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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允文搖搖頭道:“幼安,你覺得這首詞的完成度與成熟度如何?”


    辛棄疾想了想道:“無論是完成度與成熟度都十分完美,以後中秋詞便有兩首了,若是掛在我的名下,我辛棄疾即便以後在官場碌碌無為,也恐怕能夠憑借這首詞名垂千古了。”


    虞允文笑道:“那這首詞會是一個七歲孩童能夠作出來麽?”


    辛棄疾沉默了一下道:“的確是難以置信。”


    虞允文笑道:“那就是了,大家隻會認為這是你所作,絕不可能認為是你兒子所作。


    即便你迴去和大家這麽說,大家都會以為你在幫你兒子揚名而已,還是會以為是你所作。”


    辛棄疾急道:“可是……”


    虞允文打斷了辛棄疾的話道:“……辛稹是你的兒子,大約他不會介意將榮耀給你,不然他不會將這首詞放在你的名下。


    幼安,你兒子很聰明,他知道如果將這首詞放在他的名下,平白引出太多的質疑,反而是放在你的名下,才會名正言順、


    而且,幼安,現在更需要這些名聲的是你,有了這個名聲,以後你在官場上會受益無窮的。”


    辛棄疾陷入了沉思。


    卻說望江樓內,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潮。


    一首可以名垂千古的詞作出現,對於現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種榮譽,畢竟以後吹牛逼,也會與有榮焉,當然,呂汝禮除外,因為他是這裏麵唯一的反麵角色,他呆站在原地,臉色看起來很差。


    好在他的同伴還算是識趣,趕緊將他簇擁離去,不留在當場出醜,當在門口處卻被擋住了,因為辛棄疾站在了門口。


    認識辛棄疾的人不多,但總有一些人家中在官場的,也有機會見到,頓時喊了出來:“辛通判來了!辛通判來了。”


    望江樓內頓時轟動起來。


    眾人紛紛湧向門口,想要看看中秋詞的作者辛通判是何等人物。


    樓上的某處窗戶也被悄悄打開了,小丫鬟縫裏往外看。


    “呀,小姐,你快來看看,那辛棄疾長得好高大啊,嗯……比辛稹一個模子一般,卻是成熟多了,很有魅力的男子呀。”


    聞聽此言,裏麵一個女子頓時有些羞澀,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偷瞄了起來。


    在人群簇擁之中,依然還是能夠看到在中央處那個巋然不動的高大身影,果然如丫鬟所說,那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子。


    辛棄疾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抬眼往這裏看了一眼,女子頓時心髒砰砰亂跳,這一眼犀利無比,把她嚇得小鹿亂撞,趕緊收迴目光。


    辛棄疾倒也沒有多想,笑著與眾人拱手,便大步朝堂內走去。


    辛棄疾掃視到往自己跑過來的兒子,笑嗬嗬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辛稹在他身邊低聲道:“爹,我給你寫了一首詞,說是你寫的,你可別拆穿啊,你就說是你寫得就是了。”


    辛棄疾又是生氣又是欣喜,心情複雜之下,用力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範中奎迎了上來,拱手道:“辛通判,您可來了,太感謝您了,您這一首詞,讓範家也跟著沾光啊!”


    一起跟著上來的趙仲炎也拱手笑道:“老夫趙仲炎見過辛通判。”


    辛棄疾聞言一驚,趙仲炎可是皇族,大約是趙眘派來坐鎮江陰的,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說不定身上還有密令在身,隨時可以彈壓局麵。


    辛棄疾趕緊與範中奎以及趙仲炎見禮。


    “範家主客氣了,還得感謝你的盛情;


    趙老先生安好,在下本想去拜訪您,但生怕打攪您的清淨,因而不敢冒昧上門,趙老先生請見諒。


    另外,二位都比我年長得多,都是我的長者,所以,請叫我的字便可。”


    範中奎與趙仲炎一聽,俱都笑了起來,果然辛稹便是傳承了辛棄疾的機敏,這份接人待物的本事,的確是一脈相承,但不得不說,聽著還是很受用的。


    趙仲炎就蠻開心的,笑道:“好好,那老夫便托大了叫你幼安了,幼安啊,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來江陰也要一段時間了,不見你有多少詩作顯世,沒想到這中秋節忽而便掏出一首足以與蘇大學士的水調歌頭相提並論的詞作,你這是要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哈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起來。


