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鴻滿是皺紋的臉瞬間一沉：“老夫可是大儒，門下弟子無數！你竟敢稱唿老夫為腐儒？”
“借著聖人之理信口雌黃，欺世盜名，不是腐儒是什麽？”
蘇逍冷眼看著方鴻，不屑道：“你說，我將私事搬到四國演武上處理，讓赤北丟臉了。”
“但讓人瞧不起，才叫丟臉。而在座諸位，到底是瞧不起我，還是害怕我……”
“諸位自己心裏明白。”
聞言，在場的思索修士們紛紛臉色微變。
雖然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但蘇逍說的，確實是事實。
那可是人聖境！誰敢瞧不起？！而他下手又那般狠辣，不僅殺了破凡境的和尚還有那尼姑，還讓柳無霜和唐川一瘋一殘，又有誰能不害怕？
看沒人反駁，蘇逍又繼續道：“至於你說的第二點。”
“以德報怨？”
“你確定那是聖人說的？”
偏在此時，二樓過道處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聖人不是這麽說的！”
眾人紛紛循聲看去，竟是個四五歲的孩童。
“關嶽？！”
艾依努趕緊過去，拉著他就要迴房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出來嗎？”
關嶽卻掙開了艾依努的手，衝到圍欄處又對下麵喊道：“聖人的原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當以直報怨’。”
“聖人的真正意思是，別人用什麽方式待我，便該用什麽方式對待別人！他從來就沒有說要應該以德報怨！”
蘇逍聞言輕笑，看向方鴻的眼神更為不屑。
“連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卻是掐頭去尾，拿不完全的東西曲解聖人的話，胡扯出此等歪理。”
“就這，你還敢自稱大儒？”
方鴻不屑一嗤：“這不過黃口小兒信口開河！老夫研習聖人之理多年，怎會出錯？！”
“聖人說的就是以德報怨，這才是大道！”
“嗬嗬……”
蘇逍眸色微冷：“既然你如此堅持，不如我現在就派人殺光你門下弟子，再捅你兩刀。”
“反正，以德報怨嘛，方老先生一定不會怪我的，而是會跟我講道理，想辦法感化我。”
“不是嗎？”
此言一出，方鴻身後的兩個提劍年輕人瞬間緊張起來，齊齊後退了幾步。
方鴻沒再說話，眸中浮出一絲忌憚之色。
這畢竟是個人聖境，真要動起手來，自己這把老骨頭肯定擋不住。
蘇逍倒也沒有真的動手，隻自顧自繼續道：“至於你說的，在各個宗門裏安排細作……”
說到此處，蘇逍神色忽然變得無比嚴肅，掃視在場之人。
“恐怕，你們都搞錯了。”
“不是我羅刹門在諸位宗門裏安插細作，而是原本在諸位宗門裏的人來我這投誠，才有了羅刹門！”
蘇逍語氣無比冰冷：“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宗門，靠著朝廷和無數百姓的血肉供養，才有了安心修行的機會。但你們有了修為和力量後，不僅不想著如何除魔衛道，造福一方百姓，反而視百姓和天下蒼生為螻蟻，輕易生殺予奪！甚至為此沾沾自喜！”
“那些原本和你們同一宗門的人，你們以為的細作，正是因為不齒於諸位的行徑，不願再與這樣的宗門為伍，才會來我麾下！”
“與其來責怪我，不如想想自己都做過些什麽！才會讓你們原來的同門也不願再待下去！”
此言一出，就像個火星扔入了火藥桶，將在場的四國修士們引爆！
“你是說，那些人是因為我們的宗門裏出了什麽看不下去的事情才離開的？”
“不！這不可能！”
“姓蘇的！你這分明是汙蔑！”
他們原本以為，那些熟悉的師兄弟和長老，原本就是羅刹門派來潛伏的。蘇逍這麽一說，才知道那些人竟是不願再待在原來的宗門裏，才去了蘇逍麾下，組成了羅刹門！
若不是原來的宗門發生了什麽、或是做過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那些人又怎會離開？蘇逍當眾揭穿這點，對在場的四國宗門無疑都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們自然難以接受！
