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受了拓玄的旨意,第二天早上便起身迴大梁了。


    他長期潛伏在大梁,有京城的通行牌,不用擔心會暴露身份。


    華蝶前幾日受了心理上的屈辱,還想著找點噱頭教訓教訓南夜,結果宮女告訴她,人已經起身去大梁了。


    “是陛下叫他去的嗎?”華蝶這樣問。


    宮女無從得知:“這些奴婢便不知道了,隻知道南夜統領幾天前就離開了魯星城,往東邊的方向去了。”


    華蝶疑惑,她那天雖說了讓南夜快些迴大梁的話,但那隻是氣話,拓玄也沒有答應,怎麽人突然就走了。


    “是因為安寧公主。”華蝶突然頓悟,拓玄讓南夜一直守護在大梁的人,就是真正的安寧公主。


    她隻是安寧的替身,被養在身邊,得了幾個月的恩寵,如果......華蝶突然擔心了起來,如果真正的安寧公主迴來了,或是有比她更完美的替身出現,大王會不會拋棄她,不再寵愛她了。


    在王宮這麽長時間,華蝶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已經心安理得的認為,拓玄給她的寵愛不是因為別人,就是為了她。


    他沉迷於自己的美貌和溫存中,整個西涼,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如她這般在大王身邊如魚得水。


    “安寧公主,她一個已經和親出去的公主,有什麽地方值得大王惦記的?”華蝶又開始瘋魔了起來。


    女人一旦有了猜疑之心,就變得麵部可憎,心腸歹毒。


    她已經熟悉了在王宮被伺候的日子,不想再迴到那個黑漆漆的世界,更不願看到,自己的位子被另外的女人頂替!這錦衣玉食的日子,是她的!


    拓玄辦完外麵的事迴到宮殿,伺候再旁的侍從遞上來一封信件,說道:“大王,這是大梁使者用老鷹傳來的信,還請大王過目。”


    “大梁使者?”拓玄皺皺眉頭,“大梁使者給我發信件幹嘛,是大梁皇帝發來的?”


    侍從搖頭:“跟其一同發來的還有備注,上麵說,是輔國將軍陸天輝以及安寧公主送來的信件,還請大王即刻過目。”


    “什麽,是安寧送過來的?”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了,華蝶看著拓玄大步流星的走向書桌,捧著信件,小心翼翼的展開來。


    幾張宣紙,就像是世間至寶,拓玄一絲不苟的閱讀著,這是蘇清顏的字跡,她和藹的關心了一下拓玄得近況,然後又把自己的事兒說了一遍。


    “哼,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拓玄羞赧一笑。


    這群家夥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瞞著他向上國遞奏折彈劾他,要知道,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這群人做出這般決定的時候,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也多虧安寧會寫信來提醒我,這朝中,確實該整頓整頓了。”


    “大王。”華蝶整理了一下衣衫,嬌滴滴的站在旁邊朝他喚了一聲。


    誰知拓玄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抬步走出了宮殿,仿佛她就是個空氣一般,沒有存在感。


    望著遠去的拓玄,華蝶心中的危機感再度浮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我剛才叫他,他居然沒看我......”華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就因為安寧送來了一封信,就把大王所有的思緒都帶走了。


    “大王!”華蝶追出宮殿,想把拓玄叫迴來,誰知剛踏出宮殿半步,門口的侍衛們開始阻攔她。


    “公主,大王有令,您不能離開宮殿。”侍衛冷冷的攔住她,說著千篇一律的警不。


    她來王宮這幾個月,一直待在這座宮殿裏不得外出,就像是一隻養在此處的貓兒狗兒,隻等著主人的愛撫。


    “為什麽,我為什麽不能出去?”華蝶扯著嗓子尖叫著,被禁錮的久了,人都是會崩潰的。


    華蝶大喊大叫的動作牽扯到她的臉頰,一聲驚唿後,她緩緩將手掌抬起,掌心觸碰臉頰的時候傳來一絲異感,華蝶心驚膽戰的退後兩步,轉身跑迴屋。


    宮殿內空無一人,華蝶捂著臉頰,狼狽的在床上尋找著什麽,一番摸索之後,從枕頭下拿出一把鏡子。


    絕美的容貌出現在銅鏡之中,華蝶側著臉左右看了幾遍,她的臉蛋沒有任何問題,還是那麽的光滑毫無瑕疵。


    “奇怪。”


    華蝶臥倒在床上,重重的鬆了口氣,她能有現在的生活全憑這張臉,如果這張臉出了什麽事,她就完蛋了。


    月光掛上樹梢,華蝶在宮殿內等了他整整一天,而拓玄,竟出奇的沒有迴來過夜。


    空曠的宮殿隻有幾盞油燈照耀著,一個女人呆呆的坐在床上,鏡子不離手,每隔一會兒都要看一看自己的臉。


    這張臉生的玲瓏小巧,卻不是她真正的模樣,華蝶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在鏡子中觀察自己,就像是有兩個人互相對視一般。


    夜已深,門口的宮女弓著背,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公主,大王今日不在此處歇息了,還請公主早些休息。”


    陰森森的眼神從華蝶眼中射出,她幽幽的轉過頭看向宮女,如同黑暗中的鬼魅,可怕的叫人哆嗦。


    “不迴來了,那大王去哪兒了?”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又拖延,仿佛要把眼前人生吞了一樣。


    宮女低著頭,明顯的害怕了:“大王在外處理軍事,見天色已晚,便不迴王宮了……”


    “處理軍事,嗬嗬。”一聲冷笑從唇縫掀出,她跟拓玄鬼混這麽長時間,還從未碰見處理軍事晚上都不迴來的,“不可能,你騙我!”


    飄逸的紗長裙拖尾在地上,華蝶豐腴的身體僵硬的走了過來,嘴裏恨恨的念道著:“一定是外麵哪個賤人迷惑住了大王,說!大王到底去哪兒了!”


    華蝶幾聲大吼,直接嚇得宮女退出了殿外,她跑過去拚命拍打宮殿大門,月光透過薄薄的紙窗,倒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我要見大王,你們把大王給我找迴來!把門打開!把門打開!”


    事實上,拓玄真的在校場軍營睡了一個晚上,前幾日鐵雄提出個一個新的整隊方法,他聽後猶豫了幾天,然後就在昨晚便下旨同意了,順便過去看他操練了一遍。


    等全部結束後,天色已暗,他懶得迴宮,便自顧自的在軍營裏休息了下來。


    次日迴宮後,正殿的侍衛宮女們紛紛向他匯報,昨晚華蝶因見不著人,在宮殿裏又摔又砸的,鬧了一整夜。


    就連到了早上也不安穩,一直在哭鬧。


    鑾駕之上,拓玄麵無表情的開口:“不是叫人來說我昨晚不迴宮了嗎,她是因何哭鬧?”


    “是,是公主不相信大王會歇在軍營,所以吵著想見大王。”


    拓玄扶了扶額,突然下了一道讓人意想不到的旨意:“她一直住在我議事的正殿裏,這樣不行,把後宮的琴瑟宮收拾一下,叫她住到那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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