    辛稹生怕辛棄疾不知道,趕緊道:“爹,我給您背誦一下,看看有沒有背錯了,免得流傳出去有些錯別字,讓人誤會您的原意。”


    辛棄疾聞言笑了起來,他還能不知道辛稹的意思,這是想當眾告知他詞的內容,免得露餡。


    辛棄疾親切地摸了摸辛稹的腦袋,笑道:“都是對的,你不用背了。”


    辛稹吃了一驚,抬起頭看向父親,辛棄疾與他笑笑點頭,然後轉頭與大堂的人都鞠了一個躬,朗聲道:“在下辛棄疾,在此提犬子向諸位道歉,犬子頑劣,希望大家看他年紀尚小原諒他則個……”


    範中奎詫異道:“幼安,怎麽了,辛稹做錯什麽了?”


    辛棄疾苦笑道:“今天我的確是公務繁忙,而且接待上官的事情也是事出突然,根本沒有時間去些詩詞,這首青玉案,便不是我所寫……”


    趙仲炎大驚道:“不是你所寫,那是誰寫的,江陰除了你,還有一個這麽出色的詞人麽?”


    辛棄疾聞言笑道:“哪裏還有旁人,便是犬子所作了。”


    辛稹急道:“爹!”


    辛棄疾轉向他,笑道:“稹兒,你藏得深啊,爹還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呢,這首青玉案,連爹我都要自愧不如。”


    辛棄疾笑得十分地快意,辛稹臉上卻隻有苦笑了。


    媽的!


    此言一出,頓時滿堂嘩然。


    “不能吧!一個七歲孩童寫出這般絕世詞作?”


    “辛幼安這是幹什麽,將這等詞作冠在自家兒子身上,這是要人造神童?”


    “哈哈,這等笑話的確是有趣,辛幼安也是個趣人。”


    “不是……看他這模樣,他並非在說笑?”


    ……


    趙仲炎也是苦笑道:“幼安,這是怎麽迴事,莫非你在消遣大家不成?”


    大家盡皆目視辛棄疾。


    辛棄疾卻是看著辛稹道:“跟大家解釋解釋?”


    辛稹苦笑了一聲,往前一步,朝大家鞠了個躬道:“對不起,是小子的錯,但大家聽我解釋……”


    “轟!”的一聲,大堂頓時變得雜亂不堪起來。


    “不是吧,難道這詞真是他作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七歲孩童若是能夠作出如此巨作,那我這麽多年的努力不久被狗吃了麽?”


    “對,絕對不可能,若真是他所作,我願意吃屎三斤!”


    滿堂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大家紛紛尋找,到底是那個勇士竟然這麽勇,但可能那個人說了之後,感覺不妙,趕緊藏了起來。


    大家看向辛稹。


    辛稹臉上的笑容愈加苦澀起來:“……家父去接待上官了,當然沒有時間兼顧今晚的詩會了,小子本來也沒有想怎麽著,但呂公子逼迫,小子怕家父名譽有損,情急之下,隻能胡謅一首詞湊數了。


    此事是小子不對,欺騙了大家的感情……”


    滿堂又是嘈雜不堪起來。


    “胡謅一首湊數……馬勒戈壁的!原來是瞎幾八湊數的,哈哈哈,我特麽才是人間湊數的!氣人,太他麽的氣人了!”


    “我想要打人!這貨真的是太氣人了!唉,不過才是七歲孩童,打他不太好,要不咱們上去打他爹吧!”


    “你是不是瘋了,辛棄疾萬軍之中將張安國的腦袋都砍了,你算是哪根蔥,敢在這等兇神麵前撒潑?”


    眾人這才想起辛棄疾不是一般書生。


    “好了,大家安靜!”


    趙仲炎沉聲道,他年歲不輕,但卻中氣十足,頓時將滿堂嘈雜聲壓了下來。


    趙仲炎看向辛稹,笑容可掬道:“辛稹啊,你誠實一點說說,這詞真是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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