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聲:“我還記得,你直接給了我一巴掌,罵道:“同誌,你怎麽那麽死心眼。你要是死了,怎麽報仇。你這樣去,還沒找到毒犯,就已經死了。”


    “從現在開始,聽我的命令。”


    “立正,向左轉!”


    那時候的你敢愛敢恨,真的朝氣滿滿……”


    沈建軍迴憶著。


    麵前仿佛站著紮著麻花辮,表情豐富多彩的人兒。


    他呢喃:“隻是跟我結婚一年,你就變了許多。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我害了你……”


    沈建軍說完,卻發現蘇錦早就熟睡,發出平穩的唿吸聲。


    他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閃過自責與內疚。


    ……


    淩晨一點。


    王秀蘭鬼鬼祟祟出了東屋。


    拿著一個袋子往茅廁走,再出來時手裏什麽都沒有了。


    她左右看了看,鑽進了廚房,趴在窗戶上等著。


    沒記錯的話,這兩天蘇錦都是這個時間起夜上茅廁。


    這一次,她非要給她一個教訓。


    也就是剛藏進廚房的功夫,西屋的門“咯吱”一聲打開。


    出來的果然是那個賤人!


    茅廁在西牆,通往閣樓的樓梯下麵。


    被遮擋住視線,王秀蘭一時之間也看不清人,隻能支著耳朵聽著。


    而這邊,蘇錦身上披著棉衣,剛站到蹲坑上。


    還沒脫褲子就發覺了不對,手裏的手電筒沒敢往上麵照。


    “嘶嘶~”一條蛇正盤旋在她的頭頂。


    蛇一般比較敏感,突然的光線刺激可能會使它受到驚嚇而進入防禦狀態。


    她動作緩慢往後退,離開了茅廁。


    借著月光,看清了那條蛇。


    頭部像一個三角狀,背部為淡褐色,長一米左右。


    這是南方最為常見的原矛頭蝮。


    二月的天這麽冷,家裏不可能有蛇。


    蘇錦觀察了一番,發現茅廁地上有一個布袋。


    而廚房的窗戶也打開了一條縫。


    她冷笑。


    這個家,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當即決定將計就計,裝作不知情打著哈欠離開。


    剛躺迴床上,一聲淒慘的叫聲響徹雲霄。


    “啊~”


    沈建軍在蘇錦起身時就醒了。


    聽見聲音,連忙去了院子。


    蘇錦跟了上去,關心:“媽,怎麽了?”


    “你個賤人,為什麽你也去了茅廁,蛇卻沒有咬你?”王秀蘭想不通,破口大罵著。


    她還以為蛇跑了,結果還在那裏。


    “媽,你要是不想死,就閉嘴!”沈建軍拿著麻繩,死死捆住被咬傷的腿。


    他掏出軍用匕首劃破一個口子,不停擠著血。


    接著,緩了緩:“阿錦,你迴屋休息,我帶媽去縣醫院。”


    “建舟。”


    沈建舟不情不願出了門,打著哈欠:“哥,怎麽了?媽就是喜歡嚷嚷,你怎麽也跟著大驚小怪了?”


    “媽被毒蛇咬了,你快去借牛車。”


    當看清地上那條死去的長蛇,雙眼一下子瞪大,沈建舟撒腿就跑。


    借完牛車,兄弟兩個一同帶著王秀蘭往縣醫院趕。


    沈遠山自始至終沒有起身,他此時正在夢魘裏,能聽見外麵說話,可就是醒不來。


    甚至開不了口,動彈不得。


    周圍仿佛又升起熊熊烈火,一寸一寸的吞噬著他……


    蘇錦並不知道。


    她往東屋瞄了一眼,見毫無動靜,嘲諷地笑笑。


    看來,公公外麵還真是有人了。


    連幾十年的妻子都不出來關心一下。


    隻是不知道是姚美琴,還是姚美鈴?


    沒錯,蘇錦是懷疑姚家姐妹。


    這姐妹兩個一同來,隱藏了十五年才露出一絲馬腳,說跟沈遠山沒關係,她不信。


    蘇錦伸了個懶腰,迴了西屋關上了門。


    清晨,她悠悠轉醒,恍惚瞧見一道身影靜立在床頭。


    待視線聚焦,竟是胡子拉碴的沈建軍。


    隻是一夜,像是幾日未曾打理,透著些許憔悴與滄桑。


    “阿錦……”他聲音微微顫抖,眼眸中滿是惶恐。


    難道說,王秀蘭死了。


    這也算她自作自受。


    蘇錦坐起身,往昔的仇恨如影隨形,貫穿了兩世的記憶。


    她想起前世的痛苦與絕望,被灌催生藥大出血死去,又親眼看著女兒被悶死時的無能為力仿佛就在昨天。


    如今大仇得報,本以為會歡唿雀躍,會暢快淋漓,可實際上,內心卻異常平靜。


    蘇錦手放在肚子上。


    女兒,你看見了嗎,惡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沈建軍見蘇錦在發愣,想了一會兒,才道:“阿錦,對不起。”


    “媽淩晨四點的時候在醫院鬧,我……”他實在難以啟齒。


    他媽居然想害他媳婦。


    要不是阿錦幸運,沒被蛇咬,躺在醫院的就是她了。


    雖打了蛇清,醫生說死亡率和致殘率很高。


    蘇錦呆了:“停,你說什麽?媽在醫院鬧?”


    人沒死?


    沈建軍點頭:“媽一直嚷嚷著是你害了她。我逼著審問了一下,才知道是媽……想要拿蛇害你。”


    “阿錦,對不起。我知道後就氣得離開了醫院,早飯我已經做好了,你洗漱好就能吃。”


    蘇錦沒說話,下了床,去了茅廁。


    沈建軍在外麵等著,見人出來後又跟了上去:“阿錦,我知道媽做的不對。以後,咱不跟她來往。”


    “我等下就去鎮上買紅磚,今天就把牆壘起來。”


    “這事,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錦不想說話,胡亂點頭。


    而恰巧這時,沈遠山出聲了:“建軍,你說是你媽抓了蛇,想要害蘇錦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他站在堂屋門口,不知出來了有多久。


    沈遠山紗布下麵的眼窩子深陷,整個人不用看,都能感覺到憔悴。


    不等迴話,他連忙說:“你媽沒腦子,估計是氣昨天蘇錦打她那一巴掌。這事,以後都不許再提!”


    沈建軍難過。


    爸原來這麽是非不分嗎?


    “爸,您一句輕飄飄不許再提,這事就翻篇。您可知道,那蛇是毒蛇,就是打了蛇清也有可能會死,會殘疾。”


    “媽就這麽恨阿錦,恨不得她去死嗎?”


    “閉嘴!”


    生怕被吳金花這個大嘴巴聽見,沈遠山上前,一巴掌扇在沈建軍臉上。


    如果說分家時說的盡最後一點孝心是氣話,那媽放蛇和爸不作為的事,是真的徹底讓他寒了心。


    一個軍人,怎麽可能躲不過去?


    沈建軍臉上沒有表情。


    蘇錦難受:“沈建軍,你怎麽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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