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是什麽？”
蘇逍的突然一問讓艾依努愣住。
“宗門……宗門……”
看她半天答不出個所以然，蘇逍輕聲打斷：“算了，我直接說吧。”
“宗門，是啃食百姓血肉的殺人鬼！是天下蒼生的蛀蟲！還是一群既要窩裏鬥又自命清高的廢物！”
“雖然不是所有宗門都是如此，但現在，不管是中原四國還是外域，八成的宗門都是這樣！”
“還有，並不是我想得罪那麽多宗門，而是我和羅刹門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將他們徹底得罪了！”
艾依努聞言震驚不語，說話都結巴了：“為……為什麽這麽說。”
蘇逍沉聲：“因為我的出現，打破了平衡。”
“平衡？”
蘇逍點頭：“四國之間的宗門實力，原本都差不多，至少明麵上沒有哪一國是特別強勢或者特別弱勢的。”
“但從我出現以後，這種平衡就被打破。”
“雖然這麽說有些自誇的成分，但有人聖境修為的我，確實很難讓人不忌憚。”
艾依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很快又是搖頭：“你說的這個我能理解。”
“但是，天青書院不也是你們赤北的宗門嗎？你也是赤北人，如果沒有其他隱藏的高手，你就應該是赤北修為最高的人了，赤北的其他宗門不應該與有榮焉才對嗎？”
“與有榮焉？”
蘇逍嗤笑：“不會的，赤北的宗門，隻會比其他三國的宗門更想我死。”
艾依努更懵：“為何？”
蘇逍歎了口氣。
“你應該知道，宗門大多是被朝廷供養的，不僅提供糧食，還有各種天材地寶、珍稀草藥等作為修煉資源。”
“雖然之前，雲劍宗號稱赤北第一大宗門，但論綜合實力，包括天青書院在內，還是有不少能跟雲劍宗分庭抗禮的。赤北朝廷也供養著這些宗門。”
“我的出現，直接壓過了這些宗門的風頭。他們一定會擔心日後我羅刹門風頭太盛，一家獨大，赤北朝廷以後隻與我合作，而不再供養他們。”
“就算這種可能性隻是萬分之一，赤北的宗門也會想盡辦法將之扼殺。”
艾依努聞言，終於恍悟過來：“我明白了，確實會這樣。而且你們中原好像有句話就是說這種情況的，好像是……‘同行是冤家’？”
“算是吧。”
艾依努緊皺的眉頭並未完全鬆弛，仍是疑惑道：“蘇門主，這算是客觀原因，但應該不止這一個原因。”
“你剛才將宗門說得如此不堪。與他們為敵，也有你自己的想法吧？”
蘇逍點頭：“確實如此。”
“我剛才也說了，宗門大多是被朝廷供養的，因為宗門本身也是國家武力的一種，甚至可以說是底牌。”
“但現在情況是，朝廷不僅要供養宗門，還反過來被宗門挾製。就算是在大災之年，糧食也要先供給宗門，而不是受苦受難的災民。一些宗門修士還能不受任何考核，直接入朝為官、為將。”
艾依努深以為然地點頭：“確實如此，我們西疆的朝廷也有被宗門力量介入。甚至有幾個宗門的大人物，連我父王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連君王尚且如此，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蘇逍臉色沉下：“朝廷供給宗門的東西，本質上都是民脂民膏，全從百姓身上出來的。”
“可那些宗門修士，隻當這些是他們應得的，甚至還覺得百姓的性命低他們一等，隨意淩虐踐踏！”
“你說，這樣的家夥，難道不是啃食百姓血肉的殺人鬼？不是蛀蟲？”
艾依努聞言，長歎一聲：“確實如此……”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有辦法，最直接的辦法。”
蘇逍雙眸微眯：“將這樣的宗門，全部毀掉！將這樣的修士全部誅殺！”
艾依努驟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蘇逍：“你……你說真的？”
“你可知道，現在的宗門大多如此。你真想把它們全部毀掉，幾乎可以說是與全天下的宗門為敵！”
“那又如何？”
蘇逍淡然一笑：“我創立羅刹門，就是要幹這事的！”
“有的人，以自己的力量欺淩弱者，甚至欺淩百姓為樂，視法度為無物！”
“還有的人，堅守本心，希望以自己的力量除魔衛道，保一方安寧。”
