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爹帶你去校場。”


    陸婉喜笑顏開,差點跳起來,阿娘沒有騙她,今天的阿爹非常好說話,對人也溫和,她明天可以去騎馬了。


    陸天輝美滋滋的坐在院落的台階上,手裏把玩這那塊帕子,連女兒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還是蘇清顏過來叫醒了他,免得他幹坐在外麵,叫人笑話。


    “好了,快進屋去,婉婉都迴房間了。”


    “啊,婉婉走了?”一語驚醒夢中人。


    陸天輝傻兮兮的伸長脖子四處張望,太陽都快落山了,周邊的確沒有陸婉的身影。


    “哈哈哈,咱們女兒拿捏你的手段也是高明,一塊帕子就讓你答應帶她騎馬了,以後再送點好的,指不定還要什麽迴禮呢。”


    陸天輝不以為然,沉醉在被送禮的喜悅當中。


    “我不在乎這些,這是婉婉第一次送我禮物,得小心保管著,切莫弄丟弄髒黃沙密布,高原難攻,在西涼與遊牧小國交戰半年的白爍變得蒼老了許多。


    這裏的風沙如刀子一般刮著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爍臉頰上的肌膚變得粗糖幹涸,頭發結成塊貼在頭皮上。


    如此狼狽髒亂的模樣,也顧不上打理,今日整個大軍埋伏在山丘之上,這是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埋伏地,隻求今日一戰能帶來轉機。


    山丘之下能清楚的看見遊牧國的營地,人和馬在草原上跑來跑去,絲毫未能察覺危險的樣子。


    白爍不敢輕敵,布滿血絲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隨後一聲令下,騎兵和衝鋒士兵們一擁而上。


    嘶吼聲,馬蹄聲混雜在一起,隨著風沙揚起的塵土,士兵們卷在其中。


    在這種幹燥又缺氧的地方打仗,對梁軍最大的障礙就是地勢不習慣,以及看不清敵軍方位。


    這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也不知用的什麽方法辨別方向。


    每次交戰,對方都會故意揚起塵土,模糊視線,隨後擰著彎刀斧頭穿梭在軍隊中,一個一個的給我方士兵致命一擊。


    就連西涼的軍隊麵對這樣的打法也是吃虧占上,更別說梁軍了。


    打仗講究循循善誘,一把鋒利的彎刀從背後劈砍下來,在白爍的背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刀沒有砍到肉體,反而砍刀一塊堅硬的鎧甲。


    白爍勾勾唇角,揮動大刀壓了上去,言語嘲諷:“你還以為可以用這種方法襲擊我們嗎?獨孤單於!”


    那人咒罵了一聲試圖彈開,拉扯出距離,誰知白爍緊追不舍,白家大刀如一把利剪一般揮舞在空氣中。


    獨孤單於悶聲一聲,手臂被砍傷了。


    這次梁軍放棄輕巧的戰鬥方式,用層層鐵甲武裝自己,身子變重了,行動也會變慢,但這一切都值得。


    至少獨孤單於慣用的交戰方式不管用了。


    周邊不斷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遊牧國士兵的刀斧砍不進梁軍的鐵甲,反而被梁軍反倒上來,傷了一片。


    獨孤單於暗叫不好,捂著手臂上的傷口,高喊一聲特殊的號令,全軍朝著後路撤退。


    就這樣,白爍第一次將戰況壓了上去,打了一場真真實實的勝仗,他們摧毀了駐守在山丘下的敵軍軍營。


    此次教訓可保近一個月裏都不會再受騷擾了。


    白爍輕歎一口氣:“這半年的交戰,讓遊牧小國們覺得有能力與大梁抗衡,故而慢待,殊不知,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輕敵。”


    “將軍,我們抓獲匈奴兩百戰俘,要殺了嗎?”


    剛剛與他們交戰的遊牧小國正是匈奴一族,與之合作的還有鮮卑,烏丸等族,白爍不會傻乎乎的一位,打敗了匈奴,就算勝利了。


    “戰俘先押迴西涼,交給西涼王處置,陛下已經迴信給我,派了援軍過來支援,剩下的,等援軍到後再安排吧。”


    今天打了勝仗,還給了匈奴致命一擊,梁軍上下都很高興,今晚得點燃篝火,好好慶祝一番。


    拓玄雖是武將出身,卻礙於身份不能親赴戰場,白爍來西涼時,隻與他短暫見了一麵,後麵的交流全靠信件和心腹之間的傳話。


    魯星城送來了一些補給之品,是拓玄安排的,以防邊境糧草不足,怕白爍受難。


    晚上清理戰場和勝利品,下麵的人向白爍匯報。


    “白將軍,匈奴人的馬跟野馬似的,見我們的人就躲,騎不上啊。”


    走到馬場,幾匹匈奴的戰馬被關在圍欄之中,好些個武將圍著它們,試圖馴服。


    馬兒們嘶鳴著尥蹶子,不讓人靠近,眼珠子緊盯著眾人,活脫脫的忠傑烈馬。


    白爍站在外圍看著這些馬匹,輕笑一聲,說道:“匈奴人的馬都是忠心認主的,強擄了過來也用不了,放走後,它們還會自己去尋主人,若主人已死,便會淪落成草原野馬。”


    下麵的武將累的氣喘籲籲,不僅沒馴服馬,還被踢了幾腳。


    “那這些馬便留不得啦,不能留為己用,就隻能殺了。”


    人的戰爭,馬兒不過是運載體,就像資源一樣,也是勝利品。


    “算了。”白爍揮揮手,“匈奴人逃命,不會不騎馬的,它們既被你們抓住,想來是主人已死,不如放歸草原去,就當為殺戮,減輕點罪孽吧。”


    下麵的武將得令,打開了圍欄的束縛,馬匹們見有缺口出現,紛紛跑去,最後跑向山丘,消失在遠方。


    篝火燃燒在軍營的中央,副將士兵們熱烈慶祝今日的勝仗,白爍坐在軍帳內,望著外麵煙火繚繞的景色發呆。


    他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一隻用木頭雕刻的小馬,粗糙的指尖輕柔的撫摸著,眼底蘊藏笑意。


    這小木馬他一直帶在身邊,與他形影不離,這是陸婉在他出城之前親手給他的,他會好好的保存在手中,直到凱旋迴京的那一刻。


    慶祝歸慶祝,白爍走出帳篷,又吩咐了下麵的人將軍營需防範巡邏的地方又加重了些。


    他們利用對方的輕敵打臝了,他們也會利用我方的輕敵。


    篝火繚繞,士兵們宰了送來補給的牛羊,大吃特吃。


    下麵的副將前來詢問白爍:“白將軍,咱們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啊,西涼被侵占的土地已經收迴,都半年了,咱們不能一直給西涼做嫁衣啊。”


    白爍微微側目,淡淡道:“陛下的命令是鎮壓遊牧小國,隻要他們還在騷擾西涼,我們就不會離開,除非對方遞了降書主動投降,不然,這種挑釁大梁上國的行為,我們就這麽算了?”


    副將灌了一口烈酒,啐了一句:“這群養的最好趕快投降,不然等援軍到了,咱們殺到草原上去,什麽匈奴鮮卑,統統都趕到北疆那邊去。”白爍輕笑了一聲:“北疆寒冷,想必不是遊牧民族能生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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