難雜症,不再是疑難雜症了,丟失的資料全部都在這個文件袋裏麵,我如獲珍寶,緊緊抱在懷裏。


    因為我知道,這裏麵牽涉的是20個家庭的紅本本,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可能一輩子就隻有那麽的一本紅本本,而這些紅本本,根本就沒想到過,它差點就永無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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