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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肅不動聲色地問道:“法梧大哥,那陸沉刀,真有傳說中的這麽神異嗎?”


    法梧嘿嘿一笑,說道:“也就那些江湖裏的小蝦米才信這些,到了你我這個境界,哪裏還信這些外力?我們信的隻有自己的修為高低。”


    王肅默默點頭,兩人想法大同小異,都不是很相信所謂的陸沉刀真就能改朝換代了。


    法梧伸了個攔腰,舒展筋骨,接著說道:“莫說這隻不過是一把刀而已,提升不了持刀者的修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拿著刀,能夠有和金剛境或是繁星天合境匹敵的武力,那又能怎樣?朝廷不比江湖,就算是千人敵、萬人敵,朝廷大軍又何止幾萬?妄想通過一把刀就奪取天下?嗬嗬,這無疑於癡人說夢。”


    王肅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怎麽......”


    法梧笑道:“那我們怎麽還是來平通找那小丫頭?”


    王肅點頭,法梧說道:“老弟啊,你以為我想啊?從天京跑到這兒來可不近呐,這可不是件好差事兒。咱都統大人務實,自然不在意這些虛頭八腦,都不知道是否為真的東西,可......”


    法梧指著南方,努了努嘴,說道:“可那位是什麽性子,你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吧。”


    王肅有所猜測,說道:“知道......”


    法梧繼續說道:“那位生性多疑,這幾年不知怎的,愈發地嚴重起來了。咱哥幾個就不整那些虛的了,都統大人在那位麵前可謂是盡享殊榮,可這兩年,宮裏竟也不給進了。我聽說啊,你別和外人講,那位現在每天過得都挺荒唐的......”


    “找打!”


    “哎喲!”


    兩人迴頭一看,原來是裘拜老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提著他的纏蛇棍出來了,直接在法梧背後打了一棍。


    “膽敢非議那位,這可是死罪,大胖你的腦袋不想要了嗎?”


    這話說得嚴厲,裘拜老爺子麵上也十分嚴肅,可兩人分明能夠看見他眼裏的笑意。


    法梧皮糙肉厚的,再說裘拜也沒有用力,這一棍打在背上不痛不癢,反倒是覺著周身舒泰了,也不知是什麽癖好......


    他滿不在乎地說道:“王老弟又不是外人,我們在這兒說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若真哪天被拉去砍頭了,那肯定也是你個瘦竹竿告的密。”


    裘拜臉上也繃不住了,笑罵道:“好你個大胖,合著我是那個碎嘴的是吧。”


    法梧哼了一聲,說道:“你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裘拜指著法梧對王肅說道:“小肅你看,這大胖,給他杆子就往上爬,一點臉皮都不要的。”


    王肅心中大汗,好像您老人家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這倆一老一青,可真是一對活寶啊。


    想不到小小一個繡衣司,竟能同時擁有臥龍鳳雛。


    可王肅不像法梧,法梧可以不要臉麵,不顧尊老愛幼,去和裘拜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鬥嘴,他隻能笑笑,也不說話。


    裘拜接著說道:“那位的心思啊,咱也別去猜。”


    他走到樹邊坐下,將那纏蛇棍放在一旁。


    “小肅就不提了,咱倆畢竟還吃著公家的飯呢。繡衣司,不僅是那位的繡衣司,還是大唐的繡衣司,做好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別的那些有的沒的,別多想。”


    道理自然是這麽個道理,法梧也清楚,但他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說說而已。”


    裘拜笑著看他,也不多說什麽。


    時至今日,繡衣司早就不同於建立之初那般鐵板一塊了。


    畢竟大家夥兒都是普通人,隻不過都是有些武力的普通人。


    隻要是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欲望,日子久了,生活好了,人心總會散。總會有襲人躺在昔日的功勞簿上,聲色犬馬,再不複當年的雄心壯誌。


    當然了,這些話的言下之意,也就裘拜知道,王肅和法梧並不能理解到這一層。


    法梧是因為為人淳樸,不善於這些機關算計,他這個銀袍玉麒麟當的,說白了,就是個厲害些的打手。


    武力鎮壓,那他可是一把好手,可若是讓他查案斷案,別說查出那些個懸案的真兇了,能夠不冤枉好人、無辜之人,那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至於王肅,由於幾年前他已經從繡衣司離開了。他離開之後,繡衣司內發生了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繡衣司自然是不會向外宣傳的。


    而繡衣司不說,王肅就沒有途徑得知,自然也就無法獲取那些細枝末節的情報了,更別說從這些情報中窺得什麽了。


    這也算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而裘拜嘛,雖然早年間也和法梧一樣,人情世故懂得不多,不然也不會不管人家樂不樂意,直接就找上門去“求敗”,一敗從少年敗到了青年,再敗到雙鬢斑白。


    但終究是個老江湖,閱曆豐富,哪怕再怎麽不諳世事,也能看出個大概來。


    王肅看著裘拜身上纏著的繃帶,若有所思,問道:“裘叔,你們這是,沒把陸沉刀給拿下?”


