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砂金眼睛微眯。
“那個「籌碼」恐怕我現在的全部身家也不足其萬分之一吧？”
“砂金”笑罵一聲。
“你個短命鬼，別套我話了，該告訴的我會告訴你的。”
“嗬嗬。”
砂金也笑出聲來。
“砂金”指向“小砂金”。
“你看看他，我打賭你肯定忘不了被屠村時那些盜寶團尖利的笑聲。”
“為了讓自己從他們的視線裏消失，你不惜將姐姐省吃儉用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身上穿的衣服在泥土之中打滾。”
“毀了她唯一留下的遺物。”
砂金緊咬嘴唇。
“它沒有被毀掉！我一直保存著......”
“砂金”調侃著說道。
“現在你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甚至還有心情嫌棄自己嬌貴的行頭被雨水打濕......到底是身份變了啊。”
砂金語氣堅定。
“我從來沒有變過！”
“砂金”好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放肆的大聲笑道。
“哦......你不願麵對那段過往?不想承認你這條命隻值六十個摩拉？”
“是啊，砂金，你從來都沒有變過啊！你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啊！！！”
砂金眼神顫抖，好像想到了什麽。
“砂金”上前揪住砂金的衣領。
輕車熟路的從砂金上衣的內側取出那枚被砂金視為“自由”象征的摩拉。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被「孤辰劫煞」趁虛而入。”
“骨頭裏作為「奴隸」的軟弱隻能依靠這個摩拉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弱小！”
“砂金”輕鬆的把摩拉掰成三瓣。
放迴到砂金手裏。
“我隻能幫自己這麽多了。”
砂金看著自己手裏的摩拉碎片。
搖頭失笑道。
“還真是被自己給騙了啊～”
“砂金”將粉紅色的墨鏡重新戴迴鼻梁之上。
“要想讓自己不在人麵前露餡，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先騙過自己不是嗎？”
“這是賭桌上常見的演技～”
“哈哈，當然，還是我太了解過去的自己了......”
“砂金”繼續說道。
“不過，就連我也很奇怪，我為什麽要拒絕了那份邀請?”
“明明你有過擁抱「歡愉」的機會，那不是我最想要的嗎?可我還是選擇了公司的牌桌......”
砂金隻是靜靜聽著，將情報記在心裏。
“難道是為了「存護」?哼，我看不像。我們和「存護」有半點關係嗎?”
“砂金”似乎意有所指。
砂金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很懂我麽?”
“小砂金”跳出來插話。
“真是的，咱們怎麽可能讀懂自己呢？”
砂金和“砂金”相互對視一眼。
一齊笑道。
“說的也是呢～”
......
“砂金”和“小砂金”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好像風一吹就會徹底消失。
明明身處黑暗，但砂金覺得自己並不害怕了。
小砂金看了看自己化為點點熒光的手掌。
“嗯......我要迴家了。”
砂金不禁問道。
“你的家......”
“在哪裏？”
“小砂金”雙手叉腰。
“真是個怪問題，家就是有爸爸、媽媽、姐姐在的地方......”
“小砂金”的背後。
“爸爸”，“媽媽”，“姐姐”，一一浮現出虛影。
“姐姐”將“小砂金”摟入懷中。
“小砂金”看著砂金。
“未來的我，看樣子你並不喜歡這個場景?”
“為什麽？”
砂金深吸一口氣。
“......因為他們不在這裏。”
“砂金”笑了笑。
“那他們在哪裏。”
砂金聲音低沉。
“我不知道，但我會找到他們的。”
“砂金”伸了伸腰。
“承認吧，你累了。”
“我們都累了，所以打算留在這裏，我.還有他。”
“砂金”指了指自己和“小砂金”。
“你的「過去」，和「未來」。”
砂金沉默了片刻。
“留在這裏......是多久？”
“砂金”墨鏡下的眼神帶著笑意。
“永遠，我們會和你一起，永遠留在這裏。”
“這是我們為決意赴死之人獻上的最大敬意。”
“劍走偏鋒，那是一種極為荒誕的做法，但在你身上並不罕見。因為「自己的生命」向來是最先被你扔出的那枚籌碼，一直如此。”
“我終究是從你的自我中誕生的，所以我很清楚，想取迴擲出的籌碼難如登天。”
“你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你要去往的地方......我們也改變不了。”
砂金笑了笑。
“覆水難收，我們能做的隻有抓住每個機會，讓自己盡可能多贏一秒。”
“是啊，可惜人不可能一輩子隻做正確的決定......雖然好運總是站在你這邊。”
“砂金”點了點砂金的胸口。
“你總會贏下去，你從未輸過——但為什麽是你?為什麽..非得是你?”
