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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似有所感,看向了亭子,卻發現那裏半點人影都沒有。


    欸?是小爺我感覺錯了嗎?


    怎麽總感覺剛才有人在看我?


    “二狗,怎麽了?”


    韋蟬昇看到二狗忽然皺著眉頭看向一處亭子,出言問道。


    二狗收迴了目光,搖搖頭,說道:“沒啥,就感覺那亭子挺好看的。”


    韋旭昇笑道:“這是自然。要知道,這處杏園,可是聖人賞給齊王殿下的。後來齊王殿下嫌棄園中設施陳舊,就上奏懇請聖人重新修繕一番。”


    他手上拿著半塊糕點,看著十分誘人,接著說道:“要知道,齊王殿下乃是聖人最寵愛的胞弟,當初直接就勒令工部加班加點,一旬(注1)之內就要完工。哈哈,當初咱爹可是忙得頭發都掉了一大半。杏園中的規製,隻比聖人的皇宮差上分毫,在咱大唐,也算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韋旭昇後麵半段話是對韋蟬昇說的,韋蟬昇有些嫌棄地看著自己哥哥,說道:“大哥,這兒畢竟是詩會,你說話就不能文雅些嗎?你看周圍......”


    果不其然,周圍有幾個離著近的讀書人,聽見了剛才韋旭昇的那一番高談闊論,紛紛麵露鄙夷,不動聲色地稍稍院裏,似乎生怕韋旭昇身上的不講究和粗鄙傳染到自己身上一樣。


    韋旭昇知道弟弟的嫌棄並不是出於惡意的,哈哈一笑,說道:“我這怎麽就不算文雅了呢?非得辭藻華麗,講得玄乎,別人都聽不懂的才算是文雅嗎?你看那白大詩人(注2),寫詩寫得明明白白的,老婦尚且可以讀懂,那就不算文雅了嗎?”


    韋蟬昇無奈地說道:“哥,你這就是在詭辯。”


    韋旭昇嘿嘿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二狗嘛,他倒是不在意文雅還是粗俗的,說到底,這些玩意兒關他屁事兒?


    這些玩意兒能吃嗎?


    他的目光早就被韋旭昇手上拿著的那半塊兒糕點給勾過去了。


    他咽了口口水,一談到吃的,這臭小鬼可鬼精鬼精了。


    韋旭昇這樣,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按二狗的說法,那就是不講究。


    這樣一個莽漢,你難道指望他自己會帶些什麽糕點過來?


    甭想了!


    所以韋旭昇肯定就是在附近拿的。


    二狗瞪大雙眼掃視一圈,便發現了一條長桌上麵盛滿了各色的盤子,盤子上麵堆放著各色誘人的糕點。


    二狗雙眼立刻變成了糕點的形狀,抹了口口水就直直地向著那張恍若極樂淨土一般的長桌走去了。


    不過他很快就犯了難,這麽多的糕點,該從哪一塊兒入手呢?


    真真叫人為難......


    忽然二狗感覺一道風從身邊經過,再定睛一看,原來是個書生,看著瘦瘦弱弱的,穿著一身青衣跑起來,卻好似一陣青風。


    他左手取過一個碟子,右手在長桌上風卷殘雲,直接拿下不少糕點堆積在盤子上,堆成一座小山,看著周圍人都瞠目咋舌,暗自稱奇。


    二狗看得兩眼放光,炯炯有神。


    原來還可以這樣.......


    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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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王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輕咦出聲.


    “怎麽了?”


    鄧青投來疑惑的眼神。


    王肅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鄧青順著王肅的眼神看了過去,看見了兩個年輕的公子哥,帶著一個看著就有些臭屁的小鬼頭,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


    他笑著說道:“這不是一路上跟著你的那個小孩兒嗎?”


    王肅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原來那三人正是從韋府出來參加詩會的韋旭昇、韋蟬昇和二狗三人。


    王肅微微皺眉,他們三人怎麽也到這兒來了?


    此處乃是杏園,今日在此舉辦詩會的,不是別人,正是鳴蟬詩社,也就是齊王殿下所創辦的詩社。


    其實王肅、鄧青二人本沒有打算來的,他們本打算就叫人去天京內外的衙門查詢這幾天的死亡名單都有誰是“中邪”而死的。


    隻不過,不像他們繡衣司,晝夜無休。


    這些個衙門,那真是踩著點點卯,聽著鍾放班,一刻不願早到,半刻不願晚走,突出一個準時......


