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梅仿若一陣狂風,裹挾著滿腔怒火,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夏光輝的麵前。


    隻見她雙手叉腰,身姿前傾,那架勢活像一隻被激怒的鬥雞:


    “夏光輝,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這兒跟我家老夏指手畫腳的?


    不就是個民兵連長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哼,芝麻大點兒的官,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為了一個勞什子知青,你竟然還敢和我家老夏翻臉,我呸!老娘我可不是吃素的,向來就不慣著你這號人。


    有本事的你就再找我家老夏的麻煩試試,老娘我定讓你們全家都不得安寧,雞飛狗跳,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利刃般在空中劃過,震得周圍人耳朵嗡嗡作響。


    她一邊罵,還一邊伸出食指,直直地指著夏光輝的鼻子,指頭都快要觸碰到夏光輝的鼻尖了。


    夏光輝本就性子剛直,哪受得了這般無理辱罵,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氣血直往腦門衝。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仿若熟透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像是要破土而出的蚯蚓,脖頸處的血管也突突跳動,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


    可他身為大隊民兵連長,骨子裏有著一份軍人的矜持與驕傲,又實在不屑與一個婦人這般對罵,覺得有失身份。


    隻見他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那拳頭緊握得仿佛能捏出水來,身子微微顫抖,看得出他正極力克製著自己,好似隨時都要暴起,揚起手掌,狠狠扇這個惡婆娘兩個耳光,方能解心頭之恨。


    正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夏光輝的老婆黃豔芳也幾步匆匆趕了過來。


    她目光堅毅,透著股護夫的決然,毫不猶豫地攔在了夏光輝的麵前,說道:


    “當家的,這事你別管,要罵架,也不隻有她楊小梅會,我也要罵迴來。咱可不能平白無故受這窩囊氣。”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對著楊小梅高聲罵道:


    “楊小梅,你這個十裏八村有名的潑婦,平日裏撒潑耍賴的招數用得還不夠多是吧?今天你竟敢耍潑耍到我家光輝這裏來了。


    我呸,你這是挑水找錯了碼頭,以為我家是好欺負的嗎?虧你還是支書的堂客,本應以身作則,端莊持家,我看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東西。


    你敢在我家耍潑,老娘就敢把你那些醜事全抖出來,讓大夥都瞧瞧你是個什麽貨色!”


    黃豔芳平日裏溫柔嫻靜,此刻卻為了丈夫全然豁了出去,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楊小梅見黃豔芳竟敢接口對罵,不僅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像是被激起了鬥誌,一下子更加來勁了,跳著腳嘶吼道:


    “黃豔芳,你才是臭不要臉,你們全家都不要臉!為了一個知青小白臉,竟敢與我家老夏叫板。


    怎麽,你家的男人是那方麵有問題還是怎麽迴事,你偏偏還要去找小白臉……”


    那話語愈發低俗不堪,極盡羞辱之能事。


    “楊小梅,你要撕破臉老娘也不怕你!”


    黃豔芳不甘示弱,雙眼圓睜,怒目而視,提高音量反駁道,“你以為你家那位是如何當上支書的我們不知道嗎?哼,就是你睡覺睡來的,你就是那路邊曬幹了的一坨屎,擺在那裏不臭,偏要挑開來臭……”


    這話一出口,仿若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炸開,吃瓜群眾們一個個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


    誰能想到,這平日裏看似平靜的鄉村,竟暗藏著這般驚人的隱秘。


    楊小梅顯然沒有料到黃豔芳會拿這件事來與她對罵,當下呆立當場,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羞憤交加,哪裏能受得了這般當眾羞辱:


    “好啊,黃豔芳,你敢這樣敗壞老娘的名聲,老娘今天與你沒完!


