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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薇沉思之際還是陽光明媚,這會突然烏雲密布,那黑壓壓的烏雲瞬間籠蓋整片湯陰地界。


    趙淩寒見前方有一處涼亭,立即策馬向前。


    他們剛到涼亭處,那瓢潑大雨瞬間從天而降。


    魏薇忍不住說道:“好大的雨啊!”


    趙淩寒打趣道:“還好這裏有一處涼亭,不然我們就要成落湯雞了!”


    魏薇看著四周寸草不生,唯獨此處有一座涼亭,甚感怪異。


    趙淩寒見魏薇又在發呆,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多日未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發呆啊!”


    魏薇輕輕打了趙淩寒一下,“你不覺得這裏很怪異嗎?四周荒蕪一片,別說人了,恐怕連鳥都不來這地方吧?可偏偏這裏卻有一處涼亭…”


    被魏薇這麽一說,趙淩寒突然感到一絲絲寒意。


    不知是下雨的緣故還是魏薇的話瘮人,總覺得此地陰森森的。


    趙淩寒走出涼亭外,他抬頭一看,上麵正坐著一個人。


    魏薇見趙淩寒走出涼亭,淋著雨,她又將趙淩寒拉了進來,“你怎麽了?怎麽跑出去淋雨?”


    趙淩寒的手指了指,說道:“上麵,有人。”


    魏薇低聲說道:“是誰?”


    還未等趙淩寒開口,那人便飛進了涼亭,齜牙咧嘴的說道:“袁玉湖。”


    “袁玉湖?”趙淩寒一聽這名字,立即將魏薇拉到身後,“他是善鬼袁玉湖!”


    “善鬼?”


    魏薇打量著袁玉湖,這才想起袁玉湖男裝喜殺人。


    袁玉湖見魏薇和趙淩寒臉色大變,忍不住笑道:“我的名字有那麽響亮嗎?你們至於這副表情?”


    趙淩寒倒不是畏懼袁玉湖,隻是礙於魏薇在,怕傷害到她,才不想與袁玉湖起衝突。


    “我們走!”


    趙淩寒拉著魏薇的手腕,走出了涼亭。


    雨一直未停,趙淩寒扶著魏薇上馬後,又將外衣脫下蓋到魏薇的頭上。


    魏薇拉扯著那件外衣,“你也蓋下,別淋到雨了!”


    趙淩寒微微一笑,“我不怕,女孩子才不能淋到雨!駕!”


    袁玉湖看著趙淩寒策馬離去,他緩緩轉過身貼上一張美人麵,瞬間便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趙淩寒帶著魏薇趕到俞兵紮營地時雨已經停了。


    魏薇下馬後,迴頭一看,隻見一位女子正對著他們笑,那笑容極其詭異。


    趙淩寒也注意到了那位女子。


    這裏本是荒郊野外,何況還有士兵紮營,尋常女子豈敢靠近?


    趙淩寒走到那女子跟前,說道:“我是該稱唿你袁公子呢?還是袁姑娘?”


    袁玉湖仰頭大笑,“趙公子好眼力!”


    說完,便將從腰間抽出長鞭,本想鞭打趙淩寒,不曾想那趙淩寒的劍比袁玉湖的還要快!


    那劍與鞭子緊緊纏繞在一塊,袁玉湖使勁拉扯著。


    趙淩寒輕聲一笑,“我本不想與你動手,識相的,趕緊離開這裏!”


    言罷,便將手中的劍抽出。


    那袁玉湖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反而很囂張的說道:“這話應該是我說給你們聽才是!奉縣現在是我們說得算,識相的趕緊離開這裏,別自討沒趣!”


    魏薇在一旁看著這袁玉湖好像並沒有江湖上傳的那麽邪乎。


    趙淩寒一臉不屑的看著袁玉湖,“哼,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你是柳平派來試探我的!”


    “錯了,是來殺你的!”


    說完,袁玉湖將臉上的麵具撕掉,瞬間又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他這迴直接將鞭子甩向魏薇,魏薇還未來得及躲開,便被那鞭子纏繞住。


    隻見那袁玉湖將魏薇甩起,魏薇一手抓住那鞭子,高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趙淩寒縱身一躍飛上前將那鞭子砍斷,將魏薇接住後,又飛迴地麵上。


    他剛一著地,靳小玉便往他身上潑了一壺酒。


    “酒?靳小玉!快,快把衣服脫了!”


    魏薇一邊說著,一邊拉扯著趙淩寒的衣服。


    趙淩寒將魏薇的手抓住,說道:“我沒事。”


    說著,他又轉身一看,那袁玉湖和靳小玉都消失不見了。


    “糟了!”


    趙淩寒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趕緊往營帳跑去。


    魏薇見趙淩寒驚慌失措,也跟著他跑過去。


    營帳內的士兵幾乎無一人生還,那血腥的味道蔓延著整個營帳。


    趙淩寒瞬間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他不斷的揉著眼睛,反複確認著眼前這一切。


    到底是小看了袁玉湖,他與靳小玉聯手殺了這些士兵,其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他奪迴奉縣。


    此時的趙淩寒渾身發癢,他不斷的撓著手。


    “阿淩,你怎麽了?”


