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蘇清顏說了啥,他好像也沒大聽清楚,但還是迴應道:


    “沒事,這個你不用擔心,事情已經擺平了,不會再有黑衣人出現。”


    他前幾天已經放出消息,說已經派人護送司寇浩迴京了,那些追蹤司寇浩的人不會再去山野打探。


    他手執毛筆,手腕輕輕用力,雋秀幹淨的字就又出現在了紙上。


    蘇清顏氣哼哼的撅嘴,覺得這白大夫果然自大的很。


    她“切”了一聲,以示鄙視,轉身要迴去,突然聽見白靈君說:


    “你二嬸的病快好了,你今日就把她接迴去吧!”


    “你是因為我提這件事情不高興了,才把人攆走的嗎?”


    還真是小氣!


    蘇清顏心裏生氣,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迴過頭來質問白靈君,看樣子是和他硬杠上了。


    白靈君連頭都沒有抬,依舊平淡的說道:“隨你怎麽想,最近我要離開這兒,她繼續住在這兒,也沒人照顧她。


    我待會兒讓小風給她包幾包藥,迴去喝也是一樣的。”


    “你是大夫,你說怎麽那就怎麽,但是凡事,話別說得太滿,要是我小妹出了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清顏從醫館裏出來,臉色不好,身邊還跟著一臉無措的王氏,她手裏提著幾包藥,一邊走一邊戰戰兢兢的問:“清顏,可是我在這兒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二嬸,不關你的事,是白大夫要出門遠行一趟,這裏要關門。


    你家裏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長久住在我家到底不是萬全之法,我覺得你可以在我家熬藥吃飯,睡覺的時候還是迴去吧,聽說你家裏……”


    “嗯,我能猜得到,謝謝你們,不過我還欠白大夫些銀子,要是你打聽到哪裏招工,可以告訴我一聲嘛?”


    蘇清顏應了,卻並沒打算把王氏介紹到自己即將要開的饅頭廠裏工作。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現在正是她落魄時,有個人願意幫她,她自然會好好巴結著。


    可是誰知道哪一天會不會露出本性,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在利益麵前,很難控製住自己的貪心。


    王氏的身體的確是好了不少,跟著蘇清顏從城裏走迴來。竟然沒有疲態。


    她先去蘇阿東家裏吃了晚飯,又自己熬好了藥,喝了才迴去。


    剩下的藥也放在這兒,生怕帶迴去就什麽也剩不下了。


    王氏的病好了大半,今天蘇阿東也跟老劉家商量好了做饅頭生意的事,劉思冬已經在提前準備蒸饅頭用的柴火了。


    全家都喜氣洋洋的,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期望。


    隻有蘇清顏自己一個人還在擔心著陸天輝說的黑衣人,悶悶不樂的坐在院子裏看著天空發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香,因為王氏剛走不久,藥渣還堆在一邊。


    可她突然就有些疑惑了。


    白靈君不是說裏麵有艾葉嗎?她這兩天一直跟艾葉打交道,對艾葉的味道已經很敏感了,為什麽沒有聞到這藥裏有艾葉的香味?


    好奇心使她往放藥渣的地方湊去,竟然發現那藥並不是簡單的一兩種藥組合在一起的,粗略望去,光不同的分類就有七八種。


    還有幾味她看著眼熟,像人參片,靈芝,枸杞等,都是現代常用的高檔藥材。


    可,現代都是人工種植的,價格依然不菲,這古代不發達,這些東西可都是野生的啊,得值多少錢!


    蘇清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問蘇阿東和劉氏:“你們知道人參多少錢嗎?”


    “哎呀,閨女,你問這個幹什麽?咱窮苦人家可萬萬用不起這個東西。”


    蘇阿東以為蘇清顏怎麽了,驚慌的跑出來,看見她隻是百無聊賴的抬頭望星星,以為她隻是突發奇想才問這個問題的。


    就把他自己聽說過的事情,跟蘇清顏說了:


    “以前有個富戶,需要人參入藥,但是他買不起整顆的人參,隻買了些人參須子,竟然也花了十八兩銀子。


    那時候附近幾個村子都因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這要是整顆的人參,手指粗的就得上百兩吧!”


    ‘那靈芝昵?


    “那也是貴重東西,小的也得十幾兩銀子,閨女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萬一哪天在山上碰見了這些好東西,可以賣個好價錢。”


    “這些東西可不好碰啊,我年輕時候曾經在山上見過枸杞,摘了小半斤,賣了六兩銀子,我聽人說就那些枸杞,曬幹了不到二錢重,隻可惜後來啊……”


    “嗬嗬……真是,漂亮!”


    蘇阿東似乎是想起了年少時光,滔滔不絕的講個不停。


    沒有發現蘇清顏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蘇清顏自嘲的笑笑,眼眶突然有些發酸。


    王氏得的是什麽病,她該心裏有數的不是嗎?


    她是沒心沒肺到什麽程度,才會讓人家在背後付出那麽多心血,她一無所知,她還朝他用那種語氣說話


    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她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次日天剛亮,她就從坑上爬了起來,往城裏跑去。


    她知道蘇阿東吃了早飯會上山看陷阱,會遇到陸天輝,陸天輝很可能會跟蘇阿東一起迴來。


    但是昨夜她那不善的話語一遍一遍在腦子裏循環播放,氣的她都想扇自己兩巴掌了。


    如今看來,白大夫比她想象的對她好,她卻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嘛?


    說不定那寫字的手,當初停留在半空中,是因為他寒心了昵。


    真是可笑了她自己,給這個出主意,給那個講道理,卻沒有發現,有人對她情根深種卻不善表達。


    可是,仔細想來也表達的過的不是嘛?那日他醉酒露出的媚態,又何嚐不是思而不得的隱忍。


    可笑自己一邊犯花癡,一邊義正言辭的教育他。


    蘇清顏越想越生氣,跑的也就越快,立在草堂醫館門前的時候,太陽剛剛露出腦袋。


    可是她又遲疑了,她感動於白大夫的付出,恨自己不識抬舉,不早跟他說清楚,有些愧疚。


    那她該怎麽跟白大夫說昵?


    直接說不愛他,有喜歡的人了,讓他別再自作多情?


    可那不是傷他更深了嘛?


    是要把他默默付出的藥費還給他?還是一定要還的,可是現在她隻有二兩銀子,她拿什麽還。


    蘇清顏躊躇著,突然沒了敲門的勇氣。


    她呆呆的立在那兒,不知作何反應,一時間呆立在那兒,有些像門神。


    一直到了太陽升起的時候,小風打開門,打算在門口掛上“今日打詳”的牌子。


    誰知一開門就看見蘇清顏一臉沮喪的站在正中間。


    他瞬間就有話說了,卻也怕在大街上給自家主子招黑,他把蘇清顏喊進去,關上了門,這才不滿的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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