    王肅、鄧青他們大半夜的,天都還沒亮就差人去查了,自然是沒有結果,等到了那些書吏都到了方才開始翻閱卷宗查詢。


    這也就是繡衣司兇名在外,那些小吏根本就惹不起,這要是換作其他衙門的,指不定還會再三推脫,能推到十五就絕不初一,能推到別家就絕不自家。


    這也算是“為官之道”了。


    而在他們查詢的時候,碰巧得知了今日齊王原來在杏園設下了詩會,於是兩人便一起趕了過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畢竟現在已有的線索有很大一部分都和齊王有關係,這也使得齊王現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能有的人覺著繡衣司的辦事效率不行,怎麽才發現齊王今日舉辦宴會,召開詩會。


    實則不然,這些情報早就被記錄在案了,甚至說,天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宴會、詩會、文會這些,隻要超過了一家,肯定都會被繡衣司記錄在案。


    之所以說王肅、鄧青二人才發現此事,就是因為他們也才剛查出來,劉孟德、佛予和鄭虎都與齊王殿下有關。


    不過王肅確實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裏看見二狗這個臭小鬼。


    嗬嗬,書都沒讀過兩天,想不到還能跟著別人一起混到詩會裏麵去。


    王肅心中好笑。


    鄧青問道:“你需不需要下去打聲招唿?”


    王肅婉拒了,說道:“不用了,他們來是為了遊玩,我們來是有公務在身,不必有所交集了。”


    王肅的眼光何其毒辣?


    僅從三人的衣著打扮,以及行為舉止中就能看出三人此行的目的。


    二狗這個臭小鬼,不好好呆在院子裏練劍,跑到這裏來玩了,看我今天迴去不好好收拾你一頓,叫你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睛。


    王肅雖然念叨著責怪的話,可實際上心裏卻並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反而看著二狗好奇地看這看那,小臉上滿是興奮,其實也有幾分欣慰。


    鄧青拍拍王肅的肩膀,說道:“走吧,咱去齊王殿下那裏看看。”


    “嗯。”


    王肅收迴目光和鄧青一道走了。


    “參見齊王殿下。”


    由於鄧青,或者說,繡衣司的名頭著實好用,就算是這位大唐的第一王爺齊王,也能一路暢行無阻地直接拜見。


    聽見了二人的拜見聲,齊王轉過頭來,說道:“請起。”


    “謝過齊王殿下。”


    王肅抬頭,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到這位齊王殿下。


    齊王嗓音溫和,雖是大唐第一王爺,但少於威嚴,比起王爺更像是個讀書人。


    就是他身上的這身儒衫,隻怕是讀書人買不去罷了。


    齊王年齡不大,不過三十多歲,算是正值壯年,稍微蓄了些胡須,俊朗豐逸,談吐舉止優雅,恍若青鸞。


    但隱隱約約之中,舉手投足之間又有不怒自威之象,昂首闊步,有如真龍。


    兩人心中都暗暗讚歎,不論其他,就這副皮囊和氣質,就勝過世間男子多矣。


    “兩位請坐,看好茶。”


    齊王溫潤如玉,微微一笑,請兩人入座。


    兩人謝過之後各自入座。


    齊王開口問道:“不知兩位繡衣郎大人造訪,所為何事?”


    雖然鄧青在讓人通報的時候並沒有提到王肅也是繡衣郎,隻不過是讓通報的人產生了誤會罷了。


    但如此誤會,確實有利他們。


    鄧青開口說道:“今天淩晨,我們在龍首莊園發現了您府上的一個下人被人殺害,特此過來知會王爺一聲。”


    “哦?”齊王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管家。


    那管家立刻站了出來,拱手說道:“迴王爺,今早莊子那邊來信兒了,隻不過此事不大,您今天又忙著籌備詩會,便想著晚上早告訴您。”


    齊王微微皺眉,有些責備地說道:“莊子裏死了人,怎麽能算小事呢?唉,死的是誰?”


    管家迴道:“是那個佛予的孩子。”


    齊王先是有些驚訝,隨後麵露哀傷,歎了口氣,說道:“是他啊......我還記得他母親死得早......他可還有什麽家人在世嗎?”


    管家低下了頭,說道:“沒了。他當時便是個孤兒了......”


    “這樣啊。”齊王深深地唿出一口氣,“你到時親自操辦,一定要厚葬。”


    說罷他又向著鄧青、王肅兩人拱手說道:“還請兩位大人早日偵破此案,將兇手緝拿歸案,還那孩子一個公道。”


    王肅現在一介白身,鄧青也不過是個繡衣郎而已,如何受得起齊王爺的行禮,急忙離座還禮,大唿受之不起。


    “齊王殿下不必如此,捉拿兇手,守一方安寧本就是吾等職責。吾等義不容辭。”


    齊王又對佛予的情況問了一番,隨後臉上愈發地悲傷了。


    要不怎麽說是讀書人呢,情緒總是比常人多些。


    見落葉便會悲秋,見萌芽便會喜春,大抵如此......


    過了一陣齊王好友進來催促齊王去組織詩會了,齊王這才抱歉一聲,走了出去。


    等到周圍沒人了,鄧青才問王肅道:“你怎麽看?”


    王肅搖搖頭,說道:“我此前沒有接觸過齊王,不好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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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一旬指十天。


    注2:這裏想說的是白居易,但由於本書是架空的,各位可以將之想象為白居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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