“如果一個幸運兒的奇跡，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愛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
“如果你帶來的每一場雨從不象征母神的寬恕和恩賜，而是一次又一次無意義的死亡......”
“那你我究竟是犯了多少錯誤，才要出生在這世上?”
砂金垂下眼眸。
“也許等我抵達了那個終點，我們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砂金”笑道。
“嗬嗬......好吧,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朋友，我在前麵等你。”
“砂金”看了看“小砂金”。
“爸爸”，“媽媽”，“姐姐”早就不知去往哪裏。
“最後的時光，同這孩子好好道個別吧。盡量讓自己......死而無憾～”
“小砂金”天真的看著砂金。
“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砂金笑著搖了搖頭。
“我還不能走。”
“正如「未來」的我所說，我在這顆偏僻的星球上，還有一個並未完成的表演～”
“小砂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那你一定會做到的。”
砂金笑了笑。
“當然，我是被「母神」賜福的孩子啊～”
砂金曲起右腿，半跪在地上。
摸了摸“小砂金”的腦袋。
“最後一次，我們來「對掌」吧?”
“嗯！”
砂金和“小砂金”的左手貼在了一起。
“砂金”則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
三人都閉上了夢幻的眼眸，異口同聲。
“「願母神三度為你闔眼.....」
「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
「旅途永遠坦然......」
「.....詭計永不敗露」”
“一無所有的我們終將在那道極光之下，用手中僅剩的籌碼。”
“贏下......”
“所有......”
砂金眼睛微眯。
“那個「籌碼」恐怕我現在的全部身家也不足其萬分之一吧？”
“砂金”笑罵一聲。
“你個短命鬼，別套我話了，該告訴的我會告訴你的。”
“嗬嗬。”
砂金也笑出聲來。
“砂金”指向“小砂金”。
“你看看他，我打賭你肯定忘不了被屠村時那些盜寶團尖利的笑聲。”
“為了讓自己從他們的視線裏消失，你不惜將姐姐省吃儉用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身上穿的衣服在泥土之中打滾。”
“毀了她唯一留下的遺物。”
砂金緊咬嘴唇。
“它沒有被毀掉！我一直保存著......”
“砂金”調侃著說道。
“現在你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甚至還有心情嫌棄自己嬌貴的行頭被雨水打濕......到底是身份變了啊。”
砂金語氣堅定。
“我從來沒有變過！”
“砂金”好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放肆的大聲笑道。
“哦......你不願麵對那段過往?不想承認你這條命隻值六十個摩拉？”
“是啊，砂金，你從來都沒有變過啊！你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啊！！！”
砂金眼神顫抖，好像想到了什麽。
“砂金”上前揪住砂金的衣領。
輕車熟路的從砂金上衣的內側取出那枚被砂金視為“自由”象征的摩拉。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被「孤辰劫煞」趁虛而入。”
“骨頭裏作為「奴隸」的軟弱隻能依靠這個摩拉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弱小！”
“砂金”輕鬆的把摩拉掰成三瓣。
放迴到砂金手裏。
“我隻能幫自己這麽多了。”
砂金看著自己手裏的摩拉碎片。
搖頭失笑道。
“還真是被自己給騙了啊～”
“砂金”將粉紅色的墨鏡重新戴迴鼻梁之上。
“要想讓自己不在人麵前露餡，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先騙過自己不是嗎？”
“這是賭桌上常見的演技～”
“哈哈，當然，還是我太了解過去的自己了......”
“砂金”繼續說道。
“不過，就連我也很奇怪，我為什麽要拒絕了那份邀請?”
