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是個實誠的人,對於掌櫃的懷疑,他果斷的為貴公子解釋“不是那公子,那公子點的兩壺茶,一壺價值千兩,我就是擔心有人喝茶不給錢,上茶後就沒離開過,自這茶水糕點上桌,那公子跟這位姑娘都沒碰過這茶水糕點。”


    掌櫃的聽小二說的一本正經的。


    神情頓時一言難盡。


    攤上這麽個實誠的夥計。


    當掌櫃的又心酸又無奈。


    也就在掌櫃一問一答的功夫。


    男人眼見自己的隨從迴來了。


    他笑道“我沒功夫管你們毒的來源,我的貓死了,大人,按律法,等價值賠償,再對不過了,若是大人不信我的貓平日吃的什麽,可以查,比如,剖開我貓的肚子,瞧瞧裏麵除了糕點,還有什麽昂貴的吃食。”


    尤飛章看向掌櫃的“掌櫃的,他的貓在你的酒樓死了,酒樓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的話也沒說錯,若是本官查出他的貓確實價值如他所說,那你必須得按價賠償。”


    掌櫃的麵色一變“大人這是要逼死我嗎?”


    二十萬兩,他這條命都不值二十萬兩。


    尤飛章挑眉“此事,本官自會秉公辦理,不會偏袒任何一人,至於逼你,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逼你?倒是掌櫃的,本官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想辦法解決此事便罷了,還出言逼迫本官,當真是不知好歹。”


    被尤飛章訓斥一番。


    掌櫃的身子一個踉蹌,雙膝跪倒在地“二十萬,我哪裏去找二十萬兩賠他。”


    “這位公子,掌櫃的沒有錢賠,你這邊打算如何處理?”尤飛章不甚在意的問男人的意見。


    掌櫃的臉色灰敗的看著男人。


    心底暗暗決定。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既然沒錢賠,那就對著我的貓,磕十個響頭祈求原諒吧。”


    蕭嬋跟尤飛章眉頭頓時一挑。


    對著一隻貓磕十個響頭?


    這對於將尊嚴看得很重的人來說,無異於是要命的東西。


    可對於將尊嚴看得不重的人來說。


    這簡直是輕而易舉的東西。


    “砰,對不起,砰,對不起......”


    男人話罷。


    掌櫃的便立即對著白貓磕頭。


    一磕一句對不起。


    他態度恭敬,語氣虔誠。


    就連一旁的男人,都再也找不到絲毫的借口為難。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掌櫃的磕完十個響頭,額頭紅腫一片。


    磕完十個響頭。


    掌櫃的一臉真誠的看向男人。


    若是此刻男人叫他再磕十個。


    掌櫃的怕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再磕上十個響頭。


    男人陰沉著臉起身開口“帶上貓,我們走。”


    男人要走。


    掌櫃的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卻又在瞬間提起。


    因為一旁的蕭嬋幽幽開口了。


    她道“等等。”


    掌櫃的看向蕭嬋。


    男人也看向蕭嬋“姑娘還有何指教?”


    尤飛章也看向蕭嬋。


    他就說。


    事情鬧到蕭嬋的跟前。


    事情就沒那麽容易了事。


    “公子的貓髒了我的糕點,還沒賠錢呢。”蕭嬋笑道。


    “嗬。”男人一聽蕭嬋的話,立即就冷笑出聲。


    “這糕點有毒,我的貓替你嚐了,死了,可謂是救了你一命,你不知好歹就罷了,還要我賠錢?”男人怒不可遏,額角青筋暴起。


    若是殺人不犯法。


    尤飛章覺得。


    男人這會兒子,定會衝上去殺了蕭嬋。


    “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我不願意聽,賠錢。”蕭嬋神色幽幽,不容置疑。


    男人咬牙“既然是髒了你的糕點,那就賠你糕點便是,本公子做什麽要賠你錢?”


    “理由很簡單,因為你覺得我是冤大頭,要訛我二十萬,現在反過來,我是苦主,我要訛你二十萬,若是你不給錢,就去牢裏蹲著吧,我有理由懷疑你,意圖毒害我。”蕭嬋強詞奪理道。


    掌櫃的傻眼了。


    小二傻眼了。


    尤飛章心底感慨:你說你好端端的惹她幹嘛?


    男人臉色鐵青,唿吸都急促了。


    蕭嬋睨了男人一瞬,看向尤飛章“尤大人,把他抓走吧,記得要細查,別放過一絲的可能。”


    尤飛章歎氣應了一聲“本官會的,項華項遠。”


    項華項遠立即上前,想要擒拿男人。


    男人的隨從立即紛紛攔在男人的麵前。


    男人的眸光則是死盯著蕭嬋。


    他的眸光銳利如箭,似要將蕭嬋萬箭穿心。


    蕭嬋無所畏懼的與他對視。


    其氣場並不比男人弱。


    最終。


    男人認了倒黴。


    掏出了二十萬兩銀票,扔到蕭嬋的麵前。


    而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清點了銀票。


    蕭嬋留下了茶水點心錢,這才看向尤飛章“下毒一事,大人仔細嚴查,若是查到幕後兇手,告知我一聲。”


    尤飛章點頭“會的。”


    蕭嬋也不再多說,抬步就走。


    隻是剛走出酒樓。


    尤飛章就跟了出來“有件事,估計需要你跑一趟。”


    蕭嬋挑眉看他。


    尤飛章之所以讓蕭嬋跑一趟。


    是讓她去大理寺做個證明。


    證明將軍府的嫡女曾在大佛寺後山險些被害。


    說來這將軍府。


    人丁稀少。


    但熱鬧不少。


    將軍府的嫡小姐在大佛寺一口咬定,兇手意圖謀害她的清白。


    可後來尤飛章審問時。


    那男人死活一口咬定。


    是將軍府的嫡小姐與他情定今生,特意約他去擄走她,去大佛寺的後山尋求刺激。


    這話實在是荒唐。


    將軍府的嫡小姐自然矢口否認。


    可兇手卻反質疑。


    說將軍府的嫡小姐玩弄他的感情不認賬,還打算謀害他。


    尤飛章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此事還有些難辦的就是。


    這兇手,也是個有背景的。


    若是尤飛章遲遲找不到證據。


    兇手背後的人會不斷的給他施壓。


    就算他能頂住壓力。


    將軍府這邊也難以頂住壓力。


    若是將軍府這邊最後執意要銷案,就算是尤飛章想查清此案,也愛莫能助。


    苦主都不追究。


    就算他是大理寺卿,也依法不能久扣人不放。


    基於對鎮國將軍的尊重,蕭嬋還是去了大理寺。


    尤飛章親自執筆,詢問證人蕭嬋。


    尤飛章:“姑娘姓名?”


    蕭嬋抬眼看他。


    尤飛章眨巴著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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