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西涼的,她要去找陸天輝,還有孩子,不能一輩子見不著父親。


    西涼大軍踏平川淩鎮,還傷害過陸天輝,蘇清顏能做到的,就是不記恨尋初和拓玄,想逼著她接受其他的,就過分了。


    “哥哥,你有愛人嗎?”


    冷不勝防的一句問,讓尋初瞳孔一縮,蘇清顏不等他答複,緩慢的語氣如同長流小溪,娓娓道來:“我雖然是被你綁迴來的,但隻要我人在西涼,我可以敬你,尊你,甚至聽從你的安排生活,但這一切的前提時,我的丈夫還沒有來接我,隻要能碰見他,我一定會毫不顧忌的跟他走的。”


    言畢,尋初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看來他不在王宮的這段時間,拓玄與安寧的關係並未緩和嘛。


    安寧還是一心一意惦記著她在大梁的丈夫,從未改變。


    “那你可知,我已經踏平了你生活的小鎮,屠殺了那裏的百姓,你的丈夫也許死在士兵刀下了,如果是這樣,你還要繼續等嗎?”


    濃密的羽睫像蝴蝶一樣忽閃了兩下,蘇清顏下意識的望了一眼拓玄,隨後輕柔的一笑,柔聲道:“我相信他還活著,他會來找我的,或者等我迴去找他。”


    拓玄站在身後,注視著蘇清顏頭上的那根紅寶石金簪,自從他把這東西帶迴來後,蘇清顏就一直戴在身上,從不拿下。


    他們就算相隔萬裏見不到人,心還是緊挨在一起。


    尋初還在發燒,腦袋暈乎乎的撐著跟蘇清顏說了兩句話,說完後又開始迷糊了。


    他是大王,就算在軍中也該被保護,怎麽會傷成這樣?


    “哥,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等傷好了之後再說。”要是把身體弄垮了,其他的都白搭。


    走在迴公主殿的路上,蘇清顏滿臉惆悵。


    “唉,到頭來還是沒問到戰役的狀況,西涼是敗了,還是臝了啊?”


    銀珠扶著她怔怔地開口:“公主,您是希望西涼臝還是西涼敗呀?”


    蘇清顏睨了她一眼,這種問題她拒絕迴答!


    “安寧。”拓玄從後麵趕來。


    蘇清顏停下腳步,迎著陽光,她那蝴蝶般的羽睫都快睜不開了:“拓玄?你不陪著尋初嗎?”


    拓玄笑了笑,溫和的眉目如秋季裏的涼風,讓人舒適暢快:“你應該很想知道戰役的狀況吧?”


    蘇清顏一愣,眼珠子都快驚出來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單從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尋初迴宮也是意外,西涼大軍已經從大梁地界退出來了,隻要大梁不發起進攻,兩國就是休戰狀態。”拓玄沒敢說是大軍受創才退的兵,梁人有不傻,這種情況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繼續進攻的可能性非常大。


    “休戰,好,休戰好呀。”蘇清顏甜滋滋的笑著,“隻要不打仗一切都好說,那你先陪陪尋初吧,我,我肚子大了難走,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他。”


    “......”望著蘇清顏離去的背影,拓玄伸出手停頓在空氣中,想說的話剛到嘴邊又憋了迴去,最後,化作一抹歎息隨風而散。


    “這拓玄將軍也太慘了。”銀珠說話直來直往,沒有什麽心機,想說什麽就說了出來。


    蘇清顏迴頭望了一眼,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下來:“你在說什麽呢?”


    銀珠自歎道:“剛才拓玄將軍明明一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結果公主您轉身就走了,將軍後麵的話呢也沒說出來,太可惜了。”


    “怎麽,你是希望我留下來跟拓玄多說說話嗎?”蘇清顏有些後悔帶銀珠出來了,要是東珠的話,她會察言觀色,知道什麽時候說話合適,不會亂說。


    不是說,敢說真話不太好,而是銀珠給人一種呆呆憨憨的感覺,麵對一件事總和別人的腦迴路不一樣。


    “我剛才在尋初麵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斬金截鐵的說要等我的丈夫,現在又在外頭和拓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我現在雖然不討厭他了,但不代表就接受他了,他對安寧的心思還未磨滅,就不可能對我平視以待,我現在隻想好好待產,沒工夫幹別的事了。”


    她以安寧的樣子對拓玄好,很容易讓對方誤會,為了避免這些情緒,她隻能狠狠心,裝的冷漠一些。


    銀珠歪歪頭,似乎在消化蘇清顏方才的話,過了一會兒又冒出一句:“可是公主,你不就是安寧嗎?”


    “額......”蘇清顏雙眼冒青,“罷了,別說話了,咱們先迴宮殿。”


    梁軍軍營,耗費一個月,就在三方軍力終於聚集在邊境的時候,楚王這邊突然要撤離了。


    “楚王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隻要攻過去,就可以占領西涼的,你為什麽要帶兵離開?”白爍聽到這消息差點沒氣炸,楚王也不像是會臨陣脫逃的樣子啊,為什麽要這麽做。


    放下折扇,楚王斂目低眸,精明的眼睛力流露出一股無奈:“阿爍,你別怪我,我也沒有辦法,父皇病重,無力朝政,我必須迴去,而且西涼已經撤兵了,劉家軍是密城守衛軍,擊退西涼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這......你的意思是,陛下叫你迴去監國?”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麽沒有聽到消息。


    楚王點了一下頭,似乎不想與他多說:“齊王薨後,整個朝堂還有話語權的皇子就隻有我了,我得陪在父皇身邊。”


    楚王將撤退得理由放到皇帝身上,這樣不管白爍如何反駁,就都變成了藐視陛下,這種罪名,他怎敢接話。


    白爍比楚王的年紀小,可他肩上的擔子一點也不比自己的輕,楚王發自內心的同情他。


    拍拍對方的肩,楚王語重心長的說:“阿爍,這帥位雖然是趕鴨子上架讓你硬掛的,但是這些都是你要經曆的,我也一樣,期待你凱旋而歸,我在京師等你。”


    楚王的聲音溫柔好聽,他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溫和柔美的感覺,讓人不忍心去懷疑,有一種沉迷於溫柔鄉無法自拔的感覺。


    白爍警惕的捏捏衣角,眼前之人他越發看不透,楚王到底想幹什麽!


    “真的要帶劉家軍撤離嗎?”白爍無力反駁他,就隻能問清楚這個了,劉家軍撤離,他們軍隊可就少了一方勢力啊。


    楚王苦笑了一聲:“我隻是一個親王,軍隊的事還沒到我說的算,撤離是京師傳來的消息。”


    不甘的表情印在他的臉上,白爍退後一步:“既然如此,白爍遵循陛下的旨。


    劉家軍要撤離的消息已成定局,這給剛剛恢複氣勢的梁軍一個沉重的打擊。


    陸天輝還特意問過張小寶:“密城守衛軍要迴去了,你要跟著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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