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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瀾芷殿,陶子城正與皇帝盤腿坐與榻上下棋。這幾年的四處奔波,陶子城的棋藝許是有所退步,在與皇帝下了第三盤之時,仍然是落得下風的模樣。


    陶子城見皇帝的黑子吃掉他一大片尾翼後,頓時有些慌了,急忙阻止皇帝要撿棋子的手,耍賴道:“別別別,我下錯了,你拿迴去!”


    皇帝臉色一變,譏諷道:“一盤棋你悔了三次,還要不要點臉!”


    陶子城笑嘻嘻得將皇帝的棋扔迴去,然後堵住方才的缺漏,無所謂道:“臣這是深思熟慮,是陛下性子太急!”


    皇帝被氣的差點吐血,但他秉承不與白癡計較的原則,又將心中的那口氣給咽了下去,低眸專注於棋局之上。


    思索片刻,皇帝眉間一挑,勾著唇又落下一子,吃掉陶子城的幾塊重要之地。


    一瞬間原本平衡的棋局,又是陶子城落了下風。


    陶子城一見懊悔不已,剛想悔棋,便有宮婢來報,說是秦鄴求見。


    陶子城心中靈機一動,急忙伸出手,大袖一揮,將一盤棋局給攪亂,然後嘟囔道:“不玩了,不玩了,本王姑爺來了!”


    語氣中多少帶了點得意洋洋,皇帝氣急,這盤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陶子城是敗局,如今說不下就不下,多少有點氣人了!


    但他又不好在此事上發作,顯得他格外的小氣,便隻能生著悶氣,大步離開瀾芷殿,嘴上還罵罵咧咧道:“你以後休想再跟朕下棋!”


    陶子城心中偷笑,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皇帝送走,轉而將秦鄴應進殿內。


    有宮婢上前來將散落一地的棋子給分類收好,而後又有宮婢將熱茶奉上。


    陶子城抿了一口潤喉,隨後開口道:“可是為臨江一事而來?”


    秦鄴還沒想好怎麽組織語言表達,陶子城已經道出他的所思多想,心下幾分震驚,但秦鄴麵上佯裝淡定:“是,想請嶽丈在晚晚跟前勸解幾分,臨江一行過於兇險,不是她所能涉及的。”


    陶子城淡淡一笑,而後緩緩道:“此事,我不會勸的。”


    “為什麽?難道您忍心看晚晚去那種危險之地?若深陷泥潭,如何能脫身!”秦鄴一時沒有忍住,質問道。


    陶子城倒也不惱,隻是問道:“在秦將軍的眼中,我女兒就是這般任性妄為,胸無點墨之人?”


    秦鄴一愣,良久,低聲道:“晚晚她……聰穎機智,比起京中眾多女子都有勇有謀……”


    陶子城點點頭,而後笑了:“這些便也是我迴絕你,不想去勸的一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分,想必晚晚也同你推測過,是皇帝想讓她去,這其實,也是本王在皇帝麵前提的……”


    秦鄴沉默良久。他在來的路上便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但他的心卻告訴他,讓他盡力一試。


    陶子城見他麵上籠罩一層迷茫之色,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要去你秦府下聘?”


    秦鄴淡定看了陶子城一眼,而後搖了搖頭。他或者知道,但也僅限於是他自己的理解,他想要知道陶子城的想法。


    陶子城道:“我家晚晚從未養在深閨,她與京中女子不同,從小便覺得不管男身亦或是女身,生來平等,什麽女訓女戒,不過是有欲望的男人,為了掌控女人所給男人們行的便利之處。”


    秦鄴點頭,也正因為陶舒晚自身的特別之處,才會吸引他一直接近她,直到自己被束縛,無法離開她半步……


    陶子城歎了口氣,又道:“也正因為是這種想法,本王也從未將她當做普通女兒養,她跟著本王走南闖北,有過不少經曆,心性也比一些男人還要豁達大度,你若想將她當做你手中的風箏,一直抓住不放,將她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那她遲早會離開你……”


    秦鄴與陶子城這一番交流,收獲良多,從前他雖然知道陶舒晚與旁人不同,但他卻多少有點自欺欺人。


    他以為隻要他將陶舒晚按自己的意願困在自己身邊,那她就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做自己身邊的嬌嬌女。


    “我隻是,太怕失去……”秦鄴斂眸,掩蓋眸中所有不安的情緒,將自己內心最大的恐懼給緩緩講出來。


    陶子城歎了一口氣,頗為深沉道:“晚晚曾說過,兩個人最舒適的狀態,應當是互相尊重而又並肩同行,若你無法理解與支持她,那你們兩個雖然現在走在一條路上,可最終也會因為道不同,而越離越遠,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你自己迴去好好考慮考慮罷……”


    陶子城下了逐客令,秦鄴隻得起身告辭。


    進宮時方還清爽的天氣,不知什麽時候陰沉沉的,方鑽進馬車,便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趕馬車的下人穿了蓑衣,帶著鬥笠,可仍然冷的瑟縮著。


    秦鄴坐在馬車中,因天氣不好,車裏也沒有多少光線,這倒是是給了他一點私密而又安靜的空間,令他可以仔細思考陶子城的話。


    自結識陶舒晚以來,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可有很多事情,明明陶舒晚可以躲在他的羽翼下,讓他出麵保護。


    但往往很多時候,他並不在,陶舒晚一個人,也可以解決的很好,他承認,晚晚是與眾不同的存在,有很多時候,他甚至害怕她太過出眾,會引起更多的人欣賞……


    但陶子城而今的話,不得不令他再重新思考他與陶舒晚之間應當維持的關係。那不僅僅是喜歡愛慕,更多的應該是互相成就彼此罷。


    秦鄴思索良久,隨後隻能微歎了口氣,放棄這束縛陶舒晚奔跑的腳鏈。


    他掀開轎簾,馬車外的雨滴順著縫隙打在他手背上,冰冰涼涼,攜帶著即將而來冬季意味,令他心境愈發靜默。


    陶舒晚在府中等待多時,見外麵下起了雨,不覺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擔憂。


    屋簷上的雨滴凝聚成大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如月撐著傘,自外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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