而最為氣惱的，就是有著大儒名聲的方鴻。
“蘇門主！慎言！”
方鴻語氣冰冷：“老夫是大儒！天下人誰不是以能跟著老夫治學而為榮？我的弟子怎麽可能會背叛我去投你這粗莽之人的門下？！”
他也有兩個弟子去了羅刹門。蘇逍這番言論，不就是說他手下也發生過什麽令人不齒的事情？
蘇逍神色不變：“很難理解嗎？”
“你身後兩位高徒，他們做過的那些事兒，你應該還沒忘吧？”
方鴻神色一窒：“你？！你在說什麽？老夫不明白。”
蘇逍冷笑：“不明白？那我幫你迴憶一下。”
“左邊那位，顧書銘，您的首席大弟子，號稱詩劍雙絕。”
“四年前，靠近天青書院的一個村子出了個少年，年紀輕輕卻作詩無數，才華橫溢，被稱為詩文天才。”
“你這位首席大弟子起了嫉妒之心，將那少年的妹妹綁了，以其性命要挾，逼迫少年大庭廣眾下承認自己不如他，還要少年一邊學狗叫一邊圍著村子爬”
“為了保住妹妹性命，少年全盤照做。但你的弟子顧書銘仍不願意放過他，又將少年與他的妹妹殺害，扔在村外一口廢井裏。”
等他說完，方鴻身後那名為顧書銘的年輕人已是滿頭冷汗，瞬身都在發抖。
但這還沒結束，蘇逍旋即又看向站在方鴻身後的另一人。
“還有這位，曹雲。也是你的弟子，天青書院的內門榜首。”
“兩年前，曹雲在外雲遊時經過一農戶家，因天色已沉，便敲門求農戶讓自己借宿一夜。”
“那農戶一家五口，都是性子淳樸，不僅讓曹雲投宿，還提供飯食。”
“曹雲卻看上那家的女子，起了色心，不僅將女子玷汙，還將那一家五口盡數殺害，放火焚屍，偽造其一家因失火而死。”
“事後，他還多次在酒後吹噓此事，稱其為下山曆練的最大收獲。”
名叫曹雲那人也和顧書銘一樣，在蘇逍說完後渾身冷汗直冒，瑟瑟發抖。
而蘇逍目光再次看向方鴻：“這些，你都知道。”
“但你從未追究，甚至連一次斥責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你說的仁義道德、聖人之理？”
方鴻臉色變得鐵青。這會兒他才明白，蘇逍哪裏是不認識自己，分明早就把自己和門下弟子、甚至可能整個天青書院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旋即，蘇逍又掃了眼周圍的四國修士。
“各位，你們的事情，就不用我一一說了吧？”
“不然，怕是幾個時辰都說不完。”
此刻，四國修士們反倒安靜下來。從方鴻身後那倆年輕人的反應來看，就知道蘇逍說的都是真的，誰都不想蘇逍真的在吐出點什麽他們不願讓人知道的秘密。
而他們原本推舉方鴻出來，就是想著借方鴻大儒的名聲，加上治學之人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壓一壓蘇逍的威風。
但結果，顯然不如他們所想。
半晌後，方鴻才再次出聲。
“蘇門主，你說得這些，不過是小節之失罷了。”
“那些人不過平頭百姓，他們的命，本就如草芥，能為我等修行之人做些貢獻，也算不枉此生。”
聞言，蘇逍臉色驟冷：“好大的口氣，百姓的命不是命嗎？”
“命與命，也是分高低貴賤的。”
方鴻毫不客氣：“他們的壽數，最多不過鄉間田裏的數十載。我等修士可是要追求長生大道，研習聖人學問，那些賤命其可與我等相提並論？”
說到此處，方鴻的臉色也變得狠厲起來：“如果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背叛我門，看來那些投入你麾下的，也不過是蠢材罷了！”
“但是蘇門主，你最好跟我們老實交代，這樣的蠢材，在我們四國的宗門裏還有沒有？”
聞言，四國修士們也紛紛嚴肅起來。
這可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天知道他們的宗門裏還有沒有人已經暗中投效了羅刹門，如果有。肯定要趕緊把他們抓出來。
麵對逼問，蘇逍隻是聳了聳肩。
“你猜。”
方鴻見狀，不自覺咬緊了牙：“黃口小兒！莫要逞口舌之利，趕緊老實交代！”
“如果還有這些人，趕緊讓他們滾出來！然後解散你那什麽狗屁羅刹門！”
“就算你是人聖境又如何？若我們在場所有人一起出手，你未必能招架得住！”
蘇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起出手？”
“要不，試試？”