“以惡鬼手段，護人間清明！這便是我創立羅刹門的初衷！”
“這天下，可不是宗門修士的天下，也不是朝廷的天下……”
“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蘇逍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竟令艾依努整個人怔住！
“天下人……的天下……”
好半天後，艾依努這喃喃著蘇逍說過的話，看著蘇逍的眼神也不經意間浮現出莫名的異彩。
“籲——”
冷不丁的，馬車突然一個急刹！外麵旋即傳來一陣嘈雜聲。
“哎喲！撞人了——撞人了——”
外麵，駕車的陳青山緊皺眉頭，看著趴在前方地上的中年人冷聲：“我何時撞你了？是你自己突然跑出來趴在地上的。”
“就是你撞的我——”
中年人不依不饒，很快周圍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不多時又有兩個衙差模樣的人衝了過來。
“誒誒誒！怎麽迴事？！”
“官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中年人抱著其中一個衙差的大腿：“這駕馬車撞了我，我腿都被撞折了呀！”
那聲音，連哭嚷帶叫喚，似乎真的傷得不輕。
但周圍圍觀的人卻是個個滿臉鄙夷。
“這幾天不見，張癩子又出來訛人了？”
“這也不是第一迴了。而且他這腿都瘸了多少年了，還說別人撞的？”
但也有察覺到不對。
“平日這些官差都不管的，怎麽今兒個卻來得這麽快？”
“噓——我感覺這事兒不太對，咱別湊熱鬧。”
一個衙差被那張癩子抱著大腿，另一個則走向馬車：“誒！你們撞了人了，還不趕緊滾下來！跟我們迴衙門處理！”
“撞人了？”
車裏的艾依努和關嶽緊張不已。
蘇逍沉聲：“你們別出去，我先去看看什麽情況。”
旋即，蘇逍下了馬車。
陳青山趕緊湊過去壓低聲音：“門主，我感覺情況不對。那廝分明是訛我們，這兩個官差也……”
另一邊，正抱著官差大腿的張癩子看見蘇逍，忽然止住了哭嚎。
旋即，又揉了揉眼睛，似乎難以置信。
“少……少將軍？！”
蘇逍的突然一問讓艾依努愣住。
“宗門……宗門……”
看她半天答不出個所以然，蘇逍輕聲打斷：“算了，我直接說吧。”
“宗門，是啃食百姓血肉的殺人鬼！是天下蒼生的蛀蟲！還是一群既要窩裏鬥又自命清高的廢物！”
“雖然不是所有宗門都是如此，但現在，不管是中原四國還是外域，八成的宗門都是這樣！”
“還有，並不是我想得罪那麽多宗門，而是我和羅刹門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將他們徹底得罪了！”
艾依努聞言震驚不語，說話都結巴了：“為……為什麽這麽說。”
蘇逍沉聲：“因為我的出現，打破了平衡。”
“平衡？”
蘇逍點頭：“四國之間的宗門實力，原本都差不多，至少明麵上沒有哪一國是特別強勢或者特別弱勢的。”
“但從我出現以後，這種平衡就被打破。”
“雖然這麽說有些自誇的成分，但有人聖境修為的我，確實很難讓人不忌憚。”
艾依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很快又是搖頭：“你說的這個我能理解。”
“但是，天青書院不也是你們赤北的宗門嗎？你也是赤北人，如果沒有其他隱藏的高手，你就應該是赤北修為最高的人了，赤北的其他宗門不應該與有榮焉才對嗎？”
“與有榮焉？”
蘇逍嗤笑：“不會的，赤北的宗門，隻會比其他三國的宗門更想我死。”
艾依努更懵：“為何？”
蘇逍歎了口氣。
“你應該知道，宗門大多是被朝廷供養的，不僅提供糧食，還有各種天材地寶、珍稀草藥等作為修煉資源。”
“雖然之前，雲劍宗號稱赤北第一大宗門，但論綜合實力，包括天青書院在內，還是有不少能跟雲劍宗分庭抗禮的。赤北朝廷也供養著這些宗門。”
“我的出現，直接壓過了這些宗門的風頭。他們一定會擔心日後我羅刹門風頭太盛，一家獨大，赤北朝廷以後隻與我合作，而不再供養他們。”
“就算這種可能性隻是萬分之一，赤北的宗門也會想盡辦法將之扼殺。”
艾依努聞言，終於恍悟過來：“我明白了，確實會這樣。而且你們中原好像有句話就是說這種情況的，好像是……‘同行是冤家’？”
“算是吧。”
