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突然間明晃晃被人擺上桌子,除了心理不悅外,其實,我的大腦也瞬間宕機。


    什麽跟什麽?我又不是入職這個項目,不能拿這個項目的任何事情來拿捏我。還有,你又不付我人工,我有必要幫你去解決這個問題嗎?


    楊柳之和links都沒有交待我去做,我憑什麽就要受你一記啊?!


    但,江少懿不知道是想見到我難堪,還是想讓曾潮汐更加避無可避,她竟然說:“哦……好啊,既然是你之前就請教過,那也就是說小黎對你說過的,你們也初步嚐試過有執行了,那我現在就想你們根據之前所說的幾條路,現在由小黎按照原來的複述一遍,而你,曾潮汐將反饋結果和大家反饋一下,長話短說,讓我們都去了解一下,判斷是否可行。”


    瑪德,我怎麽記得之前說過啥啊,本來那天我也是應付式地忽悠曾潮汐的,現在就真的被趕在架子上加孜然加芝麻火辣辣地烤。


    辦公室政治,就好比一個文鬥的官場上,不比武鬥的戰場——售樓部裏麵的戰鬥,一兵一卒,一台客一張單都來得直白,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而,文鬥的官場——辦公室裏的生存哲學,更多的是和語言有關,常言道,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來得更為隱晦和藏匿,講求的是心機和謀算。


    這點上麵,舊售樓部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江少懿明麵上懟的是曾潮汐,實際上,如果她需要的話,亦可隨時馬上調轉槍頭、無差別橫向掃射,目標是誰,一時三刻不好說,而我,要不要幫曾潮汐這個忙,做這個順水人情,實際考驗的是我的人品和氣度,以及,江少懿可 從中看出,我平日與同事相處得如何,是否具有民望擁戴、還是有領導的才能。


    領導考量問題從來都不會是單一的,更常見的是多維度去思量。


    我定了定神,開始認真對待這件事。突然憶起,links之前交待過我做的剪報。


    有了,這個是可以放在最後的殺手鐧。


    我先是誇誇其談,將之前忽悠曾潮汐的那幾條路說了一遍,以便,讓江少懿印證“曾潮汐就是沒把心用在工作上、曾潮汐找的人也是不行、下屬都是木頭、都是飯桶,辦事不力的、隻有領導才能來救場”雲雲,這樣刻板的印象,江少懿要樹名望立官威,這個場合裏麵一定要滿足她,而且,她現在還氣在頭上,不能讓我的殺手鐧堵槍口做炮灰的,說話要有藝術,這個是我做這麽久銷售以來,掌握得最好的那個技巧。


    包括她說白癡的那條,在周邊居住小區掃樓的路,也說了一遍,也跟曾潮汐對了一下效果反饋,江少懿麵露鄙夷,但,明顯表情是放鬆下來,沒了獵人開槍時的緊繃,我看得著實覺得時機已到了。


    於是,說開了我便繼續說。


    “江總,楊總,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想法不成熟,但經過在links手下這些時日,和links的點撥和傾囊相授,我意識到可以走這樣一條路。”


    “日前,周邊最大最熱那個熱點就是關於大使館的一個選址,在項目附近也有閑置地塊入選,當然,這個事情其實是要經過很漫長和複雜的綜合性篩選過程,而且,去賭選址最終確定在項目附近這樣一個未來,尤不可控,但,輿論和社會焦點都關注到,證明大家的注意力是有的,我想,這裏麵一定有那些,真的是經常需要出入大使館的上流人群,或者,想出去的人,這裏麵,其實跟項目定位的目標人群是不謀而合的。”我補充道,“而且,最重要一點是,當這些人,這些目標客戶,處理完手頭上的物業後手頭上,必然是有餘錢的,若給他們看到這裏的投資價值,是比現金更穩固和更安全的,轉而投入也未嚐不可,之前在帝皇豪庭的時候,我自己手頭上就有客戶是,臨出去前才過來買物業投資的,說是給自己投資也好,留一條後路也好。而,我們隻需要做到的就是,讓他們見到和知道,有這麽一個項目,是有投資價值,也可能會有未來的一個規劃利好加持,未來可能會一直處於保值甚至是升值的狀態。”


    是的,就是之前那對滲水漏水的加拿大客戶,說完我還不忘對著楊柳之看一眼,希望你記得虧待過的客戶,是怎麽樣的人。


    說完,隻見links對我投來肯定的目光,江少懿也聽呆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想出急招來應對她,一時三刻她也想不到我說得這話裏究竟是有真有假,能不能用。


    但楊柳之不肯放過我,他突然沉吟道,“那小黎,依你看,我們這個項目,怎麽樣才能讓這些目標客戶看到呢?我們項目的調性,總不能在現有的舊有的領事館啊,交易會處做舉牌這樣低端的行為吧?”


    嗬嗬……在我認識你之前,我就和江少懿交過手,我肯定知道我們的江總想要的是什麽啦?


    相比你,我覺得自己會更加懂江少懿心中所想的是什麽?


    懂得,皆因都是用血和淚得到過的教訓的。


    突然我靈機一動,說,“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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