    “癢…”


    “癢?是靳小玉的酒!走,我們快離開這裏!”


    魏薇話音一落,營帳外的火一刹那間燒了進來。


    趙淩寒見火勢逐漸變大,他將魏薇拉開,顫抖的說道:“快,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魏薇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硬是將趙淩寒扛起,一鼓作氣的往前衝了出去。


    此時,那大火已將所有的營帳燒得一幹二淨。


    趙淩寒緊握著拳頭,“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魏薇征戰多年,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麽叫出師未捷身先死。


    眼下一無兵馬,二無糧草,別說是奪迴奉縣了,就是與那袁玉湖靳小玉血拚都不一定拚得過他們。


    那奉縣雖是在湯陰地界,可湯陰內的兵將又不能隨意調離,這可如何是好?


    魏薇想了許久也未想到良策,她迴過神來看著趙淩寒,隻見趙淩寒一聲不吭的,她輕輕一碰,趙淩寒隨即倒地。


    “阿淩!”


    魏薇給趙淩寒把脈後才得知他是中了劇毒,但具體是什麽毒,魏薇也不得而知。


    “果然那壺酒有毒!這可如何是好?”


    魏薇沉思了一會,便決定將趙淩寒送迴趙府。


    邊關的落日極為好看,每當這個時候,夜墨煊總要出來看上幾眼。


    “寧沁有消息了嗎?”


    夜淨聳聳肩,“還沒有,不過,夜朦朧已經開始進攻降州了。”


    不提降州還好,一提降州,夜墨煊氣不打一處來,“若讓月朦朧得了降州,那局勢大變,成三足鼎立。


    以後就算收複了東翼,還有一個月朦朧占著城池,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各路朦朧出現,你說說,何時才是個頭?”


    夜淨咧嘴一笑,“那依少主的意思,大俞應該如何做?”


    “眼下應當滅月朦朧,而不是去奪穎州。那月朦朧又不是傻子,他會放任著穎州不管?再說了,東翼王也不可能再讓東翼丟失降州了!


    這怎麽看都是一個局,俞彥文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吧?”


    夜淨聽完這番話,朗聲大笑:“難道少主看不出來他在裝傻嗎?少主,湯陰五鬼都可占城為王,我們苗疆…”


    還未等夜淨說完,夜墨煊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立即將後半段的話活生生咽了迴去。


    “盡快找到寧沁,官銀一事俞彥文雖未追究,但我們也要繼續追查下去,我總覺得那批官銀的背後沒那麽簡單。”


    夜淨的視線移向軍帳,“可不嘛!裏麵那位也很關心那批官銀呢!”


    “徐運良可有消息?”


    夜淨淡淡的說道:“哦,他上了積山後便無蹤跡了。”


    夜墨煊眉頭一皺,“積山?他去那幹嘛?”


    夜淨連連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呢,人是跟丟了!不過,皇宮裏倒是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夜墨煊本不關心宮裏麵的事情,但看著夜淨一臉迫不及待要說出來的模樣,隻好順著他的話說道:“是什麽有趣的事情,值得你這麽興奮?”


    夜淨捂嘴一笑,“關於裏麵那位的!”


    “什麽裏麵外麵的,有事說事,別給人瞎起外號!”


    夜淨撇撇嘴,說道:“魏知鳶死了。”


    “死了?俞彥文賜死的?”


    “不是!要是賜死就不算什麽大事件了!她是跌入池塘,活活被淹死的!你猜魏氏有何反應?”


    夜墨煊扭頭看向軍帳,“難怪她這兩日都待在軍帳內。”


    夜淨自顧自的說道:“魏初倒是一臉鎮定,畢竟死的不是他女兒。那魏久夫婦直接鬧到宮裏去,誓要為自己的女兒討迴公道!”


    “討公道?我沒聽錯吧?向皇帝討公道?”


    “你沒聽錯!所以一打探到這個消息,我是激動得一晚上沒睡!”


    夜墨煊看著夜淨頂著兩個黑眼圈還能如此興奮,也是打心裏佩服他。


    “那後來呢?”


    “那魏久還沒說兩句就昏了過去,魏夫人在一旁哭得驚天動地,據說那場麵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最後俞彥文沒辦法,隻能追封魏知鳶為貴妃,給她風光大葬。”


    “等等!”


    夜墨煊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魏知鳶的死,難道不是俞彥文下的手?魏久敢這麽去鬧,他背後…”


    夜淨笑道:“據說那俞彥文聽到魏知鳶死了還一臉驚訝呢!你別看魏久官位低,他可聰明多了!


    一到太極殿,別的不說,就說魏知鳶進宮後暫管六宮怎麽怎麽樣,然後就暈了過去。


    這時,魏夫人再去哭兩聲,你說,俞彥文還能怎麽樣?


    反正人已死,什麽貴妃皇後的,都是虛名,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再說了,眼下他要奪穎州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得罪魏氏,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給他們想要的,讓裏麵哦不,魏將軍好好效勞朝廷。


    哦,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位魏將軍,魏初舉薦的,叫魏霆。這次奪穎州他也跟著去呢!”


    夜墨煊臉色暗沉,“何人掛帥?”


    “周子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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