艾依努緊皺的眉頭並未完全鬆弛，仍是疑惑道：“蘇門主，這算是客觀原因，但應該不止這一個原因。”
“你剛才將宗門說得如此不堪。與他們為敵，也有你自己的想法吧？”
蘇逍點頭：“確實如此。”
“我剛才也說了，宗門大多是被朝廷供養的，因為宗門本身也是國家武力的一種，甚至可以說是底牌。”
“但現在情況是，朝廷不僅要供養宗門，還反過來被宗門挾製。就算是在大災之年，糧食也要先供給宗門，而不是受苦受難的災民。一些宗門修士還能不受任何考核，直接入朝為官、為將。”
艾依努深以為然地點頭：“確實如此，我們西疆的朝廷也有被宗門力量介入。甚至有幾個宗門的大人物，連我父王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連君王尚且如此，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蘇逍臉色沉下：“朝廷供給宗門的東西，本質上都是民脂民膏，全從百姓身上出來的。”
“可那些宗門修士，隻當這些是他們應得的，甚至還覺得百姓的性命低他們一等，隨意淩虐踐踏！”
“你說，這樣的家夥，難道不是啃食百姓血肉的殺人鬼？不是蛀蟲？”
艾依努聞言，長歎一聲：“確實如此……”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有辦法，最直接的辦法。”
蘇逍雙眸微眯：“將這樣的宗門，全部毀掉！將這樣的修士全部誅殺！”
艾依努驟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蘇逍：“你……你說真的？”
“你可知道，現在的宗門大多如此。你真想把它們全部毀掉，幾乎可以說是與全天下的宗門為敵！”
“那又如何？”
蘇逍淡然一笑：“我創立羅刹門，就是要幹這事的！”
“有的人，以自己的力量欺淩弱者，甚至欺淩百姓為樂，視法度為無物！”
“還有的人，堅守本心，希望以自己的力量除魔衛道，保一方安寧。”
“以惡鬼手段，護人間清明！這便是我創立羅刹門的初衷！”
“這天下，可不是宗門修士的天下，也不是朝廷的天下……”
“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蘇逍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竟令艾依努整個人怔住！
“天下人……的天下……”
好半天後，艾依努這喃喃著蘇逍說過的話，看著蘇逍的眼神也不經意間浮現出莫名的異彩。
“籲——”
冷不丁的，馬車突然一個急刹！外麵旋即傳來一陣嘈雜聲。
“哎喲！撞人了——撞人了——”
外麵，駕車的陳青山緊皺眉頭，看著趴在前方地上的中年人冷聲：“我何時撞你了？是你自己突然跑出來趴在地上的。”
“就是你撞的我——”
中年人不依不饒，很快周圍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不多時又有兩個衙差模樣的人衝了過來。
“誒誒誒！怎麽迴事？！”
“官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中年人抱著其中一個衙差的大腿：“這駕馬車撞了我，我腿都被撞折了呀！”
那聲音，連哭嚷帶叫喚，似乎真的傷得不輕。
但周圍圍觀的人卻是個個滿臉鄙夷。
“這幾天不見，張癩子又出來訛人了？”
“這也不是第一迴了。而且他這腿都瘸了多少年了，還說別人撞的？”
但也有察覺到不對。
“平日這些官差都不管的，怎麽今兒個卻來得這麽快？”
“噓——我感覺這事兒不太對，咱別湊熱鬧。”
一個衙差被那張癩子抱著大腿，另一個則走向馬車：“誒！你們撞了人了，還不趕緊滾下來！跟我們迴衙門處理！”
“撞人了？”
車裏的艾依努和關嶽緊張不已。
蘇逍沉聲：“你們別出去，我先去看看什麽情況。”
旋即，蘇逍下了馬車。
陳青山趕緊湊過去壓低聲音：“門主，我感覺情況不對。那廝分明是訛我們，這兩個官差也……”
另一邊，正抱著官差大腿的張癩子看見蘇逍，忽然止住了哭嚎。
旋即，又揉了揉眼睛，似乎難以置信。
“少……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