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火急火燎地從外麵跑進來。


    “這麽快?”


    陳乾怔了一下,他也就才剛剛收到消息,夥計們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又是怎麽集體跑到自己這來的?


    “是啊大人,”趙虎急道,“範忠攔都攔不住,夥計們都說新東家要來了,他們要被趕走了。”


    聽到這裏,陳乾不由得苦笑。


    “新東家要趕人的話,本大人也會被趕走,又如何保得住他們?”


    陳乾這話一點沒假,他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又怎麽保得住下麵的夥計。


    隻是這些夥計們聚集起來的速度太快了,難道是自發的?事有蹊蹺,陳乾決定還是出去看看情況。


    結果不出去還好,一出去就看到上百號夥計跪在他小屋外麵的防火帶上。


    見陳乾出來,這些夥計都紛紛連滾帶爬過來。


    “大人,聽說咱們要換東家了,這事真的假的啊?”


    “這事都傳開了姑爺,說馬場以後就不再是範家的了,而是百裏家的。”


    “馬場世世代代都是範家的產業,怎麽說易主就易主,王爺未免也太霸道了。”


    “就是,馬場是我們唯一的生計,若是馬場沒了,叫我們到什麽地方去討生活。”


    “姑爺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範家如今就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主事了。”


    “老爺也不管我們,隻有姑爺會管我們了,姑爺,以後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沒錯,姑爺,就是要把這天掀了,也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們絕不含糊!”


    “……”


    陳乾隱隱皺眉。


    他看向身後的趙虎,王朝、馬漢不知去了哪裏,要麽駐紮在營地沒有趕來,要麽就是在城內做匯報。


    而此時趙虎臉上的神情也是十分震驚,這些夥計們說的話,已經可以上升到等同謀逆了。


    陳乾也正是因此才皺眉的,這些夥計若沒有他人指使,根本不可能也不敢說出這些話。


    至於範忠的反應,倒是正常,陳乾見他一直在嚐試攔著那些夥計讓他們不要這麽說,口中嚷嚷著什麽少說兩句,什麽少安毋躁之類的話。


    但多少張嘴就有多少個想法,就有多少個不確定因素,任誰也不可能全攔住。


    更重要的是,陳乾注意到趙虎已經把手放到佩刀的刀把上了。


    身為典軍,針對這種近乎謀逆的言論,甚至都不需要先斬後奏,直接殺了就行。


    而陳乾一直不說話,也讓那些夥計們更加躁動起來。


    “姑爺?姑爺你也不管我們了嗎?”


    “姑爺你就下令吧,我們什麽都聽你的。”


    “姑爺我們有馬有兵器,誰來了我們也不會把馬場讓出去!”


    “絕不讓出去!”


    “……”


    陳乾此時很頭疼,看了這一會,他已經能分辨出哪些人是帶頭的了,但不得不說,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的,可能也沒怎麽培訓,演技還是太差了一點。


    “你,你,你,還有你……”


    陳乾接連點十幾個人讓他們出列。


    那些人雖然為之一愣,但還是站了出來。


    “姑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姑爺……”


    “行了行了,”陳乾擺擺手,“本大人自會為你們做主,現在你們就跪在這裏,讓本大人聽聽,你們是怎麽想的。”


    陳乾指了指眼前的空地,讓他們跪下。


    這些夥計們也沒多想,直接就跪到陳乾麵前。


    還沒等他們說話,陳乾就轉過身。


    “殺了吧,給他們個痛快。”


    這話是對趙虎說的,趙虎微微一怔,但還是要比那些跪下的夥計們反應快。


    刀起,人影閃動。


    隻一個唿吸間,十幾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全程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趙虎從其中一名被殺掉的夥計身上扯下一條麻布帶子拭去刀上的血,而後利落地收刀,又站迴到陳乾身邊。


    “大人,都解決了。”


    “嗯,好。”


    陳乾這才轉過身,看向不遠處那些驚恐的夥計們,站在最前麵的範忠也被嚇得快要昏厥過去。


    眾人瞬間啞口無聲,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個大氣也不敢喘,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一直對他們有說有笑的姑爺,竟會忽然之間對他們痛下殺手。


    難道姑爺是百裏家的人?這個問題幾乎下意識氤氳在所有夥計的心頭。


    “怎麽不說了?”


    陳乾看著那些夥計,麵色冰冷,然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沒數嗎?”


    麵對陳乾的質問,還是沒有人敢說話。


    “啞巴了?”


    最終,範忠跪著往前爬了幾步。


    “大人,是小的沒有看管好他們,請大人責罰。”


    “你滾一邊去。”


    陳乾沒好氣地揮揮手。


    這些夥計們的行為幾乎可以被定義成暴動,範忠身為馬場管事,自然要為此負責,但現在還不是問責的時候。


    說完陳乾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十幾具屍體。


    “知道為什麽殺他們嗎?”


    底下那些驚恐的夥計們一時間麵麵相覷,他們哪裏知道,他們隻覺得陳乾是不是瘋了。


    “因為他們要造反!”


    陳乾大聲斥責道。


    底下的夥計們慌了神,哪怕他們目不識丁,也知道造反是重罪,是要殺頭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拉著你們一起造反,”陳乾補充道,“本大人現在不計較是誰把你們聚到一塊的,也不追究你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但你們給本大人記住一點,這馬場……”


    陳乾又指了指腳下的土地,眼神堅決。


    “這馬場是北涼的馬場,是王爺的馬場,從來就不獨屬於範家,明白了嗎?”


    沒等夥計們說話,陳乾又指了指他們。


    “本大人知道你們之中還有該殺之人,但方才十幾個人隻是警告,你們大可迴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休想在馬場造次,隻要我陳乾在馬場一天,這馬場一天就不會亂。”


    說完,陳乾冷冷看向範忠。


    “帶他們迴去吧,活幹完了嗎?”


    “是…是是,大人,我這就去…”


    陳乾說完就轉身準備迴屋,但臨了又說道:“若是新東家來接手,即刻來通知我。”


    “是,大人。”


    交代完,陳乾就迴到了守夜人小屋。


    此時他也是一身冷汗,馬場已經被滲透了。


    是王爺在試探,還是陸家在示威?


    亦或是上官丞相在搞什麽手段。


    身在局中,陳乾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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