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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律聽後麵露喜色,說道:“今日我從好友處聽到一人,說是此人有大本事,王賢侄,你猜,這人叫什麽?”


    王肅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看著韋律拐彎抹角不肯直說的樣子也是覺著好笑。


    但場麵功夫還是要的,王肅隻能裝作不知,問道:“叫什麽?”


    韋律哈哈一笑,撫須說道:“說出來就不美了,王賢侄你猜猜。”


    王肅心中腹誹,但還是配合著,不確定地問道:“莫非,您所聽說的這個人的名字,和我那故友名字一樣。”


    “欸!對了!”韋律大笑道,“你說巧不巧,我從我好友那兒聽來的,說是那位高人,也叫關漸慈。機緣巧合這種東西啊,真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啊。”


    王肅說道:“這......天京這麽大,有那麽一兩個重名之人,也不足為其吧?”


    “的確如此。”韋律說道,“不過我那好友啊,對這位關姓高人推崇得很,說得我心癢癢。王賢侄你是不知道,我這人啊,平生沒多少愛好,琴棋書畫這些咱讀書人都愛的就不多說了,除了釣魚,我最喜歡的啊,就是結交好友了。”


    “今日與我那好友閑聊,他席間不斷提起這位關姓高人,我便是好奇得很,不知王賢侄是否可以為我,引薦一二。”


    嗬嗬,我看呐,這結交好友是假,結黨營私才是真吧?


    大唐官場,或是說從古至今,朝廷官員大都如此。


    表麵上自是一團和氣,好像是唯聖命是從,心懷天下百姓。


    可實際上呢,總會有不少臭蟲、蛀蟲,一心鑽研,鑽研的不是濟世救民之策,而是撈錢撈油水的法子。


    結黨營私,由此而來。


    王肅當繡衣郎的那些年頭,殺了不少江湖惡人、江洋大盜,可這朝廷的貪官汙吏,殺得也不少。


    別看這些個衣冠禽獸(注1),看著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瞅著人畜無害。


    比起那些江湖惡人,似乎他們有些手無縛雞之力,連刀都提不動。


    可實際上呢,有些人殺人,根本就不用刀。


    有時候,這些貪官汙吏手上批閱公務的筆,要比刀劍鋒利多了,而且殺人還不帶見血的。


    有時候,上麵的人一揮筆,可能下麵的百姓,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了。


    看著眼前韋律對於結交老關的那分熱忱,王肅心中對其的觀感差了不少,但還不至於說起了那替天行道之心。


    畢竟人家隻是結黨營私,並沒有聽說他是要迫害百姓。


    有的貪官,雖說貪了不少,但實事做的也不少,這種人,總好過那些實事不幹、屍位素餐的清官。


    王肅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韋大人,您說的這位高人,應該和我那故友不是同一個人吧?我那故友,不過是一個安穩過日子的老木匠,哪裏是什麽高人。”


    韋律喝了口茶水,輕笑一聲。


    這王賢侄還是年輕啊......


    不錯,偌大一座天京城,人口何止百萬,有一些同名同姓之人實屬正常,他韋律何以確定王肅口中的“關漸慈”就是他想要拜見的那一位呢?


    早上跟蹤王肅之人,確實就是他派去的。


    此人乃是他花了大手筆雇傭的高手。


    雖然在官場上,大家都有各自的體麵,一般不會動用刺殺這種下作的手段去對付各自的政敵。


    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了,總是會遭人唾棄的,而當官嘛,一旦身上有了這種汙點,名聲也就醜了,可以告老還鄉了。


    但幾乎沒人用,不代表就不需要提防了,為圖個安穩,韋律還是雇傭了一位。


    實力也不差,按照江湖上的說法,此人有什麽縱橫境和貫川通流境,雖說是剛升上來的,但也算是個高手了。


    而今天跟蹤王肅的時候,韋律所雇傭的這個高手就發現了,這個王肅的實力遠遠高於自己,於是就迴來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韋律。


    韋律一聽便知王肅不簡單了。


    不僅僅是實力上的不簡單,還有身份上的不簡單。


    為何這麽說呢?


