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狗?”陸天輝眯了眯眼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們是說,西涼公主到這裏來了?”


    “是,是啊。”士兵們怯聲怯氣,“就在剛剛,這會兒往反方向去了。”


    陸天輝聽完,便快速的牽著狗往那邊去了。


    望著陸天輝離去的背影,士兵們聚在一起嘮嗑:“這張將軍這麽焦急幹什麽?是怕西涼公主逃走了嗎?”


    “話說張將軍是怎麽和西涼公主扯上關係的?我聽說,他們原本就是一對兒,張將軍參軍就是為了把公主從西涼手中奪迴來。”


    吃瓜一時爽,一直吃瓜一直爽,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這麽說,白將軍和張將軍之前在軍中因情互毆,就是為了西涼公主?!”


    “你別說還真可能是!今早不是有一隻小隊到白龍山上狩獵去了嘛,白將軍把唯一一隻野雞烤好了送到公主那兒去了,而且還挑張將軍不在的時候送去的。”


    “真的假的?”


    “絕對是真的,有人親眼看見的。”


    “天啊厲害了厲害了,兩位將軍同時喜歡西涼公主,怪不得連麵子都不顧也要拚個你死我活。”


    “等等,那剛才西涼公主找狗是怎麽迴事啊?”


    全場鴉雀無聲,終於有人提到這個問題了。


    “這個......咱們怎麽知道呢。”


    蘇清顏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路,中途沒有遇到什麽人,她也沒辦法詢問,反倒是越往那邊走,一股肉香味便愈發濃鬱。


    “前麵有人炒菜嗎?”蘇清顏心驚肉跳的懷疑了一下,眼下正是中午時分,軍營裏開始做飯,也屬正常。


    “這狗肉真不錯,好吃!”


    蘇清顏猛地停下腳步,前側的帳篷上放冒出一串黑白的細煙,卷帶著肉香味越發濃鬱,還有剛才那個聲音。


    有人在吃狗肉!


    不會吧不會吧。


    蘇清顏小跑過去,幾個正圍著烤架的士兵嚇了一跳,一臉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蘇清顏。


    烤架上,一個被木條架著的動物正在被火烤著,皮毛和內髒已經清理幹淨,麵部非全看不清楚樣子,蘇清顏崩潰大叫,她的大黃!她的大黃竟然被人吃了。


    “啊啊啊!我的狗子!”


    幾個吃狗肉的士兵嚇得連忙讓開,不知所措的望著又哭又喊的蘇清顏。


    這叫什麽事啊,兄弟幾個好不容易在山上抓的野狗,開個小灶吃點肉,怎麽就鬧成這樣了?


    蘇清顏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居然敢吃她的狗子!就在準備上去和他們拚命的時候,一個抬頭,發現陸天輝和大黃已經站在旁邊了。


    哭喊生戛然而止,蘇清顏甚至能聽見空氣中尶尬的停頓,淚痕還掛在臉頰上,眼眶還是紅的,就模樣呆滯住了。


    “......大黃?”蘇清顏抽泣了一下叫了它的名字。


    陸天輝鬆開繩子,大黃搖著尾巴小碎步跑到她麵前,伸著又長又軟的舌頭舔去了蘇清顏臉上的淚水。


    淚水怎麽舔也舔不完的,剛才是以為失去傷心的淚水,現在是失而複得開心的淚水。


    蘇清顏抱著狗頭,哭的更大聲了:“啊嗚嗚,我的大黃!”


    開小灶的士兵們識相的溜走了,看著傷心欲絕的蘇清顏,陸天輝心生愧疚,他隻是一時興起牽著大黃出去溜了一圈,沒想到引起這麽大的誤會,還害的清顏跟著傷心。


    “沒事的清顏,你的狗沒有被吃,那個是從山上打迴來的野狗。”


    蘇清顏越聽越氣,癟著嘴:“大黃怎麽會在你這兒?你帶大黃去哪兒了?


    “對不起清顏,是我不好。”陸天輝連聲道歉,“我不知道它是你的狗,我就帶他在軍營溜了一圈,沒有做別的事。”


    蘇清顏哭的一抽一抽,摸了摸狗子的頭,蘇清顏傲嬌的悶哼一聲:“好吧,看在大黃沒事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


    男人沉重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虛驚一場。


    剛剛大黃還把陸天輝當作入侵者,一會兒的功夫,就混熟了,一人一狗走在前麵,相處的非常和諧。


    蘇清顏抹了一把臉上幹枯的淚痕,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個家夥是怎麽混在一起的,而且他們倆同框,她總有一種大狗子牽二狗子的錯覺。


    咳咳,都怪平時把陸天輝當狗子養,害她不由自主腦補出這樣的畫麵。


    被白家軍追著打的滋味太難受了,時隔三年,拓玄再度嚐試到被梁軍武力支配的恐懼。


    眼睜睜的看著安寧被帶走,拓玄卻無能為力,這和三年前安寧摔下馬有何區別,她又再一次失去了安寧。


    “白家軍!陸天輝!”拓玄一拳打在麵前的樹粧上,這些人他恨到骨子裏,一個奪走了他的家園,一個奪走了他的愛人。


    安寧在被帶走的時候還衝著他唿救,他竟然沒能衝破屏障,救下安寧,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尋初死了,他的屍體留在了天涯嶺,他們甚至連把大王屍體拿走的功夫都沒有,就被白家軍追趕著落荒而逃。


    夜幕降臨,一群逃兵,每個人都情緒低落,身上還有傷,他們躲在各種可以躲的地方,生怕白家軍再追過來。


    值得慶幸的是,梁軍居然沒有屠城,他們在追到居民城以後就退兵了,兩國的局勢還如往昔一樣,敵軍依舊駐紮在川淩鎮。


    戰役失敗,還被敵軍追趕,沒有保護好大王和公主,將領的責任最大。


    這幾天,所有人都沒有合過眼,死裏逃生的士兵們開始變得暴躁敏感,一點小問題就惹他們大打出手,髒話飛天。


    鐵雄出麵阻止反遭訓斥,這些士兵們現在什麽都不怕,什麽主帥將領,什麽軍規等級,國都保不住,還遵守這些臭規矩做什麽。


    不僅是鐵雄,拓玄和其他將領也很失落,現在他們麵臨著兩個選擇,一是守在居民城附近,防止梁軍屠城。


    作為戰士,就算無力反抗,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二就是迴到魯星城,迴到王宮,以王室的名義向大梁遞交降書,俯首稱臣,隻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西涼的百姓。


    大梁如今是新帝掌權,新帝的脾性還未摸清楚,拓玄不好妄下結論,就怕遞了降書,大梁也未必放過他們。


    有種橫豎都是死的感覺,他們到底要怎麽選擇才能保住西涼,救下蘇清顏。


    “什麽保家,什麽為國!老子不幹了,誰也別攔我!”突然,隊中的一個士兵高喊著站了出來,幾天幾夜的逃亡已經讓一部分人精神崩潰,與其在這裏等著梁軍打過來,倒不如逃去別的國家,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人騎上馬作勢就要離開。


    “巴圖!你要幹什麽?”


    幾個將領圍著這個叫巴圖的士兵,在戰場上做逃兵,不管到什麽地方都是被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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