    你要是不交出證據來,要是不找出證人來,你這就是故意給老娘潑髒水,老娘要把你告到公社去,讓公社領導給我做主,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


    黃豔芳平時雖不怎麽與別人罵架,但此刻已然被逼到絕境,骨子裏的倔強也被徹底激發出來,她可不是吃素的,當下雙手抱胸,冷笑道:


    “誰怕誰啊,去告啊,去告啊…… 你要不敢去告,你就是孫子養的。隻要你敢告,老娘還就真敢指出名字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


    倒是你,說我是為了知青小白臉,我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知青們也是昨天才來到村裏的,你倒是給老娘拿出證據來啊!別在這裏血口噴人,空口說白話!”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農村裏的女人罵架,那都是揀最難聽的來,全然不顧什麽顏麵、禮數,隻求一時嘴上痛快,把對方徹底罵敗。


    此刻,兩個婦人吵架越吵越兇,聲音也越來越大,尖銳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周圍的吃瓜群眾一個個都聽得異常興奮,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眼中閃爍著獵奇的光芒。


    不少人也曾私下裏悄悄猜測夏德保能當上支書是有原因的,隻是沒個實據,這下可好,沒想到被黃豔芳爆出來這麽大一個瓜,都驚得合不攏嘴。


    夏德保本就心虛得厲害,因為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以前莫德才曾與楊小梅有一腿,雖說一直小心翼翼,以為根本沒有外人知道,可眼下這局麵,徹底失控了。


    但是,今天是由於楊小梅先罵人家找小白臉,無端尋釁,人家黃豔芳也被徹底激怒,不管不顧了,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事給抖了出來。


    這下可好,醜事敗露,顏麵無存。


    夏德保臉色鐵青,仿若罩了一層寒霜,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都不要吵了!現在是上工時期,大夥都等著幹活呢,不要影響了社員們的勞動進度。


    小梅,看在我是當支書的份上,咱們退讓一步,先迴去。”


    一邊說,一邊三步並作兩步,忙不迭地扯著他的老婆,匆匆離開。


    那模樣,慌亂又狼狽,在社員們眼中,這就像是落荒而逃。


    那楊小梅平日裏與人罵架極少吃虧,仗著自己潑辣的性子,總能把對方懟得啞口無言,可今日卻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可謂吃了大虧,丟人丟到了家。


    可她知道,今天隻能認輸,再罵下去,一旦黃豔芳真把莫德才的名字抖出來,那她和她的支書丈夫就會都收不了場。


    隻是,往後,有了這個把柄抓在別人手裏,她隻怕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敢肆意與別人罵架的潑婦了,行事說話都得掂量掂量。


    有了這一場激烈的罵架,夏光輝與夏德保兩家的關係也如同摔碎的瓷器一般,徹底破裂,支離破碎,幾乎再無修複的可能。


    裂痕一旦產生,便如鴻溝般難以跨越。


    夏德保一邊拉著妻子快步走著,一邊壓低聲音責備道:


    “你們婦人罵架就罵架,沒事扯什麽小白臉,這不,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吧,自己底子怎樣的,沒一點自知之明嗎?淨給我惹麻煩!”


    “好啊,夏德保,老娘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你現在反過來怪起老娘來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楊小梅一聽這話,委屈、憤怒一股腦湧上心頭,眼眶泛紅,作勢就要停下腳步,跟夏德保理論。


    夏德保見狀,心裏 “咯噔” 一下,暗忖這要是再吵起來,可就更加成了全村人的笑柄了,隻得趕緊哄老婆,連連賠禮: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說你。你剛與別人吵完,現在又要與我吵的話,別人就更加看我家的笑話了。


    咱先迴家,有話迴家再說。”


    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在暗罵自己無用,堂堂一個大男人,做了綠毛烏龜,卻連一句重話都不能說,實在是憋屈至極。


    見夏德保服軟了,那楊小梅也不是完全不明事理之人,她也意識到這樣鬧下去,萬一事情越鬧越大,真可能讓丈夫的支書當不下去了,到那時,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於是,她也隻好閉嘴了,緊抿雙唇,加快了迴家的步伐,背影透著幾分落寞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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