方鴻滿是皺紋的臉瞬間一沉：“老夫可是大儒，門下弟子無數！你竟敢稱唿老夫為腐儒？”
“借著聖人之理信口雌黃，欺世盜名，不是腐儒是什麽？”
蘇逍冷眼看著方鴻，不屑道：“你說，我將私事搬到四國演武上處理，讓赤北丟臉了。”
“但讓人瞧不起，才叫丟臉。而在座諸位，到底是瞧不起我，還是害怕我……”
“諸位自己心裏明白。”
聞言，在場的思索修士們紛紛臉色微變。
雖然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但蘇逍說的，確實是事實。
那可是人聖境！誰敢瞧不起？！而他下手又那般狠辣，不僅殺了破凡境的和尚還有那尼姑，還讓柳無霜和唐川一瘋一殘，又有誰能不害怕？
看沒人反駁，蘇逍又繼續道：“至於你說的第二點。”
“以德報怨？”
“你確定那是聖人說的？”
偏在此時，二樓過道處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聖人不是這麽說的！”
眾人紛紛循聲看去，竟是個四五歲的孩童。
“關嶽？！”
艾依努趕緊過去，拉著他就要迴房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出來嗎？”
關嶽卻掙開了艾依努的手，衝到圍欄處又對下麵喊道：“聖人的原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當以直報怨’。”
“聖人的真正意思是，別人用什麽方式待我，便該用什麽方式對待別人！他從來就沒有說要應該以德報怨！”
蘇逍聞言輕笑，看向方鴻的眼神更為不屑。
“連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卻是掐頭去尾，拿不完全的東西曲解聖人的話，胡扯出此等歪理。”
“就這，你還敢自稱大儒？”
方鴻不屑一嗤：“這不過黃口小兒信口開河！老夫研習聖人之理多年，怎會出錯？！”
“聖人說的就是以德報怨，這才是大道！”
“嗬嗬……”
蘇逍眸色微冷：“既然你如此堅持，不如我現在就派人殺光你門下弟子，再捅你兩刀。”
“反正，以德報怨嘛，方老先生一定不會怪我的，而是會跟我講道理，想辦法感化我。”
“不是嗎？”
此言一出，方鴻身後的兩個提劍年輕人瞬間緊張起來，齊齊後退了幾步。
方鴻沒再說話，眸中浮出一絲忌憚之色。
這畢竟是個人聖境，真要動起手來，自己這把老骨頭肯定擋不住。
蘇逍倒也沒有真的動手，隻自顧自繼續道：“至於你說的，在各個宗門裏安排細作……”
說到此處，蘇逍神色忽然變得無比嚴肅，掃視在場之人。
“恐怕，你們都搞錯了。”
“不是我羅刹門在諸位宗門裏安插細作，而是原本在諸位宗門裏的人來我這投誠，才有了羅刹門！”
蘇逍語氣無比冰冷：“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宗門，靠著朝廷和無數百姓的血肉供養，才有了安心修行的機會。但你們有了修為和力量後，不僅不想著如何除魔衛道，造福一方百姓，反而視百姓和天下蒼生為螻蟻，輕易生殺予奪！甚至為此沾沾自喜！”
“那些原本和你們同一宗門的人，你們以為的細作，正是因為不齒於諸位的行徑，不願再與這樣的宗門為伍，才會來我麾下！”
“與其來責怪我，不如想想自己都做過些什麽！才會讓你們原來的同門也不願再待下去！”
此言一出，就像個火星扔入了火藥桶，將在場的四國修士們引爆！
“你是說，那些人是因為我們的宗門裏出了什麽看不下去的事情才離開的？”
“不！這不可能！”
“姓蘇的！你這分明是汙蔑！”
他們原本以為，那些熟悉的師兄弟和長老，原本就是羅刹門派來潛伏的。蘇逍這麽一說，才知道那些人竟是不願再待在原來的宗門裏，才去了蘇逍麾下，組成了羅刹門！
若不是原來的宗門發生了什麽、或是做過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那些人又怎會離開？蘇逍當眾揭穿這點，對在場的四國宗門無疑都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們自然難以接受！
而最為氣惱的，就是有著大儒名聲的方鴻。
“蘇門主！慎言！”