    這就要說到天京城的一個規矩了。


    凡是武功修為,內功或是外功境界達到了第二境,也就是貫川通流境或縱橫境,想要進入天京城,就要到了城門向繡衣司報備,經過審批之後,方可入城。


    他問過他兒子韋蟬昇了,昨日進城之時,王肅直接就和他一起進來了,沒有遭遇任何阻攔。


    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這個王肅就是繡衣司的人。


    而他口中的關漸慈,嗬,就算天京城中,和他重名的再多,在和繡衣司有關的人裏麵,也就隻有那一個人叫關漸慈。


    韋律便是這般確定了王肅口中所說的“關漸慈”就是自己想要拜見的那位“關漸慈”。


    韋律的推斷基本沒有問題,除了推測王肅是繡衣司的人這一點上。


    畢竟王肅早就從繡衣司中退了出去,在城門的繡衣郎之所以沒攔下他,也是因為關漸慈早有交待。


    不過這其中隱情頗多,韋律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韋律雖然疑惑為何王肅說關漸慈隻是個老木匠,隻當這是他推脫的說辭罷了,就順水推舟說道:“那邊就是他了。我那位好友說了,這位關姓高人就是個老木匠,手藝精湛。哈哈,有勞王賢侄替我引薦了,賢侄放心,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王肅感到有些難纏,自己已經暗示不願帶韋律去拜見關漸慈了,可對方仍有死纏爛打之勢,他隻好搬出老關來,說道:“韋大人明鑒,並非我不願帶您去,而是我這位故友,喜好僻靜,不喜喧囂,平日裏也甚少接待生人,實在是不好帶您前去。貿然帶您過去,隻怕是我也要一並被罵。”


    “這......”


    韋律知道,王肅言下之意是也肯定了對方就是他認為的那個關漸慈。


    所以說,王肅的意思是,要是直接帶他去,惹得對方不開心了,後果需要他韋律自己掂量掂量。


    韋律一聽這話,也是有些猶豫了,同時有些後怕。


    自己隻想著安大人馬上要對付繡衣司了,自己能不能從中牟利,卻忘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現在的駱駝還沒倒下,要是惹得老關不開心了,對方對付起自己可是有不知道多少種方法。


    王肅看出了韋律的猶豫,說道:“他脾氣便是這樣古怪,我也拿他沒辦法。這樣吧,我過兩日再去見他的時候,幫您通報一聲。要是我那故友願意見您,我就帶您去拜訪他。要是他不願意,那我也隻能愛莫能助了。”


    韋律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王賢侄了。你放心,不論那位高人答應與否,我都有一份大禮相贈。”


    大禮不大禮的王肅倒是不在意,畢竟自己要的東西,也不像是韋律會給的,


    王肅笑道:“那我就先謝過韋大人了。”


    “欸~”韋律假意責備,說道,“都是自家叔侄,哪有什麽謝不謝的。”


    正在兩人虛情假意地相互拉扯時,門外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老爺,宴席備好了,夫人讓我來請您和王大爺過去。”


    “好。”韋律笑道,“王賢侄,請吧。”


    “請。”


    兩人移駕宴會廳,到了之後發現眾人早已入座。


    二狗看見王肅便起身跑了過來,王肅拍拍他的腦袋,引得二狗一陣不快。


    王肅笑著問道:“今天練劍沒有?”


    二狗撇著嘴說道:“練了練了。我每天都練著呢好吧?”


    “這不是怕你小子偷懶嗎?”


    宴會的菜肴十分豐盛,但與會的人卻不多。


    韋律和韋夫人位於主位,然後便是王肅和二狗,坐在他倆對麵的則是韋蟬昇。


    王肅沒見著韋旭昇,想到他左驍衛的身份,料想應該是去巡守了,也就沒有多問。


    “來,我們敬王賢侄一杯,多謝王賢侄救犬子一命。”


    韋律舉杯敬酒,王肅趕忙舉杯應下。


    在場眾人,隻有韋律和王肅知道,這一杯酒,不僅僅是感謝王肅救了韋蟬昇一命。


    宴會,大抵都是些阿諛奉承,推杯換盞,在座眾人,就連韋蟬昇這個讀書人都不能免俗,喝了不少酒水。


    好在這韋府的酒水比較柔和清冽,並不醉人。


    當然了,隻有二狗能免俗,因為王肅根本不允許他喝酒,說是等他十八之後才給。


    二狗對於他們所聊的話題又插不上嘴,於是乎他隻能一個人悶頭幹飯,活像個飯桶。


    就連韋律看了都不僅眼角抽搐,說上一句:“這孩子,真是好胃口。來人啊!給孩子添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韋夫人喝了不少酒,就先退下醒酒去了。


    韋律也有些醉了,對韋蟬昇說道:“蟬昇啊,這次那無量寺的小金佛沒有......嗝~沒有求迴來,你明天還是去一趟擎涅寺,找心本大師問一下有沒有甚麽要緊之處。”


    “好。”韋蟬昇還算克製,並沒有喝多。


    他又扭過頭來對王肅說道:“王賢侄,你明天要是沒什麽事兒,要不和犬子一道去擎涅寺看看?那兒求子可靈驗了......嗝~雖然這兩年又聽說不靈了......”


    擎涅寺?


    王肅心中一動,沒有拒絕,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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