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榮嬸頓時傻眼了。


    雖然這點心看著不會吃壞,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在可不敢亂吃陳乾賞的東西了。


    “相公叫你吃你便吃,”範海棠怒道,“以後露香齋送來的東西一律丟了喂狗。”


    “對,喂狗。”陳乾跟著強調道。


    “是,老奴記下了,”榮嬸臉上一黑,丟了喂狗,眼下卻要她吃,不等於變相罵她是狗嗎,但主仆有別,她也不敢得罪,“老奴告退。”


    退下之後,榮嬸又迴頭看了一眼,嘴裏嘀咕著:


    “怎麽招了個姑爺之後,小姐性情變化這般大,天沒黑便等不及了。”


    另一邊,陳乾指天發誓的手還沒有放下來。


    “罷了罷了,我又沒說是你,”範海棠擺擺手示意他放下,“隻是這幫人的動作也太快了些。”


    陳乾把手放下,無奈道:“明天怕是範府門檻就要被踏破了,迴頭告訴下麵的人,一律不見,別擾了我的清淨。”


    “相公真的誰也不見?”


    “不見,明天來拜訪的都是些虛假之輩,不值得結交,嶽父大人要見便見罷,”陳乾說道,“明天我到馬場去避避風頭。”


    範海棠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迴道:“也罷,那明天我們去馬場好了,父親要交代你的我都知道。”


    陳乾點點頭,此事便就此敲定。


    當晚,榮嬸又來送羹湯,兩人自然恩愛有加。


    即使榮嬸不來,陳乾也不會放過機會折騰範海棠,而今兩人睡一張床上,連戲都不用演了。


    不過陳乾躺在床上,卻是沒有睡著。


    甚至範海棠還不怎麽適應陳乾這般老實,輾轉翻了幾次身之後問他睡著沒有。


    眾所周知,這個問題隻有一個答案。


    見陳乾沒睡,範海棠便拉著他敘話,說兩人還不怎麽了解對方,便要陳乾跟她說說以前的事兒。


    這可實在沒什麽好講的,這句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極其簡單。


    隻是說起來難免令人神傷,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跟著母親來到北境之地險些凍死,連續三年沒有考進名次,母親病逝都無錢安葬,最後落了個賣身葬母的下場。


    範海棠聽完突然抓住陳乾的手,就在陳乾的心開始躁動時,忽然聽範海棠說:“相公,你以後有家了。”


    躁動的心逐漸平息,繼而變得柔軟。


    陳乾“嗯”了一聲,他想念自己的世界,如今身在異世界,確實也有一個家了。


    然而範海棠的話匣子卻剛剛打開,她開始跟陳乾說自己的經曆,從小說到大,中間還多次問陳乾困不困。


    一直說到最近,說到北涼王要她嫁給世子,而後世子突然娶了宋家小姐,才讓她找著機會。


    “娘子不是因為世子去了宋家小姐,才置氣要招婿入贅的?”陳乾驚訝的問道。


    “當然不是,”範海棠脫口而出,“我怎麽會看上趙淩那個紈絝敗類,父親敬畏王權,才不得不答應,相公怎麽會這樣想我?”


    “大婚之夜,我聽你說那宋家女兒是個狐媚子,把世子迷得神魂顛倒,還以為你是氣不過。”陳乾老實迴道。


    聽到這,範海棠忍不住笑出聲來。


    “相公,你這心眼兒真是比我們女人家還小,這種事情都記得,”範海棠笑著說道,“我怎麽會看的上世子,我心中的如意郎君要是文能指點江山,武能安邦定國的英雄男子才是!”


    “謔!”


    陳乾兀的一驚。


    “照你這麽說,我可一點都不沾邊啊。”


    “哎,那怎麽辦,”範海棠歎道,“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咯。”


    沒等陳乾開始高興,範海棠又道:“不對不對,你是入贅來的,才不是我嫁你,嗚…不說了不說了,困死了,我要睡了。”


    說著,範海棠伸了個懶腰,竟是抓著陳乾的手不放,很快就睡著了。


    入睡速度之快,讓陳乾目瞪口呆。


    這場夜聊,也讓陳乾加深了對範海棠的了解,這範家女兒也是個颯爽之輩,但生於這種家庭,又是獨女,卻是自小就背負了許多枷鎖。


    陳乾不知該如何定性他與範海棠的關係,便既來之,則安之吧,白白撿個漂亮老婆也是幸事一樁。


    隻是今天他在王府雅集上一不小心就表現的太過耀眼,那些詩詞傳播出來,怕是要引起一帆風浪了。


    他雖然說是做個富家翁便好,但隱隱之間,倉促地接近了王權的中心。


    …


    今夜,陳乾與範海棠是睡了個好覺,但與某些人而言,卻是睡不著的。


    世子府。


    趙淩又將廳堂裏的東西砸了大半。


    “都是飯桶!”


    趙淩又抓起一隻花瓶扔到地上。


    “一個小小贅婿你們都搞不定,要你們何用?”


    這裏說的“你們”自然就是底下站著的兩人。


    “柳隨風,你不是號稱算無遺策?怎麽就失策了?還有你找的那幫什麽北涼才子,都是狗屁,作詩比不過那陳乾就算了,看到韓子墨那個老家夥對陳乾如此態度,一個個就攀附上去,真當本世子不會殺了他們嗎!”


    “還有你,林誌謙,你平時不是挺有本事的嗎的?上次雅集的優勝者是你,韓子墨對你也是讚賞有加,你今天吃錯藥了?讓你作詩你倒是作啊,你平時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韓子墨那個老不死的也是氣死本世子了,為老不尊,竟然當眾喊陳乾老師,亂了輩分不說,還存心讓本世子下不來台,要不是父王敬他,本世子遲早殺了他!”


    趙淩發泄完,又是一通亂扔,嘴裏也念叨著些瘋癲言語。


    台下站著的柳隨風與林誌謙滿頭大汗,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直到趙淩發泄累了,沒力氣了,坐在台階上,林誌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拱手作了一揖。


    “讓世子失望了,誌謙技不如人,實在慚愧,沒想到那陳乾竟有如此才華。”


    “滾!”


    趙淩聽見林誌謙還在誇讚陳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哪怕他天縱奇才,與本世子做對,本世子也要殺了他,“殺了,都殺了,啊!”


    林誌謙臉上一驚,嚇得退迴原處,不敢吱聲。


    這時,柳隨風又走了上來。


    “世子,如今馬場管理之權已落到了那贅婿手裏,在下還有一計,可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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