方鴻語氣冰冷：“老夫是大儒！天下人誰不是以能跟著老夫治學而為榮？我的弟子怎麽可能會背叛我去投你這粗莽之人的門下？！”
他也有兩個弟子去了羅刹門。蘇逍這番言論，不就是說他手下也發生過什麽令人不齒的事情？
蘇逍神色不變：“很難理解嗎？”
“你身後兩位高徒，他們做過的那些事兒，你應該還沒忘吧？”
方鴻神色一窒：“你？！你在說什麽？老夫不明白。”
蘇逍冷笑：“不明白？那我幫你迴憶一下。”
“左邊那位，顧書銘，您的首席大弟子，號稱詩劍雙絕。”
“四年前，靠近天青書院的一個村子出了個少年，年紀輕輕卻作詩無數，才華橫溢，被稱為詩文天才。”
“你這位首席大弟子起了嫉妒之心，將那少年的妹妹綁了，以其性命要挾，逼迫少年大庭廣眾下承認自己不如他，還要少年一邊學狗叫一邊圍著村子爬”
“為了保住妹妹性命，少年全盤照做。但你的弟子顧書銘仍不願意放過他，又將少年與他的妹妹殺害，扔在村外一口廢井裏。”
等他說完，方鴻身後那名為顧書銘的年輕人已是滿頭冷汗，瞬身都在發抖。
但這還沒結束，蘇逍旋即又看向站在方鴻身後的另一人。
“還有這位，曹雲。也是你的弟子，天青書院的內門榜首。”
“兩年前，曹雲在外雲遊時經過一農戶家，因天色已沉，便敲門求農戶讓自己借宿一夜。”
“那農戶一家五口，都是性子淳樸，不僅讓曹雲投宿，還提供飯食。”
“曹雲卻看上那家的女子，起了色心，不僅將女子玷汙，還將那一家五口盡數殺害，放火焚屍，偽造其一家因失火而死。”
“事後，他還多次在酒後吹噓此事，稱其為下山曆練的最大收獲。”
名叫曹雲那人也和顧書銘一樣，在蘇逍說完後渾身冷汗直冒，瑟瑟發抖。
而蘇逍目光再次看向方鴻：“這些，你都知道。”
“但你從未追究，甚至連一次斥責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你說的仁義道德、聖人之理？”
方鴻臉色變得鐵青。這會兒他才明白，蘇逍哪裏是不認識自己，分明早就把自己和門下弟子、甚至可能整個天青書院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旋即，蘇逍又掃了眼周圍的四國修士。
“各位，你們的事情，就不用我一一說了吧？”
“不然，怕是幾個時辰都說不完。”
此刻，四國修士們反倒安靜下來。從方鴻身後那倆年輕人的反應來看，就知道蘇逍說的都是真的，誰都不想蘇逍真的在吐出點什麽他們不願讓人知道的秘密。
而他們原本推舉方鴻出來，就是想著借方鴻大儒的名聲，加上治學之人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壓一壓蘇逍的威風。
但結果，顯然不如他們所想。
半晌後，方鴻才再次出聲。
“蘇門主，你說得這些，不過是小節之失罷了。”
“那些人不過平頭百姓，他們的命，本就如草芥，能為我等修行之人做些貢獻，也算不枉此生。”
聞言，蘇逍臉色驟冷：“好大的口氣，百姓的命不是命嗎？”
“命與命，也是分高低貴賤的。”
方鴻毫不客氣：“他們的壽數，最多不過鄉間田裏的數十載。我等修士可是要追求長生大道，研習聖人學問，那些賤命其可與我等相提並論？”
說到此處，方鴻的臉色也變得狠厲起來：“如果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背叛我門，看來那些投入你麾下的，也不過是蠢材罷了！”
“但是蘇門主，你最好跟我們老實交代，這樣的蠢材，在我們四國的宗門裏還有沒有？”
聞言，四國修士們也紛紛嚴肅起來。
這可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天知道他們的宗門裏還有沒有人已經暗中投效了羅刹門，如果有。肯定要趕緊把他們抓出來。
麵對逼問，蘇逍隻是聳了聳肩。
“你猜。”
方鴻見狀，不自覺咬緊了牙：“黃口小兒！莫要逞口舌之利，趕緊老實交代！”
“如果還有這些人，趕緊讓他們滾出來！然後解散你那什麽狗屁羅刹門！”
“就算你是人聖境又如何？若我們在場所有人一起出手，你未必能招架得住！”
蘇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起出手？”
“要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