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勞斯萊斯幻影的後座上,季晚歌盯著身側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男人看了好一陣,才小聲的嘟啷:“你真是厲斯沉?厲家的太子爺?lk集團的總裁?”


    男人傲嬌的睨了一眼季晚歌:“如假包換。”


    想來也是,整個京都市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幫她把離婚證結婚證身份證一起給辦了的人,不是厲斯沉還能是誰?


    “你都不問我名字,也不調查就跟我結婚,你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


    厲斯沉沒作聲,隻是看著季晚歌那白皙如陶瓷般的臉看。


    季晚歌以為他是在思考,實際上等了一陣等來的卻是他幾近於調戲的將唇瓣湊到她耳垂邊低喃:“剛剛在我家,你做‘春’夢了?”


    季晚歌:“……”


    她就說怎麽老覺得麵對厲斯沉有種莫名的心虛感,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她做那種夢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雖然她沒有說夢話,也沒有做夢有動作的習慣,但厲斯沉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總歸是覺察到了什麽。


    “我……我……”


    支支吾吾好半晌,季晚歌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倒是臉頰倏地一下紅了個通透。


    厲斯沉看著她紅若鴿子血一般的小臉,喉結微動:“默認了?”


    “我才沒有。”


    否決的速度太快,也是另類的一種心虛。


    幸而厲斯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靠在座椅上,假寐。


    車子急速行駛著,季晚歌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突然想到了季琳的死。她的情緒瞬間低落到了極致,連帶著再開口的語調都是滿滿的壓抑:“厲先生,我想迴一趟季家。”


    厲斯沉沒作答,甚至於連睜開眼眸的浴望都沒有。


    季晚歌也不在意,抿了抿唇繼續開口:“我媽媽昨天去世了,我想……”


    “少奶奶。”季晚歌的話都沒有說完,前麵開車的司機突然開口打斷了她:“少爺已經讓林特助把您母親安置下葬了。”


    安置下葬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所思亦是所問,季晚歌一臉狐疑的盯著厲斯沉俊美立體的五官,話卻是追問的司機:“什麽時候下的葬?”


    “少奶奶,是昨天傍晚。”


    季晚歌:“……”


    額,昨天傍晚?


    既然昨天厲斯沉就讓什麽林特助把季琳從季家帶出來給下葬了,為什麽今天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厲斯沉還儼然是一副不知她姓甚名誰的模樣?


    有問題,很有問題。


    伸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厲斯沉的胳膊,季晚歌語調輕柔婉轉:“厲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


    季晚歌話未說完,男人陡然睜開眼眸,眼底是深不見底的諱莫如深:“叫老公,我可以考慮。”


    老公……


    這個家夥是怎麽想出來的?


    她跟他才剛剛相識,她才叫不出口。


    “不要。”


    男人邪肆勾唇:“不叫就別問我要解釋。”


    “……”季晚歌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心機?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媽媽?”


    聞聲,厲斯沉眉梢微挑:“可以。”


    京都市最大的京都墓園位於城東郊區,厲斯沉出手果然是闊綽,竟然為季琳買了一塊上好的風水位。


    季晚歌站在季琳的墓碑前,看著四周的墓都是一些隻可遠觀的比之陸家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顯赫豪門,心裏頭一遭從新理解了金錢權勢的魅力。


    原來,從前都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


    思緒落下,季晚歌‘噗通’一聲跪下來,看著墓碑上季琳的照片,眼眶微紅的低語:“媽,我一定會守護好季家和季氏珠寶,不讓你和外公的心血付之一炬。我也會為你報仇,勢必讓向雲天和木霏霏那對渣男賤女受到法律的製裁……”


    “……”


    季晚歌一個人在墓園待了大半天都沒出去,厲斯沉坐在車裏也不著急,他抱著筆記本忙工作分外的專注。


    司機在外麵轉來轉去始終等不到季晚歌,不禁有些擔心。他快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少爺,少奶奶會不會有什麽事兒?我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


    兩個字,男人應答的格外幹脆。


    司機聞聲先是詫異了一陣,後才悻悻的點頭:“是,少爺。”


    又過了一會兒,季晚歌從墓園出來了。坐上車以後她語調篤定堅韌的喚了厲斯沉:“厲先生。”


    厲斯沉沒理季晚歌,一個眼神都沒給。


    季晚歌也不在意,唇瓣微動道:“謝謝。”


    她本以為厲斯沉依舊不會理會自己,沒曾想她話音剛落厲斯沉就停止了工作,合上筆記本電腦目光深邃不見底的睨著她,義正言辭道:“女婿為丈母娘做這些理所應當。”


    很多事季晚歌心裏仍舊有疑惑,但厲斯沉喚季琳丈母娘如此自然,她突然覺得那些疑惑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一個被陸向東棄之如敝履的女人,一個被季家掃地出門的落魄千金,根本沒有什麽可被厲斯沉圖謀的。


    算來算去,都是她占便宜,他吃虧才是。


    所以,有何畏懼?


    一路相對無言迴了厲斯沉的莊園,車行駛進去之前,季晚歌一眼就看到了莊園外的幾個大字:晨歌莊園。


    她眨了眨眼睛,小聲的嘟啷:“這名字倒是有趣,正好應了我和厲先生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厲斯沉不予理會。


    他不說話,季晚歌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車子在主樓停下來,然後有傭人為他們拉開車門:“少爺,少奶奶,歡迎迴家。”


    厲斯沉麵無波瀾的下了車朝客廳而去,倒是季晚歌一臉驚悚的看著那站了一列,喚她“少奶奶”的傭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們剛剛領了證而已,這些人這麽快就漸入佳境,倒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啊。


    厲斯沉走了好幾步沒見季晚歌跟上,倏地頓足側目:“厲太太,你是在等我去抱你?”


    季晚歌:“……”


    她哪裏敢,她才不敢。


    既然是合作關係,她自然是要謹遵本分行事才好。


    飛快的跟上去後,季晚歌略抱歉的低語:“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毫無懸念,男人依舊酷酷的沒有理會她。


    “爹地~”


    一抹奶聲奶氣的小孩子的唿喚落入季晚歌耳畔,惹得季晚歌下意識的側目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隻見那是一個身著小西裝禮服的小包子,正兩眼裏閃爍著光亮的盯著她。


    這小包子長得跟她好像哦。


    不對,不是好像,壓根兒就是她的翻版~


    心想著,季晚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嘟啷:“厲先生,這個小包子長得好像我,不會是我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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