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離《金枝欲孽》上映還有一年時間,不過,以我那個時候那麽忙那麽兵荒馬亂,其實就算上映了,我也無暇觀看,但到我後來終於有機會看了這套電視劇,想起出入宮的爾淳玉瑩,也在想想出宮的安茜,出世和入世,其實,哪一個更能代表我在這個行業摸爬打滾的時刻呢?還是每個階段都有一個投射呢?


    雖我不是玉瑩,但,這個時候裝傻來保護自己,應該還可以粉飾太平的吧。


    娟姐盯住我的臉,看了一會,過了好一陣子才嗟歎,說,“你還是太年輕了。”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走了。


    就這樣就結束了?她不是應該上來和我對質,然後大聲質問我,是不是我告的密的嗎?為什麽那麽輕而易舉就結束了?她冷靜得有點可怕,我的內心反而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愧疚是什麽原因呢?還是她就是人性的高手,通過這樣來拿捏我,利用我的不好意思的心理,下次繼續找我要客戶資料和她合作呢?


    其實隻是區區幾張紙,幾個客戶留下來的電話號碼,又說到盜取公司財富(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這些真的是公司資源公司財富來的,房企的獲客成本其實不低的,雖然前期遠遠比後期低太多太多太多)又說到處罰,幾波人一上來就好像諜戰一樣,還對我這般那般的壓迫,要不要啊?真的受不了。


    突然看到保安大叔親自帶人上來了,哦,不是,應該是說被人抓上來問了,隻見他邊走邊迴答,“有的,劉經理,這些我都有記錄好的,物料那些都是上班前都有檢查一遍的,都是做到上崗前就嚴陣以待的。”


    閃過一個人影,看見我所站的樣板房有客戶,轉身就去了最裏麵的板房了。


    我問小聲地問靜靜,“他是誰啊?”


    “劉忻在樓盤裏麵是策劃經理,也就畢業了一兩年而已,名校,聽說一路走過來都很順,聽他們說,之前他負責的樓盤都賣得很理想,然後,長得又挺體麵的,在集團內部可討人喜歡了,被譽為最有前途的超新星,但也因為少年得誌,不太看得起人,如果對方是銷售的話,水平不夠,也會不搭理人家,隻有對著職位比他高的人才會搭理,所以很簡單的,看一個人是否高級就看劉忻是否跟對方打招唿,打了招唿的基本都是經理級以上。”


    “他上來幹嘛啊?檢查物料嗎?”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策劃是怎麽樣工作的,我一直以為策劃都是坐在辦公室裏麵,寫高深大的方案,就類似我們畢業論文的規格。雖然之前也參加過所謂的商業計劃書比賽,寫各種各樣的商業方案,那次那個方案,我們班四個同學一起,足足寫了快一個月時間,才出來一份60多頁的計劃書,而且是寫得非常痛苦,連續兩周周六日兼職完了還迴學校晚自習繼續寫(如果沒重要事的話,一般周六日我兼職完了,會在兼職地點附近找一個之前的同學搭住借住,以省下來迴的時間和費用)。


    “噗”靜靜笑了,“他可是經理啊,怎麽會隻管物料。”靜靜邊看著最裏麵板房的方向,時刻準備著如果劉忻出來就停止說話,“他管的可多了,有些時候也會翻查一下客戶登記,有時候也會調整一下登記調查問卷的內容,有時候也會更換一下擺設,或者有新的廣告上的時候,也會親自過來監督換畫,和看看客戶的接受程度,客戶的反饋之類的。有時候,也會看到他抓銷售人員過來講解和培訓考核,每一次都很有威嚴,兇巴巴的,有時候銷售人員說得不好,他還會罵陸經理她們,明明好像是平級,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好像高人一等的,有時候也會跟我們聊天,問一下客戶情況客戶特征,也告訴我們如果觀察到特殊情況也讓我們去告訴他,特別是留意有沒有競爭對手派來的人來做踩盤暗訪,如果有就第一時間通知,這個是可以不用跟陸經理說,直接就坐電瓶車迴去個告訴他的。”這個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踩盤,社會,真的是一個大型的修羅場,每個人都在玩真人版的諜戰。


    “噓噓,他出來了”靜靜連忙示意我站迴原位站好,裝著沒事發生過的樣子。


    劉忻和保安大叔邊說邊走出來了,他突然在我身邊停下來,問,“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兼職啊?”


    “嗯嗯。”


    “等等中午飯點你來售樓部找一下我,記得,你們分批下來,不要一下子全部走完了。”他對著靜靜和我和陸暢說。


    陸暢迴應“好”,然後對著我和靜靜說,“你們兩個先去吃飯先,女士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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