    裘拜剛想開口,就聽法梧嘲笑道:“你不知道,瘦竹竿啊被人偷襲了,哈哈哈。你看他整天吹噓自己是什麽老江湖,這次倒好,著了道了,被那黃岩偷襲。”


    “黃岩?”王肅聽著耳熟,念叨兩遍之後,方才想起此人,“可是那青山觀上善使飛刀的飛道長?”


    裘拜沒有理會法梧的嘲笑,點點頭,說道:“正是此人。而且此人還稱唿那少女為少主,料想這陸沉刀背後,不止這些人。”


    法梧在一旁補充道:“不止飛道長,當時我就被那梅宗宗主唐七娘給纏住了,不然可以早些趕過去,和瘦竹竿一道將陸沉刀拿下。”


    黃岩、唐七娘,這兩位雖說算不上是天下武夫之中最高的那一等,但也不錯。


    飛道長要弱些,他善使飛刀,正麵對敵不強,但暗中陰人卻是好手。正因如此,飛道長黃岩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聽。


    至於唐七娘,由於當年她之所以能夠當上梅宗宗主,都是因為在和疏影仙子決鬥之時,出其不意使出那一招陰冥斷魂爪,贏了決鬥。


    疏影仙子之名,王肅這些小輩可能知道的不多,但在上一輩江湖中人裏,可是人盡皆知。


    畢竟她可是曾經的江湖四大美人之一。


    當初她被唐七娘暗算,一掌斃命,不知有多少少年俊彥扼腕痛惜......


    唐七娘和黃岩的名聲可都不好聽啊......


    王肅微微皺眉,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人雖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但也是亦正亦邪的做派,秦女休和他二人混在一起,總感覺不太妙。


    會想起秦女休和自己決鬥的目的,王肅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法梧難察人心,但裘拜卻是個心細的,看見了王肅皺眉,便開口問道:“小肅?小肅?小肅!”


    “嗯?”


    裘拜連喊三聲,王肅這才迴過神來,他問道:“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王肅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忽然想到些事情罷了。裘叔,陸沉刀沒拿到,接下來你們怎麽辦?”


    裘拜看了王肅一會兒才收迴目光,說道:“本來臨行前都統吩咐了,能拿到陸沉刀最好,拿不到就算了。我們原本也是這麽想的,打算過來轉悠兩圈意思意思就算了。可眼下發現了陸沉刀背後可能另有隱情,那便不能應付了事了,得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飛道長黃岩也就算了,那唐七娘幹係就大了,畢竟是‘兩宗三教’中的梅宗宗主,不可不防。”


    王肅點點頭,心想:那秦姑娘看著不像是惡人,反倒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我與她的七日之約馬上就到了,還是不要隱瞞為好。裘叔和法梧大哥都是好人,拿了陸沉刀自不會傷了她。


    陸沉刀好歹也是傳說中的兇刀,就算此刀本身沒有什麽神異之處,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此刀傍身,總會招來一些心懷不軌之徒,或為野心勃勃之徒,或為趨炎附勢之輩。


    這麽一個小姑娘,身懷此等神兵,是禍非福也。


    王肅理清了思緒,唿出一口氣,對裘拜說道:“在裘叔,我有一計。”


    裘拜還沒來得及開口,法梧就問道:“老弟,你有什麽計策?”


    王肅說道:“我有辦法奪來陸沉刀?”


    裘拜略有深意地看了王肅一眼,問道:“什麽辦法?”


    王肅當然知道裘拜老爺子這個眼神的意思,但他倒也問心無愧,說道:“那個少女我見過。上次她來找我決鬥,但我當時重傷未愈,便以此為借口推脫。不過她卻有些不依不饒,定要與我決鬥,我推脫不過,隻能約她改日再戰。算算時間,就是這兩日了。”


    “到時我前去與她決鬥。若她赴約,隻需裘叔和法梧大哥在一旁埋伏,看看她有沒有留有後手。到時我們三人一齊出手,便可將她擒下,取得陸沉刀,而更多的情報,也可以詢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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