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還是把書燒了。


    這本書留在楚正生身邊就是個禍害。


    要不是上麵到處都是他的心得體會,它真想留下來,等合適的時機陷害白染或者戴和平。


    現在嘛……


    燒!


    必須燒!


    喪批少年把書都翻舊了,都不知道看多少遍了!


    整白染和戴和平不差這本書!


    謝卿卿幹脆借著燒書,燒了一鍋水。


    這一鍋水燒熱,那本已經全部變成灰燼,謝卿卿拿著火鉗把書的硬梆子都敲碎,力求什麽也不留下。


    痛痛快快用一鍋水洗了澡和頭發,


    在這期間,進進出出幾次,喪批少年躺在床上,縮成一團,一看就是心情喪得很。


    謝卿卿直到忙完了才躺上去,才背後抱住少年,


    “楚正生,你在怪我燒了你的書?”


    少年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仿佛她做什麽都無所謂。


    “正生不怪大小姐。”


    得。


    這分明就是怪得很。


    “那你轉過來。”


    少年磨磨蹭蹭轉過來。


    好家夥,他又哭過!


    少年那哭過的臉,恰似被雨水浸潤過的花朵,帶著一種讓人心疼的淒美。


    眼眶紅紅的,那濕潤的眼眸,宛如兩泓被微風吹皺的春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的淚珠,仿若清晨草葉上的露珠,搖搖欲墜,微微顫抖的嘴唇,好似被霜打過的花瓣,透露著無助與委屈。


    剛剛磨磨蹭蹭,想必就是在擦臉上的淚水。


    謝卿卿想著該怎麽安慰這喪批少年郎。


    直接親親得了!


    想著她就準備去親他……


    結果……


    他躲開了!


    躲開了!!!


    少年不自然地別開臉,他的動作帶著一絲慌亂,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急於尋找一個可以藏身的角落。


    謝卿卿伸著脖子,就這樣呆在那裏。


    他這行為,讓自己很像耍流氓失敗的小混混誒。


    尷尬和懊惱在心中交織。


    楚正生卻想起曾經他在戴家的屋後,看見秋鳳玉就這樣主動去親戴和平的臉。


    那天,她的臉頰緋紅,那抹紅如同天邊絢麗卻又稍縱即逝的晚霞。


    今天,她又想親自己,還是嘴唇。


    楚正生躲開那一瞬間,心裏是抗拒的。


    他和她明明已經有過更親密的接觸,可——


    他還從沒有和別人親吻過。


    相濡以沫……


    如果是她,


    他……接受不了……


    隻要一想到秋鳳玉親過戴和平,他就對她主動親吻自己這一行為反感不已!


    謝卿卿緊咬著嘴唇,仿佛這樣就能把那股難堪的情緒咽下去。


    少年別開臉的模樣,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裏,讓她的心微微刺痛。


    她慢慢收迴脖子,轉身,側躺。


    要不還是好好做任務吧?


    這一世的神君大人連親親都不接受。


    她謝某人不要麵子噠?


    她要是真那麽勇,也不會五萬年過去都沒表白了。


    她可以在遇見暨臨沂時,大著膽子表白,不就是仗著他沒有神君大人的記憶,帶著點玩票性質的嘛?


    但凡暨臨沂表現出厭惡她的表情和行為來,她又會縮進烏龜殼裏。


    賀嘉期那一世也是如此,她都逃跑了,結果被他逮住,才有了後續。


    謝卿卿本以為一來這裏,就與楚正生有了親密接觸,兩人關係就可以水到渠成的,結果……


    謝卿卿知道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親吻,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秋鳳玉。


    但!


    還是那句話。


    謝某人也是要麵子的。


    再親他,我就是狗!


    謝某人心裏發著狠兒。


    然後——


    以後,謝某人每次親她的寶貝少年郎之前,都要汪幾聲,讓那少年疑惑她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楚正生看著她背對自己,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真怕秋鳳玉會強迫自己去親她,也怕她不知羞恥再主動親自己。


    又想到這些天,每次上藥,她那副舒服且淡然的神情,他心裏又羞又惱!


    真是個不害臊的女孩!


    此時害臊到已經快縮進烏龜殼的謝某人:……


    謝卿卿來這裏十多天,除了楚正生和王秀英還沒見過其他人,雖然她從秋鳳玉的記憶畫麵已經知道他們的模樣。


    今天她終於見全了。


    楚文昌、楚正旺、楚正運、李桂芝、以及……白染!


    “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好久不見啊。”謝卿卿看著進門的幾人。


    “閃一邊去,擋著大門做啥?!”被她漏掉的王秀英扒拉開她走進院子。


    其餘幾人都對她迴應她的招唿。


    首先是楚文昌,他笑得和善,“玉兒,你身體好就行,你這場感冒可持續得真久。”


    謝卿卿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楚正生編得這借口其他人會信。


    白染肯定不信。


    楚文昌身為楚家的當家人,說不知道自己枕邊人的所作所為……


    “是啊,總算好起來了。”謝卿卿微笑。


    楚家另外兩個男人就是點頭應了一聲,就跟著楚文昌走了。


    剩下白染和李桂芝。


    “感覺鳳玉你今天有些不同呢!”白染笑著說了一句。


    謝卿卿同款微笑,“是嗎?感冒大好,開心嘛,要知道我可是躺了十來天才好的,這感冒真是來勢洶洶啊!”


    白染不動聲色再次打量麵前的女孩。


    鳳玉這時候怎麽還笑得出來?


    難道她就甘心被楚正生這個弱雞給睡了?


    就楚正生這樣的男人能滿足她?


    “那以後可要小心點,別吃不幹淨的東西,也別著涼,這天氣轉涼,就是容易感冒。”


    別吃不幹淨的東西?


    她是在暗示那碗被加料的荷包蛋?


    秋鳳玉不知道呀,她又沒吃。


    她不知道楚正生吃了那碗荷包蛋,也不知道楚正生一個人快把自己lu禿了皮。


    她就隻知道王秀英把她和楚正生關一間房,也就知道自己被楚正生打暈。


    上一世你暗示來暗示去,人家壓根不知道有下藥這個迴事兒呢!


    “所以你和大嫂可要多注意,大嫂你還要多注意大哥,聽說他總喜歡大半夜蹲茅坑?一定要小心他夜裏著涼啊!”


    白染臉色一僵,可看她正側頭和李桂芝說話,表情誠摯,好像沒有不妥的地方。


    李桂芝終於被cue到,傻呆呆地點頭。


    “那晚上睡覺前,我提醒他多加一件外套!”


    謝卿卿:…………


    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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