“明明你有過擁抱「歡愉」的機會，那不是我最想要的嗎?可我還是選擇了公司的牌桌......”
砂金隻是靜靜聽著，將情報記在心裏。
“難道是為了「存護」?哼，我看不像。我們和「存護」有半點關係嗎?”
“砂金”似乎意有所指。
砂金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很懂我麽?”
“小砂金”跳出來插話。
“真是的，咱們怎麽可能讀懂自己呢？”
砂金和“砂金”相互對視一眼。
一齊笑道。
“說的也是呢～”
......
“砂金”和“小砂金”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好像風一吹就會徹底消失。
明明身處黑暗，但砂金覺得自己並不害怕了。
小砂金看了看自己化為點點熒光的手掌。
“嗯......我要迴家了。”
砂金不禁問道。
“你的家......”
“在哪裏？”
“小砂金”雙手叉腰。
“真是個怪問題，家就是有爸爸、媽媽、姐姐在的地方......”
“小砂金”的背後。
“爸爸”，“媽媽”，“姐姐”，一一浮現出虛影。
“姐姐”將“小砂金”摟入懷中。
“小砂金”看著砂金。
“未來的我，看樣子你並不喜歡這個場景?”
“為什麽？”
砂金深吸一口氣。
“......因為他們不在這裏。”
“砂金”笑了笑。
“那他們在哪裏。”
砂金聲音低沉。
“我不知道，但我會找到他們的。”
“砂金”伸了伸腰。
“承認吧，你累了。”
“我們都累了，所以打算留在這裏，我.還有他。”
“砂金”指了指自己和“小砂金”。
“你的「過去」，和「未來」。”
砂金沉默了片刻。
“留在這裏......是多久？”
“砂金”墨鏡下的眼神帶著笑意。
“永遠，我們會和你一起，永遠留在這裏。”
“這是我們為決意赴死之人獻上的最大敬意。”
“劍走偏鋒，那是一種極為荒誕的做法，但在你身上並不罕見。因為「自己的生命」向來是最先被你扔出的那枚籌碼，一直如此。”
“我終究是從你的自我中誕生的，所以我很清楚，想取迴擲出的籌碼難如登天。”
“你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你要去往的地方......我們也改變不了。”
砂金笑了笑。
“覆水難收，我們能做的隻有抓住每個機會，讓自己盡可能多贏一秒。”
“是啊，可惜人不可能一輩子隻做正確的決定......雖然好運總是站在你這邊。”
“砂金”點了點砂金的胸口。
“你總會贏下去，你從未輸過——但為什麽是你?為什麽..非得是你?”
“如果一個幸運兒的奇跡，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愛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
“如果你帶來的每一場雨從不象征母神的寬恕和恩賜，而是一次又一次無意義的死亡......”
“那你我究竟是犯了多少錯誤，才要出生在這世上?”
砂金垂下眼眸。
“也許等我抵達了那個終點，我們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砂金”笑道。
“嗬嗬......好吧,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朋友，我在前麵等你。”
“砂金”看了看“小砂金”。
“爸爸”，“媽媽”，“姐姐”早就不知去往哪裏。
“最後的時光，同這孩子好好道個別吧。盡量讓自己......死而無憾～”
“小砂金”天真的看著砂金。
“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砂金笑著搖了搖頭。
“我還不能走。”
“正如「未來」的我所說，我在這顆偏僻的星球上，還有一個並未完成的表演～”
“小砂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那你一定會做到的。”
砂金笑了笑。
“當然，我是被「母神」賜福的孩子啊～”
砂金曲起右腿，半跪在地上。
摸了摸“小砂金”的腦袋。
“最後一次，我們來「對掌」吧?”
“嗯！”
砂金和“小砂金”的左手貼在了一起。
“砂金”則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
三人都閉上了夢幻的眼眸，異口同聲。
“「願母神三度為你闔眼.....」
「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
「旅途永遠坦然......」
「.....詭計永不敗露」”
“一無所有的我們終將在那道極光之下，用手中僅剩的籌碼。”
“贏下......”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